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9章 老公想妥協，我提條件
我拎著包走出小區大門時，太陽剛爬過對麵的樓頂，金色的光灑在路邊的樹上，葉子上的露珠閃著光，可我一點心情都沒有。我沿著馬路慢慢走，不知道該去哪裡——回我媽家，怕她擔心；去公司，現在還太早；找朋友，又不想把自己的狼狽說給彆人聽。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手機突然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老公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聲音沒什麼起伏：“有事嗎？”
“小敏，你在哪兒？”他的聲音很慌，帶著點沙啞，“我醒了看見你的紙條，你彆嚇我，你到底在哪兒？”
“我在哪兒跟你沒關係了。”我說完，就想掛電話。
“彆掛！彆掛！”他趕緊喊，“我知道錯了，昨天在飯館我不該沒幫你說話，不該讓你和媽受委屈。你回來，我們好好談，好不好？我真的不想離婚。”
我停下腳步，靠在路邊的一棵樹上，心裡有點亂。我其實也不是真的想離婚，隻是昨天太生氣，太失望，才寫了那張紙條。可我又怕，我回去之後，一切還是老樣子，他還是會聽他媽的話，還是會讓我受委屈。
“你想談什麼？”我問，聲音還是很冷淡。
“我想跟你道歉，想跟你說，我以後會改。”他的聲音很誠懇，“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我們當麵談，好不好？”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個附近的咖啡館名字，然後掛了電話。我走進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熱牛奶。牛奶冒著熱氣，我用手捧著杯子，心裡稍微暖和了點。
大概二十分鐘後，咖啡館的門被推開，老公急匆匆地跑進來。他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沒穿整齊，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沒怎麼睡。他看見我，趕緊跑過來，在我對麵坐下，喘著氣說：“小敏，你沒事吧？我找了你好久。”
我沒看他，盯著手裡的杯子：“你想說什麼，趕緊說。”
“我想說，我錯了。”他往前湊了湊，聲音放低，“昨天在飯館，我不該讓你和媽跟我媽吵起來，不該沒幫你說話。我媽那個人你也知道，脾氣倔，說話直，我當時要是跟她對著乾，她肯定會哄得更厲害，我是想等她消了氣再跟她好好說，沒想到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你總是有理由。”我抬起頭，看著他，“每次出事，你都說是為了不讓她哄，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和我媽受了委屈，你從來都沒站出來保護過我們。”
“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我以後會改。”他看著我，眼睛裡全是愧疚，“我已經跟我媽打電話了，跟她說了昨天的事，跟她吵了一架，讓她以後彆再乾涉我們的生活，彆再跟你和媽吵架。她雖然不高興，但也答應了，說以後不會再隨便找你麻煩。”
我有點意外，沒想到他會跟婆婆吵架。我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還有錢的事。”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啟銀行app，遞給我看，“我這個月的工資，除了給我媽留了兩千塊——她畢竟年紀大了，得有點零花錢——剩下的五萬多，我都轉到這張卡裡了，這張卡給你，以後家裡的錢都由你管。我以後再也不偷偷藏錢了，有什麼事都跟你商量，好不好？”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轉賬記錄，心裡有點動搖。他以前從來沒這麼主動過，從來沒把工資交給我管過。可我還是有點擔心，怕這隻是他一時的衝動，等過幾天，他又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你說的是真的？”我問，語氣還是有點懷疑。
“是真的，我發誓。”他舉起手，像是要發誓，“我要是再騙你，再偷偷藏錢，再聽我媽的話欺負你，你就跟我離婚，我絕不攔著你。”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全是認真，不像在撒謊。我心裡的火氣消了點，但還是沒鬆口：“光說沒用，我要你做到三件事。”
“你說，彆說三件，十件我都答應你。”他趕緊說。
“第一，你剛才說的，工資除了給你媽兩千塊，剩下的都交給我管，以後家裡的開銷由我安排，你不能乾涉。”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要是你媽問你要錢，你得跟我商量，不能偷偷給她。”
“行，我答應你。”他點頭，“以後我的工資都交給你，我媽要錢，我一定跟你商量。”
“第二，你得跟你媽好好談一次，明確告訴她，我們的生活不用她管，她不能再隨便來我們家，不能再找我和我媽的麻煩。”我說，“要是她再像以前那樣，找我吵架，找我媽告狀，我就不會再忍了。”
“我已經跟她談過了，她答應了。”他說，“我今天回去再跟她強調一次，讓她一定記住，不會再找你麻煩。”
“第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得站在我這邊。”我看著他，心裡有點委屈，“要是我和你媽吵架，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隻會讓我讓步，你得幫我說話，得保護我。”
他愣了一下，然後趕緊點頭：“我答應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站在你這邊，都會保護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我看著他，心裡的石頭稍微放下了點，但還是有點不放心：“你要是做不到怎麼辦？”
“我要是做不到，你就跟我離婚，我絕不糾纏你。”他看著我，語氣很堅定，“小敏，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沉默了很久，想起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他雖然聽他媽的話，但對我也還算好，會記得我的生日，會給我買我愛吃的東西。隻是後來，在他媽的影響下，他才慢慢變成這樣。或許，我真的該再給他一次機會。
“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說，聲音有點軟，“但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你再讓我失望，我們就真的完了。”
他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睛裡也有了光：“謝謝你，小敏，謝謝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會好好照顧你和媽。”
我沒說話，喝了一口熱牛奶。牛奶已經有點涼了，就像我現在的心情，雖然有點好轉，但還是有點冷。
我們在咖啡館坐了一會兒，他跟我說了很多道歉的話，說了很多以後會怎麼對我好的話。我沒怎麼說話，隻是聽著。我心裡知道，光說沒用，關鍵要看他以後怎麼做。
離開咖啡館的時候，他想牽我的手，我沒躲開。他的手很暖，握著我的手，讓我心裡稍微踏實了點。我們一起往家走，路上他跟我聊起以後的日子，說想攢點錢，等明年我們條件好點了，就準備生孩子。
我沒接話，隻是聽著。我其實也想有個孩子，想有個完整的家。可我還是有點擔心，怕我們的條件還不夠好，怕有了孩子之後，矛盾會更多。
回到家，開啟門，屋子裡還是我走的時候的樣子。他趕緊去給我倒了杯熱水，遞到我手裡：“你坐會兒，我去給你做早飯。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煮麵條，放你愛吃的荷包蛋。”
我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他走進廚房，很快就傳來了燒水的聲音，還有打雞蛋的聲音。我看著廚房的方向，心裡有點複雜。我希望，這次他真的能說到做到，希望我們的日子能慢慢好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端著一碗麵條走出來，放在我麵前。麵條上臥著兩個荷包蛋，還放了點青菜，看起來很有食慾。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麵條的味道很好，是我愛吃的味道。
“好吃嗎？”他坐在我旁邊，看著我，眼裡帶著期待。
“嗯，好吃。”我點了點頭，心裡稍微暖和了點。
他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吃起了自己的那碗麵條。我們沒怎麼說話，但氣氛比之前好了很多，沒有那麼壓抑了。
吃完早飯，他收拾碗筷，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洗完碗，走過來，坐在我旁邊，想跟我說話，又有點不好意思。我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他一看我笑，也趕緊笑了。
或許，日子真的會慢慢好起來。我心裡想，隻要他能說到做到，隻要他能真的改，我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願意跟他一起好好過日子，願意為了我們的家，再努力一次。
隻是，我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媽的一句話，就又讓我們的關係陷入了危機。而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原諒他，還能不能再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