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3章 走投無路！向親友求助，嘗儘人情冷暖
母親轉到普通病房後，每天的治療費依舊是筆不小的開銷。李娜幫我籌的錢和她借我的十五萬，已經用了大半。醫生說後續康複治療還需要不少錢，我必須再想辦法。
我坐在病房裡，看著母親靠在床頭輸液，臉色比之前好了些，但依舊虛弱。我拿出手機，翻著通訊錄，想找些沒借過的親友試試。通訊錄裡的名字一個個劃過，我卻不知道該打給誰。之前能借的都借了，剩下的不是關係一般，就是經濟條件也不好。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撥通了遠房表姐的電話。表姐嫁得不錯，聽說開了家小超市，經濟條件還行。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表姐的聲音很熱情，“慧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表姐，我有點事想求你幫忙。”我聲音有些沙啞，“我媽突發腦溢血，現在還在醫院治療，醫藥費還差很多，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電話那頭的熱情瞬間消失了，表姐沉默了幾秒，“哎呀，慧啊，真不巧，我最近剛進了一大批貨，手裡也沒閒錢。你也知道，超市壓貨特彆厲害，我現在還欠著供貨商的錢呢。”
“這樣啊……”我心裡一沉，“那好吧，不打擾你了。”
“實在不好意思啊，慧。”表姐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心裡空蕩蕩的。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找藉口，但我也沒辦法強求。我又撥通了另一個親戚的電話，是我舅舅家的表哥。表哥在工地上做包工頭，平時看著挺大方的。
“表哥，我媽生病了，需要很多醫藥費，你能不能借我點？”我開門見山地說。
“醫藥費？多少啊？”表哥的聲音帶著警惕。
“還需要幾萬塊，後續康複還要花錢。”我說。
“幾萬塊？”表哥歎了口氣，“慧啊，不是我不幫你，我最近手頭也緊。工地上的工程款一直沒結下來，工人的工資都快發不出去了。你再問問彆人吧。”
“好吧。”我失望地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又打了十幾個電話。有的親戚直接說沒錢，有的找各種理由推脫，還有的甚至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最讓我心寒的是我二姨，她是我媽唯一的妹妹。
“二姨，我媽病得很重，需要錢治療，你能不能幫我一把？”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說。
“慧啊，你媽這病就是個無底洞，多少錢都填不滿。”二姨的聲音很冷漠，“我家裡條件也不好，你表弟馬上要結婚，彩禮和房子都還沒著落，我哪有錢借給你？你還是彆指望我了。”
“二姨，那是我媽啊，是你親姐姐！”我哭著說。
“親姐姐又怎麼樣？我也有自己的家要養。”二姨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床邊哭了起來。母親被我的哭聲驚醒，虛弱地拍了拍我的背，“慧啊，彆哭，媽沒事。錢的事，咱們再慢慢想辦法。”
“媽，對不起，我沒本事，連醫藥費都湊不夠。”我哽咽著說。
“傻孩子，不怪你。”母親歎了口氣，“是媽拖累你了。”
“媽，你彆這麼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我擦乾眼淚，心裡暗暗發誓。
下午的時候，我想起了以前一起上班的同事小麗。我們以前關係不錯，後來她辭職開了家服裝店，生意還挺好。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小麗，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說。
“挺好的，慧姐，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小麗的聲音很親切。
“我有點事想求你幫忙。”我把母親生病需要錢的事情告訴了她。
小麗沉默了一會兒，“慧姐，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我手裡也沒多少閒錢，我先借你五千塊，你彆嫌少。”
“五千塊？太好了！謝謝你，小麗！”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
“不用客氣，慧姐。你先拿著用，不夠的話我再想想辦法。”小麗說。
掛了電話，我心裡稍微暖和了一些。雖然五千塊不多，但至少是份心意。沒過多久，小麗就把錢轉了過來。我趕緊拿著錢去繳費處，先交了一部分費用。
回到病房，我看到母親正在睡覺。我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又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個很久沒聯係的同學的號碼。他叫王浩，上學的時候我們關係很好，聽說他現在做建材生意，賺了不少錢。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喂，是王浩嗎？”
“是我，你哪位？”王浩的聲音有些陌生。
“我是林慧，咱們上學的時候是同學。”我說。
“林慧？哦，想起來了，你找我有事嗎？”王浩說。
“我媽突發腦溢血，現在在醫院治療，醫藥費還差很多，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小心翼翼地說。
“腦溢血？那得花不少錢吧？”王浩沉默了幾秒，“實在不好意思，我最近剛投資了一個新專案，手裡的錢都投進去了，暫時抽不出來。你再問問彆人吧。”
“好吧，打擾你了。”我掛了電話，心裡再次陷入絕望。
傍晚的時候，我去醫院樓下的小賣部買東西，碰到了以前的鄰居張大媽。張大媽看到我，很熱情地打招呼，“慧啊，你怎麼在這裡？好久沒見你了。”
“張大媽，我媽生病了，在這邊住院。”我說。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嚴重嗎？”張大媽關切地問。
“挺嚴重的，是腦溢血，已經住了好幾天院了。”我說。
張大媽歎了口氣，“真是可憐。醫藥費貴不貴啊？”
“挺貴的，已經花了很多錢了，後續還需要不少。”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張大媽從口袋裡掏出五百塊錢，塞到我手裡，“慧啊，我也沒多少錢，這點錢你拿著，給你媽買點好吃的。”
“張大媽，這怎麼好意思？”我連忙推辭。
“拿著吧，彆客氣。”張大媽堅持把錢塞給我，“你媽是個好人，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拿著錢，心裡暖暖的，眼淚差點掉下來。“謝謝你，張大媽。”
“不用謝，好好照顧你媽。”張大媽說完，就轉身走了。
回到病房，我把錢小心翼翼地收好。雖然隻有五百塊，但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絲溫暖。我看著母親，心裡想，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我，我也不能放棄。
晚上，我接到了我堂哥的電話。堂哥在外地打工，平時很少聯係。“慧啊，我聽說嬸子生病了，很嚴重？”
“嗯，是腦溢血，現在還在醫院治療。”我說。
“醫藥費夠不夠？要不要我幫忙？”堂哥的聲音很真誠。
“夠……不夠，還差很多。”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我這裡有兩萬塊，你先拿著用。”堂哥說，“我現在在外地，沒辦法過去看嬸子，你替我好好照顧她。”
“堂哥，太謝謝你了！”我激動得哭了起來，“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
“一家人，客氣什麼。”堂哥說，“錢我明天就給你轉過去，你彆著急，會好起來的。”
掛了電話，我心裡充滿了感激。沒想到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竟然是平時聯係不多的堂哥伸出了援手。
第二天一早，堂哥就把兩萬塊錢轉了過來。我拿著錢，趕緊去醫院繳費處交了費。收費員告訴我，這次交的錢能維持一個星期的治療。我鬆了口氣，至少這一個星期不用再為錢的事情發愁了。
回到病房，母親已經醒了。她看著我，“慧啊，錢的事情怎麼樣了？”
“媽，你彆擔心，我又借到了一些，夠維持一段時間了。”我說。
母親點了點頭，“那就好。慧啊，以後彆再到處借錢了，媽這病……”
“媽，你彆這麼說，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我打斷她，“你要好好治病，早點好起來。”
母親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在醫院照顧母親。母親的病情在慢慢好轉，已經能稍微坐起來一會兒了。我每天都會給她擦洗身體，喂她吃飯，陪她說話。
可我心裡清楚，這隻是暫時的。一個星期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候又要麵臨醫藥費的問題。我必須再想辦法。
我又開始給親友打電話，可這次，很多人都不接我的電話了。我知道，他們是怕我再向他們借錢。我感到很無助，也很無奈。
那天下午，我在醫院走廊裡碰到了李娜。她是來看望母親的，還帶了很多水果和營養品。
“慧慧，阿姨的情況怎麼樣了？”李娜問。
“好多了，已經能坐起來了。”我說。
“那就好。”李娜笑了笑，“籌款平台上又籌集了幾萬塊，我已經給你轉過去了。”
“娜娜，太謝謝你了。”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李娜說，“咱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幫你誰幫你？你彆想太多，好好照顧阿姨就行。”
“嗯，我會的。”我說。
李娜陪母親聊了一會兒天，就走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心裡很溫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李娜一直陪著我，幫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
我坐在病房裡，看著母親。心裡想，雖然這次向親友求助嘗儘了人情冷暖，有冷漠的拒絕，也有溫暖的幫助，但我不會放棄。為了母親，我一定會堅持下去。
晚上，我給張強發了一條微信，告訴他我又借到了一些錢，母親的病情也在慢慢好轉。可他依舊沒有回複。我知道，他是鐵了心要不管我們了。我心裡很痛，但也很平靜。我已經不再指望他了，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救母親。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在想，接下來該去哪裡借錢。我想到了我的老闆，雖然我們關係一般，但我在超市工作了好幾年，老闆人也還不錯。我決定明天去試試，向老闆借點錢。
第二天一早，我向醫院請了假，去了超市。老闆看到我，很驚訝，“林慧？你不是請假了嗎？怎麼回來了？”
“老闆，我有點事想求你幫忙。”我把母親生病需要錢的事情告訴了他。
老闆皺了皺眉頭，“林慧，我知道你很難。但是超市最近生意也不好，我手裡也沒多少閒錢。我先借你一萬塊，你彆嫌少。”
“一萬塊？太好了！謝謝你，老闆！”我激動地說，“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
“不用客氣，你先拿著用。”老闆說，“你要是有什麼困難，隨時可以跟我說。”
“嗯，謝謝老闆。”我說。
我拿著老闆借我的一萬塊錢，心裡很感激。雖然錢不多，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我趕緊回到醫院，把錢存到了醫院的賬戶裡。
回到病房，母親看著我，“慧啊，你又去借錢了？”
“嗯，借到了一點。”我說，“媽，你彆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母親歎了口氣，“慧啊，辛苦你了。都是媽不好，拖累你了。”
“媽，你彆這麼說，我是你女兒，照顧你是應該的。”我說，“你要好好治病，早點好起來，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母親點了點頭，眼裡含著淚水。
我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的手。心裡想，雖然現在很難，但我相信，隻要我不放棄，就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我會帶著母親，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