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2章 寒心至極！丈夫避而不見，婚房首付動不得
母親醒過來的訊息，像一道微弱的光，照進了我灰暗的生活裡。可這份喜悅沒持續多久，就被現實的壓力再次壓得喘不過氣。市醫院的費用雖然減免了一部分，但每天的開銷依舊不是小數目。我們手裡的錢，加上向親友借的和李娜幫襯的十萬，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那天早上，我去繳費處查詢費用，收費員告訴我，賬戶裡的錢隻夠再維持兩天的治療。我拿著繳費單，手腳冰涼，心裡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上氣。我必須再想辦法湊錢，不然母親的治療就得中斷。
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張強。他是我丈夫，是這個家的頂梁柱，現在母親病重，他理應和我一起承擔。我拿出手機，給張強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人接。我不死心，又打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我心裡有些著急，也有些生氣。母親剛醒，正是需要人照顧和花錢的時候，他怎麼能不接電話呢？我又連續打了好幾個，依舊無人接聽。無奈之下，我隻能給他發微信，告訴他賬戶裡的錢快用完了，讓他趕緊想辦法。
發完微信，我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等著他的回複。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微信像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音。我看著重症監護室的方向，心裡又急又痛。母親還在裡麵躺著，隨時都需要治療，可錢的事情卻遲遲沒有著落。
中午的時候，我實在等不及了，決定去張強的單位找他。我打車來到張強工作的工廠，門衛攔住了我，說外來人員不能隨便進入。我跟門衛說明瞭情況，門衛才勉強給張強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張強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他看到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你怎麼來了？不在醫院好好看著媽？”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發微信你不回，我隻能來這裡找你。”我壓製著心裡的火氣，“賬戶裡的錢快用完了，隻能再維持兩天治療，你趕緊想辦法湊點錢。”
張強皺了皺眉頭，從口袋裡掏出煙，點燃後吸了一口，“我能有什麼辦法？親戚朋友你都借遍了，我這邊也問過了，他們也沒錢。”
“那怎麼辦？就看著媽中斷治療嗎？”我激動地提高了聲音，“當初你媽住院，我把全部嫁妝都拿出來了，現在輪到我媽，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那能一樣嗎？”張強也提高了聲音，“我媽那時候是小手術，花不了多少錢。你媽這是大病，就是個無底洞，多少錢都填不滿。”
“那是我媽！是生我養我的人！”我哭著說，“難道錢比我媽的命還重要嗎？”
“錢不重要嗎？”張強反駁道，“我們手裡就那點存款，是給兒子攢的婚房首付，動了兒子以後怎麼辦？”
“婚房首付可以再攢，可我媽的命就這一次！”我看著他，心裡一片冰涼，“張強，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我不是冷血，我是現實！”張強扔掉手裡的煙頭，“五十萬的醫藥費，我們根本承擔不起。就算現在湊夠了錢，後續還有康複費用，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兒子還要上學，還要買房，這些都需要錢。”
“所以你就不管我媽了？”我絕望地問。
張強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裡的痛無法言說。結婚八年，我一直以為我們的婚姻很牢固，可在金錢和母親的生命麵前，他竟然選擇了前者。
“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湊錢。”我咬著牙說。
“我沒辦法。”張強說完，轉身就往辦公樓裡走，“我還要上班，你趕緊回醫院吧。”
“張強！”我喊住他，他卻沒有回頭，徑直走了進去。
我站在工廠門口，眼淚不停地往下流。來來往往的工人都在看著我，可我顧不上那麼多。我覺得自己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人，孤立無援。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天空灰濛濛的，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我想起了母親醒過來時虛弱的樣子，想起了她對我的好，心裡更加難受。我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救母親。
突然，我想到了我們的房子。那是我們結婚後買的，雖然不大，但也是我們的家。如果把房子賣了，應該能湊夠母親的醫藥費。這個念頭一出，我立刻決定回去和張強商量。
我打車回到醫院，依舊沒有收到張強的任何訊息。我坐在走廊裡，一直等到晚上，張強纔出現。他看起來很疲憊，臉上帶著倦容。
“你回來了？”我站起身，看著他。
張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徑直坐在了椅子上。
“張強，我想到一個辦法。”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們把房子賣了吧，賣了房子就能湊夠媽的醫藥費了。”
張強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很大，“你說什麼？賣房子？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問，“房子沒了可以再買，可媽的命沒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房子賣了我們住哪裡？兒子以後怎麼辦？”張強的情緒很激動，“我絕對不會同意賣房子的！”
“那你說怎麼辦？錢快用完了，媽的治療不能停！”我也激動起來。
“我不管，反正房子不能賣。”張強態度很堅決，“實在不行，就讓你媽轉回老家的醫院，那裡費用低。”
“轉回老家醫院？”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家醫院的醫療條件那麼差，你想讓媽等死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張強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實在沒辦法了。”
“你沒辦法？你隻是不想承擔！”我看著他，心裡徹底死了心，“張強，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在你心裡，我和我媽根本就不重要，隻有錢和房子重要。”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張強說完，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扔在我麵前，“這是我這個月的零花錢，你先拿著用。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最近就不來看媽了。”
我看著地上的錢，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我沒有去撿，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張強，你走吧。從今往後，我媽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張強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可我不在乎。我覺得自己的婚姻，在這一刻，徹底走到了儘頭。我和張強之間，隻剩下冰冷的現實和無法彌補的裂痕。
第二天早上，我果然沒有再看到張強。我給他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微信也沒有回複。我知道，他是故意在躲避我，故意在躲避這個責任。
我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裡，感到無比的絕望。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李娜打來的。
“慧慧，阿姨的情況怎麼樣了？”李娜的聲音很溫柔。
“娜娜，我……”我哽咽著，把張強的態度和錢的事情告訴了她。
李娜聽了，很生氣，“這個張強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你和阿姨？”
“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哭著說。
“慧慧，你彆著急。”李娜安慰我說，“錢的事情，我再幫你想想辦法。我這邊還有一些積蓄，我再給你轉五萬。另外，我幫你聯係了一個公益籌款平台，我們可以在上麵發起籌款，說不定能湊到一些錢。”
“娜娜，太謝謝你了。”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煩你。”
“跟我還客氣什麼？咱們是最好的朋友。”李娜說，“你趕緊把阿姨的病情資料整理一下，我幫你在平台上發起籌款。”
“好，我現在就去整理。”我說。
掛了電話，我心裡稍微有了一絲希望。雖然張強絕情，但我還有李娜這個好朋友。我立刻去醫生辦公室，找醫生幫忙整理母親的病情資料。醫生很熱心，很快就幫我整理好了。
我把資料發給李娜，李娜很快就幫我在公益籌款平台上發起了籌款。她還幫我轉發到了她的朋友圈和各個微信群裡。
做完這些，我坐在重症監護室外麵，看著裡麵的母親。我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到籌款資訊，希望能湊夠母親的醫藥費。
中午的時候，我收到了銀行的簡訊，李娜給我轉了五萬塊錢。我看著簡訊，心裡充滿了感激。我趕緊拿著錢去繳費處，先交了一部分費用，確保母親的治療能繼續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在醫院照顧母親，同時關注著籌款平台的進展。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很多好心人看到了籌款資訊，都伸出了援手。雖然每個人捐的錢不多，有幾十的，有幾百的，但積少成多，幾天下來，也湊了幾萬塊錢。
這些錢，雖然離母親後續的治療費用還有差距，但至少讓我看到了希望。我每天都在平台上更新母親的病情進展，感謝那些幫助過我們的好心人。
可張強，自從那天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微信，都石沉大海。我甚至給他的同事打電話，他的同事說他根本就沒有出差，而是每天都在上班，隻是故意躲著我。
我知道後，心裡很生氣，也很寒心。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絕情，竟然能做到對我母親的病情不管不問。我開始反思我們的婚姻，這樣的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那天晚上，我給張強發了最後一條微信，告訴他，如果他再不出現，再不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我們就離婚。發完微信，我關掉手機，躺在床上，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底線。如果他連這點責任都承擔不了，那我們的婚姻，真的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開啟手機，依舊沒有收到張強的任何回複。我徹底失望了。我知道，他已經做出了選擇。而我，也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擦乾眼淚，站起身，看著窗外的陽光。雖然心裡很痛，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為了母親，為了那些幫助過我的好心人，我必須堅強起來。就算沒有張強，我也要獨自撐起這片天，也要救回母親的命。
我來到重症監護室外麵，醫生正好在查房。醫生告訴我，母親的恢複情況很好，再過幾天就可以轉出重症監護室，進入普通病房了。我聽到這話，心裡很高興。我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我給李娜發了一條微信，告訴她母親的情況，感謝她的幫助。李娜很快回複了我，為我感到高興，並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和母親。
我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著裡麵的母親。母親的臉色比以前好了很多，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已經有了光彩。我在心裡默默地說，媽，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我們，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照顧你。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在醫院和出租屋之間奔波。白天在醫院照顧母親，晚上回到出租屋休息。雖然很累，但我覺得很充實。我知道，隻要母親能好起來，一切都值得。
可就在母親準備轉出重症監護室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告訴我，張強在外麵有了彆的女人，而且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我聽到這話，腦子一下子就懵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問她是不是在開玩笑。那個女人卻很肯定地說，她沒有開玩笑，還說張強之所以不願意承擔我母親的醫藥費，就是因為想把錢留著和她在一起。
我掛了電話，渾身發抖。原來，張強不僅僅是絕情，他還背叛了我們的婚姻。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這麼多年來，一直被蒙在鼓裡。我坐在地上，眼淚不停地流。我沒想到，自己付出了這麼多的婚姻，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我擦乾眼淚，心裡暗暗發誓，等母親的病情穩定後，我一定要和張強離婚。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再為他付出任何東西。
第二天，母親順利轉出了重症監護室，進入了普通病房。看著母親躺在普通病房的床上，我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我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的手，“媽，你終於轉出重症監護室了，太好了。”
母親虛弱地笑了笑，“慧啊，辛苦你了。”
“不辛苦，媽，隻要你能好起來，我就不辛苦。”我說。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強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什麼事？”我冷冷地問。
“慧慧，我聽說媽轉出重症監護室了，情況怎麼樣了？”張強的聲音聽起來很關心。
我心裡冷笑一聲，他現在纔想起關心母親，早乾什麼去了？“挺好的，不用你操心。”
“慧慧，我知道錯了。”張強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不該對你和媽那麼絕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機會？”我看著母親，心裡很痛，“張強，你在外麵有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我機會？你不願意承擔我母親醫藥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我機會？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慧慧，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張強著急地說。
“我不想聽你解釋。”我打斷他，“等媽完全康複了，我們就去離婚。”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關機了。我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我坐在母親的床邊，心裡雖然很痛，但也很堅定。我知道，離婚是我現在唯一的選擇。我要帶著母親和兒子，開始新的生活。就算以後的路再難，我也會堅強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