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5章 租小公寓暫落腳，暗中打聽林哲近況
早上七點，我被酒店房間的陽光晃醒。睜開眼，第一個念頭就是摸手機——怕錯過李娜的訊息，也怕林哲再找過來。點開微信，李娜淩晨發了條訊息：“貸款那邊都約好了，上午十點過去辦就行，我陪你一起。”
我趕緊回複“好”，然後起床洗漱。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比昨天好點了，但眼底還是有淡淡的青黑。我用遮瑕膏輕輕蓋了蓋，又塗了點口紅——不是為了好看，是怕一會兒辦貸款時，工作人員看出我狀態不對，多問些有的沒的。
收拾好東西，我退了房，拎著行李箱站在酒店門口等李娜。八點半，她的車停在我麵前，搖下車窗朝我笑：“上來吧，先帶你去吃點早飯，不然一會兒辦手續沒精神。”
車裡放著輕柔的音樂，李娜一邊開車一邊問：“昨晚沒睡好？看你眼睛還有點腫。”
我點了點頭，說：“有點擔心林哲，也怕貸款辦不下來。”
她拍了拍我的手，說：“彆擔心，我都跟那邊打好招呼了，你的征信沒問題，肯定能辦下來。至於林哲，我昨天跟他聊了幾句，他就是有點著急找你，沒彆的事。”
聽到“林哲著急找我”，我心裡揪了一下，但還是硬著心腸說：“你彆告訴他我在哪兒，也彆讓他知道貸款的事。”
李娜“嗯”了一聲，沒再多問。我們找了家早餐店，她給我點了豆漿油條——是我以前愛吃的，林哲總說外麵的油條油大，卻還是會早起給我買。吃著油條，我想起以前的日子，眼眶又有點熱，趕緊低下頭喝豆漿，掩飾過去。
九點五十，我們到了小額貸款公司。地方不大，裝修很簡單，幾個工作人員坐在工位上忙。李娜帶我找到之前聯係好的王經理，王經理很客氣，讓我們坐在沙發上，遞了杯水過來。
“資料都帶齊了吧？身份證、銀行卡、征信報告。”王經理問。
我趕緊把準備好的資料遞過去，說：“都帶齊了。”
王經理翻了翻資料，又在電腦上查了查我的征信，說：“沒問題，你的征信很好，三十萬額度能批。就是利息的事，我再跟你說一遍，月息兩分，每個月還六千利息，本金可以等你方便的時候還，不過最好一年內還清，不然利息會越滾越多。”
我心裡算著賬——每個月六千利息，一年就是七萬二，加上本金三十萬，一共要還三十七萬二。雖然多，但現在顧不上這些了。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現在能辦手續嗎？”
王經理笑了笑，說：“可以，我給你拿合同，你看看沒問題就簽字。”
合同很長，全是密密麻麻的字。我逐字逐句地看，生怕有坑。李娜也湊過來幫我看，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問王經理。王經理很有耐心，一一解釋清楚，說都是標準合同，沒有隱藏條款。
看了半個多小時，確認沒問題，我簽了字，按了手印。王經理把合同收起來，說：“今天就能審核通過，明天錢就能打到你卡上。”
我鬆了口氣，說了聲“謝謝”。走出貸款公司，李娜說：“這下放心了吧？錢明天到賬，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我想起昨天林哲找我的事，確實不能再住酒店了——酒店登記資訊容易被查到。我說：“我想租個小公寓，離林哲公司遠點，也彆太貴，能住就行。”
李娜說：“我幫你找，我有個朋友是做租房中介的，讓他幫你找個合適的。你先跟我去我家待一會兒，等他訊息。”
我點了點頭，跟著李娜去了她家。她家不大，但很溫馨，客廳牆上掛著她和她老公的婚紗照。坐在沙發上，李娜給我倒了杯果汁，說：“你也彆太緊繃了，錢的事解決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怎麼把錢給林哲，還有幫他還債。”
我歎了口氣，說：“就是不知道怎麼給——他要是知道我貸了款，肯定會生氣，說不定還會不接受。”
李娜想了想，說：“要不找個藉口？比如你說你爸媽給你的錢，或者你自己做兼職賺的？”
我搖了搖頭，說：“他知道我爸媽的情況，沒那麼多錢；兼職也賺不了這麼多，他肯定不信。”
正說著，李娜的手機響了，是她中介朋友打來的。掛了電話，她說：“我朋友說有個合適的，在城西的小區，一室一廳，月租一千五，傢俱齊全，今天就能看房。”
我趕緊說：“那我們現在就去看？”
李娜笑著說：“急什麼，先吃了午飯再去。我給你做你愛吃的番茄炒蛋。”
午飯很簡單，番茄炒蛋、炒青菜、一碗湯。吃著飯，李娜說：“我昨天跟林哲的朋友張強聊了聊，他說林哲最近天天待在家裡，也不出去找工作，天天有人打電話催債，心情特彆差。”
我的心又揪了起來，說：“他怎麼不跟我說？就算離婚了，也能跟我說說啊。”
李娜說：“他那是怕連累你，你以為他不想跟你說？他就是太倔了，什麼事都自己扛。”
我沒說話，扒拉著碗裡的飯，心裡全是林哲的影子——他以前那麼開朗，現在卻要被債務壓得抬不起頭，我一定要快點幫他。
吃完午飯，李娜帶我去看公寓。小區很舊，但很安靜，周圍有超市、菜市場，生活很方便。公寓在六樓，沒電梯，爬上去有點累，但開啟門一看，我挺滿意的——房間不大，但很乾淨，有個小陽台，能曬衣服，傢俱都是新的，看起來很舒服。
中介說：“房東人很好，不挑剔租客，隻要按時交房租就行。今天簽合同，明天就能住進來。”
我趕緊說：“我今天就簽，現在就能交押金和房租。”
中介笑了笑，拿出合同。我看了看，沒問題，簽了字，交了押金和第一個月的房租。拿到鑰匙，我心裡踏實了點——終於有個暫時的落腳點了。
李娜幫我把行李箱搬到公寓裡，說：“我幫你收拾收拾，你歇會兒。”
我沒讓她動手，說：“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也忙了一上午，早點回去吧。”
李娜點了點頭，說：“那我走了，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對了，錢明天到賬，你彆忘了查收。”
我“嗯”了一聲，送她到門口。關上門，我看著空蕩蕩的公寓，心裡有點五味雜陳——這是我第一次離開那個家，離開林哲，獨自住在陌生的地方。但我知道，這都是暫時的，等幫林哲渡過難關，我們就能回家了。
我開始收拾東西，衣服掛在衣櫃裡，護膚品放在衛生間的架子上，手機充電器插在床頭的插座上。收拾完，我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想給張強發個訊息——他是林哲最好的朋友，肯定知道林哲更多的情況。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發了條訊息：“張強，我是蘇晴。你最近跟林哲聯係了嗎？他還好嗎？”
過了十幾分鐘，張強纔回複：“蘇晴？你在哪兒？林哲找你找得快急死了。他不太好，天天在家喝酒，催債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我勸他也不聽。”
看到“喝酒”“催債電話”，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我回複：“我沒事，就是想出去散散心。你能不能多幫我盯著點他？彆讓他喝太多酒，也彆讓他做傻事。”
張強回複：“我知道，我天天去陪他。你什麼時候回來？林哲真的很想你。”
我看著訊息，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回複：“等我想通了就回去，你彆告訴他我聯係你了，也彆問我在哪兒。”
張強回複：“行，我知道了。有什麼事你也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轉達。”
放下手機，我走到陽台，看著外麵的天空。天有點陰，像要下雨的樣子。我想起以前林哲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陪著他，給他煮杯熱茶，聽他說心裡話。現在，他心情不好，我卻不能在他身邊。
我拿出手機，又給李娜發了條訊息：“明天錢到賬後，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林哲欠的那些供應商的聯係方式？我想先把欠他們的錢還了。”
李娜回複：“可以，我明天就去問張強。你自己注意安全，彆一個人去跟那些供應商接觸，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我回複：“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謝謝你，李娜。”
李娜回複：“跟我客氣什麼，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放下手機，我坐在陽台的小椅子上，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有媽媽帶著孩子散步，有老人坐在樹下聊天，還有情侶手牽手逛街。看著他們，我想起我和林哲以前的日子，心裡更難受了。
大概五點多，外麵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窗戶上，發出“噠噠”的聲音。我起身去關窗戶，看到樓下有個男人打著傘，背影很像林哲。我心裡一緊，趕緊湊近窗戶仔細看，卻發現不是他——隻是衣服顏色有點像。
我鬆了口氣，卻又有點失落。我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隨便找了個電視劇看，可眼睛盯著螢幕，腦子裡全是林哲的影子。我想他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又在喝酒？是不是又接到催債的電話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我肚子有點餓了。我拿起手機，點了個外賣——是林哲以前愛吃的宮保雞丁蓋飯。點完外賣，我又想起以前，我總是給林哲做宮保雞丁，他說我做的比外麵好吃。現在，我隻能點外賣，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飯。
外賣很快到了，我開啟盒子，卻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在一邊了。我拿起手機，給張強發了條訊息：“張強，林哲今天吃飯了嗎？沒喝酒吧？”
張強回複：“吃了，我給他帶了碗麵，他吃了幾口。沒喝酒，我把他的酒都扔了。”
我鬆了口氣，回複：“謝謝你，張強。”
張強回複：“沒事，應該的。你也早點休息，彆太擔心。”
放下手機，我洗漱完，躺在床上。外麵的雨還在下，我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裡一直在想，明天錢到賬後，怎麼還供應商的錢，怎麼幫林哲還銀行的貸款，怎麼讓林哲不發現這一切。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手機響了。我趕緊拿起手機，以為是李娜或者張強發來的訊息，卻發現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請問是蘇晴女士嗎？我是林哲先生的銀行客戶經理，他在我們銀行有一筆五十萬的貸款，已經逾期一個月了，請問您能幫他還一下嗎？”
我的心一沉，說：“我知道了，我會儘快幫他還的。麻煩你們彆再給他打電話催了，他最近壓力很大。”
客戶經理說：“好的，我們會儘量減少催款頻率。麻煩您儘快處理，不然會影響林哲先生的征信。”
我“嗯”了一聲，掛了電話。掛了電話，我更睡不著了——銀行的貸款也要儘快還，不然會影響林哲的征信，以後他想找工作、想貸款都難。
我看著天花板，心裡暗暗下定決心：明天錢一到賬，就先還供應商的錢，再還一部分銀行的貸款，剩下的錢留著幫林哲東山再起。不管多難，我都要幫他渡過這個難關，我們還要一起回家，一起過以前的日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有了點睡意。閉上眼睛前，我心裡默默說：“林哲，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