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2章 哥的理所當然，讓我心裡更寒
那天晚上，我在房間裡哭到後半夜才睡著。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窗外的太陽透過窗簾縫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細的光。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感覺眼睛又酸又腫。昨晚哭太久，現在連睜眼都覺得費勁。我下床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紅得像兔子，臉色也不好看。我歎了口氣，拿起梳子慢慢梳頭發，心裡還是悶悶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以為是媽媽，心裡有點慌，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開啟了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媽媽，是哥哥。他穿著一身休閒裝，手裡拿著一個蘋果，看到我開門，就把蘋果遞過來說：“妹，剛洗的蘋果，你吃一個吧。”
我沒有接蘋果，隻是看著他，問：“哥，你有事嗎？”
哥哥把蘋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走進房間，在我的床邊坐下。他撓了撓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妹，昨晚的事，哥知道你有點不高興。但是你也彆跟爸媽置氣，他們也是著急我的婚事。”
我站在原地，沒說話。我想聽聽哥哥到底想說什麼。
哥哥接著說：“妹，你看啊，哥都三十歲了，好不容易纔談成這個物件。女方那邊態度很堅決，沒有婚房就不結婚。你也不想哥打一輩子光棍吧？”
我看著哥哥，說：“哥，我不是不想你結婚，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可是那筆陪嫁錢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借你。”
“怎麼就不能借了呢？”哥哥皺起眉頭，語氣有點不耐煩了，“你一個女孩子，以後嫁了人，有老公養你，還要那麼多錢乾什麼？那些錢放在你手裡也是放著，不如先借我用，幫我把婚結了。等我以後有錢了，肯定加倍還你。”
聽到“有老公養你”這句話，我心裡一下子就火了。我看著哥哥，提高聲音說：“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女孩子就不能有自己的錢嗎？就算我嫁了人，也不能事事都靠老公啊！我存這筆錢，就是想以後能有點底氣，不用看彆人的臉色過日子。”
哥哥被我說得愣了一下，然後他哼了一聲說：“你就是想太多了。夫妻之間哪有那麼多計較？我跟你嫂子以後結婚了，我的錢就是她的錢，她的錢也是我的錢。你啊，就是太獨立了，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
我沒想到哥哥會這麼想，心裡更寒了。我一直以為哥哥是理解我的，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不懂我。我咬了咬嘴唇，說：“哥，不管你怎麼說，這錢我都不能借。你還是想想彆的辦法吧。”
哥哥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站起身，看著我說：“妹，你真的這麼絕情嗎？我們可是親兄妹啊！小時候我對你那麼好，你現在就不能幫我一次嗎？”
“我不是絕情！”我也有點激動了，“我隻是不能把我的陪嫁錢借你！你要是有彆的困難，比如需要我幫忙跑腿，或者需要我幫你照看東西，我肯定會幫你。可是這筆錢，我真的不能借！”
哥哥冷笑了一聲，說：“彆的忙？彆的忙能幫我娶上媳婦嗎？小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自私。你隻想著你自己，根本不管家裡人的死活。”
“我自私？”我看著哥哥，眼淚又忍不住要掉下來了，“我工作這麼多年，每次發了工資，都會給爸媽買東西。爸媽生病的時候，也是我請假在家照顧他們。我怎麼就自私了？”
“那是你應該做的！”哥哥大聲說，“你是家裡的女兒，照顧爸媽本來就是你的責任。可我是家裡的兒子，我要傳宗接代，我要娶媳婦，你幫我不是應該的嗎？”
我看著哥哥，突然覺得特彆陌生。我從來沒想過，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在他眼裡，女兒照顧爸媽是應該的，兒子娶媳婦，女兒幫忙也是應該的。那我的感受呢？我的需求呢？就沒人在乎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哥，我不管你怎麼想，這錢我都不會借。你要是再逼我，我就真的搬出去住了。”
哥哥瞪著我，說：“好！好！你有種！你要是敢搬出去，以後就彆認我這個哥，也彆認爸媽！”
說完，哥哥就轉身走出了我的房間，還“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站在原地，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我想起小時候，哥哥背著我去看電影，想起哥哥把好吃的留給我，想起哥哥幫我出頭。那時候的哥哥，是那麼好。可是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過了一會兒，媽媽走進了我的房間。她手裡拿著一件疊好的衣服，放在我的床上，說：“小敏，你彆跟你哥生氣。他也是急糊塗了，才說那些難聽的話。”
我擦了擦眼淚，說：“媽，我沒跟他生氣，我隻是覺得委屈。我真的不能把陪嫁錢借哥，你能不能跟哥說說，讓他彆再逼我了？”
媽媽歎了口氣，說：“小敏啊，媽知道你委屈。可是你哥的婚事，真的不能再拖了。女方那邊已經說了，要是這個月再湊不齊錢買婚房，就跟你哥分手。你哥要是真的分手了，以後就更難找到物件了。”
“那也不能讓我把陪嫁錢借他啊！”我說，“媽，你就不能想想彆的辦法嗎？比如跟親戚借一點，或者讓哥先跟女方商量一下，能不能先付個首付，以後再慢慢還房貸？”
“跟親戚借？”媽媽搖了搖頭，說，“我們早就跟親戚問過了。你姨家要給你表哥買房，你舅家要給你表妹辦嫁妝，他們都沒錢借我們。跟女方商量？我們已經商量過好多次了，女方態度特彆堅決，沒有婚房就不結婚。”
我看著媽媽，心裡也很無奈。我知道媽媽也很為難，一邊是兒子的婚事，一邊是女兒的陪嫁錢。可是我真的不能讓步，那筆錢對我太重要了。
媽媽又說：“小敏，你就當可憐可憐媽，幫幫你哥吧。媽給你跪下了行不行？”
說著，媽媽就真的要往地上跪。我趕緊拉住她，說：“媽，你彆這樣！你快起來！我不是不幫，我是真的不能把陪嫁錢借哥啊！”
媽媽被我拉起來，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來，說：“小敏啊，媽該怎麼辦啊？你哥要是娶不上媳婦，媽死了都閉不上眼啊！”
我抱著媽媽，眼淚也流了下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邊是媽媽的眼淚，一邊是自己的未來。我到底該選哪一個呢？
那天中午，我沒有去吃飯。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待著，想了很多。我想過要不要把錢借出去，可是一想到自己攢錢的辛苦，想到以後結婚沒有保障，我就又猶豫了。我也想過要不要搬出去住，可是一想到媽媽的眼淚，想到爸媽的年紀，我又不忍心。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男友張浩的電話。他問我最近怎麼樣，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我跟他說了家裡的事，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張浩在電話裡安慰我說：“小敏，你彆著急，也彆委屈自己。陪嫁錢是你的錢，你有權利決定要不要借出去。要是你爸媽和哥哥再逼你，你就跟我說，我陪你一起麵對。”
聽到張浩的話，我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至少還有人理解我，還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我跟張浩說：“浩子，謝謝你。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不想跟爸媽和哥哥哄僵，可是我也不想把錢借出去。”
張浩說：“小敏，你彆逼自己做決定。先冷靜幾天，看看情況再說。要是你爸媽和哥哥還是逼你，你就搬出來住，先跟我住在一起，或者我幫你找個出租屋。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掛了電話，我心裡踏實了一些。有張浩的支援，我好像有了一點勇氣。我想，我不能再妥協了。要是這次我把錢借出去了，以後他們肯定還會讓我做更多我不願意做的事。我要為自己爭取一次，要為自己的未來負責。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沒有去客廳。媽媽把飯端到了我的房間，勸我多吃一點。我跟媽媽說：“媽，我已經想好了。陪嫁錢我不能借哥，你們要是能接受，我們就還是一家人。要是不能接受，我就搬出去住。”
媽媽看著我，歎了口氣，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可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堅持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