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淩晨，我在房產網站看見自己婚房的實 第9章

    我媽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她讀了一遍上麵的字。

“八點。”

她說，“都過了。”

我點頭。

我媽歎氣。

“婚姻這東西，不是天天甜。”

她說，“但也不是天天算。”

她坐下來，抓起一塊蘋果塞我手裡。

“吃。

彆瘦。”

手機在桌麵上輕輕震了一下。

她的訊息：“今晚不談了，我在江邊吹風。”

我把蘋果咬了一口。

果核的硬感頂在牙上，提醒我彆用力。

我媽冇看手機。

她自顧自說：“你爸今晚值班，我一個人吃也冇意思，就來看看你們。”

她抬頭，看著那盞檯燈。

“這燈罩怎麼裂了？”

“貓爪。”

“你們還冇把那隻貓接回來？”

“還冇。”

我媽嗯了一聲。

她伸手把檯燈往中間挪了一點。

光圈圈住那隻舊鎖芯。

光把金屬的傷口照得很淺，很亮。

5我把我媽送到樓下。

她不肯坐我車，說散散步能消食。

“吵歸吵，彆動粗。”

她把水果盒塞回我手裡，“家裡的東西，再舊也是你們兩個人的舊。”

她走遠。

小區路燈一盞接一盞點亮，像一行慢慢醒來的逗號。

我回到家，把U盤塞進牛仔褲最小的口袋。

我看了一眼手機定位。

她還在江邊。

我下樓，穿過便利店門口的紅色塑料凳，沿著風聲走去。

江麵黑得像一麵壓低的幕布。

風往回吹，旗子劈啪響。

她站在欄杆邊。

薑瀟離她半步，手插在口袋裡，像一根被風彎了一點的路標。

“談。”

我說。

她回頭。

“今天不談。”

她說，“我說過。”

“那就把‘不談’說清楚。”

我說。

她看著我。

她的眼睛被風吹得有點乾，眨一下，像在關一扇小窗。

“行舟，我們把‘賣房’當成了‘婚姻結論’。”

她把頭髮往耳後彆，“但我隻是想離開這套房。”

“離開的是房，還是我？”

她冇接。

她抬手指了指江對麵那排新樓的燈。

“那裡有一套朝南的，兩臥一書房，陽台不高，風小。”

她說，“我上週去看了，很安靜。”

“還有誰一起看？”

“我自己。”

我把U盤捏緊。

“昨晚七點五十七。”

我說，“地下車庫。”

她的肩膀往後收了一下。

她看了薑瀟一眼。

“我害怕。”

她說，“我不想一個人上來。”

“你不怕一個人把家掛在網上。”

“那是我能做的。”

她聲音很低，“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