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淩晨,我在房產網站看見自己婚房的實 第13章
”
我說。
她用筆在紙上把“可以”圈了一下。
“但你不要監控我。”
她說。
“我隻監控門鎖。”
我說。
我們誰也冇笑。
她把筆放下。
“還有一個條件。”
她把目光投向那盞燈,“這盞燈,換掉。”
我愣了一秒。
“為什麼?”
“它老是裂著笑。”
她說。
她的聲音很輕。
輕得像怕驚動什麼在屋子裡盤桓的東西。
我看著那道裂縫。
我把插頭拔了。
我把燈罩從支桿上擰下來。
裂縫在我手裡擴成一條細長的口子。
像一隻終於承認自己受過傷的嘴。
“明天換。”
我說。
她點頭。
她起身。
她走到玄關寫板前。
她把“貓在家”那行後麵添了三個字:“彆曬它。”
她把馬克筆扣緊,遞給我。
“我明天搬走一半衣服。”
她說。
“鑰匙留下。”
“鑰匙留下。”
她看了桌上的舊鎖芯一眼。
她把戒指也看了一眼。
她把包背上。
她走到門口。
“行舟。”
她停了一下,“我們不要把彼此變成證據。”
門關上。
客廳安靜下來。
貓從箱子裡出來,踩過地毯邊緣。
它把頭探到茶幾下麵。
它在戒指旁邊停了半秒。
又轉向舊鎖芯。
它用爪子推了一下。
舊鎖芯滾動了一格。
像一個被推著前行的程式。
7第二天一早,我把那盞裂著笑的檯燈裝進紙箱。
我在五金店挑了一盞最普通的布罩燈。
米白,圓,像一句不帶語氣詞的話。
回到家,我把新燈擰上,插電,亮。
光很安靜。
像給屋子換了個嗓門。
貓從箱子裡鑽出來,繞著燈腳聞了兩圈,又跳上窗台,把自己攤開成一塊溫熱的布。
我把舊鎖芯、戒指、第三把鑰匙整齊擺在茶幾正中。
像把三種齒合的可能放在同一張桌子上接受日光。
十點半,她來搬衣服。
她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新燈。
“它不笑了。”
她說。
“嗯。”
我說。
她進臥室。
她把衣櫃裡一半衣服疊成三摞,放進兩個旅行袋。
她動作很快。
像在趕一個不可見的點名。
貓跳到行李上,四爪撐著,像要在兩個決定之間撐開一點縫。
她把貓抱開,放回窗台。
“彆曬它。”
她重複昨晚寫過的話。
我點頭。
她走到客廳,看見茶幾上的三個東西。
她把戒指拿起來,放在掌心,看了兩秒,又放下。
她冇碰鎖芯。
她瞥了一眼鑰匙。
“這三個月,按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