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淩晨,我在房產網站看見自己婚房的實 第11章
口的風鈴叮噹響,像有人在提醒我換氣。
前台姑娘把晶片讀卡器貼到貓肩胛。
機器“嘀”了一聲。
螢幕彈出兩行聯絡人。
第一行是我。
第二行改成了“Jiang.X”。
更新時間是昨晚八點二十四分。
我把手機扣在櫃檯上。
“需要改回去嗎?”
姑娘問。
“暫時不用。”
我說。
回家路上,貓在航空箱裡發出一聲不耐煩的鼻音。
像把一個結打得更緊。
電梯到一樓時停了一下。
門外站著她媽。
她拎著一個布袋,布袋上印著超市的會員笑臉。
“行舟,鑰匙。”
她把布袋往上提了一下,“第三把,在我這。”
我把她請進門。
她看了一眼客廳,又看了一眼檯燈。
她冇有坐。
她把布袋遞給我。
布袋裡有一串鑰匙,一張老小區的停車卡,一隻磨得圓滑的指甲鉗。
“她昨天晚上睡你爸那兒。”
她說,“冇睡好。”
我點頭。
“阿姨,訪客碼我已經撤了。”
我說。
“撤得好。”
她的手在布袋的邊上來回撚,“行舟,賣房這事,我不同意她一聲不吭。”
她停了一下。
“但我知道她為什麼盯著這房子。”
她說。
我等她往下說。
“前年冬天。”
她把目光落到那張地毯的邊,“你們吵了一回,她一個人坐在陽台上到淩晨。
第二天她來我家,說這屋裡太安靜,安靜得像有人在數她的呼吸。”
我不說話。
她抬眼看我。
“我不站誰邊。”
她的聲音不硬不軟,“我隻擔心她把‘離開房’當成了‘離開一切’。”
我把第三把鑰匙放到檯燈旁邊。
舊鎖芯和戒指挨著它。
像三種不同的齒合。
“阿姨,我會走程式。”
我說,“但我需要她也走程式。”
“她也會。”
她歎氣,“她隻是急。”
我把她送到門口。
她在玄關停一下,望見小白板。
“‘貓在家。
鑰匙等你補齊。
’寫得好。”
她說,“你也彆一個人把句子寫死。”
門關上。
我靠在門上,聽腳步聲走遠。
十點整,經紀人發來截圖。
房源顯示“已暫停展示”。
下麵有一行淺灰小字:“因業主溝通調整。”
我回了一個“收到”。
我在客廳鋪開那份《離婚協議草案》。
我用熒光筆在“房屋歸屬”那行下麵劃了一道線。
我在旁邊寫:“暫緩三個月。”
我又在第二頁“補充約定”空白處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