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他砍斷了我未婚夫的十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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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回來後,夥食終於有了改善。
可我身子越來越差,時常咽不下東西。
她總會像小時候那樣,一勺一勺耐心地餵我。
有次我實在吃不下,按住她的手,她卻吃痛般一躲,勺子摔碎在地上。
她蹲身去撿,起身時卻扶住腰,眉頭緊蹙。
我目光複雜。
最近她總是舊傷未愈,新傷又添。
手腕和手背常有淤青、紅腫與水泡。
不知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多少傷。
每次追問,她都隻說是做飯手生了弄的。
直到這天,我親眼看見夏瑤一腳踹翻滾燙的湯鍋。
熱湯潑濺,王媽的手背瞬間紅腫起泡,卻低頭不敢言語。
怒火“嗡”地竄上頭頂。
我衝進廚房,不管不顧地抓住她的手按進熱湯裡。
她哀嚎一聲,用力抽出手。
顧懷深的腳步聲傳來。
她突然自己後退兩步,猛地撞在中島台邊緣。
隨後抱腹蹲下,哭著說我要害她的孩子。
我冷眼看她做戲。
客廳。
顧懷深鐵青著臉,焦躁地踱步。
家庭醫生檢查之後,給出診斷,“手上的傷注意不要碰水,胎兒無礙,彆再受驚就好。”
他輕柔地扶著她進臥室。
出來後緊抿著嘴,沉默地盯著我。
我冇有解釋,也不想解釋。
沉默良久,他深深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會害孩子,這不是你的性格。”
我垂眸未語,一絲暖意尚未蔓延開,便被他下一句徹底澆滅。
“可孩子不能冒險,你能不能少和她置氣?”
“你不如直接讓我走,”我冷哼,“非把我帶回來,相看兩厭是何苦?”
“不可能,”他驟然抓住我手腕,聲音發狠,“這輩子你隻能留在我身邊。”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顧懷深,你有病吧?”
他噎住,神情反而緩和下來。
半蹲下身與我平視,放軟了聲線。
“老悶家裡也不好,夏瑤懷孕了也需要散心。”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馬爾代夫?過兩天一起去,好不好?”
心神一動,我點點頭。
媽媽在世時,每年夏天我們都會去馬爾代夫。
臨死之前,再去一次也好。
馬爾代夫的海很美,我卻隻能在遊輪賭場裡,看顧懷深和人打牌。
早知道不來了。
正出神間。
“賭錢多無趣?”夏瑤突然輕笑,“不如賭她。”
所有目光釘在我身上,我的脊背一僵。
顧懷深把玩籌碼的手指一頓。
“彆害怕,南枝,”他指尖掠過我的臉頰,聲音低沉,“隻要你開口求我,我就拒絕。”
他明知我的驕傲。
每當我覺得不會更失望了,他卻總能將一顆心再次摔成一灘肉泥。
我抬眼,眼底枯寂一片,“正好,我在你身邊呆膩了。”
他眸中驟然風起雲湧。
沉默半晌,他冷笑一聲,將籌碼推入賭池。
“買定離手,贏了我,她隨你們處置。”
牌麵揭開。
常勝將軍顧懷深,輸了。
贏家頓時興奮,命令我,“過來,給老子端茶倒水。”
我淡淡瞥他一眼,冇動。
他似被這眼神刺痛,勃然怒罵,“裝什麼高貴?脫了衣服不也是表子一個?”
夏瑤嫋嫋起身,笑吟吟道:“彆生氣,我替你教教她規矩。”
說完,狠狠扇了我一記耳光。
她眼神惡毒,示意顧懷深的手下,“扒了她的衣服!讓大家看看她是什麼貨色。”
幾人猶豫看向顧懷深。
見他冇有垂眸不語,數雙手立刻把我按倒在地。
衣服被撕碎,暴露出底下嶙峋的骨骼和遍佈的青紫淤痕。
鬨笑暫停,響起幾聲抽氣。
“這女人不會吸毒了吧?”
他們不知道,這隻是絕症併發症最微不足道的表現。
屈辱與絕望中,我摸到一把水果刀,胡亂一揮!
夏瑤慘叫跌倒,裙襬迅速洇出鮮血。
“孩子懷深哥哥,孩子!”她淒厲哭叫。
顧懷深臉色驟變,衝過來抱起她厲吼:“叫醫生!”
轉頭看我,他目光森寒,“把她關進底層船艙!三天內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陰暗潮濕的船艙,我蜷縮在角落。
病痛如火般灼燒五臟六腑。
顧懷深派人送來飯菜,儘是些腐爛發臭的海鮮,狗都無法入口。
倒也無所謂,我根本吃不下。
疼得打滾時,幾個男人粗暴推開門,笑容猥瑣。
“顧總讓我們來好好‘調教’你,免得伺候不好新主人。”
幾雙粗糙的手摸上我幾乎裸露的皮膚。
我已無力反抗。
體溫正飛速流逝,心跳漸漸微弱。
晃動的視野中,冰冷的月光從巴掌大的舷窗透進來。
朦朧中,媽媽從那片月光裡走進來,溫柔地抱住了我。
再也不會痛了,我唇角彎起一絲解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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