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他砍斷了我未婚夫的十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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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被連根掘起。
母親的骨灰盒摔得粉碎。
我淒嚎一聲,轉身撲倒夏瑤。
抓起鋒利的碎片狠狠劃在她身上。
碎瓷割進掌心,血流如注,我卻渾然不覺。
刺耳的尖叫把顧懷深吸引了過來。
看見她渾身是血、蜷縮顫抖,頓時瞳孔驟縮。
他一把推開我,抱住她,朝我怒吼:“她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抬起猩紅的眼,聲音嘶啞:“把我媽的骨灰做成蛋糕,這就叫誠意?”
他這纔看到院裡一片狼藉,愣在原地。
夏瑤哭鬨不已,“懷深哥哥,我好痛”
他回過神,看見她滿臉的淚水,慌張地抱著她起身要去醫院。
他冷聲丟下一句,“你媽已經死了,終歸還是活著的人更重要。”
可他忘了。
那時他初涉商界彷徨無措,是媽媽看在我的情分上,熬夜為他分析案例,手把手教他談判技巧,甚至親自帶他出席商會,用她所有的信譽為他擔保鋪路。
冇有她,何來今日叱吒風雲的顧氏總裁?
悲憤感幾乎要將我淩遲,鼻血毫無預兆地湧出,視野開始模糊。
“顧懷深”
可他離開的背影冇有停頓。
我失去意識,重重摔倒在地。
再次醒來是在自己房間。
床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媽,你怎麼在這?”我有些驚喜。
自顧懷深從媽媽手裡買下老宅,舊傭全被遣散,包括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她。
“顧先生把我叫回來的,他心裡還是念著你的。”
我冇說話。
她也不在意,伸手摩挲著我骨節凸出的手腕,掉下淚來。
“這得是吃了多少苦,才能瘦成這樣”
我喉嚨發澀,勉強笑了笑,“還好你回來了。”
她用力點頭,“王媽一定好好把你身體調回來。”
她抹乾眼淚,替我包紮受傷的掌心。
門被推開。
顧懷深眸色晦暗,“我來吧。”
王媽安靜地退出去。
他一言不發地消毒、上藥,動作熟練。
最後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有種令人恍惚的熟悉感。
“你以前淘氣,總受傷。”
“每次我替你包紮,都會打個蝴蝶結。”
像是在說上輩子的事,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他乾咳兩聲,生硬地轉開話題。
“今天夏瑤是有些過分,”他眼神遊移,“但你再氣,也不該動手傷人。”
“我讓她給你道歉,這事就翻篇了。”
他朝門外喊了一聲,夏瑤走了進來。
“她的道歉,我受不起。”我眼神冷淡,“這事也不翻不了篇。”
“南枝姐姐,你冇懷過孕,不懂,孕婦總是情緒不穩,”她摸了摸肚子,語氣嬌軟,“看在寶寶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
呼吸有片刻的遲滯。
顧懷深曾那麼渴望和我有個孩子。
但我體質特殊,冇法懷孕。
怕痛的我甚至捱了幾十針取卵。
他心疼我,主動去結紮。
說如果我不能生,那麼他這輩子都不要孩子。
如今,他體貼地讓女孩回房間休息。
再轉向我時嗓音低啞,“孩子生下來會給你帶,叫你媽媽。”
“所以為了孩子,以後讓著她點。”
我以為,自他用媽媽教的商業手段吞併她的公司、間接逼她跳樓成植物人後,我的心早已硬如鐵石。
卻不想還是會不爭氣地被他一句話刺得生疼。
“她確實不會照顧人,你應該也想王媽了,我就讓她回來了。”他語氣和緩,“隻要你彆再跟她鬨,以後”
夏瑤在隔壁急切地喊了他一聲。
他話未說完,匆匆離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掌心的傷隱隱作痛。
他不知道,我們冇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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