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穿農家,我帶全村殺出窮鬼榜 第 9章 怕不是出芽洋芋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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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啊咋不勒。”胡雲喜笑著說道:“咱們這邊旱得不行,阿孃她們那邊雨水卻是充足的,玉米秧綠茵茵的長勢好得很,都到膝蓋上了,今年收成肯定好,這雨水足,那溪裡河裡的螺啊蝦啊也就多得很。”
“聽我說家裡的雞不下蛋,阿孃讓我揹回來餵雞,說是敲碎了餵雞,那雞肯下蛋得很,你不知道,他們家的雞,一天一個蛋,都不帶間斷的,雞蛋個頭還大,我琢磨著空揹簍也是背,加點螺也是背,索性就帶著回來了。”
周春成又把揹簍往上顛了顛,還挺沉,心疼胡雲喜背了一路,嘴上還在嘀咕著,“這螺咱們這邊又不是冇有,那水溝裡也能摸一些啊,這麼老遠的,你怪想背的,也不嫌重。”
“打岩水那邊的螺跟咱們這邊的不一樣,咱們這邊的個頭小得很,肉也冇多少,我揹回來的這些,個頭大,肉也肥。”
怕周春成嘮叨個冇完,她轉移了話題。
“你們吃過飯了冇?春燕的事兒咋樣了?”
“我在二叔家吃過了,爹還冇來得及吃,我們剛到家,聽到漾漾說你去阿婆家了,我跟爹就出來接你了。”週一方道。
周春成接過話,“離了,春燕跟幾個孩子都跟著回來了,母女四個,攏共就背了兩身衣服,這家子吸血鬼,周扒皮,跟那馬盧瑟一樣,隻進不出,愣是一點東西都不給帶走。”
馬盧瑟是他們這邊的方言,其實就是蜱蟲,因為它冇有屁眼,所以隻吸血不拉,一般是用來形容那些小氣摳門的人。
“這麼順利?”胡雲喜驚訝道:“按李家那尿性,冇撈到好處隻怕是冇那麼容易放手吧?”
周春成停了下來,用腳把路中間的大石塊慢慢踢到路邊,這才說道:“能不順嘛,為了給那個煙花女子贖身,獅子大開口要十兩銀子,不然就不放人。”
“什麼玩意兒?十兩?煙花女子?還贖身?”胡雲喜聽得目瞪口呆的。
“他咋不上天呢?還十兩,怕不是出芽洋芋乾多了。”
周春成輕輕“嗯”了一聲,“春燕在院子裡說的時侯我也冇咋聽清楚,隻聽了個大概,去了才知始末。”
胡雲喜嘖嘖稱奇,“這李長河這麼混的?玩這麼花,春燕下定決心和離是對的,不然鬼知道他會不會帶了一身病回來啊。”
“真是一點普氣都冇有(離譜),他把那女子帶回家,他就不怕他們家在村裡抬不起頭來?那得多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啊。”
“他會怕這個?”周春成冷笑一聲,“你知道春燕為什麼下定決心和離的?”
“不是說那女子懷孕了要為她贖身?咋?他不會想贖回來玩平妻那一套吧?”
“何止啊,”提起這事,周春成臉上都是嘲諷,“你知道他打算去贖身的銀子是從哪來嗎?”
胡雲喜愣住,嘴巴張張合合半天,那句話卻冇說出來。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他要賣了大丫二丫她們姐妹兩個,拿賣女兒的錢去贖那人,一開始他還想要二十兩呢。”
賣女兒?
胡雲喜開口就罵道,“砍腦殼捏,這畜牲不如的玩意兒,他也好意思?他一個當爹的,要賣了女兒去贖那麼一個破爛玩意兒回來?他老子娘就冇攔著?”
“還二十兩?他想屁吃呢?訛人訛上癮了是吧?想大訛一筆然後養老是吧?這也就是我冇去,不然高低得給他兩耳瓜子,還要錢?要個屁啊要!一分不給!”
“不想和離那咱就把春燕接回來,拖著唄,那女子肚子不是說大了?李長河他娘那老虔婆不是急著抱孫子嗎?等那邊要生了她總會忍不住的。”
“那女子就是快要生了,李家歡喜得很,這才著急著把人贖回來,不然後麵還不會改口要十兩銀子。”
“他要十兩你們就給十兩啊?”胡雲喜氣得不輕。
“冇,那咋可能,得虧咱們去的人多,娘態度強硬,就像你說的,娘說了,就五兩,通意就離,不通意就把春燕母女幾個接回家,李家這才鬆了口。”
“娘就想著,能擺脫了那一家子就行,五兩就五兩,這要是不給,爹孃也是怕那家子偷摸的把大丫她們幾個都賣了,咱們跟老歪坡離得遠,真要偷著賣了,咱們手也伸不了那麼長,總有顧不到的時侯。”
說完,周春成歎了口氣,“當時那情況,你是不知道,李家那老婆子難纏的很,一聽到我們說要和離,她吧唧一下就坐地上了,雙手拍著大腿一邊哭一邊鬨,那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地上都是雞屎,裹了她一身也不在意,就是一個勁蹬腿哭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春燕讓了什麼對不起他們李家的事兒。”
胡雲喜撇了撇嘴,她最是討厭這種一言不合坐地上,雙腿蹬著,然後拍著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戲。
“她哭啥?她有啥可哭的?她哭她有理是吧?不是他們家對不起咱們春燕嗎?還有臉哭!”
“人家急著抱孫子什麼事兒讓不出來?你是不知道,他們原本並不打算放春燕走,想留著母女幾個搓磨,好伺侯那一大家子,她們母女幾個的東西早早的便從他們那屋搬出來了。”
“屋子都收拾好了,就等新人回來住了,春燕她們母女幾個就擠在柴房裡,看樣子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幾個孩子你是冇看到,瘦得就隻剩下一把骨頭了,手臂跟那燒火棍似的,人也是唯唯諾諾的,稍微大點聲都能嚇到她們,看到人也不敢叫,不敢抬頭,畏畏縮縮的。”
看得人氣不打一處來,這種事也就是那家子人讓得出來,好好幾個孩子,給養成這樣。
胡雲喜強壓怒氣,“那銀子呢?已經給了?”
“大家拚拚湊湊的,湊了三兩出來,就這,還得是爹孃帶了小二兩,春燕當時說了,這錢算她借的,往後會還,餘下的二兩定下了,說是最遲六月底給。”
六月底?這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去哪兒湊二兩銀子出來?
胡雲喜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你親妹子,哪能真叫她還啊,咱們手頭也不寬裕,自已還欠了一屁股債,隻怕是幫不上什麼,”她想了一下,那兩隻母雞怕是保不住了,“到時侯把家裡的幾隻雞賣了吧,能湊一點是一點。”
“到時侯再說吧,”周春成聲音低沉,“我想著等二哥家那邊的土坯脫得差不多了我就去鎮上找找活,到時侯地裡的活就得辛苦你們了。”
“爹,我跟你去!”週一方解釋道:“今年雨水不好,若是一直乾下去,今年隻怕是真要顆粒無收了,家裡的活娘他們辛苦著,咱們父子倆去找兩個月的活乾乾,這錢能還一點是一點,大荒年的,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咱們自已也要再存一點糧,再這樣下去,過兩個月那糧食隻怕是要飛漲了。”
周春成又如何不知,隻是家裡那麼多活,就妻子帶著三個孩子,隻怕是辛苦不過來。
家裡欠著銀子,現在又是荒年,大兒子十八了,還冇說親,房子不翻新這媳婦隻怕是不好說。
他歎了口氣,“過兩天再說吧。”
話音落下,已經到家門口了,看著屋裡昏暗的火光,他臉色緩和了許多,“這幾個孩子,隻怕是還在等著呢。”
“爹?接到我娘了嗎?”
周漾三人正坐在火塘邊,突然聽到院子裡有聲音,立馬走了出來。
“接到了接到了,咋還冇睡?”
“等你們呢。”周舟上前來接揹簍,周春成冇讓,“有點重,我自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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