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主母兄長的孩子後 第第四十九章 捧著她這小黃鸝隨意揉捏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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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她這小黃鸝隨意揉捏摁……
郡王妃年輕時強勢慣了,
從未有人敢這般與她說過話,便是鹹安郡王也得看她兩分臉色,在家中輕易不惹她。
今日被賀安廷很直白的脅迫還是頭一遭。
她不是傻子,
聽懂了賀安廷的言外之意,
麵色頓時青青白白,怒氣翻湧。
縣主適時打圓場:“母親,
您好不容易來一遭汴京,
明兒個叫阿綰陪著您在京中逛一逛,或者攢個雅集與眾位官眷說說話,
聯絡聯絡舊情誼。”
她說著,
拐了拐已經被嚇傻了的賀清綰。
“是啊是啊。”賀清綰趕緊道,她瞄來瞄去看著幾人的臉色說。
郡王妃一口氣不上不下,噎在喉頭:“……我是為你好。”好半天,她憋出這麼一句話。
“我那些個弟弟們府上姬妾通房不知道有多少,還有的在外麵養外室,
勾欄瓦舍遊竄的,今兒個你睡了我的,
明兒個我睡了你的,還有外祖母您孃家的那些外伯祖父,外叔祖父家中的汙糟事兒不必蘭筠說了吧。”
“外祖母有空不如多管管他們,
窈窈既已是我的妻子,那便要上賀府的宗祠,
外祖母出言不遜,
便是侮辱我,侮辱賀家列祖列宗,我告到官家那兒,您也冇理。”
“所以,
希望您對她能如對我一般,夫婦一體,你看不起她就是看不起我,既看不起我,日後不必再登賀府的門就是。”
本朝以孝為先,但賀安廷不是愚孝的人,若是以妻子委屈來換愚孝,自然也會助長長輩的愚昧與猖狂。
那他這閣老做的傳出去也會就叫人笑掉大牙。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不齊何以平天下,他這閣老豈不德不配位。
他說話毫不客氣,郡王妃神色不可置信,那一層遮羞布被扯了下來,她氣的渾身發顫。
賀安廷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堆歹竹中好不容易出了個好筍,長輩打著為這顆好筍的名義希望這顆好筍活在自己的管控中,這樣說出去自己也能博得好名聲。
譬如郡王妃,她真為自己好也不見得,隻不過是覺得他是一顆完美的好筍,便視窈窈為他的汙點,認為他不能有任何的汙點。
賀安廷厭煩不已,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以前的他是這種所謂規矩堅定不移的擁護者,現在卻覺得無比的糟心。
他隻不過是想保護所在意之人,便跳出一大堆所謂打著為他好的名義指責、辱罵。
同時他也感到愧疚,愧疚他的窈窈總是因為他而飽受無妄之災。
郡王妃徹底冇話說了,心頭冰涼,再說也隻是顯得自己冇臉罷了。
她維護了大半生的臉麵直接被賀安廷戳破了,僵持半響,她退讓了:“罷了,今日是我衝動了。”
她連指責賀安廷的資格也冇有,他拿郡王府一眾子弟的前途威脅她當真是對那女子珍愛至極。
賀安廷淡淡道:“明日我會接窈窈回來,外祖母既想留,那便和和氣氣的相處,不想留,今夜便可離開,郡王府在京中應當也有落腳宅邸。”
他話說的仍然不客氣,郡王妃早已冇了方纔的跋扈氣勢,冷著臉接話:“這麼晚了,明日再前去落腳之處吧。”
賀安廷頷首:“我先回去了,外祖母早些歇息。”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經此一遭,郡王妃徹底閉了嘴,人總是想淩駕掌控一些人和事來彰顯自己的能耐,非得碰了壁才能歇了心思。
翌日,矜窈在屋門口的火盆處烤東西吃,雲巧跑進來說:“夫人,姑爺來了。”
矜窈唇角微翹:“哦。”
來就來唄,這麼高興做什麼。
她嘴角又放平了,門口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身著菸灰色纏枝紋交領錦緞衣袍,一副沉穩端方的樣子。
“窈窈。”賀安廷遙遙喊她,矜窈聞言揮了揮手。
何氏見他來,招呼他進了屋,矜窈還在門口坐著小凳,翻烤爐上的栗子。
被烤的滾燙的栗子散發出陣陣香氣,矜窈捧了一把塞給了旁邊的慶梧。
“謝謝少夫人。”慶梧燙手的笑了笑。
矜窈神秘的問他:“昨晚你可有跟在他身邊?”
慶梧聞言道:“那是自然,少夫人可不知昨夜的主子是如何的威風。”
“你快與我說說。”矜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大抵人總是想費儘心思尋找枕邊人在意自己的證據。
慶梧壓低聲音添油加醋,雲巧也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瞪圓眼睛:“真的啊?”
矜窈追問:“他當真這麼說?”
“自然是真的。”
矜窈托著臉:“原來高門宅院裡的汙糟事兒也不少啊。”
慶梧總覺得她關注的地方錯了。
“你們在說什麼?”賀安廷走到他們身側,矜窈卻閉了嘴,徑直抱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她還從未在彆人麵前如此主動親昵過,賀安廷骨子裡克己複禮,私下如何與她耍玩,在人前也是一副沉穩模樣。
冷不丁如此,他輕輕咳了咳:“怎麼了?”
“冇什麼,我們回家吧。”她黏黏糊糊地仰著頭說。
賀安廷嗯了一聲:“去與嶽母道彆罷。”
經此一遭,矜窈心頭的不安徹底散去了,就衝賀安廷的那一番話,夫婦一體,她也不能再有以前那般畏畏縮縮的想法,那樣豈不德不配位。
他既給了,那自己便受的起。
矜窈回去時有些雀躍,賀安廷不太理解:“這麼高興做什麼?”
矜窈覺得他真能裝啊,乾什麼事兒都不跟她坦白,跟個鋸嘴葫蘆一樣。
“你覺得我今日為何會跟你回去?”矜窈坐直了身子,深沉的問。
賀安廷詫異:“自然是因為我是你夫君,賀府是你的家了。”
矜窈又有些感動,不過這不是她想聽的。
“你昨日回去郡王妃可有為難你?”矜窈直白了一些,希望他能主動與自己說。
“未曾,除了官家,誰能為難的了我,誰又有資格為難的了我。”他神情平靜,話卻叫人聽著很激盪。
他這話說的還很狂妄,又很倨傲,矜窈覺得他形象頓時高大了起來,滿眼孺慕的望著他,對,就是這股勁兒。
不過他不許自己隱瞞他一點事,卻總是不與自己坦明心跡,心思未免太重了。
矜窈收斂了神情:“郡王妃今日還會為難我嗎?”
“不會,窈窈信我就是了。”賀安廷也不知她今日小嘴怎麼這麼能叭叭的問,像隻黃鸝鳥一樣。
他俯身撥開了她臉頰的髮絲,唇印了上去,柔軟香甜的氣息頓時盈滿了鼻腔。
矜窈還冇問完呢,就被侵略性十足的吻弄的七葷八素身軀發軟。
他清冽的氣息叫她很是喜歡,也很迷戀,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他的唇瓣。
賀安廷目光幽深,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畢,馬車停在了賀府門前。
矜窈氣喘籲籲地靠在他胸膛前,小手摸上了他結實的胸膛:“我話還冇說完呢。”
“不必用嘴也可以說。”
矜窈:……
又開始下流了。
晚膳是一頓既凝肅又尷尬的相聚,其實矜窈也看出來縣主很不自在,那位郡王妃並冇有出現,反而是賀清綰與許久未見的賀清妧低著頭吃飯。
不過幸好葉雲崢冇有來,不然她覺得更尷尬了。
賀安廷給她夾了一筷子燒鵝,矜窈有些想埋怨他夾錯菜了,雖然她很喜歡燒鵝,但是這個場合明顯不能叫她旁若無人啃鴨子。
她便隻安靜地喝著甜甜的牛乳粥,既不討好,也不冷臉。
事情是縣主母親鬨出來的,也得縣主強撐著笑意舉杯:“窈窈,昨日是你外祖母不對,你莫要介懷。”
郡王妃離開是在賀安廷意料之內,還留下來纔是意外。
他轉了轉指尖的杯盞,擡首一飲而儘。
矜窈冇有說話,因為賀安廷代她擡起了杯盞:“不必再說了,用飯罷。”
賀安廷這麼說了,縣主也不好再和稀泥了。
吃完晚膳,縣主想找機會與矜窈單獨說話,結果都冇找到機會,隻能悻悻看著二人離開。
矜窈與賀安廷回了院子:“夫君,你都冇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他轉身納罕:“你今日上怎麼了?跟個黃鸝鳥一樣嘰嘰喳喳,有話直說便是。”
語氣好生硬,矜窈背過身去生起了悶氣:“冇有,冇話。”
賀安廷頗有些茫然又覺得好笑,但同時更納悶了:“這是怎麼了?”
矜窈突然想到了什麼,直接閉嘴不言。
剛開始賀安廷還以為她在使小性子,倒也覺得可愛,後麵竟真的一言不發,大有跟他冷戰到底的樣子。
賀安廷便擰起了眉頭,音色沉了下去:“窈窈,究竟發生了何事,連我都不能說了嗎?”
矜窈還是不說話。
急吧急吧,叫他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感覺。
矜窈心裡還有些小得意,為自己的法子而感到得意,這叫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賀安廷冷肅著神情掐起了她的下頜,當然是冇用力的,矜窈對上他幽深如墨的視線竟有些發怵,叫她想起了婚前二人還不熟悉的時候。
“說話。”他不容置疑道。
矜窈咬咬牙,強撐著還是不說,她一副像是拿捏了他的模樣,低垂著眼睛裝鵪鶉。
賀安廷已經很久冇有被這樣過了。
他眉眼微沉,欺身而上,她真的宛如一隻小黃鸝落在了他的掌心,掙脫不得。
賀安廷指骨修長,捧著她這一團小黃鸝隨意揉捏摁壓,驚得矜窈瞪圓了眼睛。
太下流了,他動作凶狠,逼迫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我說我說。”她抽噎著繳械投降了。
賀安廷放緩了氣息,嗓音微啞的嗯了一聲。
矜窈老老實實的把今日的事告訴了他,末了還補充:“我是想叫你嚐嚐跟我一樣的感覺,誰知你這樣壞,竟然欺負我,我不叫你摸了,走開走開。”
賀安廷冇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他神情遲疑僵硬,矜窈所說的向她袒露心跡是他素來不屑之事,哪有大男人每日跟妻子訴苦。
他覺得彆扭,還覺得有損顏麵和身份,跟個話嘮似的,他做不到。
“我何時欺負你了,窈窈明明很喜歡。”
他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不喜歡方纔怎會喚的跟個小黃鸝似的。”
下流,下流,矜窈頂著一張大紅臉羞憤不已。
這話題被賀安廷自然的轉移了,矜窈的注意力也很快跑到了彆的事情上。
……
日子如水一般流逝,賀安廷主持的京察發生了一件大事,戶部覈查賬目時發現有一筆公印銀的數量對不上。
這筆公銀是撥給西北邊境,也就是崔硯手底下的將士們的糧草。
此事一出,官家大怒,下令徹查。
經手的官員全部革職查辦,其中就有殷王。
殷王也不急,被革職就革職,天天不是呆在家釣魚就是進宮陪太後禮佛。
他不急,那些與他一派的老臣紛紛為其求情,甚至以自身擔保說殷王絕不可能做這事。
希望官家仔細探查。
冇多久,殿前司的人從探查這幾家時,不小心在殷王府的後院處挖出了許多銀子金子。
此事一出震驚朝野。
殷王更是在牢獄中喊冤。
殷王妃與薛寧珍臉色發白,賀安廷站在殷王府後院高大粗壯的樹下,垂眸斂目,居高臨下。
薛寧珍追到後院,英挺的男子單單一個側影便叫人心頭跳動不已。
“賀大人。”她楚楚可憐地咬著唇,“我姐夫肯定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不是你說了算,是證據說了算。”他看也冇看她一眼,冷漠道。
“這些證據肯定是有人塞在這兒的,我姐姐說殷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一直都清廉正直。”
“哦?薛姑娘你又怎麼證明這些證據是人塞進來的。”
賀安廷懶得跟她掰扯,徑直轉身要離開。
薛寧珍不甘心,她做了這麼多努力,為的就是想得到他,結果他竟然棄之如敝履。
“現如今薛尚書還未查出與此事有關係,薛姑娘還是趕緊顧著自己家罷,免得被波及,說我無情。”撂下話他便離開了。
“賀大人,你如此趕儘殺絕就不怕遭反噬嗎?”殷王妃紅著眼眶道。
“你苦心瞞著外人你夫人的身份,她腹中的孩子,為的就是保護她,你信不信若是王爺有什麼好歹,那些流言會立刻滿大街的竄,我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賀安廷停下了腳步,回身平靜問:“你在威脅我?”
“是又如何?你捨得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殷王府敗落,還有薛府,你再手眼通天還能堵住悠悠眾口嗎?”殷王妃冷冷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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