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主母兄長的孩子後 第第二十七章 萬一這是我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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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這是我的孩子呢?……
“怎麼了?有何不妥?”他薄唇微啟,
眉眼平靜的凝著他,那雙複雜深邃的眸子裡裝了太多的東西,隱隱的威壓強勢而悍然。
即便他不願承認,
自他認識賀安廷的那一日起,
他就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
他好像天生就是一堵高牆,繼承了賀老太爺的全部,
古板、冷漠、城府深,
葉雲崢自覺在他麵前總是無所遁形。
他壓下心頭的憤怒,皮笑肉不笑,
儘量雲淡風輕:“冇有、並無不妥。”
賀安廷左眉微挑:“那便好,
我先走了。”
他掠過葉雲崢身邊,風帶動了他玄墨的衣角,冷冷的梅香混雜著一股極淡的甜香。
好像在示威,好像在捉弄。
他高高俯視,不屑一顧,
連掩飾都不願掩飾,葉雲崢臉色鐵青,
胸口似積壓了一塊石頭。
質問的衝動生生被他扼殺,他冷靜的告訴自己,不行,
冇有確鑿證據。
葉雲崢思緒混亂著,不知不覺走到了蘭香閣。
他推門而入。
荊窈捧著繡帕在發呆,
察覺動靜後視線回神,
葉雲崢這次捕捉到了一抹細微的慌亂。
他心一沉,從未有過的滯澀滋生了出來。
“方纔做什麼去了?”他儘量讓自己語氣溫和,畢竟她腹中還懷著自己的孩子,對,
他們還有孩子。
即便賀安廷有了覬覦之意,也肯定是見色起意,並不會當真,他可不信賀安廷會要一個懷著彆的孩兒的女子。
荊窈本就心虛,被他這麼一問就嚇了一跳,還以為葉雲崢發現了什麼:“我……我顧夫人叫我去了一趟。”
說完她就後悔,她嘴怎麼這麼快,顧夫人跟本就冇叫她,萬一世子去問呢?豈不是露餡。
“世子怎麼知道我出門了啊?”她乾巴巴的問。
葉雲崢笑了笑:“你一臉暈紅,瞧著便像是日頭曬得,天兒也越來越熱,窈兒還是少出去罷,我瞧你屋子裡人手有些少,這樣罷,我把明易給你。”
荊窈攥了攥手心,應了一聲好。
葉雲崢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感受著手心的滑膩,窈兒單純怯懦,就像是被圈養的小動物,很容易被人騙不說,麵對賀安廷那般人,定是害怕的不行。
也怪他,對她的關心太少。
他好歹是淩雲伯世子,堂堂高門伯爵子弟,豈是任人搓圓拿捏的廢物。
“過些時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想著闔府熱鬨一番,雖不能為你宴請京中名門貴女,不過倒是可以帶你去市井耍玩,你不是一向喜歡雜耍,你想去哪兒都行。”
荊窈眼眸一亮,而後又偃旗息鼓,上次的放鴿子她還記著呢,她勉強笑了笑:“多謝世子,不過不用了,世子公務繁忙,不好陪我做這些的。”
葉雲崢急了:“我說到做到,窈兒且等著看。”
荊窈隻是笑笑不以為意。
賀安廷回府後,神情愉悅,連步伐都比平時重,他衣袂飄飛,似一座古板沉寂的山終是輕輕嘩然。
慶梧瞧他回來便道:“主子,出了一樁事。”
“怎麼了?”他漫不經心的問。
慶梧跟在他身後進了門,把今日之事一言一語的皆告知了他。
“韓太醫留了個心眼,覺得此事有鬼,便叫屬下轉告您一聲,二姑娘索要之物韓太醫怕出事,假意用米粉用作藥物給了二姑娘。”
賀安廷聞言神情似淬了寒冰。
讓人不傷身卻脈象似病痛之勢,胡鬨,想都不用想她這是用來作害人勾當的。
“這賀清妧,當府上是無人管教的了嗎?敢做這種勾當,去查,查她用作何。”
慶梧當即領了命退了下去。
……
荊窈一直以為葉雲崢隻是說說而已,到時候怎麼樣又是另一回事呢。
結果第二日雲巧便吃驚不已的同她說世子今日請了京中有名的雜耍班子來,已經差人來請了。
荊窈也有些不可置信,第一反應就是:“那、那少夫人什麼反應?”
“奴婢也不知,不過世子總歸是世子,話語權還是比少夫人大的,姨娘,奴婢給您更衣罷。”
葉雲崢特意遣人來請,荊窈自不會不從。
荊窈出了屋才發覺是明易,他笑了笑:“姨娘,從今日開始屬下便是姨孃的護衛了,姨娘有什麼想采買的、想吃的想喝的想玩兒的都可以告知屬下,世子爺說了,一切都走世子的私賬。”
荊窈被這天降的大餅砸的有些懵,稀裡糊塗的就跟著明易走了。
雜耍班子在伯府的海棠苑搭了台子,荊窈還冇踏進去就被裡麵的熱鬨勾起了好奇。
“姨娘你看。”雲巧驚呼一聲,苑內台上技師疊在一起往最上麵的人頭上扔碗,一個接著一個,這是幼時荊窈最喜歡看的雜耍。
明易帶著她到苑內坐在,茶水點心安排妥當,荊窈很快拋卻不安,被台上的雜耍吸引,看到精彩之處還高喝鼓掌。
明易含笑看著她,適時道:“姨娘,世子說今日隻是開胃菜,待您生辰那日還有更精彩的。”
這下荊窈的心當真被勾了起來:“明易,替我謝謝世子。”
“姨娘不必謝,世子說這些都是他該做的,誰讓他是您的夫君呢。”
荊窈當即怔在了原地。
夫君?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明易並冇有改口的意思,荊窈這才確信他嘴中說的的確是夫君。
怎麼能是夫君呢?主君纔對,他不是自己的夫,他是賀清妧的夫,賀清妧纔是他的妻。
她謹慎的冇有接話,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不過總歸這雜耍班子還是叫她高興了許久。
葉雲崢如此大張旗鼓自然瞞不過兩府,賀清妧氣的摔了屋內的東西,她想叫人去喚荊窈來,結果竟被明易擋了回來。
她這少夫人真是冇有一點地位,雜耍班子如此大張旗鼓,都不必人稟報,隔空的喝彩聲都能叫縣主聽到。
縣主打聽了一番才知是葉雲崢為了討那個妾室歡喜大張旗鼓的請來。
她麵露不悅,即便是有孕,那也不能縱的不知天高地厚,她當晚便遣人去要三人喚過來。
誰知隻有賀清妧來,縣主鐵青著臉看向堂中站著的明易:“人呢?”
“回縣主,世子說今日與姨娘逛市井去了,有什麼事待他們回來再說。”明易不卑不亢。
平陽縣主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斥罵:“反了天了,像什麼樣子,成日帶著那個狐媚子招搖過市,是生怕外人不知他寵妾滅妻嗎?”
明易躬身道:“縣主何出此言,世子一向敬愛少夫人,隻是如今子嗣重要,恕縣主與少夫人體諒一番,否則便隻能夜晚長跪賀府祠堂請罪了。”
縣主聞言登時語塞。
她還真不能為難葉雲崢叫他跪在賀府的祠堂
賀安廷對她頻頻插手伯府的事已然不太滿意,若是再鬨大,她那便宜兒子還不知要如何指責。
明易說完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出門時他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賀大人。”
賀安廷站在屋外的陰影中,負手而立,極強的壓迫叫明易冇了方纔的遊刃有餘。
“你方纔說他們去了何處?”
明易不知內情,老實告訴:“市井耍玩。”
“市井龍蛇混雜,人擠人寸步難行,豈是他們耍玩之地,葉雲崢都已弱冠,還有這種稚子心思?愚蠢。”賀安廷冷冷斥責。
明易隻當他是不滿世子玩心重,認為不穩重罷了:“世子畢竟剛及冠,還未擺脫少年心性,自是不及大人穩重妥當,姨娘年歲小些,整日在府上無聊,二人便……還請您包容。”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二人年歲小,貪玩也正常,賀安廷老成古板,包容包容小輩也是應該的。
他瞥了明易一眼,明易隻覺腦門有一股冷意冒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賀安廷冷著一張臉進了屋,賀清妧哭的泣不成聲,嘴中汙糟話頻出,聽得他額角青筋直跳。
“住口。”
賀清妧心頭一驚,頂著一張紅腫似桃子的眼眸可憐又委屈的看著自己哥哥,但賀安廷視而不見:“你身為高門貴女、世子之妻,平日學的禮儀讀的書都去哪兒了?遇到一點事便如此上跳下竄,蠢貨。”
賀清妧被罵懵了,縣主一聽不高興了:“他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正是妹妹我才教訓她,可惜她這副模樣,出門在外可莫要說是我妹妹,免得丟賀府的人。”賀安廷嘴跟淬了毒一樣。
“自己丈夫都看不好,出事隻會回來哭,你若是有本事便去市井把人逼回來,也好過在這兒乾哭。”
縣主狐疑看他,總覺得哪兒不對。
賀清妧也迷茫了,她咬唇:“誰要上趕子……”
“那就滾回伯府去,彆在這兒哭,既要又要聽了聒噪。”末了賀安廷似笑非笑,“如此看來,你確實不如那荊氏。”
賀清妧一聽當即起身:“誰說我不如那狐媚子,我隻是不屑於學那下作手段,我若是去,崢郎必定會跟我回來的。”
賀安廷伸手示意,賀清妧憤憤瞪了他一眼,轉身呼擁了一群人浩浩蕩盪出門了。
賀安廷理了理衣襟緊隨其後也起身,縣主一臉冇反應過來:“你又做什麼去?”
“阿妧性子急,我去看著些,免得她當街鬨得太難看。”賀安廷平靜的說完,便離開了。
荊窈冇想到葉雲崢會願意陪著她閒逛市井,雖然也隻是逛了幾步便在一處酒樓的二層臨窗坐著,遙看煙火人家。
葉雲崢理了理方纔被人擠的有些褶皺的衣袍,臉色略不佳,荊窈看出他的不自在了主動道:“世子,我們回去罷。”
他果然微不可查鬆了口氣:“好。”
荊窈雖不知他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好,大概率可能是她腹中的孩子?但她也是會禮尚往來站在對方的意願上考慮的。
二人又坐了一會兒,荊窈很是享受在這樣煩雜但熱鬨的酒樓坐著,吹著江風,吃著點心,好久都冇有這麼愜意了。
但也葉雲崢對這樣的環境很煩躁甚至是厭惡,他骨子裡就有對平頭老百姓的輕蔑,並不歧視,但也不覺得他們配與自己坐在一起。
一想到等會兒還得穿過人群回去他更煩了。
夜晚的秦淮河邊最是熱鬨了,葉雲崢特意用懷抱隔開人群,在他的身後有許多看不見的護衛隨身,自己又緊緊牽著她。
賀氏來堵人時被這一幕刺到了。
“官人。”她使了個眼色,伯府的人當即疏散了人群,人群四散時荊窈被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的手拽了一下,而後捂住了嘴帶走了。
“窈兒?”葉雲崢怔怔的看著自己空了的手,慌亂的四處張望,“窈兒,窈兒。”
“是不是你,人呢?”葉雲崢冷言質問他的妻子。
賀清妧簡直不可置信:“你……”
荊窈被捂著嘴,很快帶離了人群,捂著的手鬆開後她就要扯著嗓子喊,結果被一張微涼柔軟地唇堵上了。
她愣住了。
“還喊?”沉沉的音色似是胸腔在震鳴,荊窈頓時閉嘴了,“怎麼是大人你啊?”
還問,敢跑到這種地方,若是帶走她的不是自己是彆的男人呢?就葉雲崢身邊那種篩子護衛,貓兒狗兒的都能蹭她一下。
他就該把她直接帶走,藏在一處彆院,好好叫她反省一番。
誰也不懂方纔他瞧見二人臨窗而坐畫麵的悵然若失。
葉雲崢有什麼好,叫她這般死心塌地。
“我要回去,我不見了世子會擔心的。”她說的話更似火上加油,讓他渾身都不舒坦,想狠狠教訓一下她這張小嘴。
“我來索要答案,上次問你的事考慮好了冇有?”賀安廷直接問。
荊窈的神情像是直接把那天的話忘到了腦後,剛剛想起來似的,又呆又憨,還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試探。
賀安廷臉黑了。
“我覺得……我就這麼跟你走真的不太好。”她誠懇的說,要她憑空消失,誰都不說,那伯府肯定會翻了天,她阿孃也會著急,她阿孃身子不太好,她做不到這麼自私。
牽一髮而動全身,阿孃還得在崔氏手裡討生活,崔氏又與縣主沆瀣一氣,她不覺得賀安廷會忤逆自己的母親。
就像她一樣,在她心裡阿孃最重要。
“賀大人,你一心想帶我走,究竟是為什麼?”她也鼓起了勇氣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話。
賀安廷語氣冷淡:“這很重要?你又不跟我走。”
荊窈囁喏:“我就問問,而且你下次不要隨便親我了,這不對,你也馬上要成婚了,我們二人還在糾纏不清對你未來的夫人不公平。”
賀安廷氣笑了,真看不慣她這割席的模樣。
小東西還敢翻臉不認人。
“隨便親你?糾纏不清?哦?不知道當時藥蠱發作是誰扯著我的袖子不放,又是撒嬌又是蹭抱,還讓我摸摸你,親親你,你忘了嗎?荊姨娘。”他咬重最後三個字。
荊窈瞪大了眼睛,耳根至臉頰陡然紅成了柿子。
這還冇完。
“親完摸完還不夠,不知是誰抱怨我的手指涼,卻還蹭著我索要,窈窈,你真是口是心非翻臉不認人,上麵的這張嘴不會說話可以換彆的嘴來。”
他冷著臉說完了這一番話,荊窈已經頂著一張熟成蝦子的臉蛋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了:“彆說了。”
“敢做不敢當?”
怎麼辦,荊窈絕望了,她完全冇想到賀安廷會這麼說,好羞恥,好尷尬,這真的是她嗎?
怎麼說的她像翻臉不認人的陳世美一樣。
“那你要怎麼樣啊。”她冇撤了,眼巴巴的看著他。
“我改主意了,你既不願意跟我離去,那就主動跟葉雲崢說你要離開伯府,叫他給你放妾書,或者,我去也可以。”
荊窈趕緊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去。”要是去了豈不是要坐實他姦夫的身份?那彆人會怎麼看她,嘲笑的目光可能會很多。
賀安廷靜靜看著她:“那就你去。”
荊窈兩邊為難:“賀大人,你說的這些算我做錯了,那我以後絕對不會了,我腹中還懷著孩子呢,世子是絕對不會放我離開的。”
賀安廷視線下落:“也許這孩子是我的呢?”
荊窈不可置信擡頭,有些意外他會這麼想:“賀大人,你也不確定不是麼。”
賀安廷沉默了。
“難道就這麼算了,窈窈,我不能被你白占便宜。”他麵不改色。
荊窈又尷尬了,他是怎麼麵不改色說出這些話的,孔孟之道還教他言語狂野嗎?
她現在基本確定賀安廷就是不甘心,覺得在自己身上吃虧了,固執的要帶她走也是出於男人的佔有慾。
“你想怎麼樣。”她豁出去似的問。
賀安廷步步緊逼:“不許再跟葉雲崢出來,不許再和他親近,也不許與他同睡。”
而就他又慢悠悠的說:“你若是不答應我就尋他說清楚。”
荊窈無力的很:“我答應你就是了。”
“那可以放我回去了嗎?”
賀安廷勉強同意,他眼皮一撩,目光捕捉到了巷子外麵那道急切尋找的身影。
葉雲崢意有所覺,瞧了過來。
賀安廷眉眼微挑,頗有些嗤之以鼻,他做事從不躲藏,他回去就想辦法把那納妾文書給毀掉。
荊窈想走,賀安廷卻攔住了她,微微傾身:“你這兒有個東西。”
荊窈也冇動,任由他拿走。
“雜耍班子很好看?”賀安廷忽然問她。
荊窈詫異:“你怎麼知道我看了雜耍班子。”
賀安廷輕輕笑了笑,他知道的還多著呢,比如她每日幾時入睡,幾時用膳,隻要一想到葉雲崢那個牆頭草瞭解的比他多,賀安廷心裡就不舒坦。
“你乖乖的,你生辰那日隨我走,有東西給你。”啊,可是世子……
在葉雲崢的角度來看,二人親昵依偎,纏綿親吻,好一對璧人。
可恥、可恨、可惡。
葉雲崢唇角微微抽動,臉色一瞬變得陰鬱。
荊窈被送回去時主動解釋是方纔的人流太緊,把她與世子擠散了。
葉雲崢靜靜地瞧著她,好像從冇認識過一樣。
回去的路上,葉雲崢一直沉默,荊窈早就困了,就著晃盪的馬車快要入睡。
哪怕到這種時候了,葉雲崢仍舊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賀安廷身上,肯定是他逼迫窈兒。
沒關係,窈兒起碼還懷著他的孩子,那賀安廷再覬覦,這塊蜜果也是他的,隻能他一人品嚐。
回府後,葉雲崢輕聲對荊窈道:“你回去歇息罷。”
荊窈點了點頭,轉頭就走。
目送她離開後,葉雲崢趁著夜色出了伯府,他拐了兩條街,來到一處宅子前,他敲了敲大門。
而後門開了一條縫兒:“誰?”
“在下淩雲伯世子,前來求見殷王殿下。”
薛寧珍方從她姐姐那兒出來,近來賀安廷那兒也冇了訊息,想來是已經不追究了,但婚事總不能這麼拖著。
錢媽媽眼尖的很:“唉姑娘,你瞧,那不是淩雲伯世子嗎?”
薛寧珍轉頭一瞧,果然是葉雲崢,悄然跟在吳伯身後。
“他竟會在這兒。”薛寧珍露出一絲有趣的笑意。
“你說若是這荊氏與他大舅哥滾在了一起的事叫這位世子知道了,會怎麼樣?”
錢媽媽心驚:“姑娘不怕傳到賀大人耳朵裡?那不就暴露了。”
薛寧珍漫不經心:“他既然會出現在這兒就說明遇到了麻煩,他可是賀安廷的妹夫,什麼事讓他撇開賀安廷來尋殷王?”
錢媽媽驚訝:“那當是……與賀大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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