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89章 臨安風雲:義莊雷劫
邪心子齜著黃牙,把被燒焦的道袍前襟狠狠扯下,焦黑的布料帶著火星飄落,露出裡麵沾著黑灰的褻衣。他脖頸上還留著幾道火燎的紅痕,看向趙玉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針:「小丫頭片子,敢偷襲道爺!」說著踉蹌後退三步,腳掌碾過地上的紙錢,發出「沙沙」的脆響,與衛藍、趙玉兒拉開丈許距離。
銅鈴再次被他攥在掌心,「叮鈴鈴」的脆響陡然拔高,咒語從齒縫間滾出,晦澀如鬼哭:「冥府門開,屍煞聽令——起!」
趙玉兒足尖點地,身形如柳絮飄退,指尖凝出三簇火紅色火苗,「嗖」地射向邪心子。這火彈比先前更凝練,在空中拖出三道焰尾,映得義莊內的棺木都泛出紅光。
「雕蟲小技!」邪心子青幡橫掃,幡麵如碧波翻湧,硬生生將火彈兜在幡中。火苗在青霧裡掙紮了兩下,「噗」地熄滅,隻在幡麵上留下幾點焦痕。他得意地歪嘴一笑,幡角輕顫,那些本已倒地的僵屍竟再次抽搐著站起,斷頸處的黑血汩汩外流,卻依舊直挺挺地撲向二人。
「小心!」衛藍一把將趙玉兒拽到身後,月牙鉤從芥子袋中滑入掌心,烏木柄被冷汗浸得發潮。他瞅準最前麵那具穿官服的僵屍,鉤尖斜挑,「噗」地挑飛其頭顱,黑血如噴泉般濺在對麵的棺木上,畫出幾道猙獰的血痕。
可更多僵屍從四麵八方湧來,有的腹部潰爛,露出森白的肋骨;有的四肢扭曲,卻以詭異的角度爬行。衛藍左劈右擋,月牙鉤在他手中舞成一團銀光,每鉤下去必帶起一顆頭顱,卻仍擋不住潮水般的攻勢。兩人被逼得步步後退,後腰抵住一口朱漆棺木,冰涼的觸感順著脊背爬上來。
「叮鈴鈴——叮鈴鈴——」邪心子搖著銅鈴繞圈遊走,像耍猴戲般看著二人,「累死你們這兩個小崽子!道爺的屍兵殺不儘,耗也要耗死你們!」
趙玉兒鬢角滲著汗珠,忽然咬唇道:「三哥,借我氣力!」她探手入懷,摸出那柄透明的「極光劍」,靈力注入的刹那,劍身暴漲至三尺,銀白劍芒如月華傾瀉,將周圍的黑暗都劈開一道裂口。
「就是現在!」她足尖在衛藍肩頭一點,身形陡然拔高,極光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劍芒過處,撲來的十數具僵屍齊齊頸斷身倒,頭顱滾了滿地,黑血在青磚上漫開,彙成蜿蜒的溪流。
「法寶!」邪心子的銅鈴「哐當」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那劍芒中蘊含的靈力波動,竟比他的青幡還精純!他顧不上撿鈴,像餓狼撲食般衝向範守忠的屍身,腋下一夾就要遁走。
與此同時,那落地的銅鈴卻突然自行懸浮,鈴舌瘋狂震顫,發出刺耳的尖鳴,一道青黑色的霧柱從鈴中升起,隱約凝成鬼爪形狀,直撲趙玉兒後心。
「小心!」衛藍嘶吼著撲過去,卻被兩具僵屍纏住。趙玉兒聽見風聲,反手一劍劈向霧柱,「當啷」一聲脆響,銅鈴在半空炸成碎片,青霧如潮水般退散。但她也被震得氣血翻湧,極光劍「啪」地掉在地上,人如斷線風箏般向後倒去。
「玉兒!」衛藍瘋了一般踹飛僵屍,飛身接住她軟倒的身子,掌心觸到她後背的冷汗,心都揪緊了。
「我的鎮魂鈴啊——」邪心子抱著範守忠的屍身,見心愛法器被毀,心疼得五官扭曲。他猛地將屍身摜在地上,青幡直指衛藍:「小雜種,道爺要你償命!」
一口精血被他噴在幡上,青幡瞬間暴漲至兩丈,幡麵浮現出無數扭曲的鬼影,發出淒厲的尖嘯。邪心子猛地揮幡,一道丈寬的青光如巨斧般劈向趙玉兒——他算準了衛藍定會捨身相護。
「休想!」衛藍將趙玉兒往旁一推,雙手緊握月牙鉤,迎著青光撞了上去。「咚」的巨響震得義莊屋頂的灰塵簌簌落下,衛藍如遭重錘,一口鮮血噴在青磚上,染紅了散落的紙錢。他像個破布娃娃般倒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棺木上,骨頭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三哥!」趙玉兒掙紮著想爬過去,卻被衛藍擺手製止。
邪心子獰笑著步步逼近,青幡上的鬼影愈發猙獰:「先殺了這小丫頭,再扒你的皮!」他抬掌就要拍下,腳邊的範守忠卻突然抽搐了一下,喉間發出微弱的呻吟。
「嗯?」邪心子愣了愣,俯身揪住範守忠的衣領,仔細一看,竟發現他胸口還有微弱起伏。「媽的,沒死透?」他氣得抬腳就踹,靴底正中範守忠小腹,一道血箭從範守忠口中噴出,人卻猛地睜開了眼。
衛藍與趙玉兒同時驚呼:「守忠兄弟!」
邪心子見狀更怒,青幡一揚就要下殺手。衛藍急得雙目赤紅,猛地將手中一枚月牙鉤擲出,鉤尖帶著破空的銳嘯直取邪心子麵門。這一下用上了「暴擊術」,靈力在鉤尖凝聚成一點寒星,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找死!」邪心子倉促間揮幡格擋,「嗤啦」一聲,未及加持法術的幡麵被鉤尖撕開半尺長的口子,月牙鉤餘勢不減,擦著他的耳廓飛過,帶起半隻血淋淋的耳朵。
「啊——!」邪心子捂著流血的耳朵,疼得原地蹦跳,眼中血絲密佈如蛛網,「我要活剮了你!」他飛身撲向衛藍,青幡上的青光如毒蛇吐信,直刺衛藍心口。
衛藍已無兵器在手,隻能勉強抬起右臂格擋。他看著青光在眼前放大,心中一片冰涼——這一下,自己必死無疑。
就在此時,他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灼痛,像是有團火在燃燒。緊接著,淡銀色的雷光從膻中穴猛地炸開,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電弧「滋滋」地在他周身跳躍,將他裹成一個銀燦燦的光人。
邪心子的手掌剛觸到衛藍的小臂,就被雷光死死吸住。「滋啦啦——」銀蛇般的電流順著他的手臂竄遍全身,他的道袍瞬間鼓起,頭發根根倒豎,白眼珠翻得幾乎看不見黑仁。焦糊的味道彌漫開來,混著義莊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呃……」衛藍也疼得渾身痙攣,右臂傳來鑽心的劇痛,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但他死死咬著牙,竟不敢抽回手——這突如其來的雷光,是他唯一的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邪心子的身體開始冒煙,麵板焦黑如炭,終於「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雷光如潮水般退回衛藍體內,他癱坐在地,右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看著地上那具焦黑的屍體,又看了看自己冒著輕煙的手掌,眼中滿是茫然。
趙玉兒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摸著他的胳膊淚如雨下:「三哥,你的手……」
衛藍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的灼痛漸漸消退,隻留下一絲微弱的麻癢——剛才那瞬間,彷彿有股沉睡的力量被喚醒,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