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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41章 趙玉兒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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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藍臉上滿是愧疚,語氣誠懇得近乎笨拙,「方纔實在是我醉酒糊塗,又錯認了故人,才做出那般唐突之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請姑娘莫要記掛,多多包涵。」他說著又躬身行了一禮,目光刻意避開女子裸露的肩頭,隻敢落在對方垂在身側的指尖上——那指尖還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趙玉兒卻依舊繃緊了身子,後背緊緊貼著帳篷壁,雙手將胸口掩得更緊,眼中的仇恨雖淡了幾分,警惕卻絲毫未減:「你說你不是契丹人,可為何會在這契丹大營裡?看契丹狗賊對你的態度,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人!」她的聲音帶著哭後的沙啞,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刺得人心裡發緊。

衛藍無奈地歎了口氣,撓了撓頭,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解釋:「在下衛藍,實則是中原人士。小時候跟著父親來西域做些生意,後來父親故去,我便一直想回中原去。這次是路過突厥地盤時,恰巧救了契丹的耶律鴻舟將軍,他們便邀我來營中做客,算是……誤打誤撞進來的。」他刻意略過了穿越的離奇經曆,隻撿著能說的緣由講,生怕再引出更多疑問。

「宋人?」趙玉兒猛地抬起頭,眼中的警惕瞬間被驚喜取代,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公子真的是大宋來的?」她的目光灼灼,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連帶著顫抖的肩膀都平穩了些。

衛藍愣了愣,搓著下巴斟酌道:「也算是吧,我家在中原南邊,離大宋的地界不算遠。」他穿越前本是現代人,對古代的族群劃分本就模糊,此刻也隻能含糊應對。

可這一句「算是」,已足夠讓趙玉兒激動得渾身發顫。沒等衛藍反應過來,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重重砸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公子!求您救救我!」她仰著頭,淚水再次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姑娘快起來!」衛藍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指尖觸到女子光潔的胳膊時,他像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目光無意間掃過她袒露的雙峰,臉頰瞬間漲得通紅,趕緊將視線移向帳篷頂端。剩下的半分酒勁彷彿被一陣冷風颳得精光,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趙玉兒也察覺到了不妥,「啊」的一聲低呼,慌忙轉過身,縮到帳篷角落,雙手緊緊抱著胳膊,肩膀因羞恥和恐懼微微發抖。帳篷裡的空氣一時變得有些尷尬,隻有火盆裡木炭燃燒的「劈啪」聲,還有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你……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衛藍乾咳兩聲,轉身大步走出帳篷,彷彿再待一秒就能要了他的命。

帳外的夜風帶著西域特有的涼意,吹在臉上格外清爽。衛藍深吸一口氣,胸口的燥熱才稍稍褪去。他抬頭望向夜空,隻見滿天星鬥密密麻麻,像撒了一把碎鑽,一輪彎月懸在天際,周圍卻裹著一圈淡淡的光暈——那是草原上即將起大風的征兆。可在這片沙漠與草原交界的地方,風沙本就是家常便飯,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營地裡已安靜了許多,過了子夜,大部分士兵都醉倒在篝火旁,有的蜷縮在羊毛毯裡打鼾,有的直接橫七豎八地躺在沙地上,嘴角還掛著酒漬。隻有大營最外圍,偶爾能看到探馬營士兵的身影,他們提著火把來回巡邏,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顯然是在防備突厥人偷襲。

衛藍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繞到附近一個空置的士兵帳篷外。他側耳聽了聽,確認裡麵沒人,才輕輕掀開帳簾,摸黑找到一套疊得整齊的契丹軍服。軍服是粗布縫製的,帶著淡淡的汗味,卻還算乾淨。他拎著軍服快步返回自己的帳篷,生怕被巡邏的士兵撞見。

「先穿上吧,總比光著身子好。」衛藍將軍服遞過去,背過身去,目光落在火盆裡跳動的火苗上。

趙玉兒接過軍服,手指撫過粗糙的布料,眼眶又是一熱。她飛快地穿戴起來,儘管軍服對她來說有些寬大,袖子和褲腳都長出一截,卻終於將裸露的身體遮掩住。她輕輕係上腰帶,轉身時,眼中的窘迫少了幾分,多了些安定。

「多謝公子。」她低聲道,聲音裡帶著十分的感激。沉默片刻,她幽幽地歎了口氣,目光飄向帳篷外,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我叫趙玉兒,原是大宋朝的玉玲公主。徽宗皇帝,是我的父皇。」

衛藍猛地轉過身,眼中滿是震驚——他雖對宋朝曆史不算精通,卻也知道「靖康之恥」的典故,徽宗、欽宗二帝被金人擄走,那是大宋的奇恥大辱。

趙玉兒沒理會他的驚訝,繼續緩緩說道:「十三年前,金兵攻破汴京城,父皇、哥哥還有後宮的所有人,都被擄到了金國。那時我才六歲,也跟著一起被押到了金都燕京。」

「六歲」衛藍忽然想起自己也是六歲離開了自己熟悉的故土,去往異國他鄉,嘗遍人間疾苦,忽然感同身受的一般的喃喃自語。

「我的母親隻是父皇的一個普通妃嬪,沒能跟著父皇去五國城囚禁,隻能留在燕京。」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手指緊緊攥著軍服的衣角,「留在燕京的妃子宮女們,大多被分給金兵當玩物,玩膩了就賣到勾欄院。母親還算運氣好,被一個把守西疆的金國將軍看中,做了他的小妾,後來把我也帶到了西域。」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麵,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充滿屈辱的大宅。「在那宅子裡,母親天天被其他妻妾排擠,那個金將又是個虐待狂,每次喝醉了就會打她,母親身上總是舊傷疊新傷。可她從來不在我麵前哭,總是偷偷攢下一點積蓄,托人從關內帶書回來教我讀書、學漢語。她總說,玉兒,你是大宋的公主,不能忘了自己的根,不能忘了國讎家恨。」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的臉頰滾落,滴在衣襟上暈開深色的痕跡。衛藍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澀,連忙遞過一塊乾淨的布條,輕聲安慰:「趙姑娘,都過去了。隻要人還活著,總有報仇雪恨的一天。」

趙玉兒接過布條,擦乾眼淚,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多謝公子開導。以後公子叫我玉兒就好。玉兒雖是女子,卻從未忘了母親的話,這血海深仇,我早晚要讓金狗血債血償!」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彷彿在心底立下了誓言。

衛藍看著她,月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她俊美絕倫的臉上,寬大的契丹軍服非但沒顯得臃腫,反而襯得她身姿挺拔,多了幾分英姿勃發的氣質。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趕緊岔開話題:「那後來呢?你們怎麼會落到契丹人手裡?」

「後來那金將嫌棄母親人老色衰,就不再去我們住的偏院了。我和母親倒也落得清淨,過了幾年安穩日子。」趙玉兒的眼神又柔和了些,像是在回憶那段短暫的平靜,「可我十五歲那年,一時貪玩跑到了正房的花園,被那個老色鬼撞見了。他見我長開了,就起了歹心,上來就要抓我。我嚇得往偏院跑,還是被他堵住了。他把我按在地上,眼看就要……」她的聲音顫抖起來,眼中滿是恐懼,「還好母親及時趕到,拿起一塊石頭砸在他頭上,把他砸暈了過去。」

「母親知道他醒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就帶著我連夜逃出了宅子。我們在草原上東躲西藏,餓了就挖野菜,渴了就喝河水,好不容易纔躲過了他的追捕。」趙玉兒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母親一個婦道人家,帶著我根本回不了中原,走投無路之下,隻能嫁給了一個回鶻牧人。我們在他的部落裡住了三年,本以為日子能安穩這樣過下去,可十幾天前,契丹人突然攻進了部落,燒殺搶掠,母親為了護著我,被契丹士兵砍死了……」

她的聲音哽嚥了,淚水再次洶湧而出:「他們見我年輕,就把我抓了回來,說要把我進貢給契丹皇帝。晚宴的時候,我偷偷藏了塊羊骨頭磨尖了,本來想等見到那個皇帝,就和他同歸於儘。沒想到……沒想到被送到了公子這裡。」她抬起頭,目光懇切地望著衛藍,「公子,我們都是中原人氏,求您救救我,帶我離開這裡吧!」

衛藍聽完,心中豪氣頓生。他拍了拍胸脯,堅定地說:「玉兒姑娘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去找耶律鴻舟,跟他說放你走,以他對我的感激,應該不成問題。」

趙玉兒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隨即又有些羞赧地低下頭:「多謝公子。玉兒還有一事相求……」

「你儘管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衛藍爽快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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