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99章 失蹤的趙玉兒
「釋延武!我真是瞎了眼!」衛藍的怒吼在夜空中炸開,雙鉤舞得如狂風驟雨,每一擊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你這披著人皮的畜生,枉我還當你是條漢子!」
釋延武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陰狠:「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他腳下猛地錯步,借著衛藍揮鉤的力道向後飄出三尺,正好脫出雙鉤的攻擊範圍。銀槍在他手中挽起個渾圓的槍花,槍尖嗡鳴著直刺衛藍前胸,槍風裹挾著勁氣,竟將周圍的碎瓦吹得四散飛濺。
衛藍吐氣開聲,雙臂青筋暴起,月牙雙鉤交叉成十字,硬生生架住這雷霆一擊。「當」的巨響震得他耳膜生疼,火星在鉤尖與槍尖之間炸開,燙得他手背發麻。本就沒完全複原的左臂突然傳來鑽心劇痛,骨頭像是要再次裂開,他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踉蹌,竟從傾斜的屋頂上滾了下去。
「砰」的一聲,衛藍重重摔在青石板上,碎石子硌得他後背火辣辣地疼。還沒等他爬起,眼前已落下片陰影——蒲察山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正對著他,黑袍下擺掃過地麵的碎瓦,發出「沙沙」的輕響。
「蒲察兄,動手!」釋延武在屋頂上高聲喊道,銀槍直指地麵,「速戰速決,彆留後患!」
蒲察山聞言,右臂緩緩抬起,掌心泛起層青黑色的死氣。他沒有多餘的動作,掌風未到,一股腥甜的腐臭味已撲麵而來。衛藍瞳孔驟縮,下意識地摸向懷中——那裡藏著範守忠留給他的兩張替身符。
「轟!」
掌風落地的刹那,衛藍猛地將一張黃符拍在胸口。劇烈的爆炸聲中,塵土如蘑菇雲般湧起,碎石子劈裡啪啦地砸在周圍的院牆上。待煙塵稍散,原地隻剩下半張焦黑的黃符,而衛藍的身影竟出現在三丈外的屋簷下,雙鉤已然出鞘,寒光直逼剛剛躍下屋頂的釋延武。
「什麼?!」釋延武大驚失色,倉促間偏頭躲避,鉤尖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帶起一串血珠。他左肩卻沒躲過,「嗤啦」一聲,大片皮肉被鉤尖撕下,鮮血瞬間浸透了銀甲,疼得他悶哼著後退數步,握槍的手都在發顫。
衛藍一擊得手,卻絲毫不敢停留。玉兒還在東偏院!他腳下猛地發力,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東側,耳畔風聲呼嘯,聚賢莊的迴廊與假山飛速向後倒退。
可蒲察山的速度更快。就在衛藍騰空的刹那,一股陰寒的掌風已追到身後,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衛藍甚至能感覺到後背的衣衫正在寸寸碎裂,死亡的陰影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拚了!」他心中怒吼,猛地轉身,借著前衝的慣性,將丹田中那道晦澀經脈裡的雷靈力儘數引爆。淡銀色的雷光瞬間席捲全身,電弧「啪啦啦」地跳躍著,在黑暗中織成一張電網。
蒲察山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拍在衛藍胸口。
「呃啊——!」衛藍感覺一股滾燙的死氣順著胸口湧入,像是吞了團火炭,五臟六腑都在翻騰。但雷光也在同時爆發,銀蛇般的電弧順著蒲察山的手臂竄上去,「滋滋」的灼燒聲中,他右臂的黑袍瞬間化為灰燼,麵板焦黑如炭,連指甲都崩裂開來。
「吼!」蒲察山發出野獸般的痛嚎,踉蹌著後退丈許,赤紅的眼珠死死盯著衛藍,裡麵翻湧著驚怒與忌憚。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如洪鐘般響起:「何方高人駕臨聚賢莊?切磋武藝怎不告知老夫一聲?」
話音未落,一道灰影已從後院飄來,足尖在迴廊欄杆上輕輕一點,便穩穩落在場中。來人身穿洗得發白的灰袍,頭發半白,頷下三縷長髯隨風微動,明明身形瘦削,卻透著股淵渟嶽峙的氣勢。他目光掃過場中狼藉,最後落在蒲察山身上,眉頭微微一挑。
衛藍身上的雷光漸漸斂去,胸口的灼痛卻愈發劇烈,冷汗順著額角淌進衣領。他看一眼便知這老者是誰,眉宇間的浩然正氣,竟與初見時的釋延武有幾分相似,隻是更深沉,更厚重。
蒲察山平息了下翻湧的氣血,左手再次抬起,青黑色的死氣比剛才更盛。他沒理會老者,掌風直取衛藍麵門。
「放肆!」
老者冷哼一聲,身影一晃已擋在衛藍身前。他同樣抬起手掌,掌風平平無奇,卻帶著股清正之氣,與蒲察山的死氣撞在一處。「啪」的一聲輕響,蒲察山竟如遭重錘,蹬蹬蹬連退三步,嘴角溢位絲黑血。老者卻紋絲不動,隻是捋了捋長髯,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火雲毒掌?你是金國術士?」
蒲察山的黑鬥篷被掌風掀起,露出光禿禿的頭顱,火紅的眉毛鬍子在夜色裡格外紮眼。他怨毒地瞪了老者一眼,突然轉身就走,速度竟比來時更快。
「留下吧!」老者身形如影隨形,腳步輕得幾乎不沾地,竟像是禦氣而行。兩人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西側的假山後。
衛藍哪顧得上看他們勝負,掙紮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東偏院跑。剛轉過迴廊,就見東邊的夜空被火光染紅,一道刺眼的白光從院中衝天而起,快得像流星,掠過樹梢時帶起串火星,轉瞬間便消失在雲層裡。
「玉兒!」衛藍撕心裂肺地大喊,拚命往前衝。可等他跑到院門口,隻看到熊熊燃燒的廂房,木梁「劈啪」作響,火焰舔著屋簷,把周圍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晝。幾個家丁正提著水桶救火,亂哄哄地喊著:「快!這邊還有人!」
混亂中,衛藍瞥見個熟悉的身影——秦嬉被蒲察海夾在腋下,正翻牆而出,金摺扇從袖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
「秦嬉!」衛藍目眥欲裂,剛要追上去,卻被一股無力感攫住,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他望著火海發呆,心口像是被巨石壓住,連呼吸都帶著痛——玉兒她……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按在他肩上。一股清涼的真氣順著肩頭湧入,像甘泉般撫平了體內亂竄的火毒,胸口的灼痛瞬間消散。衛藍抬頭,正是剛才那位灰袍老者,他手中還提著個人——蒲察山雙目圓睜,七竅流著黑血,顯然是服毒自儘了。
「這位少俠,」老者收回手掌,聲音沉穩,「老夫釋武尊,聚賢莊的主人。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金國人為何會出現在莊裡?你又是何人?」
衛藍看著地上蒲察山的屍體,又看了看釋武尊那雙清明的眼睛——他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再想起釋延武與秦嬉的對話,衛藍心中漸漸有了計較。他掙紮著站起身,拱手道:「釋盟主,在下衛藍。此事說來話長,此處耳目眾多……」
釋武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救火的家丁和賓客,點了點頭:「跟我來。」他轉身走向後院,灰袍在火光中輕輕擺動,背影挺拔如鬆。
衛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焦慮,邁步跟了上去。他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徹底掀翻這座看似平靜的聚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