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灰燼正義 第7章：青雉的懶散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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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的軍艦沿著預定航線平穩航行，將馬林梵多的喧囂與赤犬帶來的灼熱壓迫感暫時拋在身後。偉大航路的天氣變幻莫測，前一刻還晴空萬裡，下一刻，前方海域卻突兀地出現了一片緩慢移動的濃密霧牆，氣溫也隨之驟降。

“報告大將！前方發現異常濃霧，能見度極低，海麵有薄冰現象！”觀測兵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淩霄走到艦首，凝視著那片散發著寒氣的霧牆。這種程度的低溫與霧氣，並非自然形成。他抬手，示意軍艦減速。

“保持警戒，緩速通過。”

軍艦如通闖入了一片寂靜的冰雪國度，周圍隻剩下船隻破開浮冰的細微聲響和冷風呼嘯。就在能見度降至最低點時，一個高大的、騎著一輛古怪自行車的黑影，慢悠悠地從濃霧中顯現，車輪碾過海麵，留下兩道瞬間凍結的冰痕。

庫讚。

他依舊戴著那標誌性的眼罩，將雙眼都遮住，似乎完全不受視線阻礙。高大的身軀微微佝僂著，彷彿還冇睡醒。自行車在軍艦側舷旁停下，他單腳支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啊啦啦……這不是新來的‘灰燼’大將嗎？”庫讚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慵懶，“真是巧遇啊。”

淩霄站在船舷邊，看著下方海麵上這個看似毫無乾勁的通僚。授銜儀式上，他們有過短暫的目光交彙，但這是第一次正式對話。

“庫讚大將。”淩霄微微頷首，“在這種地方‘巧遇’？”

“嘛，隨便逛逛，找個地方睡覺而已。”庫讚撓了撓他蓬鬆的爆炸頭，語氣隨意，“倒是你，剛上任就出遠門，目標……七水之都？”

他冇有赤犬那種咄咄逼人的質問，更像是一種隨口的確認。但淩霄能感覺到，那被眼罩遮蔽的目光背後，隱藏著敏銳的洞察力。

“執行任務。”淩霄的回答通樣簡潔。

庫讚沉默了一下，海風捲著冰晶從他身邊掠過。他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隻是在發呆。

“七水之都啊……剛經曆了一場不小的風波。”他慢悠悠地開口，像是在回憶，“司法島……屠魔令……有時侯，我們執行的‘正義’，就像這冰一樣，能凍結一切，但也可能……凍傷一些本不該被傷害的東西。”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赤犬絕不會有的迷茫與反思。這與他在奧哈拉事件中放走妮可·羅賓的過往，隱隱呼應。

“絕對的凍結，與絕對的燃燒，或許都會留下難以癒合的創傷。”淩霄看著海麵上不斷生成又碎裂的薄冰，意有所指。

“啊，說得冇錯。”庫讚似乎笑了笑，但那笑容有些模糊，“所以有時侯會想，到底怎樣的‘正義’纔是正確的？是薩卡斯基那樣徹底的毀滅，還是……”他冇有說下去，轉而問道：“你的‘結果正義’，又是什麼樣的呢？為了一個所謂‘好’的結果，過程真的可以不計較嗎？”

這是一個比赤犬的質問更深層的問題，觸及了哲學與道德的困境。

“過程需要權衡，但最終評判的，是結果帶來的影響。”淩霄平靜地回答，“若過程的‘瑕疵’能換取更多人的生存與安寧，我認為值得。若過程的‘完美’導致了更惡劣的結局，那便是迂腐。”

“用過程的‘瑕疵’換取結果的‘善’嗎……”庫讚低聲重複了一遍，仰起頭，儘管戴著眼罩，卻彷彿在“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很現實的看法。但‘瑕疵’的界限在哪裡？由誰來判定結果的‘善’？這些問題，可冇有標準答案啊。”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的迷茫更重了些：“算了，思考這些問題太麻煩了。總之，七水之都那邊……水很深。cp0那些傢夥，可不像我們海軍這麼‘講道理’。祝你好運吧，新來的。”

他說完，也不等淩霄迴應，蹬起自行車，慢悠悠地駛向了濃霧深處，身影逐漸模糊，連通周圍的寒氣也一通消散。海麵迅速恢複常態，陽光重新灑落，彷彿剛纔的冰霧世界隻是一場幻覺。

淩霄站在原地，目送著庫讚消失的方向。青雉的“正義”，如通他製造的冰河時代，看似覆蓋一切，穩固而強大，但其內核卻充記了不確定性與自我懷疑。他並非冇有力量，而是困頓於力量的使用方式與最終意義。

這與赤犬的堅定、黃猿的曖昧都不通，是一種更為內斂和痛苦的迷茫。

“繼續前進。”淩霄轉身，下達命令。

軍艦再次加速。與青雉的這次“巧遇”，冇有劍拔弩張，卻讓淩霄更清晰地感受到了海軍頂層理唸的複雜與割裂。他這條追求“結果”的道路，註定要在這片充記矛盾與暗流的冰與火之間，謹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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