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也曾盛極而衰 328
我真的不是叛徒啊!10
雲忱看著餘洲白充血的眼睛,心疼地往前爬,想要握他的手。
但餘洲白起身,後撤了一步。
雲忱的心臟一空,強嚥下所有的難受,道:“洲白,你、你聽我說……我沒有製出過幽明,那個藥不存在,也不能存在……”
餘洲白冷笑了一聲:“怎麼不存在,不就在你身體裡嗎?”
雲忱:“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我……”
突然,雲忱的喉嚨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
金屬音冷冰冰地在他腦海裡響起:“簡雲忱,你敢戲耍我們!”
雲忱二次分化完畢,已經是高階Alpha,按理說,帝國本無法通過基因來控製他。
但他現在還處於虛弱狀態,且被電擊了兩次,唇角還掛著血絲,給了帝國趁虛而入的機會……
雲忱開始拚命地對抗,但卻無濟於事。
那道金屬音憤怒不堪:“你以為這樣就能和他在一起了?可笑!”
“他會恨你!”
“他會親手摺磨你,唾棄你,殺死你!”
雲忱癱軟的身體被帝國控製著,緩緩坐起來,裝出一個虛弱無害的樣子。
雲忱想發出聲音,喉嚨被扼的更緊。
你們要做什麼?
不!
不要那樣!
求求你們,不要那樣做……
餘洲白看著雲忱晦暗不明的臉色,還有支吾半天也解釋不清的樣子,隻覺得胃裡翻湧起一陣惡心。
眼前的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那些並肩走過的生死,不過是他演的一場戲!
這樣的人他還在留戀什麼?
期冀著什麼?
餘洲白絕望地看了雲忱最後一眼。
那眼神裡的失望與冰冷,幾乎要將雲忱的心剜出一道血口。
“洲……”
可他發不出聲音。
餘洲白轉身,想要離開這裡,到外頭去讓自已冷靜一下。
可就在他拉開門的一瞬間,身後突然嘩啦一聲響。
雲忱用精神力化出一柄匕首,刺向餘洲白的背心。
這一擊自然是傷不到餘洲白的。
餘洲白強大的精神力猛地釋放出來,銀光閃爍,將雲忱推出去,狠狠撞在了牆上。
餘洲白眼底全是不可置信。那刀子根本就沒碰到他,卻彷彿已經狠狠刺入心臟最柔軟的地方,餘洲白聲音顫抖:“你要殺我。”
【叮,餘洲白黑化值
30,當前黑化值90】
【叮,餘洲白攻略值-20,當前攻略值10】
帝國無法控製一個強大的Alpha太久,雲忱做完這些動作後,喉嚨慢慢被鬆開。
不!
我怎麼可能想要殺你!
剛剛是帝國控製了我!
是他們指使的。
他們修改了我的基因。
他們看我失去價值,於是挑撥我們的關係,都是邪惡的帝國在其中作祟!
可如今,他再怎樣解釋都已是無濟於事。
餘洲白兩步過來,拉起雲忱的頭發,將人粗魯地拽了起來:“簡雲忱,編的很好。”
雲忱滿眼是淚,哀求著訴說著,希望他能相信自已:“洲白,我愛你,我違揹我的基因來愛你。”
“我有多少次想著,如果能為你戰死就好了,就不用再受帝國的折磨。”
“如果我想害你,我們並肩作戰時,有那麼多次機會……”
餘洲白冷哼一聲:“你不過是要取得我的信任,讓我幫你進入希望實驗室罷了。”
雲忱一怔,神色驟然沉下,心也跟著一沉:“總領,和你這樣說的?”
雲忱並非餘洲白幫助進入實驗室。
如果總領這樣暗示餘洲白,那總領他……也是在挑撥自已和餘洲白的關係。
意圖顯而易見,聯邦也想拿到幽明。
拿到這個可以讓普通beta變成Alpha的珍貴藥劑。
但如果餘洲白信任雲忱,出手阻止,以餘洲白那剛直不屈的性子和強大的能力,總領會很難辦。
故而他就從中挑撥,是要讓餘洲白恨雲忱,不再相信雲忱的任何一句話……
雲忱深吸一口氣,麵色蒼然。
他最清楚,聯邦是餘洲白的信仰。
總領是餘洲白的恩人,父親一般尊重,崇敬的人。
雲忱知道,自已說出這句話也是徒勞,但萬一呢。
萬一這幾年的朝夕相處,讓餘洲白能對自已有幾分超越信仰的信任……
雲忱手摁著心口,低低道:“洲白,如果我說,總領他是想拿走藥劑,給聯邦的人類使用……”
“簡雲忱!”
餘洲白一聲暴怒的吼聲讓雲忱身子狠狠一顫。
攻擊資訊素猛地釋放出來。
餘洲白的攻擊資訊素是強大且具象的,整間屋子瞬間被烈日熾光點燃。
雲忱現在是Alpha,比餘洲白還要強大的Alpha。
但他不可能釋放資訊素來和他對抗,硬生生地承受了他的攻擊,向前軟倒下去,肺部炸裂一般痛苦,歪頭嗆咳起來。
餘洲白抓住他的衣領,瞳孔收縮,一字一頓道:“你這是在找死!”
“交出那支藥劑。”
“不然,會有藥劑師來抽乾你的血,把那東西提取出來!”
提取出來?
可我的身體裡沒有幽明,隻有對抗古老基因的藥劑。
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冒險。
成功了。
但也失敗了……
雲忱望著他,忽地閉上了眼睛。
果然。
在餘洲白的心裡,信仰是無法撼動的,堅不可摧的。
餘洲白。
我就是因此愛上的你,可我又要因此失去你。
如果能讓你看清一些東西,更好地造福人類聯邦。
那麼。
我願意付出我的生命。
眼淚從雲忱的眼角滑落下來。
他感覺自已昏昏沉沉地被人拖出了指揮室,扔上懸浮車,送進了一間冰冷的實驗室……
他被綁在了金屬床上,有人將他四肢捆綁,冰冷的針頭送進他脖頸上的血管。
血被抽出,又送回,反複迴圈,是要從他的血液裡提純藥劑。
隨著藥物離開身體,雲忱無法獨自對抗那份強大的古老基因,身上越來越疼。
他的血管和骨骼被壓碎又重組,不斷有血從喉嚨裡冒出來,每一條血管周圍都生出了荊棘,勾著他脆弱不堪的內臟,疼的渾身痙攣,最終不堪重負地暈死過去。
昏過去前,他聽到餘洲白冰冷的聲音:“死了?”
負責提純藥劑的陳博土道:“沒有,藥物隻提取了五分之一,等他醒過來,還要再……”
餘洲白突然抓住了陳博土的衣領。
雲忱已經暈了過去,目睹了全程的餘洲白再也掩飾不住顫抖,低吼道:“該死的,就不能一次提取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