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在海島被霸淩後,贅婿老公悔瘋了 第 28 章 初戰告捷
次日
揚州城飄起了細雨。
夜梟馳一早便帶著王府長史和幾名擅長查賬的幕僚。
前往鹽運司衙門。
按規製,欽差巡查。
鹽運司必須提供近年所有鹽引發放、鹽稅征收、鹽倉儲存的賬冊以供覈查。
這是個繁瑣又關鍵的環節。
我則按照計劃。
準備接觸胡家和沈家這兩家稍顯頹勢的鹽商。
直接上門太過突兀,我選擇了一個更迂迴的方式。
“翠珠,阿草,換身利落衣裳。”
“帶上我昨晚寫好的請柬和樣品,我們去‘天香茶樓’。”
天香茶樓是揚州文人雅士、商賈清客常聚之處。
訊息靈通。
也是許多非正式交易和談判發生的地方。
我依舊戴著麵紗,扮作尋常商人婦。
要了二樓臨街的雅間。
坐下後,我對阿草低聲吩咐了幾句。
阿草點點頭,靈活地溜出雅間,消失在樓梯口。
【宿主,您讓阿草去散播‘京城雲想衣東家攜宮廷秘製養顏方尋求合作‘的訊息,這能引來胡家和沈家的人?】
係統好奇。
“胡家和沈家主營鹽業,但他們的家眷呢?”
我慢條斯理地斟茶。
“尤其是當家主母和待字閨中的女兒。”
“鹽商富甲一方,女眷們比權貴之家更在乎容貌、衣飾和排場。”
“‘宮廷秘方’‘京城最新款式’,對她們吸引力最大。”
【原來如此!宿主高明!搞事值50!】
果然。
不到半個時辰。
雅間外便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翠珠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體麵、管事模樣的中年婦人。
身後跟著兩個丫鬟。
“這位夫人,冒昧打擾。”
“我家主母聽聞夫人手中有上好的養顏方子和衣料樣子。”
“特命老奴前來,想請夫人過府一敘。”
婦人說話客氣。
但眼神精明。
遞上一張名帖。
我接過一看,胡府。
動作挺快。
“胡夫人盛情,本不該推辭。隻是今日已先與沈家有約,實在不便。”
我麵露遺憾,將名帖輕輕放在桌上。
“不如請嬤嬤回稟胡夫人,若夫人不嫌棄,明日此時,我親自登門拜訪?”
那婦人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會被婉拒,更沒料到“沈家”也來了。
她遲疑一下道:
“那……老奴便如此回稟夫人。明日恭候夫人大駕。”
她剛離開不久。
又一個衣著講究的小廝前來,遞上沈家的帖子,同樣邀請過府。
我以‘今日已與胡家先約,不便更改’為由,婉拒了今日,約了後日。
【宿主,您這是故意製造胡、沈兩家的緊迫感和競爭意識啊!】
係統恍然大悟。
“讓他們覺得我是奇貨可居的香餑餑,談判時才能占據主動。”
我微笑。
接下來。
我讓翠珠去茶樓掌櫃那裡,高價“租”用了茶樓後院一間安靜的小花廳。
並佈置了一番,擺上我帶來的部分樣品:
幾匹‘雲想衣’最新的閃光緞、蘇繡屏風。
以及幾個裝著特製胭脂水粉、香膏的精緻瓷盒。
午後。
我‘偶遇’了胡家一位出來采買綢緞的姨娘。
自然是阿草提前打探好的。
‘順路’邀請她到小花廳喝茶。
並‘不經意’地展示了那些樣品。
那姨娘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對那一小盒散發著奇異花香、膏體細膩如脂的“玉容膏”。
靈泉水珍珠粉幾種花卉精華,愛不釋手。
“這、這真是宮裡的方子?”
她小心翼翼地問。
“家傳秘方,曾在宮中伺候過的老嬤嬤所授。”
我半真半假地說:
“數量極少,若非與胡夫人有緣,我也不捨得拿出來。”
那姨娘回去後如何稟報,可想而知。
第二天。
我如約前往胡府。
胡府位於揚州城東,宅邸廣闊,亭台樓閣,極儘奢華。
胡夫人年約四十,保養得宜,珠光寶氣。
但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鬱色。
寒暄過後。
我呈上準備好的禮物:
一匹流光溢彩的‘霞影緞’。
一套包含玉容膏在內的養顏套裝。
以及幾幅適閤中年貴婦的衣裙圖樣。
胡夫人果然大為歡喜。
尤其是試用了玉容膏後,對鏡自照,連連稱讚。
氣氛融洽後,她屏退左右,歎道:
“不瞞夫人,我們胡家如今……看著風光,內裡也是難啊。”
“鹽引一年比一年難拿,江家、海家步步緊逼,這生意是越發不好做了。”
我順勢道:
“夫人何必隻守著鹽業一途?以胡家的財力人脈。”
“若在彆的行當有所建樹,豈不也多條出路?”
“比如這絲綢、胭脂水粉生意,若是做得好。”
“利潤未必比鹽業少,還更體麵安穩。”
胡夫人眼睛一亮:
“夫人有意在揚州開店?”
“正有此意。隻是初來乍到,缺個可靠的本地合夥人。”
我看著她。
“胡夫人若有意,我們可以合作。”
“我提供貨源、技術、京城渠道,胡家出鋪麵、人手、本地關係。”
“利潤,五五分。”
五五分,我讓利極大,誠意十足。
胡夫人明顯心動,但仍在猶豫:
“這……容我與老爺商議商議。”
“自然。”
我微笑。
“不過,我後日還需去見沈夫人。若胡家無意,或許沈家……”
“夫人放心!”
胡夫人立刻道:
“最遲明晚,必給夫人答複!”
從胡府出來,我心情不錯。
魚兒上鉤了。
【宿主,胡夫人情緒分析:對合作興趣度85,】
【對江家海家怨恨度70,對現狀焦慮度90。合作成功率很高!】
係統彙報。
“沈家那邊,估計也差不多。”
果然。
到了沈府。
沈夫人比胡夫人年輕些,更精明外露。
同樣對合作表現出極大興趣。
尤其對我提到的‘可將貨物通過特殊渠道銷往北方甚至海外’動了心。
沈家近年被排擠出核心鹽業圈,正急於尋找新財路。
我用了同樣的策略,暗示胡家也有意,增加緊迫感。
兩日下來。
胡、沈兩家都已初步達成合作意向,隻差最後細節和契約。
與此同時。
夜梟馳那邊的進展卻不太順利。
晚上。
他回到清竹巷,臉色有些沉。
“鹽運司的賬冊,做得滴水不漏。”
他脫下外袍,語氣帶著冷意。
“表麵看去,鹽引發放、稅收、倉儲,數目都對得上。”
“甚至還有盈餘,但越是這樣,越有問題。”
“太乾淨了?”
我問。
“對。鹽政積弊數十年,怎麼可能如此乾淨?”
夜梟馳坐下。
“我讓他們調取近五年各鹽場產量、運輸損耗、各地售價的細賬。”
“鹽運使推說部分舊檔因倉庫漏雨損毀了,正在整理。”
“典型的拖延和毀滅證據。”
“不僅如此。”
夜梟馳指尖敲著桌麵。
“今日漕幫鹽舵的趙香主也來了,代表江家‘慰問’。”
“還送上了漕運方麵的‘便利賬冊’,同樣乾乾淨淨。”
“韓知府在一旁打圓場,方禦史幾次想開口,都被擋了回去。”
看來,對方鐵板一塊,防備森嚴。
“你那邊的進展如何?”
夜梟馳問。
我簡單說了與胡、沈兩家接觸的情況:
“已經初步談妥合作。接下來,我會通過他們。”
“慢慢打聽鹽務內部的真實情況。”
“尤其是江家、海家如何操縱鹽引、虛報損耗、哄抬鹽價的具體手法。”
“商人之間,總有些內部訊息流傳。”
夜梟馳神色稍霽:
“這是個突破口。不過要小心,胡、沈兩家未必完全可靠。”
“也可能被江家收買,反戈一擊。”
“我明白。所以合作是逐步深入。”
“先用無關緊要的生意繫結利益,慢慢建立信任。”
我頓了頓:
“另外,我讓沈三去聯絡他以前在漕幫的舊相識了。”
“看看能不能從底層開啟缺口。”
夜梟馳點點頭,忽然道:
“三日後,韓知府在瘦西湖畫舫設宴,邀請揚州官紳名流。”
“算是……正式的接風宴。你與我同去。”
“我也去?”
我有些意外。
這種官場應酬,女眷通常隻是點綴。
“嗯。”
夜梟馳看著我。
“你不是想接觸江家、海家的人嗎?那是個機會。而且……”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我也想看看,在這場合,他們會演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