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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婆在海島被霸淩後,贅婿老公悔瘋了 第 27 章 揚州初印象 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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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揚州碼頭。

官船靠岸時。

碼頭上已有一大群官員等候。

為首的是揚州知府韓明德,一個圓臉微胖、笑容可掬的中年人。

以及鹽漕禦史方文清,身形清瘦,表情嚴肅。

“下官等恭迎攝政王、王妃駕臨揚州!”

眾人齊聲行禮,場麵頗為隆重。

夜梟馳換上了一身親王常服。氣度威嚴。

與昨晚在船艙與我低聲商議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緩步下船,受了禮,語氣平淡:

“諸位免禮。本王奉旨巡查鹽漕,旨在厘清積弊,整飭綱紀。還望諸位大人鼎力相助。”

韓知府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王爺言重了!王爺親臨,乃揚州之幸!下官等必當竭力配合!驛館已備好,請王爺王妃移步歇息。”

方禦史也拱手道:

“下官已命人整理近年鹽漕卷宗,隨時可供王爺查閱。”

場麵話說完。

夜梟馳便帶著部分親隨,隨官員們前往驛館,走正式的官方流程。

我和翠珠、阿草、周管家以及部分行李。

則另乘馬車,在沈三的指引下,前往夜梟馳在城西清竹巷的私宅。

揚州城果然富庶。

街道寬闊整潔,商鋪鱗次櫛比。

行人衣著光鮮,來往車馬絡繹不絕。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脂粉香和茶酒氣。

偶爾還能聽到軟糯的吳儂軟語。

“小姐,這裡比京城還熱鬨!”

翠珠扒著車窗,看得眼花繚亂。

阿草也睜大眼睛。

她從小跟著爺爺跑江湖,大概也沒見過這般繁華景象。

【宿主,揚州城綜合掃描:商業繁榮指數85(京城為80)】

【治安指數70,美食指數90,強烈推薦獅子頭、燙乾絲、蟹粉湯包!】

【瓜點密度……哇哦,街頭那個賣花姑娘和書生眉來眼去】

【茶館裡兩個商人在密謀壓價,橋頭算卦的在忽悠富家小姐……瓜值正在緩慢增長中!】

係統像打了雞血。

“你安靜點,我在認路。”

我無奈。

清竹巷位置幽靜,兩旁種著青竹。

巷道深處是一座白牆黑瓦的三進院落,門庭並不顯赫。

周管家上前叩門,一個五十多歲、麵容樸實的老仆開了門。

見到周管家手中的信物,連忙躬身:

“可是主家到了?老奴趙全,奉柳姑娘之命,在此看管宅子。”

柳姑娘?

是柳依依?

進入宅內。

院落收拾得乾淨雅緻,有假山小池,花木扶疏。

房間陳設簡潔但用料考究,透著低調的舒適感。

“趙伯,這宅子平日就你一人照看?”

我問。

“回夫人,平日就老奴和老婆子。柳姑娘偶爾會來小住,或招待些客人。”

趙全恭敬道:

“柳姑娘吩咐了,主家若來,一切聽憑吩咐。需要添置人手或物品,老奴即刻去辦。”

我點點頭,讓翠珠和阿草去收拾我們的住處。

自己帶著周管家大致檢視了一遍宅子。

這地方鬨中取靜,位置隱蔽,後門連通另一條小巷,進退皆宜,確實是個不錯的據點。

安頓下來後。

我換上不起眼的藕荷色細布衣裙,梳了家常髻,戴了麵紗,準備按計劃去見柳依依。

醉月樓位於揚州最繁華的瘦西湖畔。

是一座三層朱漆雕花樓宇。

白日裡看起來頗為雅緻,並不顯俗豔。

門口懸著紅燈籠,此時還未到營業時間,頗為安靜。

我讓馬車停在稍遠處,隻帶著翠珠和阿草步行過去。

到了門口,一個青衣小廝攔住了我們:

“這位夫人,樓裡白天不待客。”

“我找柳老闆,談筆生意。”

我示意翠珠遞上一張名帖,上麵隻寫了‘京城雲想衣東家’和一個約定的暗記。

小廝接過名帖看了看,臉色微變:

“夫人稍等。”

片刻後。

一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穿著湖藍色錦緞褙子的婦人迎了出來。

她未施濃妝,眉眼間帶著精明與風情,想必就是柳依依。

“原來是京城來的貴客,快請進。”

柳依依笑容熱情,目光卻快速在我和翠珠、阿草身上掃過。

尤其在阿草那與年齡不符的粗糙手指上頓了頓。

我們被引到三樓一間臨湖的雅室。

室內佈置清雅,燃著淡淡的百合香。

博古架上擺著些書籍和瓷器,不像青樓,倒像文人書房。

“夫人遠道而來,不知有何指教?”

柳依依親自斟茶,動作優雅。

我摘下少許麵紗,露出下半張臉,開門見山:

“柳老闆客氣。聽聞醉月樓是揚州訊息最靈通之處。”

“我初來乍到,想與柳老闆合作,也順便……打聽些風土人情。”

柳依依抿唇一笑:

“夫人爽快。不知想合作什麼?又想打聽什麼?”

“合作麼,我手中有京城最新的衣裳款式、首飾花樣,還有幾樣特彆的胭脂水粉方子。”

“想必對醉月樓的姑娘們有用。”

我從袖中取出幾幅精心繪製的繡樣圖稿和一小盒特製口脂樣品,加了靈泉水的改良版,色澤持久滋潤。

柳依依接過圖稿和口脂,仔細看了,眼中閃過驚豔:

“果然精美!夫人好手藝。這口脂……”

她用手指沾了一點在手背上試色,又聞了聞。

“質地、色澤、香味,都是上品。不知夫人想怎麼合作?”

“圖稿和樣品,柳老闆可以留下試用。若覺得好,我們可以長期供貨,價格從優。”

“另外,我初來揚州,也想開一間成衣鋪子,屆時還需柳老闆和樓裡的姑娘們,多多捧場。”

我微笑道。

“這自然沒問題。”

柳依依爽快應下,將圖稿小心收好,話鋒一轉。

“那麼,夫人想打聽的‘風土人情’是……”

我壓低聲音:

“我想知道,揚州鹽漕兩道上,眼下最說得上話的是哪幾位?”

“除了韓知府、方禦史,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人物?”

柳依依眼神微凝,打量我片刻,忽地笑了:

“夫人這問題,可不像是普通商人該問的。”

“普通商人,也不會找到柳老闆這裡。”

我迎上她的目光。

室內安靜了一瞬。

柳依依輕輕撥弄著腕上的玉鐲,緩緩道:

“夫人是聰明人。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揚州鹽漕,水很深。明麵上,是韓知府、方禦史,以及鹽運司的幾位官員。”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

“但真正說話管用的······是‘四大鹽商’,江、海、胡、沈四家。”

“他們掌控著七成以上的鹽引和運銷渠道。”

“漕幫那邊,則是‘糧’‘鹽’‘私’三舵,鹽舵的趙香主,是江家的人。”

“而背後……據說有京城的大人物撐腰。”

京城大人物?

太子黨?

還是其他皇子?

“鹽漕禦史方文清,此人如何?”

我問。

“方禦史?”

柳依依笑了笑:

“他是個清官,也是根硬骨頭。來揚州三年,彈劾過鹽運司官員,也查過鹽商,可惜……”

“動不了根基,反而把自己弄得孤立無援。聽說這次攝政王來巡查,他憋著一股勁呢。”

清官,但不是自己人。

我記下。

“那韓知府呢?”

“韓大人啊,”

柳依依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調子。

“是個妙人。誰都覺得他和氣生財,誰也不得罪。”

“但能在揚州知府這肥缺上穩穩坐了五年,你說他是簡單人嗎?”

明白了,笑麵虎,老油條。

“多謝柳老闆指點。”

我真誠道謝,又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

“一點心意,就當是諮詢費。”

柳依依推回銀票:

“夫人客氣了。合作生意,互利互惠。這些訊息,就當是贈品。不過……”

她看著我。

“夫人打聽得如此仔細,恐怕不單單是為了做生意吧?莫非……與近日駕臨的攝政王有關?”

我心頭一跳,麵上不動聲色:

“柳老闆說笑了。我隻是個商人,謹慎些總是好的。”

柳依依也不追問,隻笑道:

“也是。那夫人以後若有需要,儘管來找我。醉月樓彆的沒有,訊息和耳目,還算靈通。”

又閒聊幾句,我起身告辭。

柳依依親自送到樓梯口。

走到二樓時,迎麵撞上一行人正往上走。

為首的是個身穿寶藍綢緞直裰、腰纏玉帶、手搖摺扇的年輕公子。

麵色白皙,眉眼輕浮,身後跟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

那公子一見柳依依,眼睛就亮了:

“柳姑娘!可讓本公子好找!今日新得了一首好詩,特來請姑娘品鑒!”

柳依依笑容不變,卻隱晦地側身擋在我前麵:

“原來是江三公子。今日有貴客,不便招待。改日再聆聽公子大作。”

江三公子?

鹽商江家的人?

那江三公子這才注意到柳依依身後的我。

雖然戴著麵紗,但身段氣質不凡,他眼睛轉了轉:

“這位夫人是……”

“是奴家的生意夥伴。”

柳依依語氣淡了些。

“江公子,請。”

江三公子有些掃興。

但似乎對柳依依有些忌憚,哼了一聲,帶著人上樓去了。

出了醉月樓,我低聲問翠珠:

“剛才那人,你覺著如何?”

翠珠撇撇嘴:

“輕浮!看小姐的眼神不規矩!”

阿草小聲道:

“他腰間那塊玉佩,我在碼頭見江家的大掌櫃戴過類似的,應該很貴。”

江家三公子……我記下了。

回到清竹巷,已是下午。

周管家說夜梟馳派人傳了話。

今晚知府設宴接風,他可能要晚歸,讓我不必等。

我簡單用了些飯食,便開始整理今日所得,並規劃接下來的行動。

四大鹽商,江、海、胡、沈。

漕幫鹽舵趙香主是江家的人。

韓知府圓滑,方禦史清直但勢單。

背後還有京城勢力……

【宿主,資訊量有點大啊。需要本係統製作一份‘揚州勢力關係圖’嗎?視覺化分析,隻要88瓜值!】

係統冒出來。

“做。”

這種時候,瓜值該花得花。

很快。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清晰的關係圖,以‘鹽漕利益’為核心,各方勢力錯綜複雜,箭頭和標注密密麻麻。

【根據現有資訊分析,突破口可能在:1方禦史,清流,可利用】

【2四大鹽商內部矛盾,據說胡家和沈家近年被江家、海家打壓得厲害】

【3漕幫內部,沈三或許能提供些舊關係。】

係統給出建議。

有道理。

【另外,宿主,本係統檢測到,今日在醉月樓,柳依依對您的態度有微妙變化。】

【初始是商人間的客氣,後來提到鹽漕時,轉為謹慎評估,最後送您出門時……】

【似乎多了一絲探究和……好奇?她對您的真實身份,恐怕已有猜測。】

柳依依是夜梟馳的‘舊識’,知道我們到來不奇怪。

她今天的配合,或許也有夜梟馳提前打過招呼的緣故。

正思索著,外麵傳來動靜。

是夜梟馳回來了。

我起身迎出去。

他換了常服,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但眼神清明,顯然沒喝多。

“宴席如何?”

我遞過醒酒茶。

“歌舞昇平,談笑晏晏。”

夜梟馳接過茶,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韓知府妙語連珠,方禦史沉默寡言,鹽商們來了兩位,江家和海家的代表。”

“熱情洋溢,頻頻敬酒,話裡話外都是‘鹽務艱難’‘仰賴朝廷體恤’。”

“沒提正事?”

“提了,都在試探我的底線和胃口。”

夜梟馳坐下,揉了揉眉心。

“江家送了一份‘薄禮’,是瘦西湖邊一座彆院的房契。”

“海家更直接,說可以‘孝敬’三成鹽利,隻要我‘高抬貴手’。”

“你收了?”

“收了。”

夜梟馳看我。

“為什麼不收?收了,他們才會覺得‘攝政王也不過如此’,才會放鬆警惕。”

“不過,彆院我轉手捐給慈幼局了,至於三成鹽利……記在賬上,將來都是罪證。”

我笑了:“夠黑。”

“彼此彼此。”

夜梟馳也笑了笑,隨即正色。

“你今日去醉月樓,可順利?”

我將見柳依依的經過,以及打聽到的訊息。

還有偶遇江三公子的事說了一遍。

夜梟馳聽得很仔細,聽到江三公子時,眉頭微皺:

“江家老三,是個紈絝,但深得江家主母溺愛。儘量避開他。”

“我知道。”

我點頭又問:

“柳依依……你對她很信任?”

夜梟馳抬眼看我,似乎察覺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她是我母親舊部的女兒,算是故人之後。”

“這些年,她幫我在江南經營了一些暗線,訊息靈通,也懂分寸。”

“可以信任,但……不可全托底。”

母親舊部?

那就是他生母,那位早逝的先帝妃嬪的人了。

這層關係,倒比我想的深。

我“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夜梟馳卻忽然道:

“她隻是合作夥伴,與你一樣。”

我心跳莫名快了一拍,麵上卻淡定:

“王爺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他盯著我看了兩秒,忽然湊近些,壓低聲音:

“因為我覺得,你剛才的語氣,有點像……吃味?”

溫熱的呼吸帶著酒氣拂過耳畔,我耳根一熱,猛地向後仰:

“誰、誰吃味了!我是擔心合作夥伴的可靠程度!這是嚴謹的商業評估!”

“哦······嚴謹的商業評估。”

夜梟馳慢悠悠地重複,坐直身體,眼中笑意更濃。

“那你評估結果如何?”

“還······還行吧!”

我彆開臉,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結果嗆到了。

“咳咳……”

夜梟馳伸手輕拍我的背,動作自然。

等我緩過來,他才道:

“明日,我會去鹽運司和漕運衙門,看賬冊,見官吏。”

“你……可以開始接觸胡家和沈家。他們被江家、海家壓得厲害,更容易拉攏。具體怎麼做,你看著辦。”

“好。”

我點頭,努力忽略背上殘留的觸感和加快的心跳。

【叮!檢測到宿主與夜梟馳互動氛圍產生微妙變化!曖昧指數上升!搞事值100!瓜值50!】

係統看熱鬨不嫌事大。

“你閉嘴!”

夜梟馳看我臉色變幻,問:

“怎麼了?”

“沒什麼!”

我站起身。

“時辰不早,王爺今日也累了,早點歇息吧!我也去睡了!”

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還能聽到外麵隱約傳來夜梟馳低低的笑聲。

翠珠一邊幫我卸妝,一邊好奇:

“小姐,您臉怎麼這麼紅?是屋裡太熱了嗎?”

“對!太熱了!”

我扇著風。

“明天記得提醒我,揚州春天來得早,厚衣服該收起來了!”

阿草在一旁眨眨眼,小聲嘀咕:

“可是……現在才正月裡啊……”

我:“……”

這一夜,揚州城春風暗湧。

而某些人的心,似乎也被這暖風吹得,起了些許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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