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在海島被霸淩後，贅婿老公悔瘋了 第 10 章 清理蛀蟲
午後。
我讓人把李管事叫到了前廳。
李管事四十來歲，胖乎乎的，臉上總是掛著和氣生財的笑容，看起來一團和氣。
他是王府的老人了，管著采買這塊肥差十幾年，在府裡也算是有點臉麵的。
“王妃叫老奴來，有何吩咐？”
他笑眯眯地拱手，態度恭敬，但眼神裡透著慣有的圓滑。
我坐在上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開口：
“李管事在王府多少年了？”
“回王妃，整整十五年了。”
他答得很快，語氣裡帶著點自得。
“自打王爺開府，老奴就在這兒伺候了。”
“十五年，也算是老人了。”
我放下茶杯，語氣平淡。
“王府待你如何？”
李管事神色微變，但笑容不變：
“王府待老奴恩重如山，王爺寬厚，老奴一直感恩戴德，儘心儘力辦事。”
“哦？”
我拿起手邊的賬本，輕輕拍了拍：
“那為何要做假賬，貪墨銀兩？”
“啪嗒”一聲。
李管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手裡的汗巾掉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聲音都變了調：
“王······王妃何出此言？老奴對王府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這定是有人誣陷！”
“誣陷？”
我冷笑，翻開賬本，念出幾筆有問題的記錄。
“上月初八，采買百年山參十株，計銀八百兩。入庫記錄：無。”
“上月二十，采買極品靈芝五朵，計銀五百兩。入庫記錄：靈芝三朵。”
“本月初五，采買雪蓮、鹿茸等藥材一批，計銀六百兩。入庫記錄：數量不符，短缺三成。
我每念一條，李管事的臉色就白一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李管事。”
我合上賬本，目光銳利地看著他。
“這些藥材，采買了，卻沒入庫，或者入庫數量嚴重不符。”
“銀子進了誰的口袋？難道自己長翅膀飛了？”
“這……這其中必有誤會！”
李管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發顫：
“許是……許是入庫時遺漏了，或者……或者庫房那邊記錄有誤！王妃明鑒！老奴絕不敢做這等事啊！”
“遺漏？”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一次遺漏，次次遺漏？庫房記錄有誤，偏偏隻誤這幾筆大額采買？李管事，你當本妃是傻子嗎？”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李管事連連磕頭。
“那你告訴。”
我俯身，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你小舅子在京郊開的‘回春堂分號’，生意怎麼突然就紅火起來了？”
“還盤下了隔壁鋪麵？他那本錢，是從哪兒來的？”
李管事渾身劇震，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顯然沒想到，我連這個都查到了。
“看來是說不出來了。”
我直起身，對站在一旁的周管家道：
“周管家，按王府規矩，貪墨者該如何處置？”
周管家躬身，聲音洪亮：
“回王妃，輕則杖責五十，驅逐出府，追回贓款；重則送官查辦，依律論處。”
我點點頭，看向麵如死灰的李管事：
“李管事，你是王府老人，本妃給你留點顏麵。”
“你是願意認罪，歸還貪墨的銀兩，自己滾出王府。”
“還是想讓本妃將你連同這些證據，一並送去順天府？”
李管事癱軟在地，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裳。
他看看我，又看看旁邊麵無表情的周管家和幾個身材魁梧的侍衛，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王妃……王妃饒命！”
他痛哭流涕，不住磕頭。
“老奴……老奴是一時糊塗啊！”
“是······是家裡急需用錢，老奴才鬼迷心竅……老奴願意歸還所有銀兩！”
“隻求王妃給條活路，莫要將老奴送官啊！”
我冷冷道：
“歸還銀兩是必須的。除此之外，我還要你做一件事。”
“王妃請講！老奴一定照辦！”
李管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寫一份認罪書。”
我讓人拿來紙筆。
“把你如何做假賬，貪墨了多少銀兩，每次如何操作，一五一十，全部寫清楚。還有……”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是誰指使你在王府做眼線，傳遞訊息的，也一並寫明白。”
李管事瞳孔驟縮，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儘了：
“王妃……老奴……老奴聽不懂……”
“聽不懂？”
我笑了笑，語氣卻更冷。
“皇後娘娘那邊，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在采買上動手腳，是隻想撈錢，還是另有任務？”
“比如……在王爺的飲食或物品裡動點手腳？”
最後幾個字，我說得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李管事心上。
他徹底崩潰了，癱在地上，涕淚橫流：
“老奴寫……老奴都寫……求王妃開恩，饒老奴一條狗命！”
我示意侍衛把他帶下去寫認罪書。
周管家在一旁看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敬佩。
他大概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新王妃。
處理起這種事來如此乾脆利落，直擊要害。
“王妃，這李管事……”
周管家欲言又止。
“等他把認罪書寫完，追回贓款，就按‘輕則’處置，杖責五十，趕出王府。”
我淡淡道：
“他畢竟是皇後的人，直接送官，動靜太大。趕出去，皇後那邊也無話可說。”
“王妃思慮周全。”
周管家點頭。
半個時辰後。
李管事寫好了厚厚三頁認罪書。
上麵詳細記錄了他近兩年如何虛報采買、中飽私囊，共計貪墨三千七百兩白銀。
也承認了皇後那邊的管事曾暗示他。
‘留意王府動靜，特彆是王爺的喜好和行蹤’，並給過他一些“辛苦錢’。
但他堅稱沒有做過危害王爺安全的事。
我拿過認罪書看了看，還算滿意。
有了這個，皇後再想往王府塞人，或者找茬，就得掂量掂量了。
“周管家，帶他去取銀子。少一兩，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吩咐道。
“是，王妃放心。”
周管家帶著心如死灰的李管事下去了。
我拿著認罪書，去了夜梟馳的書房。
他正在看一份地圖，見我進來，示意我坐。
我把認罪書遞給他：
“王爺，辦妥了。這是李管事的認罪書。”
“他承認貪墨三千七百兩，也承認是皇後那邊的眼線，但沒做過實質性危害。”
夜梟馳接過，快速瀏覽了一遍，抬眼看我：
“手段倒是利落。”
“那是。”
我有點小得意。
“王爺，這份認罪書，有用嗎？”
“有用。”
夜梟馳將認罪書收好。
“至少，皇後短時間內不敢再明目張膽往王府塞人了。”
“李管事這個位置，你打算讓誰接？”
我想了想：
“采買是肥差，也是關鍵。得找個信得過、懂行、而且不容易被收買的人。”
“周管家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或者，從外麵物色一個？”
夜梟馳點頭：
“你決定就好。以後內宅人事，不必事事問我。”
“好。”
我應下，感覺肩上的擔子又重了點，但更多的是……一種掌控感。
嗯！還不錯。
從書房出來，我心情挺好。
清理了一個蛀蟲，立了威，還拿到了皇後的把柄，雖然不大，算是開了個好頭。
接下來幾天。
我一邊熟悉王府的各項事務，一邊物色新的采買管事。
最後在周管家的推薦下，提拔了一個在王府庫房乾了八年、為人踏實謹慎、家裡人口簡單的管事頂上。
又從我的嫁妝裡撥了點銀子，補上了李管事貪墨造成的賬麵缺口。
雖然夜梟馳說不用，但我覺得這樣賬目更清楚。
王府上下見我這個新王妃不是好惹的，做事又公正，至少表麵上是。
對我恭敬了許多，辦事也利索了不少。
翠珠更是成了我的頭號迷妹，整天‘小姐好厲害，小姐真聰明’。
這天，我正看著新送來的、這個季度的衣料樣子。
翠珠又匆匆跑進來，臉上帶著神秘兮兮的笑。
“小姐！侯府送來帖子了！”
我接過帖子一看。
是鳳憐兒。
她說三日後是她及笄禮，邀請我這個姐姐和姐夫回府觀禮。
及笄禮？
十五歲生日？
我挑了挑眉。
記憶裡，鳳憐兒比原主小兩歲，確實快到十五了。
及笄在古代是女子成年的標誌，很重要。
我問：“王爺知道了嗎？”
“周管家說，帖子也送到王爺那兒了。”
翠珠小聲道：
“小姐，您去嗎？二小姐她……”
我知道翠珠擔心什麼。
鳳憐兒和沈月芳，肯定沒憋好屁。
“去。”
我把帖子放下，嘴角勾起一抹笑。
“為什麼不去？不去，倒顯得我怕了她。正好，回去看看她們想玩什麼花樣。”
夜梟馳晚上回來，我也跟他說了這事。
他問：“你想去？”
“嗯。”
我點頭：
“有些事，總得回去做個了斷。”
“而且，我也想知道，她們知道我如今是夜王妃，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夜梟馳想了想：“好，我陪你。”
我有點意外：“您政務不忙嗎？”
他淡淡道：“無妨，正好，也該去拜會一下嶽父大人。”
他語氣平靜。
但我總覺得‘拜會’這兩個字。
從他嘴裡說出來，有點彆的味道。
三日後。
鳳憐兒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