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在海島被霸淩後，贅婿老公悔瘋了 第 9 章 打鼠變打人
夜梟馳的書房側廂房。
比我的主院要簡潔冷硬得多。
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桌，上麵堆著些文書和地圖。
幾排高及屋頂的書架，塞滿了書籍。
靠牆一張簡單的硬榻，鋪著深色錦褥。
還有就是一張看起來就很結實的雕花木床，掛著素色帳幔。
沒有多餘裝飾，乾淨，整齊，透著一股子屬於夜梟馳的、冷冽而務實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鬆木香，倒是把之前那股血腥氣衝淡了不少。
“你睡床。”
夜梟馳指了指那張床。
“我睡榻。”
“這多不好意思……”
我嘴上客氣著，身體卻已經很誠實地朝那張看起來柔軟舒適許多的床鋪挪了過去。
笑話，有床不睡是傻子！
何況我今天或者說今晚，又是受驚又是‘戰鬥u0027，急需補充睡眠。
夜梟馳沒再說什麼。
徑直走到書桌前。
點燃了桌上的油燈。
然後拿起一份文書看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側影和專注的輪廓。
我爬上床，把自己裹進被子裡。
被褥很乾淨，帶著一股和他身上相似的、清冽的鬆木味道，莫名讓人安心。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他偶爾翻動紙張的細微聲響。
以及窗外遠遠傳來的、隱約的蟲鳴。
我睜著眼，看著帳頂，白天和晚上發生的事像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轉。
“王爺。”
我忍不住開口。
“嗯？”
他沒抬頭，隻應了一聲。
“那些是什麼人？”
我問：“和昨天路上的是同一批嗎？”
“死士。”
夜梟馳翻了一頁文書。
“衝著我來的。”
“您……得罪誰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抬眼看我，燭光在他深邃的眸子裡跳躍：
“你覺得呢？”
我想了想：
“太子？皇後？還是……彆的皇子王爺？”
皇宮裡不就這點事兒嗎。
夜梟馳沒回答，算是預設了。
“那您打算怎麼辦？”
我換了個問題。
“等審問結果。”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揉了揉眉心。
“王妃不必擔心，他們傷不了你。”
“我不是擔心我自己。”
我小聲嘀咕。
“我是擔心您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合作’不就黃了？我的飯票……不是，我的庇護不就沒了？”
夜梟馳：“……”
【叮！檢測到夜梟馳對宿主的‘體貼’感到無語。搞事值5！】
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無奈：
“睡吧。”
我閉上眼，但腦子裡亂糟糟的，加上剛才的驚嚇，根本睡不著。
“王爺。”
“又怎麼了？”
“您說……昨晚牆角那個巫蠱小人，是不是也是這些人埋的？”
我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夜梟馳動作一頓：
“很可能。”
“他們是想詛咒您？”
“或許。”
夜梟馳冷笑一聲。
“可惜，本王不信這些。”
我點點頭：
“我也不信。要真有用，宮裡那些娘娘們早就把對手咒死八百回了，還用得著勾心鬥角？”
下毒多直接。
夜梟馳看了我一眼：
“你倒是看得透徹。”
“那是。”
我有點小得意。
“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腦子清醒，活得明白。”
夜梟馳沒再接話，繼續看他的文書。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我看著他在燈下專注的側臉，心裡忽然冒出個念頭。
“王爺。”
我第三次開口。
“鳳思玥。”
夜梟馳放下筆，終於轉過頭看向我，眼神裡帶著明顯的警告。
“你再不睡，我就把你扔回主院。”
“我最後問一個！”
我趕緊舉起一根手指，態度誠懇。
“真的最後一個！”
他看著我，沒說話，算是默許。
我深吸一口氣，問出了那個盤旋在我心裡很久的問題：
“您……為什麼要裝紈絝？”
這個問題似乎觸碰到了什麼。
夜梟馳沉默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準備識趣地閉嘴睡覺時。
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因為。”
他望著跳躍的燈焰，目光有些悠遠。
“隻有廢物，纔不會被人忌憚。”
我愣住了。
這句話很短，卻像一塊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千層浪。
我能聽出這句話背後隱藏的無數腥風血雨，無數隱忍算計，還有……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孤寂。
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這個表麵冷酷霸道、殺伐果斷的王爺。
內心深處那不為人知的、沉重如山的另一麵。
高高在上的皇子，卻需要以“紈絝”“廢物”的麵具來保護自己。
他的生母早逝，太後年邁，皇後太子虎視眈眈……他的處境，或許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
我心裡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這種身不由己的生存方式。
“睡吧。”
他吹滅了油燈。
房間裡陷入黑暗，隻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欞透進來。
我聽到他躺上硬榻時，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響。
黑暗中，感官變得格外敏銳。
我能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
能聞到空氣中越來越清晰的鬆木冷香。
甚至能感覺到……一種無聲的、沉甸甸的東西，彌漫在這個房間裡。
我翻了個身，麵向牆壁。
夜梟馳。
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第二天一早。
我醒來時，夜梟馳已經不在房間了。
硬榻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翠珠端來熱水給我洗漱。
小臉依舊有些蒼白，但比昨天好多了。
“小姐，您沒事吧？昨晚可嚇死奴婢了！”
她心有餘悸。
“沒事。”
我擺擺手，活動了一下肩膀。
靈泉水滋養下，昨晚那點驚嚇和疲憊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就是沒睡好。王爺呢？”
“王爺一早就去前院了，好像……在審問昨晚抓到的刺客。”
翠珠壓低聲音：
“周管家說，讓您今天在府裡好好休息，不用出門。”
“嗯。”
我點點頭，這樣也好。
洗漱完，吃了早飯，我在院子裡溜達。
牆角昨晚打鬥的痕跡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連血跡都衝刷掉了。
隻在青石板的縫隙裡，還能看到一點點暗紅色的殘留。
效率真高。
我走到昨天挖出巫蠱小人的地方看了看，土已經被重新填平，踩得嚴嚴實實。
“王妃。”
身後傳來周管家的聲音。
我回頭：“周管家。”
周管家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恭敬地遞過來：
“王爺吩咐，從今日起，王府內宅的賬冊交由王妃掌管。”
“這是近半年的賬目，請您過目。”
我接過那沉甸甸的賬冊，有點意外。
這麼快就讓我碰核心的東西了？
是信任，還是……試探？
“王爺還說了什麼嗎？”
我問。
“王爺說，王妃既已掌家，府中一應開支用度、人事安排，皆由王妃定奪。”
“若有不明之處，可隨時詢問老奴。”
周管家態度恭敬，但眼神裡透著審視。
這位在王府待了多年的老管家，顯然在觀察我這個新王妃是否有真本事。
“有勞周管家。”
我點頭。
“我先看看賬目，若有不懂，再請教您。”
“不敢當，王妃折煞老奴了。”
周管家退下。
我抱著賬冊回房，打算好好研究一下夜王府的財務狀況。
這可是瞭解合作夥伴家底的好機會！
賬冊記錄得很詳細，收入、支出、庫存，分門彆類。
看著看著，我的眼睛亮了。
夜王府……好有錢啊！
田莊、鋪麵、皇莊產出、俸祿、賞賜……每月的進項多得嚇人。
支出雖然也不少，采買、仆役月錢、人情往來、王府修繕等等。
但整體盈餘非常可觀。
果然是王爺，還是掌權的王爺，這家底就是厚實！
我摸著賬冊，心裡美滋滋。
管錢！
這可是實權！
雖然這錢不是我的，但經我的手啊！
四捨五入……咳咳，不能亂想。
正高興著，腦子裡“叮”一聲。
【叮！新任務發布：三日內，查出王府賬目中至少一處異常或漏洞。】
【任務獎勵：靈泉空間解鎖‘快速計算’能力（心算速度x10）。】
【任務失敗：當眾背誦九九乘法表。】
我：“……”
係統，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執念？
查賬就算了，為什麼懲罰是背九九乘法表？
那玩意兒我三歲就會了好嗎！
等等……當眾？
那確實有點社死……
不過，查賬？
這個我在行啊！
現代看過那麼多會計做賬、公司審計的案例和影視劇，找點小問題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立刻來了精神，搬出算盤，雖然不太會用。
但基本的加減我還是會的，加上靈泉水帶來的思維清晰。
我開始一頁一頁核對最近三個月的賬目。
花了一上午時間，算得我頭暈眼花，但還真讓我發現了問題。
采買一項裡，有好幾筆購買’珍稀藥材‘的記錄，金額巨大，每次都是幾百兩。
但後麵的入庫記錄卻對不上，要麼數量短缺，要麼乾脆沒有入庫記錄。
我問了翠珠，翠珠說王府最近根本沒人重病，也不需要大量囤積這種貴重藥材。
我又讓翠珠悄悄去庫房檢視了入庫登記簿，
果然，那幾批所謂的’珍稀藥材‘，根本沒有登記在冊！
有人做假賬，貪了銀子。
我摸著下巴，心裡有了數。
是誰呢？
管采買的是個姓李的管事，在王府乾了十幾年了，算是老人。
【叮！發現可食用‘瓜’：李管事的小舅子在京郊開了家藥鋪。】
【名叫‘回春堂分號’，最近生意突然異常紅火，還盤下了隔壁鋪麵。瓜值20！】
哦豁。
線索來了。
我拿著賬本，帶著翠珠，直接去找夜梟馳。
他在書房，似乎剛聽完侍衛的彙報，臉色不太好看。
見我進來，他示意侍衛先退下。
“王爺，賬目有問題。”
我把賬本攤開，指著那幾筆有問題的采買記錄給他看。
夜梟馳看了一眼，神色未變：
“知道了。”
我有點意外：
“您……早就知道？”
“嗯。”
夜梟馳合上賬本。
“李管事是皇後的人。”
我瞪大眼：
“那您還留著他？”
“留著他，有用。”
夜梟馳淡淡道：
“王妃既然發現了，便由你處理吧。”
“我處理？”
我指了指自己。
“你是當家主母，內宅之事，你做主。”
夜梟馳看著我，目光平靜。
“怎麼，不敢？”
“誰不敢！”
我挺起胸脯，被他一激，鬥誌上來了。
“不就是個貪腐的蛀蟲嗎？看我怎麼收拾他！”
夜梟馳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需要人手嗎？”
“要！”
我立刻說：
“給我幾個……嗯，能鎮得住場麵的侍衛，還有，周管家得在場。”
“準。”
我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書房。
第一把火，就從清理蛀蟲開始！
也讓王府上下看看，我這個新王妃，可不是隻會吃飯睡覺的花瓶！
【叮！任務完成！獎勵發放：靈泉空間解鎖‘快速計算’能力！】
【新功能：心算速度提升10倍，可瞬間核對複雜賬目、分析資料。】
【宿主現在是個沒有感情的人形算盤了！】
我：“……謝謝啊。”
雖然描述有點奇怪，但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