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京圈太子爺沖喜後,我靠龍鳳胎萌寶閃耀全 第95章 『最後的信』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儘管牆上貼著醒目的“禁止吸煙”標識,但幾個老煙槍在討論棘手案情時,手指間依舊習慣性地夾著燃燒的香煙。
菱城市公安局緝毒工作專題會議的橫幅懸掛在正前方,紅底白字,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李局長坐在主位,手指重重敲著桌麵上的材料,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壓過了底下細微的討論聲。
他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乾警,聲音沉緩卻帶著千斤重壓:
“同誌們,“天下”這個團夥,近來是越來越囂張了!湄公河航線幾乎成了他們的私人通道!運貨、殺人、埋屍,無法無天!”
他停頓了一下,讓話語裡的分量充分沉澱。
“上個月,我們犧牲的同誌小張……他的血不能白流!我們必須堅決,嚴厲地打擊這股猖獗的毒販!打掉他們的囂張氣焰!還給菱城的群眾們,一個安全的社會環境!”
他的聲音逐漸高昂,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最後,他的手最終重重落在一份關於“天下”團夥最新動向的機密檔案上,彷彿要將這個名字徹底拍碎。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散會吧!”
亮堂的燈光照在光可鑒人的實木長桌上,反射出民警們凝重疲憊的臉。
穿著製服的警察們陸陸續續起身離開,椅子摩擦地麵發出輕微的聲響,夾雜著低沉的歎息和議論。
李局長沒有動,直到會議室空了大半,他才向後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臉上的疲憊再也掩飾不住。
這時,一個留著極短頭發,看起來十分乾練的青年小夥——秘書小徐,拿著會議記錄本快步走了過來。
他動作利落,眼神清澈,帶著年輕人特有的衝勁和一絲對領導的敬畏。
“李局,會議記錄我整理好了,您過目。”小徐將記錄本輕輕放在李局麵前。
李局沒立刻去看記錄本,而是用手指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頭疼地問:“緝毒隊那邊……最近有什麼新說法沒有?”他刻意用了“說法”這個略帶無奈的詞,顯然對進展並不抱太大希望。
小徐站得筆直,仔細回想了一下,謹慎地彙報:“報告李局,緝毒隊的同事一直在跟進。但是……到目前為止,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那個外號“天下”的毒梟,反偵察能力極強,行蹤十分不定,核心成員結構也非常嚴密,我們安插的線人……很難接觸到核心層。”
聞聽此言,李局長的眉頭一陣突突,像是被無形的針紮了一下。他猛地坐直身體,聲音裡帶著壓抑的火氣:
“難?再難也要想辦法!這個“天下”,行事猖厥,出手狠辣,心思歹毒!你們看看他乾的那些事!”他指了指桌上的檔案,“威脅手下,動輒滅口,埋在榕樹下!這是**裸的挑釁!是在向我們示威!”
他盯著小徐,目光銳利:“告訴緝毒隊的弟兄們,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這塊硬骨頭給我啃下來!這不僅是任務,更是責任!我們必須給菱城百姓,一個交代!”
小徐身體繃得更緊,認真聽著,時不時的重重點頭,將領導的每一句指示都刻進腦子裡:“是!李局,我明白!我們一定會儘全力,不惜一切代價!”
李局看著年輕人眼中燃燒的鬥誌,神色稍緩,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小徐啊,好好乾。這事要是辦成了,緝毒隊那邊……就該洗洗牌了。”
這話裡暗示著機會,也帶著審視。
小徐聽得懵懵懂懂,不太確定“洗牌”具體意味著什麼,是人員的調整,還是……但他識趣地沒再追問,隻是鄭重地點頭:“是,李局,我記住了。”
李局揮了揮手,小徐便拿著記錄本,轉身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門被輕輕帶上,偌大的會議室裡隻剩下李局長一人,他重新靠回椅背,目光投向窗外菱城的夜色,眼神深邃,不知在思考著破局的關鍵,還是那棵傳聞中、埋藏著無數秘密與冤魂的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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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光線昏沉得厲害,窗外邊,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
楊慕心推開門時,被滿屋的暮色嗆得輕輕咳嗽了一聲。
她摸索著按下牆上的開關,老式日光燈管閃爍兩下,驟然亮起的光明像一把利刃,瞬間劈開了滿室晦暗。
奶奶就坐在靠窗的床邊,佝僂的身子幾乎陷進陳舊的海綿裡。
她枯瘦的手正一遍遍摩挲著一個木製相框,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誰。
光線灑在泛黃的相片上,那上麵,穿著七十年代軍裝的年輕人眉目英挺,短發利落,而他身旁的姑娘紮著兩根粗辮子,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背景是那個熟悉的小院。
“那是你爺爺。”奶奶的聲音乾澀,這句話她已經說了太多遍,可每次開口,尾音還是會微微發顫,“世界上最可愛的人,軍人。”
楊慕心在奶奶身邊坐下,接過那個承載著時光重量的相框。
照片上的爺爺如此年輕,眼神清澈堅定,彷彿能穿透歲月,直視著她這個從未謀麵的孫女。
“他是因公殉職的。”奶奶的目光投向窗外,那裡,2013年的城市天際線在暮色中輪廓模糊。她的思緒卻飄回了更久遠的七十年代。
“你爸爸十五歲那年,部隊來了命令,要他帶隊去守邊關。這一走,就是十年。”奶奶的指尖無意識地在膝蓋上劃著,“你爸爸從半大小子長成了大人,到了該討媳婦的年紀,他總是在信裡問,爹什麼時候能回來喝他的喜酒。”
老人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像是被回憶的水浸透了。
“後來有一天,他真的回來了。是他的戰友們送他回來的。那麼大的一個人,出去時一百四十多斤,回來時,就隻剩下一個小盒子,和一枚刻著一等功的勳章。”
奶奶的描述突然變得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慌。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潑天蓋地的,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淹沒。你爸爸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唸叨:我想我爹了,他怎麼還不回來看看我。”
說到這裡,奶奶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
窗外,一片枯葉從枝頭脫落,在風中打了幾個旋,最終無力地貼在地麵上。
“把他接回來的時候,我一滴眼淚都沒掉。可是那天晚上,聽著你爸爸的夢話,看著窗外永遠下不完的雨,我突然就忍不住了。”
她的肩膀開始輕微地顫抖,七十多歲的老人,在這一刻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我把臉埋在被子裡,怕吵醒你爸爸。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它們滾燙地流出來,很快就變得冰涼。那枚勳章就放在枕邊,在黑暗裡閃著冷硬的光。”
楊慕心輕輕握住奶奶的手,那雙手布滿老年斑和凸起的青筋,此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那些年,我恨過那枚勳章。”奶奶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它換走了我的丈夫,換走了你爸爸的父親。可後來我明白了,他不是變成了勳章,是他一直就是那樣的人。從穿上軍裝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把自己交給了國家。”
故事在歲月裡被反複訴說,早已失去了最初的驚心動魄。
那些足夠刻骨銘心的事情,最終沉澱在生命的最深處,變成了雨水,變成了淚水,變成了在血脈中流淌的血水。
“五年,十年,一輩子...”奶奶喃喃道,渾濁的眼睛裡泛起一層水光,“它就長在你心裡了,像一根拔不掉的刺,平時不覺得,可一到陰雨天,就隱隱作痛。”
楊慕心看著相片上爺爺年輕的臉龐,突然理解了奶奶為什麼總愛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獨自翻看這張老照片。
這世界上的時間走的太快了,快到讓人來不及記住什麼。
隻有在這裡,時間彷彿靜止了,所有的失去和等待,都凝固在這張小小的相片裡。
奶奶輕輕拿回相框,用衣袖仔細擦拭著玻璃表麵,儘管那裡早已一塵不染。
“你爺爺走之前最後一封信裡說,等邊境安穩了,他就回來,陪我把小院裡的月季都重新種一遍。”她的手指撫過相片上那個年輕軍人的臉龐,“可他不知道,有些花,一旦謝了,就再也開不了了。”
楊慕心望著奶奶側臉在燈光下溝壑縱橫的陰影,那些皺紋裡藏著的不僅是歲月,更是一整個時代的重量。她正要開口,奶奶卻突然站起身,顫巍巍地走向那個老舊的五鬥櫃。
“有樣東西,該給你看看了。”奶奶從最底層的抽屜裡取出一個用軍綠色油布包裹的方正物件,外麵仔細地捆著麻繩。
她的手指不太靈便,解了很久。
油布展開,裡麵是一摞用牛皮繩紮好的信,信封已經泛黃發脆,邊角磨損得厲害。
最上麵那封信的日期,赫然是1982年3月15日。
“這是你爺爺寫回來的最後一封信。”奶奶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信紙上沉睡的墨跡。她把信遞給楊慕心,“你念給奶奶聽。”
楊慕心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紙,展開。
紙張脆弱得彷彿一碰就會碎,上麵是剛勁有力的鋼筆字,墨跡雖已褪色,卻依然能看出執筆人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