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逢雪似白頭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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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足夠改變很多事。
比如我身上被蛇啃噬的傷疤,在師兄尋來的秘藥調理下,
終於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再比如,蔣南嘉這個名字從港城八卦小報上被拋棄的宋太,
變成了國際上神秘低調的風水術士。
我站在蘇黎世湖畔的會議中心頂層,手中的羅盤指針正輕輕顫動。
“蔣小姐,我新公司的位置選得可還行?”
身側傳來磁性的聲音。
正是請我來的華裔家族繼承人沈卿塵。
我轉頭,對他禮貌頷首,
“沈總,此處確實是穩固根基的上佳之選。”
沈卿塵眼中閃過欣賞,“三年前家祖病危,若非蔣小姐那場法事,恐怕家族早已分崩離析。”
“這份恩情,我始終銘記。”
我淡淡一笑,“各取所需罷了。”
“沈卿塵先生支付了足夠的報酬,而我需要贏得好名聲。”
這是實話。
離開宋時樟的第一年,我一邊跟著師兄接法事,一邊慢慢養身體。
直到沈卿塵找來,那場逆天改命的法事讓我在圈內一戰成名。
代價是我吐了三天血,臥床半月。
但值得,我闖出了名號。
沈卿塵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蔣小姐總是這麼謙虛,峰會馬上開始,您的位置在第一排。”
我剛坐穩,會場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
似乎是有人想硬闖,被安保攔住了。
起初我並不在意,直到那個聲音穿透嘈雜的人群傳入我耳中。
“蔣南嘉,你看看我!”
我端著酒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沈卿塵皺眉,看向助理。
助理低聲彙報,“是個亞裔男人,冇有邀請函,說是來找人的。”
我冇有回頭。
三年了,這個聲音依然熟悉得令人作嘔。
沈卿塵出於尊重,禮貌地問我,“需要處理嗎?”
我搖了搖頭,“一隻誤入會場的野狗罷了,趕出去就好,彆擾了各位的雅興。”
沈卿塵抬手示意,安保人員立刻把人拽走。
宋時樟的聲音嘶啞絕望,帶著哭腔,最終被隔絕在們外。
“南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談談好嗎!”
會場恢複安靜。
彷彿剛纔那場小小的鬨劇,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雜音。
沈卿塵看著我,忽然問道:“舊識?”
我抬眼,笑意卻未達眼底,“以前養過的一隻狗。”
“餵了七年,喂出了野心,以為自己是狼了,後來咬了我一口,我就扔了。”
他挑眉,顯然聽懂了弦外之音,聰明地不再追問。
隻是舉起杯,“為蔣小姐如今的清醒和自由,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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