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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394章 護村之戰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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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還沒停,沈微瀾站在蛙池邊上,手指掐著那枚銅令的邊角。她沒說話,眼睛一直盯著北麵的林子。

謝雲崢從地上撿起敵首的斷刀,翻了翻刀柄上的刻痕。“這刀不是民間鐵匠打的。”

“我知道。”沈微瀾把銅令塞進袖口,“冬珞。”

冬珞立刻上前一步。

“你昨夜記下的退路圖,現在改三處——東溝加陷坑,南坡埋竹簽,西林掛鈴繩。”

“明白。”冬珞轉身就走,腳步沒亂。

“春棠。”

“在。”春棠從糧倉後頭小跑過來,手裡還抱著賬本。

“地窖門鎖好了嗎?”

“鎖了兩道鐵閂,鑰匙在我身上。”

“好。等會火一起,你就帶人往地窖撤。東西可以燒,人不能少一個。”

春棠點頭,把賬本夾在腋下,又去檢查藥粉箱的封條。

“夏蟬。”

“我在。”夏蟬靠在醫棚門口,劍已經出了一半。

“你還記得剛才那個帶頭的人怎麼發令嗎?”

“左手抬三次是進攻,兩次是撤。但他每次抬手都頓一下,像是胳膊使不上力。”

“對。”沈微瀾眼神一沉,“他舊傷在左肩,動作有慣性。謝雲崢。”

謝雲崢轉頭看她。

“你上高台。等他再露頭,彆讓他把手舉完。”

“行。”

“秋蘅。”

秋蘅正往熏爐裡添草料,抬頭應了一聲。

“迷神香備多少了?”

“夠燒半個時辰。要是加量,頂多撐到天亮前。”

“那就加量。等他們進林子,你就點火。風向對,能蓋住大半片。”

“好。”

話剛落,遠處傳來一聲悶響。

是石頭滾下坡的聲音。

緊接著,東邊樹影動了。

一個人影竄出來,剛踩上田埂,腳下一空,整個人掉進坑裡。坑底全是削尖的竹枝,那人慘叫都沒來得及,就被卡住了腿。

“來了。”夏蟬握緊劍。

沈微瀾抬手:“按計劃來。”

火光突然從南麵燒起來,有人喊:“糧倉著了!”

春棠扭頭要跑,被沈微瀾一把拉住。

“是假的。”沈微瀾盯著南坡,“那邊沒人影,隻有煙。他們在引我們分兵。”

果然,北麵林子裡衝出一隊黑衣人,直撲醫棚方向。領頭的那個左手舉旗,剛揮兩下,高台上一支箭破空而至,擦著他耳朵釘進樹乾。

那人猛地低頭,往後退了兩步。

謝雲崢在高台蹲著,又搭上一支箭。

“他怕我。”謝雲崢低聲說。

“因為他知道你會盯他。”沈微瀾看著戰場,“他不敢久站一個地方。”

第二波人從西林繞過來,踩中鈴繩。銅鈴一響,冬珞帶著幾個村民從暗處衝出,棍棒齊下,當場放倒三個。

“他們亂了。”冬珞喘著氣回報。

“還沒。”沈微瀾搖頭,“主將沒動。”

果然,那首領躲在林子深處,隻露半張臉,不斷用手勢調人。每一次抬手,肩膀都抖一下。

“就是現在。”沈微瀾對謝雲崢比了個手勢。

謝雲崢拉滿弓,卻不射人,而是射向首領頭頂的樹枝。一根枯枝斷裂,砸在他肩上。那人本能用左手去擋,動作一滯。

夏蟬立刻衝出。

她像一陣風似的貼過去,軟劍劃出一道弧線,逼開兩個護衛。那人終於拔出弩,對準夏蟬胸口。

“小心!”謝雲崢喊。

夏蟬沒躲,反而往前跳了一步,劍尖挑開弩機。與此同時,冬珞從背後撲上來,一刀背砍在他膝蓋彎。

那人跪倒在地。

沈微瀾快步上前,伸手就去掏他腰間。

一塊軍牌,一把短匕,還有一個布包。

她開啟布包,裡麵是一張紙,寫著幾個字:毀儘防具,焚其根基。

她眼神冰冷,將紙塞給冬珞。

“果然是衝著斷我們後路來的。”

謝雲崢這時也趕到了,一腳踩住那人的手,奪下弩。

“這弩法,是邊軍教的。”

“我也看出來了。”沈微瀾蹲下,盯著那人眼睛,“你們是誰派來的?”

那人咬牙不語。

秋蘅走過來,從藥箱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點粉末在他鼻下一抹。那人猛地抽搐,眼白翻起。

“說不說?”沈微瀾問。

“……北……營……”那人喉嚨裡擠出兩個字,頭一歪,昏過去了。

“死了?”夏蟬伸手探鼻息。

“沒死。”秋蘅收起瓶子,“隻是睡了。一會兒醒了還能問。”

“先綁了。”沈微瀾站起來,“查他身上還有沒有彆的東西。”

冬珞翻他衣服,在內襯摸到一枚銅令,和沈微瀾那一枚幾乎一樣,隻是編號不同。

“兩枚。”冬珞遞上去。

沈微瀾接過,放在掌心對比。紋路一致,大小相同。

“這不是普通令牌。”冬珞低聲道,“北營密衛纔有這種製式。”

“所以,是軍中的人想滅村?”春棠站在旁邊,聲音有點抖。

“不止。”沈微瀾看著遠處還在冒煙的南坡,“他們是怕我們活下來。怕我們知道太多。”

謝雲崢皺眉:“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沈微瀾把銅令收好,“蝗災不是天災,是有人故意拖著不治,趁機吞田占地。我們修溝、翻土、養蛙,就是在挖他們的財路。”

一片安靜。

夏蟬握緊劍柄:“所以他們兩次來燒,就是為了讓我們沒法繼續?”

“對。”沈微瀾點頭,“但他們沒想到,我們早準備好了。”

“可他們還會再來。”謝雲崢說。

“來多少次,我們就打多少次。”沈微瀾看向眾人,“今晚誰也不許鬆懈。明天還要開工,蛙池得加寬,鳥巢得立起來。”

春棠翻開賬本:“石灰還剩五袋,藤甲補了三副,夠用。”

“藥呢?”沈微瀾問秋蘅。

“熏香還能做兩爐,傷藥也夠。就是安神草少了,得省著用。”

“省不了就彆省。”沈微瀾說,“人要是睡不好,明天就沒力氣乾活。全用上。”

“是。”秋蘅應下。

冬珞忽然抬頭:“姑娘,我有個事。”

“說。”

“剛才搜身時,我發現這人靴子底下粘了點泥。顏色偏紅,不像咱們這邊的土。”

沈微瀾接過一看,泥塊乾了,裂成幾瓣。

“這是城外三十裡,紅石崗的土。”她說,“他們是從那邊來的。”

“那地方歸哪個營管?”謝雲崢問。

“北營。”冬珞答。

謝雲崢臉色變了。

沈微瀾卻沒看他,隻把泥塊扔進火堆。

火劈啪響了一下。

“現在我們知道他們從哪來,用什麼身份,奉誰的命。”她環視一圈,“接下來,該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謝雲崢低聲道:“你要做什麼?”

“不做。”沈微瀾淡淡說,“我們隻守村。但守得住,就是最大的反擊。”

“可他們要是調更多人來怎麼辦?”

“那就打到他們不敢來。”她說完,走到蛙池邊,蹲下身摸了摸剛鋪好的石沿。

水麵上漂著幾片葉子,輕輕晃。

她抬頭看天。

月亮快到中天了。

“都去休息吧。”她說,“輪崗照常,警戒不撤。”

沒人動。

春棠站在原地,抱著賬本。

夏蟬靠著醫棚牆,手沒離劍。

秋蘅合上藥箱,站在她身後。

冬珞拿著炭筆,在紙上描著銅令的紋路。

謝雲崢最後走上前,站在她旁邊。

“你不怕?”他問。

“怕什麼?”她反問。

“怕他們下次帶火炮來。”

“那就挖更深的壕。”她說,“隻要人在,辦法就有。”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我守前崗。”他說完轉身走了。

沈微瀾站著沒動。

風吹過來,帶著焦味和一點點水汽。

她抬起手,看了看掌心。

銅令的邊角硌得麵板發疼。

但她沒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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