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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187章 孤島殘碑藏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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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流如鐵索,拖著殘船往未知礁石間推去。鍋爐的嘶鳴斷續如喘,蒸汽從扭曲的管道縫隙裡鑽出,燙得甲板木板劈啪作響。春棠跪在貨艙口,指尖被算籌磨出細血,仍一寸寸丈量著銅管走向。她額角汗珠滾落,砸在圖紙上洇開墨痕,聲音壓得極低:“分流三成入左艙,儲壓罐能撐半個時辰。”

夏蟬單膝抵住船舷裂口,蟬翼劍橫插縫隙,劍身嗡鳴,勉強撐住即將塌陷的木梁。她側耳聽風,海麵下那道暗流仍在遊走,像蛇尾掃過礁石,無聲無息。

“它沒走。”她咬牙,“還在底下。”

秋蘅蹲在春棠身後,藥箱隻剩幾包乾枯的根須。她撕開袖口布條,裹住春棠腳踝割傷,指尖一顫——藥汁將儘,連止血的青黛也快耗儘。冬珞伏在船頭,冰鑒殘片貼於掌心,寒氣順著指尖滲入木板。她眸光一凝:“海底有熱流上湧,三裡外有陸地輪廓,火山未熄。”

沈微瀾立於船首,金釵嵌入主軸,心口印記仍灼燙未退。她望向遠處海麵,霧中隱約浮現一道灰黑岸線,如巨獸伏臥。胎記突地一跳,似有低語自血脈深處傳來,卻抓不住字句。

“靠岸。”她開口,聲如斷冰,“全員登島。”

船身撞上淺灘時,木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眾人涉水而下,海水冷得刺骨,淤泥裹住靴底。孤島荒蕪,岩壁陡峭,藤蔓如蛇纏繞殘垣。一座坍塌的石亭半埋於土,梁柱朽爛,唯有幾塊青石碑基尚存。

春棠踩上一塊斜傾的石板,忽覺腳下鬆動。她尚未後退,地麵轟然塌陷,整個人向下墜去。夏蟬疾撲上前,一把攥住她手腕,臂上青筋暴起,硬生生將人拖回。塵土揚起,露出下方幽深裂口,腥風撲麵,似有暗河奔流。

“好險。”春棠喘息,低頭看去,腳邊石縫裡半截殘碑露出一角,青苔覆麵,字跡模糊。

秋蘅蹲下,以藥粉灑於碑麵,綠煙微起,苔蘚簌簌剝落。她拂去碎石,指尖撫過刻痕,聲音微顫:“‘蘅蕪元年,生辰丙午’……這八字,與小姐繈褓中的生辰帖,一字不差。”

沈微瀾俯身,指尖觸上石碑。刹那間,心口印記如被火灼,她猛地縮手,碑麵殘文在煙塵中漸顯:“血脈至,則神廟啟。”

“神廟?”夏蟬皺眉,劍尖輕點碑角,“哪來的廟?”

冬珞已取出輿圖鋪於石上,冰鑒覆於其上,寒光流轉。她指尖劃過碑文,又按向地脈,眉心微蹙:“此島地氣紊亂,火山在腹,卻非自然形成。地脈走向與冰原祭壇、皇陵地宮隱隱呼應,似被什麼牽引著。”

“三脈交彙?”春棠抹去額汗,“可我們才剛離岸,怎會……”

話未說完,沈微瀾忽抬手示意噤聲。她仰頭望天,月出東山,清輝灑落碑麵。那殘文符印竟微微發亮,光痕如水波蕩漾。她緩步上前,立於碑前,心口印記與之共鳴,灼熱愈甚。

月光經符印折射,地麵忽現三道光痕,如銀線鋪展。

冬珞瞳孔一縮,迅速以炭筆勾勒光痕走向。炭跡未乾,她已將輿圖對準——光痕終點,一指冰原祭壇舊址,一指皇陵地宮入口,第三道,直落此島火山之下。

“三脈歸一。”她低聲道,“終點在此。”

沈微瀾凝視光痕儘頭,隱約浮現出一片大陸輪廓,與海怪毒霧中所見藏寶圖殘影重合。她指尖撫過碑文,聲音極輕:“母親的路,不是藏寶,是命脈。”

“可神廟在哪兒?”夏蟬環顧四周,“連片瓦都看不見。”

秋蘅忽道:“碑文說‘血脈至,則神廟啟’——或許不是用眼看,是用血引。”

沈微瀾未語,割破指尖,血滴落碑麵。血珠順刻痕流淌,符印驟然熾亮,整座孤島似被喚醒。遠處火山口,隱隱傳來悶響,如地心鼓動。

春棠忽覺腳下震動,忙扶住石碑。她低頭,見碑底裂紋中滲出一絲微光,照出下方岩層深處,似有階梯蜿蜒而下。

“有路。”她低聲道。

冬珞已收起輿圖,冰鑒覆於掌心,寒氣凝而不散:“地脈熱流加劇,火山恐在七日內噴發。若要探路,必須速行。”

夏蟬拔出蟬翼劍,劍身輕顫:“我打頭陣。”

沈微瀾點頭,正要邁步,忽覺胎記一緊。她回頭,謝雲崢仍立於灘頭,玉佩懸於腰間,裂痕深處微光未熄。他未上前,亦未言語,隻靜靜望著她。

她目光微頓,轉身踏入裂口。

階梯狹窄,岩壁濕滑,苔蘚泛著幽綠微光。下行約百步,通道豁然開朗。一座石殿矗立眼前,門楣殘破,上刻古篆:“歸墟”。

殿內空曠,唯中央一座石台,台上立著半截斷碑,與島上所見如出一轍。碑麵符印完整,中央凹陷,形如掌印。

“這是鑰匙位。”冬珞道,“需血脈契合者親手開啟。”

沈微瀾上前,將手覆於凹痕。刹那間,碑麵符印亮起,石台下方傳來機括轉動之聲。整座石殿微微震顫,地麵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向下階梯。

“成了。”春棠鬆了口氣。

秋蘅卻皺眉:“地氣更亂了,再這樣下去,整座島都會塌。”

夏蟬握緊劍柄:“先下去看看。”

沈微瀾當先而行,金釵在手,心口印記隨步伐明滅。階梯螺旋而下,越走越深,岩壁漸熱,呼吸也重了幾分。不知行了多久,前方忽現一道石門,門上刻著三幅浮雕——一為冰原雪峰,一為皇陵地宮,一為海外孤島,三地之間,以血脈紅線相連。

門中央,嵌著一塊晶石,形如心脈搏動。

冬珞凝視片刻,低聲道:“這是地脈中樞的鎖鑰,需三地血脈共鳴,方能開啟。”

“三地?”春棠一怔,“可我們隻來了孤島。”

沈微瀾撫過晶石,忽然道:“冰原祭壇上,母親留下的血印還在;皇陵地宮,先帝心口裂痕未愈。這兩處,都是血脈烙印。”

“你是說……”秋蘅眸光微閃,“以意引脈?”

“不是意。”沈微瀾搖頭,“是信物。”

她取出金釵,心口印記與之共鳴,金光流轉。她將金釵插入晶石縫隙,輕聲道:“母親的血詔,父親的虎符,我的命脈——都在這裡了。”

金釵沒入晶石,刹那間,三地浮雕同時亮起。冰原雪峰下血印浮現,皇陵地宮心口裂痕滲出暗紅,孤島火山口岩漿翻湧。三道光脈自浮雕中射出,彙入晶石,轟然作響。

石門緩緩開啟。

門後並非密室,而是一方巨大洞窟,穹頂高懸,岩壁上刻滿星圖。中央一座石壇,壇上立著三根石柱,柱頂各嵌一枚晶石,分彆映出冰原、皇陵、孤島的影像。

“這是……地脈觀星台?”春棠喃喃。

冬珞快步上前,冰鑒覆於石壇,寒光掃過星圖。她忽然一震:“這星圖……不是天象,是坐標。三脈交彙之處,指向南溟儘頭——那裡,有一片未載於輿圖的陸地。”

沈微瀾走近石壇,指尖撫過星圖。某處空白之地,隱約浮現一行小字,與海怪毒霧中所見如出一轍:“血引樞機,唯心火可啟。”

“心火……”秋蘅低語,“是血脈覺醒之火?”

沈微瀾未答,隻覺心口印記再度灼痛。她抬頭,見星圖某處,竟與母親《江山雪霽7圖》夾層中的血詔暗語完全吻合。

“母族的路,不是藏寶。”她輕聲道,“是回家。”

夏蟬忽道:“可這門開了,地脈也動了,火山……”

話音未落,整座洞窟劇烈震顫,岩壁裂開,熱氣噴湧。遠處傳來轟鳴,如地心怒吼。

“火山要噴了!”春棠驚道。

冬珞收起冰鑒:“三刻內,必塌。”

沈微瀾最後看了一眼星圖,轉身:“走。”

眾人疾行而上,階梯崩裂,碎石墜落。剛衝出石殿,身後轟然巨響,整座歸墟殿塌入地底。火山口濃煙衝天,火光映紅海麵。

他們退回灘頭,船身已傾斜,鍋爐徹底熄滅。謝雲崢立於船側,玉佩在火光中微微發燙。

沈微瀾望向南溟深處,金釵在手,心口印記未冷。

“下一個地方,是冰原。”她道。

夏蟬抹去臉上灰土:“可船快沉了,怎麼去?”

沈微瀾未答,隻將金釵插入畫舫主軸。心口印記與之共鳴,地脈餘熱自島底湧來,鍋爐忽地一震,蒸汽緩緩升起。

“它還能走。”春棠低呼。

冬珞望向海麵,冰鑒映出遠方一道隱秘洋流:“順著這流,能繞開礁石。”

秋蘅忽道:“主子,你手在抖。”

沈微瀾垂眸,指尖確有微顫。方纔開啟地脈,耗損甚巨,血脈如被抽空。

“無妨。”她握緊金釵,“隻要船還能動。”

謝雲崢忽然開口:“你不怕那火山噴發,會毀了所有線索?”

沈微瀾抬眼,火光映她眸中,如寒星不滅。

“毀了又如何?”她道,“路,已經記在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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