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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169章 藥霧迷蹤現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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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微瀾掌心血珠滾落,滴於冰魄箭上。箭身微顫,寒光乍現。

她抬眸,目光未移,隻道:“你,可敢與我同入冰殿?”

黑氅女子立於石階之上,麵紗輕揚,掌心藍焰幽幽跳動。她低笑一聲,那笑聲如風穿鬆針,冷而銳利。火焰忽地一盛,自她指尖蔓延而出,如藤蔓般纏上冰殿門框,藥霧隨之翻湧,騰起一片乳白。

霧中光影浮動,兩張相似的嬰孩麵容浮現——一在啼哭,一在沉睡。謝老夫人立於銅鏡前,鏡麵扭曲,映出她冷峻側臉。她伸手,將繈褓調換,動作決絕。

沈微瀾眉心一跳,腳下未動。幻象試圖侵入神識,可她指尖尚有餘溫,血珠未乾,紅蓮印記在肩頭灼然一亮,如破曉之光刺入濃霧。

“假的。”她低語,聲如斷冰。

藥霧一滯。

秋蘅已自藥箱取出“九轉還魂丹”,指腹碾碎,丹末混著曼陀羅花粉灑出。藥霧遇粉即燃,劈啪作響,灰燼飄散,竟凝成一朵朵微小紅蓮,旋即熄滅。

冬珞蹲身,指尖掠過灰燼,悄然收於錦囊。她眸光微閃,未言。

甬道現於霧後,幽深如喉。石壁刻滿巫族咒文,蜿蜒如蛇,觸之生寒。

“走。”沈微瀾抬步。

黑氅女子冷笑,火焰收於掌心,隨她步入殿中。

殿內無燈,唯有冰壁映著微光,冷白如霜。四壁嵌有藥槽,槽中積霧未散,隨人行而流動,似活物窺伺。

春棠走在前頭,袖中算籌輕響,默測步距。忽地,足尖觸到一塊凸起石磚,藥霧驟然翻騰,自槽中噴湧而出。

“小心!”夏蟬疾喝。

春棠已吸入一口,瞳孔驟縮。眼前景象驟變——沈府蘅蕪院烈焰衝天,火舌舔舐窗欞,賬本在案頭燃燒,她伸手欲救,指尖卻先燃起。

“不——!”她低吼,手中賬冊幾欲擲出。

秋蘅閃身而至,銀針疾點她百會、神庭二穴,又以“牽機引”封其經脈。春棠渾身一震,冷汗涔涔而下,喘息如風箱。

“是‘夢蠱霧’。”秋蘅沉聲道,“觸血脈而引舊痛,惑人心誌。”

冬珞蹲地,炭筆輕劃,勾出霧流軌跡。她抬頭:“霧隨血脈而動,小姐血氣最盛,可為引。”

沈微瀾頷首,抬手凝血,指尖紅蓮火焰燃起。火光映冰壁,藥霧避之如蛇,紛紛退入槽中。

石壁“哢”一聲輕響,暗格開啟,內藏一卷殘冊,封皮漆黑,字跡斑駁——《巫族藥典·殘卷》。

秋蘅取冊,拂去冰塵。翻開首頁,血書赫然:

“三脈同源之血,方可逆命。”

她指尖一頓。那字跡,與沈微瀾生母遺書如出一轍。

“逆命?”冬珞低聲,“是換命之術?”

“是。”秋蘅翻頁,紙頁脆如枯葉,“以雙生之血為引,借聖女之軀承命,可令一人死而複生,一人魂散魄消。”

殿內驟靜。

沈微瀾垂眸,指尖火焰未熄。她未問,亦未怒,隻將火光移向石壁另一處刻痕——一道冰縫,深不見底。

“這裡。”她道。

夏蟬上前,蟬翼劍刺入冰縫,劍身微震。她運力一挑,冰層裂開寸許,一股黑氣自下湧出,腥臭撲鼻。

“是蠱巢。”秋蘅掩鼻,“以血飼蟲,以魂養毒。”

沈微瀾俯身,紅蓮火焰自掌心傾瀉而下。火焰入縫,黑氣嘶鳴,如活物掙紮。片刻,地底震動,冰層轟然塌陷,一具冰棺自下湧出,通體幽藍,棺麵刻著生辰八字——正是先帝誕日。

謝雲崢立於棺側,舊傷崩裂,血順掌心滴落。他未退,反將婚書覆於棺蓋。

婚書浸血,字跡忽顯:

“以骨血為祭,方可啟命。”

八字浮現,與棺身咒文共鳴,嗡鳴如鐘。

沈微瀾袖中玉佩微顫,那玉佩上刻海棠纏枝紋,與繈褓殘片同源。她未取,隻凝視那八字,目光如冰。

“祭誰的骨血?”她問。

無人應。

謝雲崢抬眸,眼中血絲密佈,卻仍執書不放:“這是……當年契約。”

“契約?”沈微瀾冷笑,“你可知這婚書,為何能顯字?”

他未答。

她伸手,指尖輕撫婚書邊緣,血珠滴落,滲入紙紋。刹那,婚書微光一閃,顯出半行小字——

“沈氏女為引,謝氏血為契,命輪重啟,魂歸舊體。”

她收回手,指尖血跡未乾。

“所以,先帝要的,不是殺我。”她聲冷如霜,“是要用我這具身子,喚他回來?”

黑氅女子立於棺側,麵紗輕動。她忽抬手,掌心藍焰再燃,火焰映出她左頰微痣——與柳若蘅一般無二。

“你呢?”沈微瀾轉向她,“你又是誰要的‘命’?”

女子不語,隻將火焰按向冰棺。

火焰觸棺,冰層驟裂,棺蓋掀開一線。一股寒氣噴湧而出,謝雲崢踉蹌後退,扶壁嘔血。

夏蟬劍光一閃,擋在沈微瀾身前。

“彆碰它。”她低喝。

黑氅女子卻笑:“你不碰,我來。”

她伸手欲揭棺蓋。

沈微瀾抬手,紅蓮火焰橫空,阻其去路。

“你若想活,就彆碰那棺材。”她道,“這寒氣,不是冰,是‘噬魂霜’。碰之者,三日內血脈凝結,魂魄漸散。”

女子手停在半空,火焰微晃。

“你知道?”她嗓音沙啞。

“我母親的藥典裡寫過。”沈微瀾目光未移,“她說,‘霜從命出,祭者先亡’。”

她頓了頓,指尖火焰微收。

“你若不怕死,儘管開。”

女子緩緩收手,藍焰熄滅。她退後一步,麵紗下目光幽深。

冬珞忽道:“藥霧殘留的灰燼,含‘牽機’成分,與謝家玉佩所浸毒藥同源。”

春棠一震:“謝家……早知此事?”

“不止知道。”秋蘅撫過婚書,“這婚約,是餌。你嫁入侯府那日,便是祭禮開始之時。”

殿內寂靜,唯有冰棺寒氣嘶嘶作響。

沈微瀾轉身,望向黑氅女子:“你引我來此,不是為了開棺。”

“是。”女子點頭。

“是為了確認——我是不是真的‘她’。”沈微瀾道,“你怕自己纔是被換出去的那個。”

女子沉默片刻,忽抬手,揭下麵紗。

麵容清秀,眉眼與柳若蘅相似,卻更冷,更銳。左頰微痣,分毫不差。

“我叫柳若蘅。”她道,“可我也曾是沈家的女兒。”

沈微瀾未驚,隻問:“誰告訴你?”

“雪狼族的守陵者。”她冷笑,“他說,當年大火,沈府燒死的,是謝老夫人親孫女。而真正的沈家女,被藏入地窖,後來送入侯府為媳——就是你。”

她盯著沈微瀾:“可若你纔是沈家女,那我呢?我為何也有紅蓮印記?為何也能控火?”

沈微瀾垂眸,指尖輕撫肩頭紅蓮。

“因為你們都是。”她道,“聖女之血,可分雙生。但——”她抬眼,“隻有一人能承命。”

“誰?”女子問。

“看誰先死。”沈微瀾聲音很輕,“命輪重啟,必有一人魂散。你若想活,就彆碰那棺材,也彆信守陵者的話。”

她轉身,望向冰棺:“他們要的,不是複活先帝。”

“是什麼?”

“是借命輪重啟之機,以雙生之血為引,煉出‘逆命丹’。”她道,“那丹,可令人不死不老,永掌權柄。”

她回頭,目光如刃。

“你以為你在爭命?”她冷笑,“你隻是彆人的藥引。”

女子臉色驟變。

沈微瀾抬手,紅蓮火焰再燃,照徹冰殿。她一步步走向棺前,火焰映在冰壁上,如萬千紅蓮盛開。

“你想開棺?”她道,“好。”

她將火焰按向棺蓋。

“我陪你開。”

火焰觸冰,棺蓋轟然掀開。

一股黑氣衝天而起,化作人臉,獰笑一聲,隨即消散。

棺中無人。

隻有一枚銅鏡,靜靜臥於冰中。

鏡麵模糊,映不出人影。

沈微瀾伸手,欲取。

黑氅女子忽然出手,藍焰橫掃,逼她後退。

“這鏡,是我的。”她道。

沈微瀾冷笑:“你的?那鏡中映的,可是你?”

女子一滯。

沈微瀾再上前一步:“你不敢看,是不是?你怕鏡中映出的,不是你。”

她指尖火焰輕點鏡麵。

鏡麵忽亮,映出雙重影子——

一為她自己,一為黑氅女子。

兩人並立,肩頭紅蓮同時灼亮。

鏡中,兩人血脈相連,如藤蔓纏繞,終歸一處。

“看到了嗎?”沈微瀾低聲,“你不是她,也不是我。你是‘影’,我是‘光’。可影離不開光,光也照不進影。”

女子顫抖,藍焰幾近熄滅。

“那……誰纔是真的?”她嗓音發顫。

沈微瀾望著鏡中雙影,良久,輕道:

“真與假,從來不是由血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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