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一夜滿關山 13

    -

13

“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麼錯？！”

林悠悠徹底瘋了，嘶聲尖叫著，眼底是扭曲的癡狂與恨意。

“錯的是阮芷笙！你十八歲那年明明答應會娶我！是她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用手段把你搶走的！她該死！她最該死！”

她涕淚橫流，臉上卻浮現出一種幾近癲狂的暢快，手腳並用地爬到霍聞渡腳邊，死死抱住他的腿。

“現在好了！她走了！她終於滾了！你也出獄了！你回到我身邊，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

霍聞渡一根一根，將她緊扒著自己褲腿的手指狠狠掰開，力道大得幾乎要折斷她的骨頭。

他俯視著她，眼神冰冷得冇有一絲人氣，聲音殘酷得像淬了冰：“在一起？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在一起？”

這句話，字字如世間最鋒利的刀刃，精準地捅穿了林悠悠的心臟。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徹底的絕望，最終全部扭曲成一種歇斯底裡的癲狂。

“我不是東西？哈哈哈”她尖笑起來，聲音淒厲，“那你呢？！霍聞渡！那你又算什麼？！”

“你早就和我睡過了！阮芷笙那種眼裡容不下沙子的女人，還會要你？！還有我陷害她的那些事！你以為冇有你的默許和縱容，憑我一個人就能成功？！”

“是你的偏愛！是你虛偽的包庇！是你心裡那點見不得光的齷齪心思，纔給了我底氣，才讓我的陷害一次次得逞！”

“我不是東西？”她掙紮著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這個世界上最肮臟、最不是東西的——是你！！”

霍聞渡的聲音冷得結冰：“既然你毫無悔意，就在這裡關到清醒為止！”

他強撐著幾乎要崩斷的神經轉身，心底翻湧的絕望與恐慌讓他腳步虛浮。

那些尖銳的指控，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上。

腦海裡不受控製地閃過一幅幅畫麵——全是阮芷笙被他冤枉、被他冷待時，那雙盛滿絕望卻仍試圖解釋的眼睛。

為什麼他當初會瞎得那樣徹底？

霍聞渡徑直去求了霍老爺子。

他“咚”地一聲跪在堅硬的地板上，背脊卻挺得筆直：“爺爺，我要知道阿笙的下落。隻要您告訴我，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霍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柺杖重重杵地：“孽障！你是非要氣死我才甘心嗎？你以為現在的阮芷笙，還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霍聞渡心臟猛地一抽，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知道什麼？”

霍老爺子目光銳利：“霍聞渡！我警告你，彆再去找阮芷笙！除非你想拉著整個霍家給你陪葬，萬劫不複！”

“萬劫不複”四個字，如同喪鐘，在霍聞渡耳邊轟然炸響。

電光石火間，一個名字劈開混沌，刺入腦海。

他猛地抬頭，瞳孔緊縮：“是宴家對不對？阿笙她跟了宴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