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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拿了救世牌後殺瘋了 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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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道清潤的男聲傳入宋憐的耳中,她即使正懸掛在半空中,卻有種回到了平地的安全感。

宋憐抓緊了男人的手,感恩地抬頭,使勁睜眼,欲看清楚恩人的麵目。

拉住她的男人雖因用力而表情有些變形,但依舊能看出原本五官的英氣俊朗,不似普通的鄉間野夫那般粗獷,反而有一股清貴之氣。

帥的,恩人很帥。

就是,為何感覺有些眼熟?

那幅她隻匆匆瞥了一眼就被燒燬的畫像,突然浮現在眼前,隱約與男人的麵容重疊。

他是周祈年?!

大神還真是厲害,果真送她來到這凡人附近了。

宋憐在雨中大聲問道:“兄弟,你是不是叫周祈年啊?”

那男人並未迴應,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像在思考什麼。

他覺得可能救不了宋憐了,他的身旁無彆物支撐,將宋憐完全拉上來需要時間,但他身下的泥壁已有崩塌之勢,除非他涉險鬆開另一邊抓著石頭的手,用雙手去拉宋憐。

可是,若他出了意外......

男人側頭看向站在後側方一臉擔憂的母親,下定決心要放棄宋憐。

他遺憾地看向滿眼期待的宋憐,剛想說話,便聽到她追問:“你是周祈年嗎?”

男人答了一聲“是”,欲繼續往下說,卻又被宋憐搶先開口。

“你屁股上是不是有花朵形狀的胎記?”

宋憐這一句問得尤其大聲,語氣甚是興奮,伴著驚雷一同炸響,周祈年瞳孔一顫,震驚之際手倏地一鬆,宋憐瞬間墜落,神情亦是無比震驚,雙眼瞪得極大。

“你這個——”話還冇說完,宋憐便掉進了泥洪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周祈年愧疚地皺了皺眉頭,他本想說一聲“對不起”的......

*

村裡完整的屋舍所剩無幾,泥洪將沿途的一切都沖毀了。

厚重的沙石和斷木掩埋了大半個村莊,三百村民死傷過半。

慘淡月光下,瀰漫著死亡和絕望的氣息。

十幾個村民站在高高堆積起來的泥堆上,使勁用鏟子挖泥,意欲尋找親人的屍身。

可這片堆積起來的泥石如同山丘,想在這下麵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幾個村民挖累了,坐在泥地上休息,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塊泥土在一點點向上拱起,裡麵似有什麼在動。

兩人好奇地走過去,剛想舉起鏟子挖開這塊泥,卻有一隻手猛然從泥土中伸出,把他們嚇得坐摔在地。

那隻手盲目地揮舞著,一會摸索著四周,一會瘋狂刨土。

村民們麵麵相覷,反應過來這是還有活人埋在下麵,趕緊一同幫忙挖土,很快就讓被埋之人的頭露了出來。

宋憐吐出嘴裡的泥土,抹了把臉上的泥巴,睜眼看到村民們,激動得幾乎哭了出來。

她應該是死了一次,又複活了,可被埋在土裡無法呼吸,差點又要死第二次了。

村民們見到她嗚嚥著在說什麼,湊近去聽,終於聽清她的話。

“周祈年......周祈年在哪裡......我要打死他......”

*

宋憐被完全挖出來時已是醜時,蓬頭垢麵,幾乎成了個泥人。

她隻休息了片刻,記住村民們的指引後,怒氣沖沖地前往周祈年的家。

豈有此理,那個男人竟一聲不吭把她扔進泥洪裡,這種人是如何當上凡人領袖的?

宋憐尋尋覓覓,找到了周祈年的家門口。

他倒是幸運,家中完全冇受泥洪影響,而且從那結實的木門和圍牆,以及屋簷下掛的兩個紅燈籠來看,這凡人的生活還挺富足的。

宋憐冷笑一聲,等會全給他拆了!

她擼起泥色袖子,嘗試比劃著念訣,指尖閃起一瞬光亮,成功瞬移到了院子裡,順利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揹著手晃悠進了屋內,逐個房間瞄一眼,找到了周祈年的臥房。

宋憐悄聲走到床邊,發現周祈年雖閉眼睡著了,但眉頭緊鎖,呼吸急促不規律,像是陷入了夢魘無法逃脫。

“這就是你把我丟下去的懲罰,混蛋。”宋憐蹲下來,做出凶狠模樣,打量著周祈年的臉,看要從何處下手,狠狠揍他一頓,以解心頭之怒。

忽然,周祈年驚醒般睜眼,瞧見床邊有個巨大的黑影正對著自己,下意識一拳揮了出去。

宋憐實打實地捱了一拳,整個人被打得向後仰倒,後腦勺狠狠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周祈年從枕頭底下掏出防禦的匕首,迅速點燃燭火,眼神淩厲地看向地上抱頭呼痛的宋憐。

“你是何人!”周祈年厲聲喝道。

宋憐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後腦,憤怒得兩眼通紅,死死盯著周祈年,氣得話都說不順暢:“你......你這個......混蛋......”

周祈年覺得她的聲音熟悉,拿著燭火走近仔細一看,雖然宋憐現下頭髮如亂草,臉上像戴了層泥巴麵具,他還是認出了她,感到甚是意外:“你竟還活著?”

“啊啊啊啊!”宋憐神情猙獰,猛地爬起來,張牙舞爪地朝周祈年撲去,將他撲倒在地,揪著他的頭髮一頓亂扯,握拳往他臉上亂砸。

周祈年冇想到這一小姑娘力氣竟這麼大,雙手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忽而有液體滴落在他的臉上,他定睛一看,發現他上方的宋憐流鼻血了。

宋憐看到滴在他臉上的血,神情悲愴又憤怒,大叫著繼續和他扭打在一起。

周祈年想掙脫,但又不敢用力,擔心再次傷到了宋憐,隻好抓著她的手不讓她打人,誰知宋憐動不了手,便開始動口。

“年兒!發生何事了?”

周祈年的母親韓月瑾聽到動靜,提著一把鐵鍬衝進了房間,看到宋憐騎著周祈年,像隻狗一樣在咬他,連忙舉起鐵鍬,欲擊打宋憐,周祈年立即鬆開宋憐,抬手做手勢阻止母親。

這一鬆手,宋憐終於成功把鼻子挨的一拳還了回去。

打完這一拳,宋憐忽然渾身泄了力氣,悲上心頭,眼眶裡嘩嘩湧出了淚水。

這一天,她都碰上了什麼事兒啊......

先是家被毀了,突然背上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獨自一人回到過去,眼睜睜看著噎鳴和那些凡人殞命又無能為力,好不容易被人救了,反手又被拋棄,在泥堆裡死了一次,曆儘千辛爬出來,本想出出氣,卻又捱了重重一拳......

宋憐越想越委屈,轉身一把抱住韓月瑾的大腿,把臉埋進雙臂裡,嚎啕大哭起來。

周祈年和韓月瑾頓時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憐越哭越大聲,聽起來十分淒慘,還邊哭邊嚎:“為何要這般欺負我!你一個大男人至於如此小氣嗎?不過是問你屁股有無胎記,你就把我丟進泥洪裡......現在不過罵了你一句混蛋,又被打破了鼻子......你太可惡了......”

韓月瑾聽到胎記那句,驚訝看向周祈年,周祈年尷尬地冷著臉,清了清嗓子,鎮靜道:“姑娘誤會了,我並非故意傷你,彆,彆哭了。”

周祈年向她解釋了一切,然而宋憐不管不顧,繼續哭了個夠,漸漸停下來後,她想用袖子擦擦眼淚和鼻涕鼻血,可袖子上全是泥巴。

韓月瑾看她年紀不大,哭得雙眼紅腫,心軟得不行,帶她去清洗頭髮和身子,給她換一身衣裙,隨後想讓周祈年送她回去,但宋憐表示要單獨跟周祈年聊聊。

她一臉嚴肅地坐著,盯著麵無表情的周祈年,認真問道:“你的屁股上,是不是有花朵形狀的胎記?”

周祈年一噎,嫌棄地蹙眉,不願回答。

宋憐抿唇忍住了,放棄這個問題:“那你確實是叫周祈年吧?”

對麵的人頷首:“不錯。”

得,就這樣吧,胎記那特征是用不上了。

宋憐啪一聲拍了下桌子,湊近些許,微揚起下巴,擺起架子沉聲道:“周祈年,我乃天界之神,被派來拯救你們,凡間的末日即將到來,我需要你的幫助,一同阻止凡間覆滅。”

渺小的凡人,還不好好跪拜你神仙姐姐?

宋憐感覺似乎有一股光照在自己身上,驕傲,光輝,高高在上,當救世主原來是這種滋味。

若她帶著凡人贏了遊戲,重返天界時,定是人人稱頌的大英雄。

周祈年一下子鬆開了眉頭,心中困惑一掃而空。

這姑娘要麼是腦子有些問題,要麼便是個騙子。

周祈年雙手環抱於胸前,上下打量著宋憐,她的臉蛋小小的,膚白唇紅,柳眉如煙,房中微亮的燭火襯得她的一雙瞳眸澄澈如波。

就是行為和表情看上去傻裡傻氣的,看來應是腦子壞了。

“神仙?空口無憑,證明給我看。”周祈年挑眉道。

“可以,你彆嚇著了。”宋憐以高傲的姿態站起來,優雅地揮了揮手,欲使出一招瞬移。

然而,她的手揮到都酸了,她依舊停留在原地,冇有移動分毫。

周祈年撐著桌麵,冷眼旁觀。

“我的神力目前不太穩定。”宋憐悻悻收回手,保持體麵,又拿出另一個殺手鐧,“不過,我可以不斷複活。”

周祈年乾笑了一聲,覺得十分荒謬,抬手示意她證明。

宋憐雙手叉腰,不悅道:“這還要如何證明?我都掉進泥洪裡了,現在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周祈年淡淡道:“那是姑娘幸運,並非複活。”

宋憐不甘心地跺了一下腳,瞥見地上掉落的匕首,咬咬牙,撿了起來,抵在自己的喉嚨上,周祈年眉頭再次緊蹙,馬上站起來阻止:“你冷靜些。”

“我很冷靜,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宋憐後退幾步,將匕首越逼越緊,在她的脖子上割出了一條血痕。

嘶,好疼......

不行不行!

宋憐突然清醒過來,扔掉了匕首。

她本就又怕疼又怕死,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再說了,這複活次數可能就隻有幾次,萬一用光了,之後如何是好?

周祈年鬆了一口氣,立即收好匕首,不耐煩地趕人,欲結束這出鬨劇:“姑娘,夜深了,請回吧。”

宋憐杵著不願動,倔強道:“你等我一會,神力很快就恢複了。”

“好,我等你。”

宋憐冇想到周祈年如此爽快,正要改變對他的看法,下一秒卻被他拎起後衣領拖著往外走,被拽到了院子裡。

“姑娘在此處好好修煉吧。”周祈年語氣冰冷,砰一聲使勁關上了屋門。

這一陣聲響,驚動了圍牆外正要翻牆而進的幾個黑影。

幾個黑影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周祈年!你如此對我,定會後悔的!等著瞧!”宋憐又氣又無可奈何,一腳踢向牆邊堆著的各種用具泄憤,鏟子錘子棍子散落了一地。

宋憐耷拉下頭,藉著微弱的月光,忽然察覺工具似乎並非無規則地散落。

她歪頭觀察,用腳挪動了兩把小鐮刀。

是數字,散落的工具拚成了“拾”字。

這莫非是時間提示?

宋憐蹲下來研究,那些拚湊成“拾”字的工具刹那間發出強烈的白光,宋憐心生恐懼,正要遠離,卻被一股強勁的拉力瞬間吸了進去。

“鬱辰,你到底為何要這樣做?”

鬱辰?不就是天神身邊的那個侍臣嗎?

宋憐張開捂住眼的手指,從指縫中偷看,發現自己漂浮在天界的大殿中,麵前倒了一地的大神官,天神被囚住雙手跪在地上,而鬱辰正吊兒郎當地坐在主座上。

這是夢境嗎?還是真實的當下?

“你造出來的這些凡人太礙眼了,隻懂奉你一人為神,既然如此,我便將他們全毀了,再親手造一批隻崇尚於我的凡人。”鬱辰於指尖凝出一股黑色炁團,笑得邪魅,“我隻需用十關遊戲,便能將你珍愛的一切生靈儘毀,冇人能救他們。屆時,你們便在囚籠中,好好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覆滅,若有人膽敢違抗我,就休怪我不留情麵,趕儘殺絕了。”

言罷,鬱辰猛地將手中炁團砸出去,恰好朝著宋憐的方向飛來,宋憐嚇得連忙躲避,發出一聲輕呼。

鬱辰突然像察覺了什麼,倏地抬頭看向宋憐那邊,起身一步步靠近,宋憐死死捂住嘴,不斷地移動,可鬱辰卻緊緊跟隨,神情狐疑。

他竟察覺了她的存在!

宋憐不知該如何離開這裡,害怕得快要哭出來了,很快她就被逼進角落,再無法逃走。

鬱辰在她麵前立住腳步,眯了眯眼,朝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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