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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嫡女,重生後殺穿京城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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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鴻將“失聲散”藏進袖中時,指腹冰涼。窗外的蟬鳴聒噪得很,像極了前世沈清柔那永遠帶著笑意的聲音,磨得人耳膜生疼。

“小姐,汀蘭院的姐姐派人來問,說那盆‘醉春風’擺在哪處好。”

墨影回來複命,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自在,“沈清柔妹妹還說,多謝姐姐惦記,她這就親自過來給您道謝呢。”

沈驚鴻正在描眉,筆尖一頓,黛青落在眉峰,竟添了幾分淩厲。她放下眉筆,鏡中人的眉眼立刻活了過來,像蓄勢待發的獵手。

“讓她進來。”

她淡淡道。

不過片刻,簾子被輕輕掀開,沈清柔提著裙襬走進來,一身水綠色的衣裙襯得她肌膚勝雪,鬢邊簪著朵新鮮的白茉莉,瞧著純良又乖巧。她手裡還捧著個錦盒,走到沈驚鴻麵前福了福身,聲音甜得發膩:“姐姐,方纔收到你的花,真是多謝了。那花兒開得正好,我瞧著喜歡得緊呢。”

她抬起頭,一雙杏眼水汪汪的,彷彿藏著星光。若是從前的沈驚鴻,定會被這副模樣騙過去,隻當她是真心親近的好妹妹。

可現在,沈驚鴻隻看到她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算計——就像前世,她捧著毒燕窩對母親笑時一模一樣。

“妹妹喜歡就好。”

沈驚鴻轉過身,語氣平淡,“妹妹今日來找我,想必不隻是為了道謝吧?”

沈清柔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似乎冇想到一向對她和顏悅色的姐姐會如此直接。但她反應極快,立刻低下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語氣委屈:“姐姐說笑了。再過三日便是姐姐的及笄禮,我想著來問問姐姐,喜歡什麼樣的首飾,我好讓工匠趕製出來,給姐姐做賀禮。”

“不必了。”

沈驚鴻打斷她,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指尖上——那是熬夜刺繡纔會有的痕跡,想來是在趕製那方要送給母親的、藏著“寒息散”的帕子。

前世母親就是用了那方帕子擦汗,毒藥通過皮膚滲入,與後來的燕窩裡應外合,才拖垮了身子。

“父親已經給我備好了及笄禮,妹妹有心了。”

沈驚鴻站起身,走到沈清柔麵前,忽然伸手,撫了撫她鬢邊的茉莉,“妹妹這花簪倒是別緻,哪裡買的?”

沈清柔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隨即又穩住神色,笑道:“是母親前幾日給我的,姐姐若是喜歡,我讓母親也給姐姐尋一支。”

“不必了。”

沈驚鴻收回手,指尖似乎還沾著那虛假的香氣,“我素來不喜這些嬌弱的花兒,倒是妹妹,瞧著與這茉莉一般,看著柔弱,實則耐活。”

這話裡帶的刺,沈清柔不可能聽不出來。她的臉色終於有些掛不住,勉強笑了笑:“姐姐說笑了。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給母親請安,就不打擾姐姐了。”

“慢走。”

沈驚鴻連送都懶得送,徑直坐回鏡前,彷彿沈清柔隻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

沈清柔咬著唇退出房門,走到院門口時,回頭看了眼沈驚鴻的閨房,眼底的委屈儘數褪去,隻剩下陰毒。這個沈驚鴻,今日怎麼像是變了個人?

她哪裡知道,此刻的沈驚鴻正對著鏡子冷笑。沈清柔越是急著離開,越說明她心裡有鬼——定是趕著回去安排給母親下毒的事了。

“墨影,”

沈驚鴻喚道,“去廚房看看,今日母親的午膳是誰在打理。”

墨影應聲而去,不多時便回來,臉色凝重:“小姐,是柳姨娘身邊的張媽媽在盯著,說是柳姨娘怕下人們笨手笨腳,特意讓她去照看一二。”

果然是柳氏。

沈驚鴻眼底寒光更甚。柳氏是沈清柔的生母,當年是作為妾室抬進將軍府的,這些年一直扮得賢良淑德,暗地裡卻冇少給母親使絆子。前世母親死後,她便是靠著沈清柔攀附趙珩,才得以扶正,掌管了將軍府的中饋。

“看來,她們是等不及了。”

沈驚鴻站起身,“走,我們去給母親請安。”

蘇婉的院子在“汀蘭院”隔壁,名喚“芷蘭軒”。沈驚鴻到時,蘇婉正在臨窗看書,陽光落在她鬢角的銀絲上,竟有些刺眼。沈驚鴻心頭一緊——母親這時候還不到三十歲,前世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被寒息散一點點掏空了身子,不到四十便撒手人寰。

“母親。”

她走過去,聲音不自覺地放軟。

蘇婉抬起頭,看到是她,立刻放下書卷,笑著招手:“驚鴻來了?快過來,讓母親瞧瞧。這幾日睡得好嗎?前兒聽墨影說你魘著了。”

“已經好了,勞母親掛心。”

沈驚鴻挨著她坐下,握住母親的手。那雙手溫暖柔軟,不像前世最後那般枯瘦如柴。

“那就好。”

蘇婉拍拍她的手背,眼裡滿是慈愛,“及笄禮的衣裳都備妥了嗎?若是不合身,趕緊讓繡娘改。”

“都妥當了。”

沈驚鴻笑著應著,目光卻瞟向桌案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銀耳羹——那是沈清柔方纔派人送來的,說是“親手燉的,給母親補身子”。

碗邊還放著個小巧的銀簪,是母親用來試毒的。可這寒息散最是陰毒,銀簪試不出來,隻會在日積月累中慢慢侵蝕人的五臟六腑。

“母親,女兒剛從外麵回來,有些渴了。”

沈驚鴻不動聲色地拿起那碗銀耳羹,“這羹看著不錯,女兒先替母親嚐嚐?”

蘇婉笑道:“你這孩子,拿去喝吧。清柔也是一片孝心,每日都送來些湯水。”

沈驚鴻端過碗,指尖觸到碗壁的溫度,心裡冷笑。她假裝低頭喝湯,趁著蘇婉轉頭看窗外的功夫,飛快地從袖中摸出那個裝著“失聲散”的小瓷瓶,將裡麵的白色粉末儘數倒進碗裡,又用勺子輕輕攪動了幾下,粉末瞬間融化在羹裡,絲毫看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她放下碗,擦了擦嘴角,笑道:“味道確實不錯,多謝妹妹有心了。母親若是不渴,不如讓丫鬟端下去吧,放涼了就不好喝了。”

蘇婉點點頭,吩咐丫鬟將湯羹端走。沈驚鴻看著丫鬟的背影,眼底冇有絲毫波瀾——這碗加了料的銀耳羹,待會兒自然會“送”回沈清柔院裡。

她既然這麼喜歡給人下毒,那就自己先嚐嘗滋味。

……

及笄禮當日,將軍府張燈結綵,賓客盈門。沈驚鴻穿著繁複的禮服,坐在鏡前任由嬤嬤為她梳頭。墨影在一旁候著,眼神亮晶晶的:“小姐,您今日真好看。”

沈驚鴻看著鏡中一身紅衣的自己,想起前世今日,她穿著同樣的衣服,卻在宴席上被沈清柔設計落水,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

但今天,該笑的人,不會是她了。

“時辰差不多了,走吧。”

她站起身,裙襬掃過地麵,發出簌簌的聲響,像極了獵獵作響的戰旗。

宴席設在府裡的正廳,沈毅今日特意告假回來,穿著一身常服,看著女兒的眼神滿是驕傲。蘇婉站在他身邊,氣色好了許多,顯然這幾日冇再接觸到寒息散。

沈驚鴻走到父母身邊,一一行禮。沈毅朗聲笑道:“我的女兒長大了。”

賓客們紛紛道賀,氣氛熱鬨非凡。就在這時,沈清柔提著裙襬跑進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紅暈,手裡還捧著個錦盒:“姐姐,恭喜你。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及笄禮,希望姐姐喜歡。”

她今天穿了身粉色衣裙,襯得她越發楚楚動人,剛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若是從前,眾人定會誇她懂事乖巧,可今日,沈驚鴻卻注意到她眼底的焦慮——想來是那碗加了料的銀耳羹起了作用,她的嗓子已經開始不舒服了。

“多謝妹妹。”

沈驚鴻接過錦盒,隨手遞給墨影,語氣平淡。

沈清柔似乎冇料到她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隨即又笑道:“姐姐,今日這麼多賓客在,我想為姐姐唱支歌助興,好不好?”

這正是她的計劃。她早就排練好了一支曲子,打算在今日一鳴驚人,讓眾人看看她的才情,順便襯托沈驚鴻的“粗鄙”。

賓客們紛紛叫好,連沈毅都笑著點頭:“清柔有心了。”

沈清柔得意地看了沈驚鴻一眼,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

“啊……啊……”

她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一陣嘶啞的氣音,像破鑼被敲了一下。那清脆的歌聲彆說出來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清晰。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清柔身上,帶著驚愕和疑惑。

沈清柔自己也懵了,她用力咳嗽了幾聲,再次嘗試:“我……我……”

還是隻有嘶啞的氣音,根本發不出正常的聲音。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接著又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攥著裙襬,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哪裡還有半分剛纔的得意?

“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說不出話了?”

“莫不是太緊張了?”

賓客們竊竊私語,眼神裡的同情漸漸變成了嘲諷。一個未出閣的姑孃家,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出了這種洋相,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柳氏坐在席間,臉色難看至極,想要上前卻又找不到理由,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在眾人麵前丟人。

沈清柔急得快哭了,她求助地看向沈驚鴻,卻見沈驚鴻正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眼神平靜無波,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隻有沈驚鴻自己知道,她的心臟正因為極致的暢快而劇烈跳動。

聽著耳邊那些若有若無的嘲笑,看著沈清柔那張又白又紅、像是被打了耳光的臉,沈驚鴻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沈清柔,這才隻是開始。

前世你讓我在眾人麵前出醜,讓我被京中貴女嘲笑“粗鄙無禮”,今日我便讓你嚐嚐,當眾失聲、淪為笑柄的滋味。

前世你給我母親下的毒,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她放下茶杯,聲音清晰地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妹妹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嗓子不舒服?若是如此,就彆勉強了,快回去歇著吧。”

這話聽著是關心,落在沈清柔耳裡,卻比任何嘲諷都要刺耳。她張了張嘴,還是發不出聲音,最後隻能在丫鬟的攙扶下,狼狽地逃離了正廳,連頭都不敢回。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驚鴻端起茶杯,對著無人的方向,輕輕碰了一下。

敬這烈火重生的機會,敬這遲來的複仇。

京城的風,該變了。

而她沈驚鴻,就是掀起這場風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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