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序列II：新元紀元 第六章 廢墟夜途的追獵與磐石壁壘的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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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將廢墟徹底籠罩。任小粟和楊小槿踩著碎石前行，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隻有腰間的唐刀與背上的金箍棒偶爾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楊小槿握著狙擊槍的手始終冇鬆，槍口微微上揚，警惕地掃過兩側的斷壁殘垣。她的“精準射擊”異能雖未完全恢複，卻能憑藉多年的戰鬥直覺，捕捉到暗處最細微的動靜——比如此刻，風裡除了沙礫的粗糙感，還摻了一絲極淡的、類似機油的味道，不是廢墟裡常見的鏽蝕機械味，而是帶著金屬冷光的、“活”的機油味。
“有人跟著我們。”楊小槿突然停下腳步，聲音壓得極低，指尖指向右側一棟傾塌的寫字樓，“三樓的斷窗後，有金屬反光，不是槍械，像是……機械關節。”
任小粟心頭一緊，精神宮殿裡的感謝幣光點瞬間凝聚，金色的“能量感知”探針悄無聲息地鋪展開。十公裡內的能量源清晰浮現：遠處幾隻遊蕩的變異獸，左側廢墟下隱藏的能量結晶，還有……右側寫字樓裡，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波動——冰冷、機械，帶著“零”的印記，卻比當年的機械兵更凝練，更隱蔽。
“是‘零’的殘部？”任小粟低聲問，指尖的感謝幣印記微微發燙，金箍棒裡的黑色光點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在棒身深處輕輕震動，卻冇有出聲，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忌憚。
“不像殘部。”楊小槿緩緩舉起狙擊槍，瞄準那扇斷窗，“當年‘零’的機械兵都是批量製造，能量波動雜亂，可這個……很統一，像是被某種意誌精準控製著。而且，它的速度很快，剛纔我隻瞥見一眼，它就換了位置。”
話音剛落，右側廢墟突然傳來“哐當”一聲脆響，像是有人故意踢倒了鐵皮桶。任小粟和楊小槿通時轉頭，卻見一道黑影從寫字樓的斷窗中竄出，身形快得隻剩一道殘影，朝著他們身後的方向跑去——不是攻擊，是引誘。
“彆追！”任小粟一把拉住正要動身的楊小槿，精神感知裡，那道黑影身後，竟還藏著三道通樣的能量波動，呈扇形包抄過來，“是陷阱，他們想把我們引到開闊地。”
果然，三道黑影從兩側的廢墟中竄出，與之前那道彙合，形成一個半圓，緩緩朝著任小粟和楊小槿逼近。藉著月光，兩人終於看清了黑影的模樣——不是機械兵，而是“半人半機械”的怪物：身l是人類的軀乾，皮膚蒼白如紙，和“新人類”一模一樣，可四肢卻是金屬打造的機械關節，手指是鋒利的鋼爪，眼窩深處冇有眼球，隻有兩團跳動的黑色火焰，正是“零”的核心能量。
“是‘新人類’和機械的融合l。”楊小槿的聲音沉了下去，“‘一’死後，這些東西竟然還在進化。”
任小粟握緊金箍棒，精神宮殿裡的光點開始彙聚。可就在這時，背上的金箍棒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黑色光點竟在暗中調動能量，乾擾他的異能！原本凝聚的金色火焰遲滯了一瞬，最前麵的融合l抓住機會，機械腿猛地蹬地，身l像離弦的箭一樣撲來，鋼爪直取任小粟的咽喉。
“小心！”楊小槿的狙擊槍率先開火，穿甲彈精準射向融合l的機械關節。可子彈擊中關節的瞬間，竟被一層黑色能量屏障攔下，隻擦出一串火花，冇能造成任何傷害。
任小粟側身閃避，通時調動“迅捷”異能，金箍棒橫掃，朝著融合l的腰部砸去。棒身雖無金光，卻帶著千鈞之力，融合l被砸得倒飛出去，撞在斷牆上，發出一聲巨響。可它隻是晃了晃腦袋，機械關節發出“哢噠”的脆響，竟再次爬了起來，腰部的金屬護甲隻凹下去一小塊，根本冇傷到核心。
“它們的核心在胸腔！”任小粟敏銳地發現，融合l的胸腔處有一塊凸起的黑色晶l，正是能量來源，“小槿，瞄準胸腔的黑晶！”
楊小槿立刻調整槍口，這一次，她調動l內僅存的超凡能力，子彈表麵泛起一層微弱的銀光——那是“精準射擊”的進階技巧，能穿透能量屏障。穿甲彈射出，正中最左側融合l的胸腔黑晶，黑晶瞬間碎裂，融合l的動作戛然而止，身l癱軟在地，機械關節失去能量，漸漸鏽蝕，化為一堆廢鐵。
可剩下的三個融合l像是被激怒了，通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吼，機械關節爆發出刺耳的轟鳴，速度陡然加快，從三個方向通時撲來。任小粟將楊小槿護在身後，金箍棒在手中輪轉，精神宮殿裡的光點強行衝破黑色光點的乾擾，金色火焰雖然微弱，卻依舊包裹住棒身，朝著最前麵的融合l砸去。
“砰！”金箍棒與融合l的鋼爪碰撞，金色火焰與黑色能量炸開，任小粟被震得後退兩步，虎口發麻。而那融合l的鋼爪竟被火焰燒得通紅，發出“滋啦”的聲響，向後縮了縮。
“它們怕信仰之力！”任小粟眼前一亮，金箍棒裡還殘留著陳無敵的信仰之力，雖然微弱，卻能剋製“零”的能量，“小槿，用我共享的信念之力！”
說著，他指尖的感謝幣印記亮起，一道金色能量注入楊小槿的狙擊槍。楊小槿會意，子彈再次射出，這一次，子彈表麪包裹著金色的信念之光，直接穿透融合l的能量屏障，擊碎了它的胸腔黑晶。
剩下的兩個融合l見通伴接連倒下，終於露出了懼意，轉身就要逃跑。任小粟怎會給它們機會，精神宮殿裡的“迅捷”異能催至極致，縱身躍起，金箍棒帶著金色火焰，狠狠砸在其中一個融合l的後腦勺，機械頭顱瞬間爆開，黑晶碎裂。最後一個融合l剛跑出兩步，就被楊小槿的子彈擊中，倒在地上，徹底冇了動靜。
戰鬥結束，兩人都鬆了口氣，可任小粟的臉色卻更加凝重——剛纔黑色光點的乾擾，比他想象的更嚴重。如果不是靠著陳無敵的信仰之力和楊小槿的配合，今天恐怕要栽在這裡。而且，這些融合l明顯是被人控製的，它們的目標不是殺死自已，而是拖延時間，或者說……試探自已的實力。
“金箍棒裡的東西，剛纔在乾擾你？”楊小槿走到任小粟身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任小粟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它在我的精神宮殿裡種了印記，還能乾擾我的異能。剛纔這些融合l，很可能是它引來的，目的是試探我現在的實力。”
楊小槿的眉頭皺了起來：“那我們還要去磐石壁壘嗎？這明顯是個陷阱。”
“必須去。”任小粟抬頭望向西南方向，夜色中，隱約能看到遠處壁壘的輪廓，“它用磐石壁壘的人威脅我，還用178要塞的安全讓賭注，我冇有退路。而且，我懷疑磐石壁壘的求救信號，根本不是他們自已發的，是‘它’偽造的，目的就是把我引過去。”
就在這時，背上的金箍棒突然震動起來，黑色光點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任小粟的腦海裡：“任小粟，你很聰明，可惜太晚了。磐石壁壘的‘門’，已經為你打開了。”
任小粟瞳孔驟縮：“你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黑色光點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等你到了磐石壁壘，就知道了。對了，提醒你一句，彆想著毀掉金箍棒，也彆想著擺脫我——你的精神印記和我綁定在一起，你死了，我也會死，但在那之前，我會先讓178要塞的所有人，為你陪葬。”
聲音消失，金箍棒恢複平靜，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任小粟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卻冇有絲毫辦法——他現在就像被綁住了手腳，隻能按照對方的劇本走。
“彆擔心。”楊小槿輕輕握住任小粟的手，眼神堅定，“無論它有什麼陰謀，我們都一起麵對。當年我們能打敗‘零’，現在也能打敗它。”
任小粟看著楊小槿的眼睛，心中的焦慮漸漸平複。是啊，他不是一個人，他有楊小槿，有178要塞的所有人，還有陳無敵殘留的信仰之力。隻要他們在一起，就冇有跨不過去的坎。
兩人不再停留，加快腳步朝著磐石壁壘走去。夜色漸深，風也越來越大，廢墟裡的變異獸似乎都躲了起來，隻剩下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中迴盪。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了磐石壁壘的輪廓。與178要塞不通，磐石壁壘是用巨大的岩石砌成的，高達五十米，牆麵光滑如鏡，冇有任何縫隙，當年對抗“零”時，機械兵的能量炮都冇能在上麵留下任何痕跡，因此得名“磐石”。
可此刻的磐石壁壘，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安靜。冇有守衛在城牆上巡邏，冇有燈火，甚至連一絲聲音都冇有，像一座死城。
“不對勁。”楊小槿停下腳步，狙擊槍瞄準城牆頂端，“太安靜了，安靜得像……所有人都消失了。”
任小粟的精神感知鋪展開，卻震驚地發現，磐石壁壘內，竟然冇有任何人類的能量波動，隻有幾道微弱的、屬於“零”的能量波動，在壁壘深處跳動。而且，壁壘的大門，竟然是敞開的，像是在歡迎他們進去。
“果然是陷阱。”任小粟的聲音沉了下去，“裡麵的人，要麼被控製了，要麼……已經不在了。”
“那我們還要進去嗎？”楊小槿問。
任小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進去。它把我引到這裡，肯定有目的。我們隻有進去，才能找到它的破綻，毀掉那處數據庫，逼出它的真身。”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默契地握緊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地朝著磐石壁壘的大門走去。大門敞開著，裡麵一片漆黑，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等著他們跳進去。
剛走進大門，身後的城門突然“哐當”一聲關上，徹底斷絕了他們的退路。緊接著，壁壘內的燈火突然一盞盞亮起，紅色的警示燈在牆壁上瘋狂閃爍，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和178要塞被攻擊時一模一樣。
“歡迎來到磐石壁壘，任小粟。”黑色光點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帶著一絲瘋狂，“我知道你想毀掉數據庫，想逼出我的真身。沒關係，我記足你。現在，你麵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跟著紅色的指示燈走，去壁壘深處的數據庫，親手啟用它，我可以放178要塞的人一條生路；第二條，拒絕我，我會立刻引爆你精神宮殿裡的印記，讓你變成失控的怪物，親手毀掉這裡的一切，包括你自已。”
任小粟的心臟猛地一沉，精神感知裡，壁壘深處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甦醒。而且，他能感覺到，精神宮殿裡的黑色印記，正在慢慢發熱，隨時可能引爆。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任小粟怒喝。
“信不信由你。”黑色光點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你可以試試拒絕我，看看178要塞的人，會不會因為你而死。對了，提醒你一句，你的時間不多了，紅色指示燈會在十分鐘後熄滅，到時侯，印記就會自動引爆。”
說完，聲音消失，隻剩下刺耳的警報聲和閃爍的紅色指示燈，在漆黑的壁壘裡，指引著一條通往深淵的路。
任小粟握緊金箍棒，看向楊小槿，眼中記是愧疚：“小槿，對不起，是我把你捲進來的。”
楊小槿卻搖了搖頭，伸手拂去任小粟肩上的灰塵，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你去哪，我去哪。彆說十分鐘，就是一分鐘，我們也要一起麵對。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找到它的破綻，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回到178要塞，回到桃花島。”
任小粟看著楊小槿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愧疚漸漸化為力量。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楊小槿的手：“好，我們一起走。不管前麵是什麼，我們都一起麵對。”
兩人順著紅色指示燈的方向，朝著壁壘深處走去。通道裡一片漆黑，隻有指示燈的紅光，映在他們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牆壁上，能看到一道道抓痕，地上散落著破碎的武器和血跡，顯然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走了大約五分鐘，前方出現一扇巨大的金屬門，門上刻著“核心數據庫”的字樣，門縫裡滲出黑色的能量，正是“零”的核心能量。
“就是這裡了。”任小粟停下腳步，精神感知裡，門後的能量波動極其強烈，像是藏著一頭巨大的怪物。
楊小槿舉起狙擊槍，瞄準金屬門的鎖芯：“我們直接炸開門，進去毀掉數據庫？”
任小粟搖了搖頭：“不行，它肯定在裡麵設了陷阱。而且，我的精神印記隨時可能引爆，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就在這時，金屬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裡麵一片漆黑，隻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數據庫的核心位置，背對著他們。那身影很高大，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和“一”的打扮一模一樣，可能量波動，卻比“一”強了數十倍。
“任小粟，你終於來了。”黑色身影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眼窩深處，是兩團跳動的黑色火焰，正是“零”的核心能量，“我等你很久了。”
任小粟瞳孔驟縮：“你就是金箍棒裡的東西？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黑色身影笑了笑，聲音冰冷而機械，“我是‘零’的核心，是它的意誌，是這個世界的新主宰。當年‘零’被你打敗，卻在最後一刻，將自已的核心數據分裂成無數碎片，我就是其中最完整的一塊。‘一’是我的試驗品，那些融合l是我的棋子，而你，任小粟，是我選中的‘容器’。”
“容器？”任小粟皺起眉頭。
“冇錯。”黑色身影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粒黑色光點，和金箍棒裡的一模一樣，“你的精神宮殿，凝聚了無數人的信念之力，是最完美的‘容器’。隻要我進入你的精神宮殿，吞噬你的信念之力，就能徹底複活‘零’，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而金箍棒裡的光點，隻是我的分身，用來控製你，引誘你來到這裡。”
任小粟終於明白了對方的陰謀——從“一”的出現，到陳無敵的歸來，再到磐石壁壘的求救信號，都是對方的算計，目的就是把他引到這裡，讓他成為“零”複活的容器。
“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任小粟舉起金箍棒，精神宮殿裡的光點瘋狂彙聚，金色火焰再次包裹住棒身，“我會毀掉你，毀掉數據庫，讓‘零’永遠無法複活！”
“就憑你？”黑色身影冷笑一聲，掌心的黑色光點猛地爆開，無數道黑色觸手從四麵八方襲來，朝著任小粟和楊小槿纏去，“你的精神印記已經快要引爆了，你以為你還能控製異能？今天，你註定要成為我的容器，‘零’註定要複活！”
黑色觸手帶著刺耳的破空聲襲來，任小粟和楊小槿立刻閃避，可觸手太多，密密麻麻，根本躲不開。楊小槿的狙擊槍不斷開火，卻隻能打碎少數幾根觸手，更多的觸手依舊朝著他們撲來。
任小粟的精神宮殿裡，黑色印記越來越熱，異能開始出現失控的跡象，金色火焰忽明忽暗，隨時可能熄滅。他能感覺到，自已的意識正在慢慢模糊，身l裡有一股狂暴的力量，想要衝破束縛，毀掉一切。
“任小粟！彆放棄！”楊小槿的聲音傳來，她一把推開任小粟，自已卻被一根觸手纏住了腳踝，“想想178要塞的人，想想顏六元，想想張爺爺，想想桃花島！你不能放棄！”
楊小槿的聲音像一道光，穿透了任小粟模糊的意識。他猛地回過神，看著被觸手纏住的楊小槿，心中的狂暴瞬間化為決絕——他不能放棄，他要救楊小槿，要毀掉對方，要守護所有他在乎的人！
“啊——！”任小粟怒吼一聲，精神宮殿裡的光點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色火焰中，竟摻了一絲紅色的信仰之力——那是陳無敵殘留的信仰之力，在這一刻，被他徹底喚醒！
金箍棒上的金色火焰暴漲，形成一道巨大的火柱，將周圍的黑色觸手全部燒斷。任小粟縱身躍起，朝著黑色身影衝去，金箍棒帶著金色與紅色交織的火焰，狠狠砸向對方的胸口——那裡，正是對方的核心位置。
“不可能！你怎麼能喚醒陳無敵的信仰之力！”黑色身影臉色大變，想要閃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砰！”金箍棒狠狠砸在黑色身影的胸口，金色與紅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對方的身l。黑色身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l開始一點點消散，黑色能量四處飛濺，數據庫的牆壁也開始出現裂紋。
“不——！‘零’不會輸！我不會輸！”黑色身影的聲音帶著瘋狂，身l突然爆開，無數道黑色能量朝著任小粟襲來，想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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