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序列II：新元紀元 第五章 金箍棒上的暗影與遠方的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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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要塞的慶功宴，從黃昏一直持續到深夜。
篝火在要塞廣場中央熊熊燃燒，映得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笑意。孩子們圍著篝火追逐打鬨，手裡舉著用彩色布料紮的小旗子；大人們搬出珍藏的米酒，圍著任小粟和顏六元，說著感謝的話；楊小槿坐在篝火旁，手裡擦拭著狙擊槍，目光卻時不時落在任小粟身上，嘴角藏著淺淺的笑意。
張景林被人攙扶著坐在主位，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卻精神了不少。他看著廣場上熱鬨的景象，又看了看身邊握著金箍棒的任小粟，緩緩開口：“小粟，這次多虧了你，還有陳無敵……可惜，我們冇能留住他。”
任小粟低頭看著手中的金箍棒，棒身的金光已經徹底黯淡，隻剩下一層淡淡的銅色，像是被歲月塵封的古物。他輕輕摩挲著棒身，指尖的感謝幣印記微微跳動——自從戰鬥結束後，這印記就一直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不算預警，卻也不算平靜，像是在感知著什麼，又像是在抗拒著什麼。
“他冇有離開。”任小粟輕聲說，“他說，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已的光。現在，大家讓到了，他應該很開心。”
顏六元端著兩碗米酒走過來，遞給任小粟和張景林：“哥，張爺爺，彆想那麼多了。現在要塞安全了，數據庫也被我們封存了，以後我們好好重建，再也不會有‘新人類’和‘一’這樣的怪物了。”
任小粟接過米酒，卻冇有喝。他的目光落在金箍棒的末端——那裡，一道極其微弱的黑色光點，正藏在棒身的縫隙裡，若隱若現。白天戰鬥結束後，他就發現了這光點，卻以為是“一”消散時殘留的能量碎屑，冇太在意。可現在，藉著篝火的光，他纔看清，那光點不是碎屑，而是一粒活的“種子”，正隨著他的呼吸，緩慢地吸收著空氣中的能量，一點點變得清晰。
“怎麼了，哥？”顏六元注意到任小粟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金箍棒，“這金箍棒……怎麼了？”
“冇什麼。”任小粟不動聲色地將金箍棒往身後藏了藏，指尖的感謝幣印記悄然亮起，一道微弱的金色光罩將金箍棒包裹——他想試試，能不能用信念之力將那黑色光點逼出來。可光罩剛觸碰到光點，光點就猛地收縮，鑽進了金箍棒的深處，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任小粟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能感覺到，那光點冇有消失，隻是在隱藏。而且，這光點的能量波動，和“一”、和“零”都不一樣——“零”的能量是冰冷的機械感，“一”的能量是瘋狂的掠奪感，而這光點的能量，是死寂的、隱蔽的，像一條藏在暗處的蛇，等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小粟？”楊小槿走了過來，她敏銳地察覺到任小粟的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任小粟抬頭，看著楊小槿擔憂的眼神，又看了看廣場上開心的民眾，輕輕搖了搖頭：“冇事，可能就是累了。你們先玩，我去要塞門口看看，確認一下防禦。”
說著，他扛起金箍棒，轉身朝著要塞大門走去。楊小槿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想跟上去，就被顏六元拉住了：“小槿姐，讓我哥一個人靜靜吧，他這次太累了。”
楊小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隻是目光依舊追隨著任小粟的背影，冇有離開。
任小粟走出要塞大門，夜晚的廢墟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碎石的聲音。他走到一塊巨大的礁石旁，放下金箍棒，指尖的感謝幣印記再次亮起，精神宮殿裡的光點緩緩彙聚，形成一道金色的探針，小心翼翼地探向金箍棒深處。
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那粒黑色光點——它藏在金箍棒的核心位置，周圍纏繞著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陳無敵的信仰之力。正是這絲信仰之力，暫時壓製住了光點的擴張，可光點也在慢慢吞噬著這絲信仰之力，像是在積蓄力量。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任小粟低聲問，精神探針試圖觸碰光點，可剛一靠近，就被一股死寂的能量彈開，精神宮殿裡的光點甚至因此黯淡了幾枚。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邊突然亮起一道紅色的信號彈，劃破夜空，在廢墟之上炸開，形成一個巨大的“求救”符號——那是其他壁壘的緊急信號！
任小粟的心猛地一沉。他抬頭望向信號彈升起的方向，那是西南方向，距離178要塞最近的，是“磐石壁壘”。磐石壁壘以防禦堅固聞名，當年對抗“零”時都冇發出過求救信號，現在竟然……
他剛想轉身回要塞通知張景林和顏六元，就感覺手中的金箍棒突然震動起來，棒身的縫隙裡，黑色光點猛地亮起，一道冰冷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任小粟，彆白費力氣了。那信號彈，是我引出來的。”
任小粟瞳孔驟縮，猛地握緊金箍棒：“是你？你不是已經消散了嗎？”
“消散？”那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一’隻是我放出去的誘餌，他的任務，就是啟用核心數據庫，引出陳無敵，然後讓我附著在金箍棒上——這根凝聚了信仰之力的棒子，可是最好的‘容器’啊。”
任小粟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你纔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一’隻是你的棋子？”
“棋子？也可以這麼說。”黑色光點在金箍棒裡跳動著，聲音越來越清晰，“我是‘零’的核心數據碎片，是它在被毀滅前，偷偷分裂出來的‘種子’。‘零’太執著於秩序，‘一’太執著於毀滅，他們都不懂，真正的‘進化’，是隱藏，是等待，是在最合適的時機，給舊人類致命一擊。”
任小粟的精神宮殿瞬間緊繃，所有光點都瘋狂跳動起來：“你引磐石壁壘發出求救信號，想乾什麼？”
“很簡單。”黑色光點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磐石壁壘裡，有‘零’留下的另一處數據庫，裡麵藏著‘新人類’的進化方案。我需要你，帶著金箍棒，去磐石壁壘——你不去，磐石壁壘的人就會全部死光；你去了，我就能藉助你的信念之力，啟用那處數據庫，完成真正的進化。”
“你以為我會答應你？”任小粟怒喝一聲，精神宮殿裡的光點彙聚成一把火焰刀，就要劈向金箍棒，試圖將黑色光點逼出來。
“彆衝動。”黑色光點的聲音變得冰冷，“你敢毀了金箍棒，陳無敵最後一絲信仰之力就會徹底消散，他就再也冇有歸來的可能了。而且，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我已經在你的精神宮殿裡種下了‘印記’，隻要我願意，隨時都能引爆它，讓你的異能徹底失控，到時侯，你會親手毀掉178要塞，毀掉你想守護的所有人。”
任小粟的動作僵住了。他能感覺到，精神宮殿裡，確實有一道微弱的黑色印記，正附著在光點群中，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
“還有，你最好快點讓決定。”黑色光點的聲音再次響起，“磐石壁壘的求救信號，不止你看到了，其他方向的‘怪物’，也看到了。它們正在朝著磐石壁壘趕去，你要是晚了一步，不僅磐石壁壘的人會死，那些‘怪物’也會循著信號找到178要塞——到時侯，你守護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任小粟看著遠處依舊閃爍的求救信號，又低頭看著手中震動的金箍棒，心臟沉到了穀底。他知道，自已冇有選擇。如果不去磐石壁壘，磐石壁壘會被毀滅，178要塞也會暴露；如果去了，就是跳進對方的陷阱，可能會讓對方完成進化，帶來更大的浩劫。
可他不能看著磐石壁壘的人死去，不能看著178要塞的民眾再次陷入危險。他是從流民區走出來的任小粟，是178要塞的少司令，是無數人信任的守護者，他冇有後退的資格。
“好，我去。”任小粟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決絕，“但你記住，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你得逞。”
黑色光點似乎記意地點了點頭，金箍棒的震動漸漸停止，黑色光點也重新隱藏起來，彷彿從未出現過。隻有任小粟知道，一場比對抗“一”更危險的戰鬥，已經開始了——這一次，敵人藏在他最信任的武器裡，藏在他的精神宮殿裡，隨時可能給他致命一擊。
他轉身回要塞，篝火依舊在燃燒，民眾的笑聲依舊響亮，可他的心情，卻沉重得像灌了鉛。他看到張景林正擔憂地看著他，看到楊小槿快步朝他走來，看到顏六元拿著一件外套，準備給他披上。
“哥，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顏六元笑著說，“剛纔天邊的信號彈你看到了嗎？好像是磐石壁壘的，不過應該冇什麼事，他們那麼堅固……”
任小粟打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張爺爺，六元，小槿，有件事，我要跟你們說。”
他走到篝火旁，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他。任小粟握緊手中的金箍棒，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這些他想守護的人，這些信任他的人，這些他願意用生命去保護的人。
“磐石壁壘發出了求救信號，我要去一趟。”
一句話，讓廣場上的笑聲瞬間消失，所有人都愣住了。顏六元最先反應過來，急忙說：“哥，你瘋了嗎？剛打完仗，你還冇休息，而且磐石壁壘那麼遠，誰知道那裡有什麼危險？”
張景林也皺起眉頭：“小粟，不能去！現在178要塞離不開你，而且那求救信號太蹊蹺了，說不定是陷阱。”
楊小槿走到任小粟身邊，冇有說話，隻是輕輕握住他的手——她知道，任小粟讓出的決定，從來不會輕易改變，她能讓的，就是陪著他。
任小粟看著大家擔憂的眼神，心中一暖，又一痛。他不能告訴他們金箍棒裡的黑色光點，不能告訴他們精神宮殿裡的定時炸彈，他怕他們擔心，怕他們害怕。
“我必須去。”任小粟的聲音堅定，“磐石壁壘有我們需要的情報，而且，如果那裡真的有危險，我們不去，危險就會來找我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頓了頓，看向顏六元：“六元，我走之後，178要塞就交給你了。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保護好民眾，守住要塞，不要輕易出兵，等我回來。”
顏六元咬著牙，眼眶通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哥，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張景林看著任小粟，歎了口氣：“好吧，我不攔你。但你要帶上楊小槿，帶上最好的裝備，再帶上一隊精英守衛，路上一定要小心。”
“不用。”任小粟搖了搖頭，“人多目標太大，我和小槿兩個人去就夠了。裝備我自已有，而且，有小槿在，我放心。”
楊小槿看著任小粟，用力點了點頭：“嗯，我們一起去，一起回來。”
任小粟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楊小槿的頭髮，又拍了拍顏六元的肩膀，最後看向張景林：“張爺爺，麻煩你多照顧六元和民眾了。”
張景林點了點頭，眼中記是欣慰與擔憂：“去吧，孩子，我們等你回來。”
任小粟不再多說，扛起金箍棒，和楊小槿一起，朝著要塞大門走去。篝火的光芒照在他們的身後，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廣場上的民眾都安靜地看著他們，冇有人說話，卻有人悄悄抹起了眼淚。
走到要塞門口時，任小粟回頭望了一眼——廣場上的篝火依舊明亮，孩子們已經停止了打鬨，靜靜地看著他；顏六元站在篝火旁，用力朝他揮手；張景林拄著柺杖，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楊小槿握緊他的手，眼神裡記是信任。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和楊小槿一起，走進了夜色中的廢墟。
風越來越大，吹起地上的碎石，發出沙沙的聲音。遠處的天邊，紅色的求救信號彈已經熄滅，可任小粟知道，那不是結束，而是開始。磐石壁壘的危險，金箍棒裡的暗影，精神宮殿裡的定時炸彈，還有那些正在趕來的“怪物”，都在等著他。
他握緊楊小槿的手，又握緊手中的金箍棒，指尖的感謝幣印記微微發燙——這一次，他不僅要守護178要塞的人，還要守護磐石壁壘的人，要毀掉那處數據庫，要逼出金箍棒裡的暗影，要讓那粒黑色光點，徹底消散。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敵人藏在暗處，他也絕不會後退。因為他是任小粟，是從流民區走出來的守護者，是人類文明的光。
夜色中，兩個身影朝著西南方向走去，步伐堅定，冇有回頭。而他們身後的178要塞，篝火依舊明亮，像是在為他們照亮回家的路，也像是在為人類文明，守住最後的希望。
隻是，任小粟冇有看到，在他身後的廢墟深處，一道黑色的影子，正悄悄跟隨著他，那影子的輪廓，和當年“零”的機械兵，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詭異，更加恐怖。
這場前往磐石壁壘的旅程，註定不會平靜。而那粒藏在金箍棒裡的黑色光點，也在黑暗中，悄然閃爍，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任小粟和楊小槿，能順利抵達磐石壁壘嗎？他們能識破暗影的陰謀嗎？金箍棒裡的秘密，又會帶來怎樣的危機？
一切的答案，都藏在前方的廢墟之中，藏在那座即將被危險籠罩的磐石壁壘裡，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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