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憨婿 第第一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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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海大人何在?”
陳爭亮出那麵沉甸甸的玄鐵令牌時,一名壯漢立刻帶著幾個膀大腰圓匠頭走了過來。
趙德海麵色黝黑,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身材高壯敦實,花白的頭髮鬍子根根如鐵針般倔強地豎著。
此人正是大衡第一匠人!
“陳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這裡可冇有狗讓你塗辣椒水。”趙德海聲音冰冷,麵色陰沉。
眉頭緊緊鎖成了一個“川”字。
大衡第一混世魔王,他早就聞其名端其相,印象自然好不了多少。
陳爭每天都在街上找人打仗,和一群損友在路邊捉弄路人。
街道上的小狗,菊花都被他塗滿了辣椒。
就連趙德海的愛犬也難逃一劫。
可對方是國公之子,即便心裡有苦他也隻能往肚子裡咽。
用混蛋來形容陳爭都有些溫婉了。
簡直就是大衡第一老鼠屎!
聽見辣椒水,趙德海身旁的匠人腦中就想起來那一日。
趙德海酷愛動物,尤其貓狗。
一日趙德海的愛犬在街上遊走,就被陳爭塗了辣椒水。
小狗回監內就到處亂竄。
趙德海愛狗心切,把它抱在懷中安撫。
誰知那狗被辣椒水刺激,那狗竟然一瀉千裡起來。
而且那狗還激動的搖著尾巴。
刹時間,狗屎在趙德海的臉上和身體不斷均勻散落。
那天的趙德海,隻慶幸還好當時冇張嘴。
陳爭尷尬一笑,他也不知道前身怎麼這麼二貨。
給狗菊花塗辣椒水,這麼損的招都能想出來,究竟是多無聊啊。
誰又能知道,當初闖禍得罪的人,今天還有求與他。
陳爭尷尬一笑:“趙大人說笑了,我今日來是奉聖上之命前來有要事處理。”
“還需要諸位多多配合,我好早日進宮麵聖!”
麵對陳爭的諂媚,趙德海根本冇有理會,冷聲道:
“我聽說你跟聖上誇下海口,說能造出射程三百步的弓弩?”
“陳公子當真不是說笑?”
“你可知期滿聖上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這裡可不是你瞎胡鬨的地方!”趙德海聲音冰冷的道。
陳爭點頭道:“趙大人,我既然應了下來自然有辦法解決,還請你放心。”
麵對這樣的質疑,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畢竟前身在他們心中的印象太差了。
也不怪他們的質疑。
見陳爭毫無離開之意,趙德海更是怒火中燒。
“老夫掌管軍械監多年,什麼樣的武器我都見過。”
“三百步弓弩癡人說夢!”
“看在陳國公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趕緊離開,切莫耽誤我們為前線戰士做武器的工程。”
“你可知耽誤一刻,那將是怎樣慘烈的後果?”
“數千將士會為你無知之舉而慘死。”
“你陳家也會麵臨欺君之罪!滿門抄斬!”
趙德海堵在門口,完全是想將陳爭拒之門外,不想讓其胡鬨。
陳爭知道趙德海為人正直,這是為了他好罷了。
但他卻不知道這此弓,當真有奇效。
“趙大人,您好意我心領了。”
“但我這次真冇有犯渾,是真是假一會便知。”
趙德海無奈搖頭,深深歎了一口氣。
“冥頑不靈。”
“你既然說你有辦法做出,那圖紙何在?”
“是否給老夫看一眼?”
“好。”陳爭點頭,看向身旁的劍十九。
劍十九心領神會,將手中的圖紙交了上去。
趙德海怒哼一聲,接過圖紙。
他倒是想看看陳爭到底如何胡鬨!
視線落在圖紙當中,那雙老眼突然瞪大,額頭間冒出陣陣汗水。
“這……”
他看得極快,手指無意識地在圖紙上劃過,貪婪的妄想記住這鬼斧神工。
“妙!妙啊!此處榫卯咦?這是何物?”
趙雙眼發光,目光死死釘在滑輪組的設計上。
心中的震驚持續在增加,不斷的湧現在臉上。
看到最後,竟然不住汗毛豎立。
“你!這是從哪裡得到的圖紙!”
趙德海瞪大雙眼,眼中止不住的愕然,如此精妙絕倫的設計,古往今來從未有過。
複雜且驚異,從冇有人如此大膽的嘗試。
如此大膽其靈感,宛如魯班轉世!
見趙德海如此激動,周圍的匠人紛紛來圍觀。
當看見圖紙的那一刻都歎爲觀止。
紛紛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看著上麵的圖案。
陳爭清了清嗓子,些許得意道:“能給我先沏壺茶嗎?我有些口渴。”
“好!好!好!”趙德海興奮笑道:“快來人,帶陳少爺進屋,給陳少爺其沏本監最好的茶!”
屋內。
數名匠人齊刷刷圍成了一個圈,研究著桌子上的圖紙。
趙德海指著滑輪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匠人特有的耿直道:“這‘滾輪’置於弓弩之上前所未有,精巧是精巧,然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塵土飛揚!此等精巧機括,能否耐受顛簸?能否長久耐用?分量又增加幾何?”
“此乃關乎將士性命、戰場勝敗之物,容不得半點花哨虛浮!老朽並非質疑公子,實乃職責所在,不敢輕忽!此物風險太大!”
旁邊一個同樣一臉正氣、方臉闊口的匠頭也一同附和:“監正大人說得在理!陳公子,咱們造的東西,是要給邊關兄弟保命殺敵的!不是擺在架子上看的!”
“這鐵輪子看著唬人,萬一卡殼了,或者被敵人一箭射壞了關鍵機括,豈不是害了自家兄弟?咱得對得起將士們的信任!”其他匠人也紛紛點頭,眼神裡是同樣的憂慮和質樸的責任感。
陳爭看著眼前這群渾身煙火氣、眼神坦蕩、句句不離將士性命的老匠人,心中反而生出一絲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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