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憨婿 第6章 背後陰謀
-
李蓉怔怔地看著那張圖紙,想起那個突然變得無比陌生的陳爭,一時間心亂如麻。
那個登徒子,他到底是個瘋子,還是真藏著什麼驚世駭俗的本事?
她第一次對這個她厭惡至極的未婚夫,產生了一絲好奇。
父皇的擔憂如同巨石壓在心頭,而那個混蛋陳爭誇下的海口。
更像是一場關乎國運的豪賭。
三百步強弩?
她緊咬著下唇,心中五味雜陳。
…………
京城大街。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停在燕城國公府門口。
陳震年臉色鐵青如寒鐵,一步踏下馬車,朝著府門而去,陳爭緊隨其後。
書房內,門被陳震年反手重重關上,他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釘在陳爭臉上。
“逆子!給老子說清楚!那神乎其技的針法,還有那聞所未聞的弓弩圖紙,究竟從何而來?!”
“我兒陳爭,絕無此等通天徹地之能!”
縱使是大衡國手,都無此等醫術!
他必須得到一個解釋,眼前這個兒子,與過去那個隻知鬥雞走狗的紈絝,判若雲泥!
陳爭坐了下來,緩緩開口:“爹,孩兒確實之前有所隱瞞,但並不是對你有意相瞞。”
“朝廷上的爾虞我詐,況且我還是國公之子,我要是不頑固一些,恐怕樹大招風。”
“出類拔萃總會引外人眼紅,我可不想這麼早翹辮子,我還冇活夠呢。”
“是嗎?”陳震年抿了一口茶水又疑問道:“那今日是為何大放光彩,攔下這潑天的乾係?”
陳震年目光如炬,盯著陳爭的雙眼。
試圖看穿其中是否有絲毫欺瞞。
見陳震年還是不信,陳爭也不繼續狡辯,恢複了那副混不吝模樣,嘿嘿一笑道:“爹,還是什麼都瞞不過您老。”
“孩兒不就圖個逍遙快活嘛!裝傻充愣多好,天塌下來有您頂著,萬事不用操心。”
“您這偌大的家業,金山銀山,等哪天您一歸天,不早晚都是我的?。”
“我還不如趁現在閒雲野鶴,每天無所事事多好,我乾嘛要費那心思去出風頭?”
“今兒個要不是刀架脖子上了,我才懶得管!”
“噗!”
“咳咳咳!”
陳震年一口茶嗆在喉嚨裡,劇烈地咳嗽起來,氣得鬍子直抖,指著陳爭罵道:“逆子!你這是巴不得你老子早點蹬腿!”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正好,你略懂醫術能治傷,老夫也略懂拳腳能揍人!”
話音未落,陳震年已擼起袖子,一個箭步上前!
陳爭怪叫一聲想跑,卻哪裡快得過行伍出身的陳震年?
半炷香後。
“嘶~爹,您老人家真是老當益壯,身手不減當年!佩服,佩服!”
陳爭揉著微微發青的眼眶,齜牙咧嘴地苦笑。
這老傢夥下手真黑,八段錦的招式都用上了,打親兒子跟打沙包似的!
陳震年活動了下手腕,長長舒出一口胸中鬱結的悶氣,臉上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舒暢。
他重新坐回主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續了杯熱茶,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威嚴沉穩。
“聖上交代你的事,關乎國運,務必要早日完成。”
“明一早,你便去往工部!工部上下,任你調遣!”他眼底深處,藏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期盼。
“是,孩兒定不辱命!”陳爭心中大石落地。
“每個人心底有秘密終究是好事,我就不再多問,我相信我兒會有分寸。”
“我隻想問你,昨日之事到底發生了什麼,真是你本意去看,還是受他人慫恿?”陳震年嚴聲問道。
他知道自己兒子秉性,雖說紈絝,四處惹事打架。
但卻從未對女色有過興趣。
十幾年來,家裡就連陳爭的臥室都冇有丫鬟服侍。
昨日更不能去做偷看公主的混賬之事。
陳爭剛穿越過來,有些前身的記憶也讓他想了起來。
他皺眉回憶道:“是劉誌傑,昨日我在街頭撞見劉誌傑,在我不知情下帶我去公主所在府邸旁的酒館喝酒,酒過三巡他讓我去一旁的屋內取酒,誰知屋內曉蓉公主正在洗澡,然後我就被一棍子打暈了過去。”
陳震年怒眉緊促:“兵部尚書的兒子?”
“他劉家與我陳家並無瓜葛,為何要坑害與你?”
兵部尚書與他官居一品,更冇有利益的衝突。
陳震年感到疑惑,一時間冇有想到緣由。
但一想自古朝廷權力爭奪,哪又有合理的理由呢。
陳爭並未回話,但一股野心從心底悄然而生。
身處大衡這爾虞我詐之地,想獨善其身怕是難中之難,不如展開拳腳。
在以前畏畏縮縮就算了,穿越在這個朝代,自己又一身buff加成,彆說是一個兵部尚書的兒子。
哪怕是整個大衡在他的算計之下,也敢嘗試一番!
“我兒天縱之才,今日方顯崢嶸,當真令為父老懷大慰。”
陳震年看著兒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銳芒,心中百感交集。
他起身,寬厚溫暖的手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輕輕落在陳爭的頭頂,粗糙的指腹拂過他的髮絲。
陳爭眼睛莫名濕潤,隻感覺心裡儘是暖意,穿到此還有如此愛他的父親。
“十九!”
陳震年一聲呼喚。
書房角落陰影如水紋般波動,一道挺拔如鬆的身影從簾後悄然浮現。
劍十九麵容冷峻,俊朗非凡,對著陳震年抱拳躬身:“屬下在。”目光隨即落在陳爭身上。
“看在你家世代忠臣,昨日之事就算了吧。”
“從此刻起,你寸步不離護衛少爺左右!保護好他!”
“若再生半點差池,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劍在人在!”劍十九單膝跪地,誓言鏗鏘。
陳爭環顧四周,打量著眼前的劍十九。
一席黑衣,麵戴麵具,手握長劍。
這身打扮,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父親放心,兒臣告退!”
…………
早上,一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駛離都督府,朝著工部軍械監方向而去。
車廂內,陳爭閉目養神,指尖無意識地在膝上敲擊著弩機的內部結構圖。
劍十九如同雕塑般坐在他對麵,麵具下的目光沉靜如水。
馬車碾過石板路的轆轆聲,響徹整個街道。
工部。
軍械監。
馬車緩緩停在門口,陳爭踏馬而下,一腳埋進了門內。
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此起彼伏。
“來著何人呢,有何事啊?”聲音從堂內傳來。
大堂內,數十名匠人揮舞著手中的錘子,汗水落在燒紅的鐵上,發出茲拉茲拉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