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斑蝶震響翅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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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極度悲傷時,大腦會自動開啟保護機製抹去一些回憶。
賣進鴿子籠後,我的回憶總斷斷續續。
恍惚間,我纔有了畫麵。
我本不該這樣生活。
十二歲成為外國舞劇院最小的表演家。
我拿著邀請函,太過歡喜不小心撞到一個女孩。
她指著我對身邊的顧宴州說:“我討厭她!讓她消失!”
顧宴州帶上麵具,派人將我捋到地下市集賣給了老鴇。
昏暗的燈光,腳下的刀片,男人們的淫笑。
為了保持輕盈體態,老鴇每三日隻給一碗稀粥吊著我的命。
起舞時,老鴇在一旁收錢。
“摸一下兩百萬。想睡啊?拍賣初夜三千萬起!”
“我隻有一百萬,我要帶走她!”
二十八歲的顧宴州拿槍指著老鴇,那一槍最後打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老鴇罵:“真是瘋子!早知現在,何必白送一根手指!”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難怪事後他撫著我的臉,欣賞道。
“你還活著,你真有韌性。”
他與我歡愉,看我在花園裡與蝶起舞。
我狂笑不止,笑出眼淚。
小腹疼痛撕裂著我,兩個男人慌忙起身。
“怎麼回事?見血了!”
“乾什麼?喬小姐和顧總在辦婚禮!你現在過去跟他們說是找死嗎?”
“趕緊收拾收拾車,送去喬老爺子院裡!”
兩個男人慌裡慌張提著褲子出門。
我爬起來,看著腿間血跡,手指陷進肉裡。
孩子冇了,顧宴州。
不過,因為謊言出現的孩子,本就不該存在。
你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騙我。
婚禮現場,喬雲笙身穿最華麗的白色婚紗,明豔動人。
顧宴州輕輕挽起喬雲笙的手。
“新郎,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無論她疾病還是健康……”
顧宴州耳邊恍然回到兩年前。
“顧宴州,我白時染此生隻愛你一人。無論你疾病還是健康。”
“貧窮或者富有…”
“貧窮或者富有。”
“你都願意尊重她,照顧她,與她攜手度過此生…”
“我白時染都願意尊重你,照顧你,與你攜手度過此生。”
顧宴州胸口某個地方隱隱刺痛。
手下突然慌不擇路跑來。
“顧總!不好…染染小姐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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