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啟元 第9章 一頓自助盒飯的效應

    炭火上的鐵鍋還在咕嘟冒泡，沈硯夾起一筷子青菜，忽然一拍大腿——剛琢磨著搞自助餐，火鍋雖熱鬨，卻不如自助盒飯接地氣，要是照著東北自助盒飯的路子，擺上三十多道炒菜，葷素齊全、敞開了吃，山寨裡的人指定得瘋！

這亂世裡，大夥兒頓頓都是雜糧餅子配鹹菜，哪見過滿桌油光鋥亮的硬菜？鍋包肉、溜肉段、紅燒排骨這些現代耳熟能詳的菜，隨便拿出來一道都能饞哭人，三十多道擺在一起，那陣仗，比過年還氣派！既能讓弟兄們和百姓吃個痛快，又能不動聲色地展示自己的「能耐」，收攏人心的效果絕對翻倍！

「爹，娘，姐，玥玥，我改主意了！」沈硯放下筷子，眼睛亮得像冒光，「明天不搞火鍋了，搞自助盒飯！擺上三十多道炒菜，葷素都有，大家自己盛，想吃多少吃多少，保證讓全山寨的人都吃爽！」

沈伯山放下細瓷碗，挑眉道：「三十多道菜？硯兒，這可不是小數目，食材和人手都夠嗎？」

「放心爹！食材我有辦法，人手讓李墨安排幾個手腳麻利的弟兄和百姓幫忙就行！」沈硯笑著解釋，「就做那些家常又下飯的硬菜，比如鍋包肉、溜肉段、紅燒排骨、可樂雞翅，還有地三鮮、酸菜粉條這些，都是大夥兒一聽就想吃的！」

沈薇眼睛一亮：「可樂雞翅？那是什麼？聽著就新奇！」沈玥更是扒著桌子喊：「哥！我要吃紅燒排骨！以前在府裡都沒吃過這麼多菜！」

沈母笑著點頭：「三十多道菜，這陣仗確實大，能讓大夥兒好好沾沾光。」

沈硯哪還坐得住，三口兩口扒完碗裡的飯，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準備食材，保證明天菜品種類齊、味道絕！」

轉身進了裡屋，關上門的瞬間，他就閃身進入了公寓空間。儲物間的貨架被他翻了個遍，凍豬肉、排骨、雞翅、蝦仁應有儘有，還有真空包裝的酸菜、土豆、茄子等食材，連番茄醬、豆瓣醬、可樂、醬油這些調料都一應俱全——這些都是他穿越前囤的，足夠支撐起三十多道菜的排場！

他分門彆類地往外搬：豬肉用來做鍋包肉、溜肉段、回鍋肉；排骨燉成紅燒排骨、糖醋排骨；雞翅做可樂雞翅、奧爾良烤翅；再用蔬菜做地三鮮、酸辣土豆絲、蒜蓉油麥菜、清炒西蘭花；魚蝦做紅燒魚塊、香煎蝦仁、酸菜魚……

短短半個時辰，空間門口就堆起了小山似的食材：

-葷菜：鍋包肉、溜肉段、紅燒排骨、糖醋排骨、可樂雞翅、奧爾良烤翅、魚香肉絲、宮保雞丁、水煮肉片、京醬肉絲、小雞燉蘑菇、酸菜白肉、紅燒魚塊、香煎蝦仁、酸菜魚、梅菜扣肉、粉蒸肉、孜然肉片、鹵雞腿、醬牛肉；

-素菜：地三鮮、酸辣土豆絲、蒜蓉油麥菜、清炒西蘭花、涼拌黃瓜、拍蒜茄子、酸菜粉條、青椒炒蛋、番茄炒蛋、紅燒茄子、乾煸豆角、蒜蓉西蘭花、涼拌海帶絲、清炒油麥菜、麻婆豆腐。

整整三十五道菜，涵蓋了葷素冷熱，全是現代耳熟能詳的硬菜和家常菜。沈硯看著眼前的食材，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明天這場自助盒飯，必定能讓整個山寨都記住他的好，讓所有人都明白，跟著他沈硯，日子隻會越來越有奔頭！

食材剛搬到小屋後院，沈硯就明確分工——現在隻做備菜，不提前炒菜，確保明天食材新鮮。沈伯山拿著名單去前院安排場地，清理空地、搬長桌矮凳，有條不紊。

沈母和沈薇圍在食材旁，看著三十多種食材有些犯難——好多菜名聽都沒聽過，更彆說做法了。沈硯笑著轉身進裡屋，很快拿出兩本手寫的菜譜，分彆遞給母親和姐姐：「娘，姐，這是每道菜的做法，步驟寫得清清楚楚，備菜該切多大塊、焯不焯水，上麵都標著，你們照著來就行！」

沈母接過菜譜，翻開一看，字跡工整，每道菜都寫著食材用量、處理方法，連「冰糖炒糖色小火慢炒，彆糊」這種細節都有，忍不住讚歎：「硯兒，你這想得也太周全了！」沈薇捧著菜譜，翻到鍋包肉那頁，指著「掛糊比例：麵粉2勺、澱粉1勺、清水適量」的字樣，點頭道：「有這個，就不怕弄錯了！」

兩人照著菜譜開始忙活：沈母負責處理葷菜，按著菜譜把排骨斬成均勻的塊，雞翅焯水去血沫，每一步都對照著說明來；沈薇則專注處理素菜，按菜譜要求把土豆切成粗細一致的絲，茄子切滾刀塊，還不忘按備注把土豆絲泡進水裡去澱粉。

沈玥蹲在一旁，看著案板上碼得整整齊齊的食材，小手撐著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悄悄冒出口水。沈薇瞥見了，笑著用胳膊肘碰了碰母親：「娘，你看玥玥，魂兒都要被食材勾走了！」沈玥酷酷地扭過頭，假裝看彆處，目光卻還是忍不住往那堆雞翅上飄。

後院裡，隻有切菜聲、水流聲和偶爾翻菜譜的沙沙聲，備菜進度飛快。沈硯時不時湊過來，指著菜譜補充兩句：「娘，紅燒排骨的香料要最後放，更提香；姐，地三鮮的茄子要先過油，炸到變軟再炒。」兩人點頭記下，按著菜譜和他的提醒，把處理好的食材分門彆類裝盆，標注清楚菜名，整整齊齊碼在一旁。

夜色漸深，前院的場地已經佈置妥當，後院的食材也全部備完。沈母和沈薇捧著菜譜，還在琢磨明天的炒菜順序，沈硯看著這一切，心裡踏實極了——有菜譜兜底，有家人幫忙，明天的自助盒飯，穩了！

天剛矇矇亮，山寨的霧氣還沒散，小屋裡就飄出了淡淡的米香。沈母端著一大鍋溫熱的八寶粥出來，粥裡的紅豆、花生、糯米熬得軟爛濃稠，盛在粗瓷碗裡，冒著嫋嫋熱氣。沈硯則把剛烙好的餡餅擺上桌，外皮金黃酥脆，咬一口能掉渣，內餡是簡單的白菜豬肉，鮮香撲鼻。

「快吃吧，吃完趕緊去準備自助的事。」沈母給每個人盛好粥，又拿起一個餡餅遞給沈伯山。

沈伯山端起粥碗，吹了吹，喝了一口，溫潤的口感順著喉嚨滑下去，舒服地喟歎：「這八寶粥熬得地道，比府裡的還綿密。」

沈薇拿起一個餡餅，掰了一半遞給旁邊的沈玥：「慢點吃，彆燙著。」沈玥早就盯著餡餅眼睛發亮，接過就小口咬起來，酥脆的外皮讓她眼睛眯了眯，嘴裡塞得鼓鼓的，還不忘端起粥碗喝一口順順。

沈硯咬著餡餅，看向沈母和姐姐：「娘，姐，等會兒吃完飯，先把灶台架起來，按菜譜順序炒菜，先炒耐放的葷菜，比如鹵雞腿、醬牛肉，再炒素菜。」

話音剛落，沈玥突然抬頭，嘴裡還含著餡餅，含混不清地拉了拉沈硯的衣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二哥，自助的鍋包肉……記得給我留！」

沈硯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頭：「放心，給你留一大塊，管夠！」沈玥立馬咧嘴笑了，又低下頭專心啃起餡餅，小臉上滿是期待。

沈母笑著搖頭：「這孩子，心思全在吃的上。」沈伯山也樂了，放下粥碗：「我去前院看看，讓弟兄們把盛菜的盆擺好，彆耽誤了時辰。」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就著清晨的微光，安安靜靜地吃著簡單的早餐。八寶粥的甜香混著餡餅的油香，雖不似昨晚備菜那般熱鬨，卻透著滿滿的踏實——簡單的一餐過後，就是要讓整個山寨都沸騰起來的自助盒飯了。

清晨的霧氣剛散，山寨前院的空地上就架起了三口大鐵鍋，柴火燃得正旺，火苗「劈啪」舔著鍋底。沈硯擼起袖子站在中間的灶台前，沈母和沈薇分守左右兩口鍋，處理好的食材分門彆類碼在旁邊的木桌上，紅的肉、綠的菜，一眼望去滿滿當當。

「娘，紅燒排骨先燉上，小火慢煨！」沈硯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的鍋裡倒了適量的油，油溫燒至六成熱，他抓起備好的肉段，裹上提前調好的糊，均勻地撒進鍋裡，「滋啦」一聲，金黃的油花瞬間炸開，肉香立馬飄了出去。

沈母應著，把焯好水的排骨倒進鍋裡，翻炒兩下後加入冰糖、醬油，再兌上清水，蓋上鍋蓋，鍋裡很快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醬香混著肉香漫開，引得旁邊幫忙擺盆的弟兄們頻頻回頭。

沈薇則守著素菜灶台，先炒酸辣土豆絲——熱油爆香蒜末，倒入瀝乾水的土豆絲快速翻炒，再淋上沈硯提前調好的醋汁，「嗆」的一聲，酸香撲鼻，剛出鍋就盛進了大盆裡，標註上菜名。

沈硯這邊正專注地炸鍋包肉，外皮炸至金黃酥脆後撈出控油，鍋裡留少許底油，倒入番茄醬和白糖熬出濃汁，再把炸好的肉倒進去快速翻勻，裹滿醬汁的鍋包肉色澤紅亮，剛盛出來，蹲在旁邊的沈玥就湊過來，小聲喊：「二哥，我的！」

沈硯笑著用筷子夾出一塊放進小碟裡：「先給你留著，涼一涼再吃！」沈玥立馬捧著小碟蹲回角落，小口小口啃著，眼睛卻還盯著鍋裡。

三口灶台連軸轉，沈硯一會兒顛勺炒溜肉段，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肉段外焦裡嫩；一會兒又指導沈薇調魚香肉絲的醬汁：「姐，豆瓣醬少放一點，彆太鹹！」沈母的可樂雞翅也煮好了，湯汁濃稠地裹在雞翅上，甜香四溢，剛出鍋就被聞香而來的百姓圍了個半圈。

「軍師，這味兒也太香了！」一個站崗的弟兄忍不住湊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鹵雞腿的鍋。沈硯笑著擺手：「彆急，等菜全炒好，敞開了吃！」

不到一個時辰，鹵雞腿、醬牛肉、宮保雞丁、地三鮮、蒜蓉油麥菜……一道道菜陸續出鍋，被盛進乾淨的大盆裡，整齊地擺上拚好的長桌。金黃的鍋包肉、紅亮的紅燒排骨、翠綠的清炒西蘭花，三十五道菜擺滿了整整兩排，熱氣騰騰，香味飄遍了整個山寨，越來越多的弟兄和百姓聚攏過來，眼裡滿是驚歎和期待，議論聲、笑聲混著灶台的煙火氣，熱鬨得像過年一樣。

剛把最後一道蒜蓉油麥菜盛出鍋，三十五道菜熱氣騰騰擺滿長桌，香味飄得老遠，沈硯當即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小三子！過來！」

十五六歲的小士兵立馬像離弦的箭似的衝過來，胸口挺得筆直，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興奮——他是沈硯的頭號忠實粉絲，上次沈硯用炸彈退敵時，他就趴在牆頭看得熱血沸騰，之後天天追在沈硯身後，逢人就誇「軍師文武雙全，是真神仙」。

「軍師！您吩咐！」小三子眼神亮得像星星，死死盯著沈硯，連呼吸都放輕了。

沈硯指了指山寨主屋的方向，沉聲吩咐：「去把蘇凜大當家、二當家蘇虎、三當家蘇熊、四當家秦風、五當家陸川，還有李墨先生這六位請來，就說自助盒飯全備好，專等他們來主持開餐！」

「保證完成任務！」小三子啪地敬了個不標準的禮，嘴裡飛快唸叨著「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陸川、李墨先生」，逐一提名核對，生怕記混一個，轉身就撒腿跑，跑出去兩步還不忘回頭喊一句，「軍師您放心，六位首領一個都不會落下！」

看著小三子風風火火核對名單的背影，沈硯笑了笑——這小子記性好又辦事麻利，還是自己的死忠，派他去再合適不過。而周圍聚攏的百姓和弟兄們，一聽要等六位首領來開餐，議論聲更熱烈了，盯著滿桌油光鋥亮的硬菜，咽口水的聲音都隱約能聽見。

沒一會兒，小三子就領著六位首領大步走來，剛跨進前院，滿桌菜香先撞進鼻腔，六人腳步齊刷刷一頓，臉上的神情瞬間從從容變成了難以置信。

蘇凜走在最前，眉頭微挑，眼神掃過三十五道擺滿長桌的硬菜——紅亮的紅燒排骨堆得冒尖，金黃的鍋包肉裹著醬汁，翠綠的清炒西蘭花還冒著熱氣，連他在官邸赴宴時都沒見過這般齊全的排場，下意識駐足：「軍師，這……全是給大夥兒準備的？」

蘇虎性子最急，往前湊了兩步，伸手想碰又縮了回來，咽著口水瞪大眼睛：「軍師，你沒開玩笑吧？這得多少肉啊！咱們山寨平時能頓頓有鹹菜就不錯了，這鍋包肉、可樂雞翅，我聽都沒聽過！」

李墨撚著胡須，俯身細看每道菜的擺盤，手指點了點「魚香肉絲」的菜盆，聲音都帶著幾分不確定：「三十多道菜？葷素冷熱齊全，軍師，你從何處尋來這麼多食材？」

陸川爽朗的笑聲頓在喉嚨裡，夾了塊溜肉段卻沒敢吃，盯著沈硯道：「軍師，這玩意兒真能敞開吃？我活這麼大，除了過年，就沒見過一桌子全是硬菜的！」

秦風也難得失了沉穩，湊近灶台聞了聞，又看了看排隊百姓眼裡的震驚，扭頭對沈硯道：「軍師這般手筆，怕是會讓大夥兒以為在做夢。」

沈硯笑著抬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即朗聲道：「各位放心，都是實打實的吃食，就是讓大夥兒吃個痛快！對了，除了這些炒菜，旁邊蒸屜裡的烙餅、饅頭，還有大鍋裡燜好的雜糧飯，也全是現成的，隨便拿，管夠吃飽！」

這話一出，六位首領徹底驚住了。蘇虎直接跳了起來：「軍師！連主食都管夠？這……這也太奢了吧！」蘇凜也忍不住點頭，眼裡滿是讚歎：「軍師，你這是把家底都拿出來了啊！」

人群裡更是炸開了鍋，弟兄們交頭接耳，聲音裡滿是激動：「不光有硬菜，還有饅頭烙餅！軍師也太疼咱們了！」百姓們更是紅了眼，有老人拉著孩子的手哽咽道：「活這麼大，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軍師是真把咱們當自家人啊！」

沈硯笑著拿起筷子，夾了塊鍋包肉放進蘇凜碗裡：「大當家，各位，大夥兒跟著山寨受苦了，一頓飽飯算不得什麼。」又轉向人群道：「大夥兒彆愣著，排隊盛菜拿主食，保證每個人都能吃爽！」

蘇凜咬了口鍋包肉，外酥裡嫩的口感在嘴裡炸開，這纔回過神，笑著拍了拍沈硯的肩：「軍師，你總能給人驚喜！」蘇虎見狀，立馬端起碗衝過去，一邊夾可樂雞翅一邊喊：「軍師，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隨著六位首領動筷，人群裡的遲疑瞬間消散，歡呼聲響徹前院。小三子忙不迭組織大家排隊，弟兄們端著碗手都在抖，嘴裡不停唸叨：「謝謝軍師！謝謝軍師！」百姓們盛菜時小心翼翼，拿起饅頭的瞬間，指尖都在顫——這亂世裡，能吃上滿桌硬菜配著熱乎主食，全是軍師沈硯帶來的福氣。

蘇凜夾起一塊鍋包肉送進嘴裡，牙齒剛碰到外皮，酥脆的聲響就順著齒間傳開，內裡的嫩肉裹著酸甜醬汁，口感層次瞬間炸開，他原本沉穩的眼神猛地亮了亮，喉結滾動了兩下，放下筷子時指尖微頓，看向沈硯的目光裡滿是難以置信的讚歎：「軍師，這味道……比當年我在州府赴宴時吃的禦廚手藝還要絕！」

蘇虎早就端著碗湊在可樂雞翅旁，一大口咬下去，軟糯的雞翅肉混著濃稠甜香的醬汁在嘴裡化開，油脂的香氣直衝頭頂，他嘴裡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嚷嚷著，腮幫子鼓鼓的：「軍師！太香了！這雞翅怎麼能這麼好吃！我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絕的東西！」說著又夾了一塊，生怕慢了就被搶光。

李墨撚起一筷子魚香肉絲，細細嚼了兩口，酸、甜、鹹、辣交織的味道在舌尖散開，連帶著脆嫩的木耳和胡蘿卜絲都格外下飯，他放下筷子，撫著胡須連連點頭，眼裡的疑惑變成了全然的折服：「軍師真乃奇才！這魚香肉絲葷素搭配精妙，味道層次豐富，竟能把尋常食材做得這般出神入化，實屬罕見！」

陸川夾了一大塊紅燒排骨，牙齒剛碰到肉，軟爛的排骨肉就脫骨而出，醬香濃鬱又不膩口，他「嗷」地叫了一聲，拍著桌子大笑：「軍師！這排骨絕了！入口就化！我活了三十多年，除了小時候過年能啃上一口骨頭，就沒吃過這麼香的肉！」說著又往碗裡扒了兩大塊，吃得滿嘴流油。

秦風拿起筷子夾了口酸辣土豆絲，脆爽的口感混著開胃的酸香，瞬間驅散了平日練兵的疲憊，他一向內斂，此刻卻忍不住眯起眼睛，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抬眼看向沈硯時，原本平靜的眼神裡翻湧著驚濤駭浪，隻沉沉說了一句：「軍師，這一口，夠弟兄們記一輩子。

蘇虎性子急得像火，眼睛早就黏在油光鋥亮的可樂雞翅上，不等彆人動筷，他一筷子就夾走了最大的那塊，連骨頭都沒顧上啃，直接塞進嘴裡。滾燙的肉汁瞬間在舌尖爆開，甜香混著肉香直衝腦門，雞翅燉得脫骨，輕輕一抿，軟糯的肉就化在嘴裡，半點不柴。他腮幫子鼓鼓的，滿臉通紅，含糊不清地嚷嚷著，唾沫星子都快濺出來：「軍師！這玩意兒也太絕了吧！甜滋滋的，比燉了半天的豬肉還香！我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說著手裡的筷子沒停，又精準地瞄準了另一塊雞翅，生怕慢一步就被搶光，嘴角還掛著醬汁，眼睛亮得像要冒火。

蘇熊比哥哥憨厚得多，沒搶熱門的葷菜，反而夾了一大塊肥瘦相間的紅燒排骨，沉甸甸的一塊肉裹著濃稠的醬汁，看著就解饞。他慢慢把排骨湊到嘴邊，牙齒剛碰到肉，軟爛的肥肉就先化開了，緊接著緊實的瘦肉帶著醬香在嘴裡散開，連骨頭縫裡都浸滿了味道。他眯起眼睛，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滿足聲，臉上的肉都跟著抖動，嚼完一口，立馬又伸筷子去夾，嘴裡含混地唸叨：「軍師……香！太香了！這排骨燉得比我娘做的還爛乎，一點不塞牙！」說著碗裡就堆起了小山似的肉，手上動作不停，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還不忘扭頭跟蘇虎搶了一塊溜肉段，兄弟倆筷子撞得「叮當」響，眼裡全是吃不夠的興奮。

士兵們的反應更是炸開了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兵，夾了塊醬牛肉塞進嘴裡，剛嚼了兩下，眼淚就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嘴裡含混地唸叨：「軍師……太香了……我娘以前說，能頓頓吃上肉就是神仙日子，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說著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生怕夢碎了。

一個滿臉風霜的老兵，端著碗蹲在角落，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饅頭，熱乎的麥香混著之前夾的溜肉段香味，讓他眼眶瞬間紅了，手裡的碗抖得厲害，一口肉一口饅頭，吃得極慢，每一口都像是在細細珍藏，嘴裡不停小聲重複：「謝謝軍師……謝謝軍師……」

還有幾個年輕士兵，搶著往碗裡夾鹵雞腿和紅燒魚塊，筷子碰得碗「叮當」響，一個士兵咬著雞腿含糊地喊：「軍師！這鹵雞腿也太香了！皮都鹵得入味了！」另一個則拿著筷子盯著鍋包肉，眼睛都不眨，夾起一塊咬下去，瞬間眯起眼睛，嘴角咧到耳根：「我的天！這也太好吃了吧！軍師您是怎麼做到的！」

更有士兵端著滿滿一碗菜，卻捨不得大口吃，先挑了一小塊地三鮮放進嘴裡，茄子的綿軟、土豆的香糯、青椒的脆嫩混在一起，鮮得他忍不住吸了口氣，轉頭跟身邊的弟兄說：「咱軍師就是神仙下凡！以前頓頓雜糧鹹菜，現在居然能吃上這麼多硬菜，還管夠！」

人群裡，有人狼吞虎嚥，嘴裡塞滿了肉還在往碗裡添；有人拿著饅頭捨不得咬，先把碗裡的肉吃乾淨，連碗底的醬汁都要用饅頭擦乾淨；還有人一邊吃一邊抹眼淚，把感動和滿足都藏在這一口口熱乎飯菜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這頓盛宴的難以置信，以及對沈硯滿滿的感激。

沈硯看著眼前的熱鬨景象——蘇虎蘇熊兄弟倆搶菜搶得筷子叮當響，士兵們吃得滿臉滿足，百姓們捧著碗笑得眉眼彎彎，眼底滿是欣慰，忍不住低低笑了笑。他轉頭看向還在灶台邊收拾廚具的母親和姐姐，她們額角還掛著汗珠，衣袖卷得高高的，手上還沾著些許油汙，顯然忙到現在還沒顧上吃一口。

沈硯邁開步子走過去，聲音放得溫和：「娘，姐，辛苦你們了，這裡有弟兄們幫忙收拾，你們快去盛菜吃飯吧，菜還熱著呢。」

沈硯的話音剛落，蹲在角落啃著預留鍋包肉的沈玥耳朵一豎，瞬間就有了動靜。她噌地站起來，手裡的小瓷盤都沒放下，踩著小碎步就衝到桌前，另一隻手抓起筷子，「庫庫」往盤裡夾菜——先精準挑了兩大塊金黃的鍋包肉，又夾了三塊裹著濃汁的糖醋排骨，最後還不忘搶了個可樂雞翅壓在上麵，盤子堆得像座小山，嘴裡還小聲唸叨：「鍋包肉、排骨……都是我的！」

那著急忙慌又誌在必得的樣子，逗得沈母和沈薇忍不住笑起來，沈硯也搖了搖頭，眼裡滿是寵溺。

沈硯看著妹妹盤子裡堆得快溢位來的菜，笑著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語氣帶點調侃又藏著認真：「小饞貓，慢點夾！挑的這些可都得全部吃完，不許剩一口，要是敢浪費，回頭就打屁屁！」

沈玥嘴裡塞著鍋包肉，含糊地「嗯」了一聲，手裡卻沒停，又飛快夾了塊溜肉段，顯然是把哥哥的提醒當成了耳旁風，滿腦子都是眼前的美食。

沈母看沈玥盤子堆得冒尖還不停夾，笑著抬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語氣不算嚴厲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玥兒，聽你二哥的話，少夾點，吃多少拿多少，不許浪費。」

這話一出，正夾著溜肉段的沈玥手猛地一激靈，筷子「啪嗒」掉在盤子裡。她縮了縮脖子，飛快瞥了眼母親，不敢再逞強，乖乖放下筷子，捧著堆滿菜的盤子，小步跑到角落，規規矩矩地坐下，小口小口吃起來，連之前狼吞虎嚥的樣子都收斂了，活像隻被捏住耳朵的小饞貓。

沈薇看著妹妹縮著脖子乖乖吃飯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湊過去，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沈硯，壓低聲音調侃：「你看咱妹，剛才還跟小土匪似的搶菜，娘一開口，立馬變乖兔子了！」

沈硯也忍俊不禁，走到沈玥身邊，故意俯身逗她：「喲，剛纔不是挺厲害嗎？怎麼娘一說就蔫了？是不是怕被打屁屁，又怕被娘說呀？」

沈玥嘴裡含著飯，臉頰鼓鼓的，瞪了兩人一眼，卻不敢反駁，隻能飛快低下頭扒飯，耳朵尖悄悄紅了，活像隻被抓包的小饞貓。

沈玥嘴裡吃著東西呢！嘟囔了一句「大姐，二哥都是壞人。」

沈薇一聽，「噗嗤」笑出了聲，伸手捏了捏沈玥鼓得像小包子的臉頰，調侃道：「喲，小饞貓還敢倒打一耙？剛才搶菜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們是壞人？」

沈硯也湊過來，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語氣故意逗她：「就是，壞人還特意給你留了鍋包肉？早知道就給彆人了，肯定都搶著要！」

沈玥被捏得腮幫子更鼓，嘴裡的飯差點沒嚥下去，含混地撅著嘴嘟囔：「就……就是壞人！」說著腦袋埋得更低，扒飯的速度卻快了些，還偷偷抬眼瞪了兩人一下，那沒氣勢的小模樣，逗得旁邊的沈母都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沈薇：「彆逗你妹妹了，讓她好好吃飯。」

沈伯山端著碗站在一旁，看著孩子們打鬨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彎起，眼裡滿是藏不住的溫和笑意。他手裡的筷子沒動，目光在沈薇的調侃、沈硯的逗趣，還有沈玥那氣鼓鼓又不敢反駁的小模樣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沈母含笑勸止的身影上，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欣慰：「這幾個孩子，鬨歸鬨，倒是越來越和睦了。」說著，才低頭夾了口菜，慢慢嚼著，眉眼間全是對這熱鬨煙火氣的滿足。

剛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人端著空碗湊了過來——正是沈硯的忠實粉絲小三子，他碗底擦得乾乾淨淨，嘴角還沾著醬汁，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鍋包肉的盆，嗓門響亮：「軍師！我吃完啦！還能再續點鍋包肉不？太香了，沒吃夠！」

他一開頭，續餐的人立馬排起了小隊伍。之前那個滿臉風霜的老兵，也端著空碗慢慢走過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軍師，能再給我添點雜糧飯不？菜也再來兩口，您做的這菜，配飯太香了！」說著還把碗底亮出來，半點沒浪費。

幾個年輕士兵更是乾脆，端著空碗擠到前排，一邊喊一邊往碗裡夾菜：「軍師！再來塊紅燒排骨！」「我要可樂雞翅！」筷子碰得菜盆「叮叮當當」響，蘇虎剛吃完一碗，也端著空碗湊過來，拍著沈硯的肩大笑：「軍師！我也續一碗！這雞翅我能吃三碗飯！」

蘇熊緊隨其後，碗裡還剩最後一塊排骨，嘴裡嚼著就喊：「軍師！給我多來兩口溜肉段！剛才搶得太急，沒吃夠！」兄弟倆擠在菜盆前，又開始搶著夾菜，引得周圍人一陣鬨笑。

沈硯看著排起的續餐隊伍，笑著衝炊事兵擺手：「彆愣著，趕緊添菜！保證大夥兒吃到飽！」炊事兵立馬掀開旁邊的備用菜盆，把熱氣騰騰的紅燒排骨、溜肉段往空盆裡添，香味再次飄散開，續餐的隊伍越來越長，有人端著碗踮腳張望，有人催著前麵的快點，熱鬨得比開席時更甚。

沈硯看著續餐隊伍裡摩拳擦掌的眾人，笑著抬高聲音，語氣裡滿是溫和的叮囑：「大夥兒彆急著搶！菜管夠是真的，但也彆往撐了吃——吃太飽容易傷腸胃，回頭鬨肚子、脹得難受可就不好了，尤其是葷菜吃多了，腸胃消化不了，容易得病！」

說著，他特意看向正往碗裡堆排骨的蘇虎，調侃道：「蘇虎兄弟，您悠著點，剛才說要吃三碗飯，真吃撐了，回頭可沒人替您揉肚子！」

蘇虎夾菜的手頓了頓，哈哈一笑：「軍師說得是！那我少夾兩塊，留著肚子待會兒再續！」周圍的士兵們也跟著笑起來，續菜的動作慢了些，有人摸著肚子嘀咕：「可不是嘛，剛才吃得太急，已經有點脹了，聽軍師的，少添點！」

小三子也撓撓頭，把剛夾起來的鍋包肉又放了回去半碗：「謝謝軍師提醒！我差點就吃撐了，留著點肚子，等會兒再吃！」原本擁擠的續餐隊伍，節奏慢了下來，每個人都學著適量添菜，臉上依舊是滿足的笑意。

沈硯看著眾人放緩的動作，語氣變得更溫和了些，朗聲解釋道：「我知道大夥兒平時苦，難得見這麼多油水，一個個都想敞開了吃個夠，我也真心想讓你們吃痛快——但咱以前頓頓都是雜糧鹹菜，腸胃早就習慣清淡了，突然猛吃這麼多葷菜油膩，腸胃扛不住，容易鬨毛病。」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滿院吃得滿足的人，繼續道：「不是我捨不得給你們吃，是怕你們吃壞身子，反而得不償失。等往後日子好了，咱們常吃，腸胃慢慢適應了，到時候再放開了吃，管夠！」

這番話一說，眾人瞬間明白了，小三子第一個點頭：「謝謝軍師關心！我們懂！」蘇虎也拍著胸脯笑：「軍師想得周到！是我們光顧著吃，沒考慮這麼多！」士兵們紛紛附和，續菜時更有分寸了，眼裡除了滿足，又多了幾分對沈硯的感激——軍師不僅讓他們吃上好飯，還這般惦記著他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