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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一場終成空大結局 第32章 第二十二章 秀才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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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才夫郎

“人沒見著,
但人名一樣。”安翠蘭囁嚅。

她聽到名字第一時間就跑了,壓根沒想到還要去見見人。

“你說他成秀才夫郎了,就成秀才夫郎了?雲渝是我親自賣的,
親自見他簽字畫押,認的賣身契,
奴籍的哥兒,
怎麼能和秀才成一家?”

秀才公娶個奴仆當夫郎,
唱戲的都沒這麼唱。

葉大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覺得是同名同姓,
還覺得安翠蘭做事不靠譜,捕風捉影的訊息都能當真。

“不定是你聽錯了,
沒瞧見人光聽一個名字,
這事就說不好,我餓了,你做飯去。”葉大躺在床板上,衝安翠蘭揮手,
“再去看看小二子醒沒醒,剛剛聽他在老大屋裡頭叫。”

葉樹和夫婦兩人一屋,安翠蘭走後,葉樹找娘沒找見,
嚎嗓子吵鬨,
被葉大打發到葉楊屋裡頭,
剛才聽那頭有動靜,也懶得問,
隻等安翠來回來處理。

安翠蘭還在琢磨雲渝的事情。

訊息她自己聽到的,她深信雲渝就是她知道的那個雲渝,但被葉大那麼一說,
又有些懷疑自己,低頭悶聲出去。

葉大見安翠蘭出屋,去找小兒子,乾脆利落地翻了個身,屁股對著大門,繼續呼呼大睡。

安翠蘭在葉大這頭沒討到共情,到了大兒子屋裡頭。

見大兒子睜著眼睛和小兒子乾躺著,閒不住話,把給葉大說的話,原模原樣又說了一遍。

葉楊和葉大的反應全然不同。

聽到秀才夫郎四個字,就認定那人是雲渝。

葉楊攥緊拳頭,憤憤砸向床板。

碰地一聲,嚇得安翠蘭一顫,旁頭的葉樹在夢裡四肢一抽。

“這事不能這麼算了,雲修把我打成這樣,自己跑了,我還賭坊的錢也沒了,雲渝是他弟弟,哥哥把人打傷了,就去找弟弟要錢。”

葉楊越說越認為自己占理,嗓門越說越大,越說越有勁,“他不是秀才夫郎嗎,讀書人最要麵子,量他不敢不給。”

安翠蘭聽著,乾裂枯老的唇瓣跟著一顫一顫。

葉楊欠賭坊百來兩銀子,葉家的家庭條件在村裡屬於中上,但麵對百兩銀子的賭債,那也是要了全家的命都還不起。

形勢逼人,安翠蘭對雲渝重新起了幻想。

“兒啊,這事你爹說得對,現在還說不準,那人是不是雲渝,娘還得去打聽打聽。”安翠蘭俯下身拍了拍葉楊,眼中掠過一絲凝重。

葉楊麵上劃過煩躁,這有什麼好打聽的。

那秀才夫郎叫雲渝,他表弟也叫雲渝,這不就對上了,爹孃怕這怕那,難成大事。

葉楊張嘴還要說什麼,被安翠蘭打斷,“讓娘去好好打聽打聽,打聽打聽……”

安翠蘭唸叨著這句話出門做飯,葉楊見自家親娘魂不守舍的樣子,氣她那窩囊樣子,一甩被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沒出息!

糕點鋪子忙到卯時才歇業,糕點售空,明日的糕點份額,今日便有人定下,這等大賣屬實超乎彥陶兩家預想。

把鋪麵一關,雲渝抱出錢箱子,和李秋月陶安竹彥博遠三人圍坐桌前數。

今日開業第一天,就將庫存賣儘,刨除成本,淨盈利三兩多。

這些還沒算每日供酒樓茶肆的錢,那頭每月便能有近十兩銀子進賬。

不過,今日開業供貨的糕點暫停三日,等三日後重新供量。

原先雇的叫宋二的短工,也成了店鋪長工,每日四十文包飯食,送完貨物,還會在店裡當小二。

眾人合計完,均露出滿意的笑容。

今日開門紅,前幾日生意火熱,等顧客的熱乎勁過了之後的平淡期,纔是體現鋪子實際收益的時候。

賺多少心裡有了數,接下來就是分錢的事情。

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雲渝。

雖說鋪子是陶安竹和雲渝共同的,但不知不覺間,有了以雲渝為首的趨勢。

陶安竹不識字,不會看賬目,做供貨生意後的賬房,也是雲渝在做。

陶安竹心中沒疙瘩,大家各憑本事合力發揮。

他攬客能力強,雲渝賬房厲害,兩人正好互補,心往一處使,鋪子才能好。

“刨除成本,今日總共賺了三千六百八十文,娘和彥博遠今日忙了一天,不能讓你們白做活,按工錢算,和宋二一樣,一日四十文。”說到這,雲渝數了八十個銅板,擺到彥博遠和李秋月麵前。

彥博遠和李秋月收下,做活給工錢沒的說,陶安竹同意。

“再刨除這部分的工錢就是賺了三千六百文,這部分我和安哥兒按說好的,五五分成,每人一千八百文。”

雲渝將錢財分成兩份,一份推給陶安竹,陶安竹又推回,“這錢先不分,之後還要采買原料,留在賬上好行事。”

材料采購也是一筆大錢,剛開業錢財不多,分了之後還得另出錢買料,這錢在賬上也不急。

“好,那我就記在賬上,到了月末再分紅利。”

生意事情說完散場,陶安竹一個人開火孤寂,雲渝照舊邀他一塊去彥家吃飯。

搬來鎮上後,兩家時常一塊吃飯,更何況今日開業大吉,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鎮上不比村裡割草容易。

來前彥博遠將家中羊的兩頭羊,一頭賣了一頭請了殺豬匠宰了,半扇在喬遷宴上當了菜,還剩下半扇,由雲渝撒鹽混香料醃製,今兒烤來吃。

雲渝從灶房拿出提前準備的米酒,開封給彥博遠小酌。

米酒度數不高,散發出清甜酒香,雲渝聞著味道有些嘴饞,戳戳彥博遠胳膊,“好喝嗎?”

“想試試?”

雲渝眼裡的好奇都要溢位來了,彥博遠拿個小點的酒杯給他倒了些,“米酒酒味少,甜味更多些,不容易吃醉,你嘗嘗。”

雲渝小雞仔一樣,捧起酒杯輕抿一口。

沒想象中的那種刺辣口感,更像小甜水,小酒鬼似的眯起眼細品。

烤羊肉得趁熱。

彥博遠在院子裡用石塊搭了個火堆坑,上頭置個小鍋慢煎,旁頭還用柳枝串了幾串羊肉。

一口鹹香冒油的羊肉,再一口甜味清冽的米酒,雲渝的嘴都留不出空隙,腮幫子鼓起。

陶安竹是孕夫吃不得酒,用茶水解膩自是另一番風味,李秋月和彥小妹也嘗了些酒。

彥小妹年紀小,喝了一杯酒也換成了茶水。

白日忙活得腳不沾地,晚間在夜風吹拂中,小院桂花樹被風吹出響動,火堆霹靂。

眾人享受這難得閒暇。

夜幕降臨,白日的辛勞在夜間慢慢消退,在雞鳴響起時,新一天的忙碌到來。

幾日下來,鋪子客人不如預先想的一樣少去,反而愈演愈火熱。

借著這股熱,雲渝和陶安竹放心大膽繼續試驗彥博遠給的那些方子裡的糕點,挑著成本合適的擺上貨架。

鋪子裡品類繁多,村戶和鎮子居民都能從這買到滿意的糕點。

人多熱鬨,雲渝忙著做糕點、記賬、打包糕點,不曾注意到,每日都有個婦人,鬼鬼祟祟蹲守在門外,斜搭著腦袋往裡窺探。

雲渝隻在葉家待了一晚,當日夜黑,安翠蘭又不待見難民親戚,也沒在意過對方長相,現在到了要認人的時候就犯難。

安翠蘭腦門都要薅禿嚕了,還沒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她知道的那個雲渝。

在她極少的記憶中,雲渝該是瘦得隻剩下骨頭杆子,但瞧裡頭那位,身材不能說胖,但怎麼也不能和瘦搭上關係,臉頰微微肉,骨架子小但高,整體看上去就是清俊。

隻有那雙杏眼,和記憶中勉強對得上。

雲渝瘦脫相的時候,眼睛顯得格外大,安翠蘭對那雙眼睛有印象。

但人臉上有肉又將眼睛壓下去些,安翠蘭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

雲渝孕痣淺淡,現在身子骨養好些,孕痣依舊不紅豔,安翠蘭瞧不清楚,好似是一個位置。

覺得他像的話就像,覺得他不像時又不像。

安翠蘭腦袋身子擺來擺去,怎麼看怎麼看不明白。

眼睛看不出那就聽聲音,安翠蘭全神貫注聽聲辨人。

和眼睛一樣,耳朵也沒什麼本事,像又不像的。

安翠蘭兀地惱火起來,煩雲渝怎的變來變去,惱自己當初沒多瞧兩眼難民親戚。

“喝口梨湯潤潤嗓子,陶夫郎也去歇歇,這頭我來忙。”

忙活幾日,天天扯著嗓子叫號,彥博遠聽雲渝嗓子變啞心疼,白日能幫他說話就幫著,大早上又去街市買新鮮雪梨與百合枸杞子燉煮。

灶膛的火不熄滅,時不時放進去一塊小木料,文火溫著。

彥博遠用茶壺打一碗梨湯,給前頭忙活的兩哥兒送去,彥博遠不是小氣的人,大家都是為鋪子忙碌,都累。

陶安竹和宋二一樣能喝到。

雲渝接過茶盞,水溫正好,溫柔湯水潤過喉管,滑進肚中,雲渝滿足地長籲一口濁氣,渾身暢快。

賬台後頭有凳子,雲渝搬來,坐下歇腳。

雲渝看彥博遠忙活,開門做生意,彥博遠收了板正肅容,露出標準小二微笑,勢必讓客人賓至如歸。

客人見他顏色出眾,嘴巴討喜,婦人嬸子拿了糕點,偷看他兩眼,捂著嘴偷笑。

出賣色樣攬客的彥博遠不覺尷尬,衝他們露出友好的微笑。

安翠蘭在門口,探出半個身子往裡瞧。

“客官拿好,下次再來。”彥博遠將手頭最後一盒糕點賣出,準備去閉門謝客,和不遠處的安翠蘭碰了個照麵。

彥博遠記憶不錯,對這婦人有些印象。

她在門口探頭探腦不進店,彥博遠最初以為是彆的糕點鋪子派來刺探情報的,後頭也沒聽說哪家糕點鋪子有動靜,遂將她當成想買糕點,又囊中羞澀的村戶。

做糕點還有些邊角料子,價格便宜。

婦人一次都沒進去過,想必不知道有這東西,彥博遠上前,準備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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