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一場終成空大結局 第18章 第十八章 放假和老婆貼貼
放假和老婆貼貼
“恭喜崇之和子安。”何生恭賀彥博遠和向文柏。
他自己成績不穩定,遇上擅長的考題,還能上一上榜,遇上不
擅長的,能掉到尾巴梢去。
向文柏則是常年居第二,這回越過許伯常,成了第二名。
原因無他,有彥博遠這個重生開掛的在旁督學。
向文柏悟性強,和彥博遠辯論幾回,就大有進益。
書院紅榜與廩生數目相當,取二十人。
興寧縣歸屬安平府,先天地理位置好,百姓富饒,有點閒錢便願意送子弟讀書。
繼而吃到讀書人的甜頭,便更願意供孩子科考,良性迴圈。
有些偏遠地區讀書人少,全縣秀才加起來兩隻手數得過來。
朝廷定下的名額固定,考上秀纔去縣學讀書哪怕學問再差,每月獎學花紅照拿不誤。
學獎金額不大,區區兩百文,剛夠一刀紙錢。
對於家境富裕的學生來說一頓飯錢都不夠,但對農家子弟來說,筆墨就是每月最大的開銷了,能少一項是一項。
再者,涉及成績排名,他們都是要考科舉的,誰榜上有名,誰落榜,意義重大。
開學和放榜是書院門口人最多的兩個時間點。
榜單告示牌下,許伯常望著上麵彥博遠的名字,他得了第三,耳朵聽著周遭人的恭維,卻怎麼也忽視不掉何生的那句恭喜。
眼皮微闔,隱晦地撇向一邊,精準鎖住彥博遠。
彥博遠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僥幸罷了,鏡明可得加把力,上月還是第八這回二十八,你夫郎知道了,又得擰你耳朵。”
何生家經營著絲綢這座金山,又得長輩疼愛,妥妥的紈絝預備役。
何生不當紈絝,但也不求上進,除了在娶表弟這件事上拚儘全力,其他事都是以差不多得了的心態了事。
何生第一次考秀才時還未成婚,將何笙堯迎進家門後,表弟就給他下了軍令狀。
把何生趕進書房,考不上秀才,不許回房睡。
第二次鄉試,何生成績突飛猛進,鄉試第五的成績爹孃都震驚,使得家中長輩看何笙堯都順眼了不少,這孩子旺夫啊!
可見他想回房想得多急切。
夫郎的溫柔鄉使人進步。
現在老夫老夫,何生一個人在書院讀書多有懈怠,何笙堯鼓勵他拿學獎,得了學獎有驚喜,沒了學獎得紅耳朵。
何生拿了獎勵就飄,被擰耳朵再上進。
這也是他成績忽上忽下的原因之一。
何生摸摸自己尚且完好的耳朵,嘿嘿笑了下,希望回去夫郎下手能輕些。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許伯常不屑撇撇嘴,一群粑耳朵。
但偏就這群粑耳朵,將他頂了下去。
殷柏還在一旁拍馬屁,拍得許伯常心裡不是滋味,說話語氣有些衝:“行了,第三有甚恭喜的,你要恭賀也是恭賀彥博遠和向文柏。”
許伯常一甩袖子,青著臉轉身離開。
殷柏是許伯常頭號馬屁精,這一看拍到馬腿了,趕緊收聲,跟緊對方。
殷柏雖是書院學子,但更有些像許伯常的書童。
許伯常祖父許梁,任陵遠府通判,正六品有實權的官,父親則是距離興寧不遠的度縣知縣。
興寧縣是許家老家,朝廷任官不得回原籍,但隻限製在縣級。
於是許伯常就在祖籍考學,在興寧縣縣學受教。
殷柏父親是許家客卿,父子二人均在許家底下討生活。
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殷柏在外頭本事能有多大,全仰仗許家,仰仗許伯常。
主子不開心,下麵人又能開心到哪去。
新仇加上之前被向文柏當眾下臉麵的舊恨,殷柏心裡對彥博遠和向文柏恨得牙癢癢,勢必要將這些討回來。
彥博遠尚不知自己被人記恨上了,放榜第二日正好是旬假,彥博遠準備拿閒時畫的字畫送去畫齋,順便再買匹布料回去。
天氣漸熱,雲渝準備給他做兩件夏衣,在他上次休假時,特意囑咐他下回帶些布料回去。
雲渝在陶安竹那做工,每月拿的錢在村裡也花不出去,一道讓彥博遠捎上買布料用,李秋月和彥小妹的份也不能落下。
雲渝掌握彥博遠的財政大權,彥博遠賺錢後,隻留下筆墨紙硯錢,其餘都上交。
獎學這類外快等,則是自個留著。
雲渝想讓彥博遠當零花,彥博遠準備拿來給雲渝買零嘴。
時刻記住重生第一要務,那就是養夫郎!
自己乃身外物,夫郎纔是一切。
滿腦子夫郎的彥博遠,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和夫郎貼貼。
小彆勝新婚,十天見一麵夫郎,彥博遠怨氣頗深,雲渝壓製得吃力。
但彥博遠回來,總歸是開心的。
一家子熱熱鬨鬨聚在一塊吃飯。
“陶夫郎想把糕點鋪子重新開起來。”
雲渝和彥博遠說自己的日常,以及日後的打算。
“是在鎮上還是縣城?”
彥博遠問完後扒拉兩口飯,挑塊魚肚子肉夾到雲渝碗裡。
魚是彥博遠從河裡摸來的,統共三條小鯽魚,雲渝和小妹、娘三人都能吃到肚子肉。
紅燒鯽魚湯汁濃稠,雲渝把魚肉吃了接著說:“鎮上,縣城鋪子租金貴,暫時租不起。”
李秋月問:“那他開鋪子後,你還去做工嗎?”
同村時過去做工沒幾步路,如果要去鎮上做工,就得早起晚歸,李秋月不放心他一個哥兒。
“我想和他一起乾。”
陶安竹的肚子越來越大,糕點也越賣越好。
他早就想將糕點鋪子重開,隻不過困於自己月份大。
和雲渝接觸下來,雲渝勤快肯乾,糕點手藝也是學了個十成十,陶安竹便又起了念頭。
陶安竹雖然沒經曆過劉家鼎盛時的熱鬨,但婆母在時,時常唸叨從前,他知道那不是鄉野小攤能比的。
雲渝於他有恩,陶安竹不想落下雲渝單乾。
具體事宜還得等他生完孩子,現在跟雲渝打個招呼,好提前有個準備。
陶安竹將想法和雲渝一說,雲渝也覺得好。
對於陶安竹想開鋪子,彥博遠不意外,上輩子陶安竹將攤子鋪得極大,輻射周邊幾個府縣,以哥兒之身聞名商賈之間。
雲渝能得這機遇,彥博遠舉雙手雙腳讚同,“萬事有我在後頭擔著,夫郎放心大膽去做就好。”
既然要去鎮上開鋪子,那就不適合再住村裡了。
柳溪村去鎮上少說一個時辰的路,讓雲渝自己去,彥博遠不放心。
青竹書院在縣城城郊,去洛溪鎮隻需一炷香的工夫。
彥博遠思索完畢,放下碗筷,鄭重道:“渝哥兒、娘,我們去鎮上住吧。”
彥小妹也沒被落下,“小妹,你想住去鎮上嗎?”
彥小妹嘴裡的飯都沒來得及嚥下去,興奮道:“想,娘,我們和哥哥嫂嫂去鎮上住。”
大人不像小孩子想當然。
李秋月略一思索,遲疑道:“能去鎮上自是好的,隻不過,我們手頭有置宅子的銀子嗎?”
雲渝追言:“銀子還要留著給你科考,哪能說去鎮上就去鎮上。”
彥博遠心中已經想過一遍,解釋道:“秋闈三年一考,明年就有一屆,我準備下場,考上舉人後便要去府城求學,到時我們全家一起去府城。
渝哥兒先在鎮上,跟著陶夫郎開個鋪子練練手,熟悉生意,要是喜歡,到時夫郎還能在府城開個點心鋪子。”
雲渝想不明白,這都還沒開鋪子呢,彥博遠就把去府城開鋪子的事都提出來了。
這都算不上暢想未來了,這算畫大餅。
“開鋪子哪有你說得這麼容易。”舉人也沒那麼好考的。
後麵一句雲渝沒說出來,他相信彥博遠能考上。
但彥博遠那話,把科舉說得太過容易了些。
七老八十還沒中舉的大有人在,萬事穩妥纔是真。
可憐彥博遠彥大人,在自家夫郎眼中喜提瞎忽悠形象。
“你點心手藝好,陶夫郎又有開鋪子的經驗,我們現在隻差個鋪麵,可不就容易麼。”況且他現在是秀才,以後是舉人老爺,鋪子開在那,也不會有不長眼的來找不痛快。
彥博遠覺得這事頗為容易。
“就是差個鋪麵,銀子哪來?”
彥博遠被雲渝一噎,該死的銀子,他還真缺。
“先不說這些,開鋪子還早,等陶夫郎生完,再說也不遲,吃飯吃飯。”
李秋月打圓場,招呼大家吃飯。
雲渝和彥博遠歇聲。
飯畢,彥博遠和雲渝回房。
彥博遠被雲渝一句銀子哪來堵回去後一直沒吭聲,腦子裡想著既穩妥又快速的來錢方法,坐在書桌前沉思。
雲渝以為彥博遠是被自己的話頭氣住了。
彆把人給氣出病,沒錢就沒錢,鋪子不開就是。
更何況,適才那是話趕話,說的是去府城沒錢,他們在鎮上開鋪子的租金還是拿得出來的。
雲渝想安慰彥博遠,站在彥博遠身側,伸手去攬他的脖子,屁股一落,坐到彥博遠懷裡,頭依靠到對方肩頭,“生氣啦,你都不和我說話了。”
語氣纏綿,像貼著海螺吹氣,那風一折三個彎,一路從彥博遠耳邊,打著旋鑽進心口。
彥博遠一激靈,打了個哆嗦。
龜龜,夫郎成勾人的小妖精了!
彥博遠強壓下心中悸動,從右邊抽出一張宣紙,示意雲渝幫忙研磨。
雲渝上半身在彥博遠左邊,屁股沒挪一下,伸著身子將硯台夠到身前,眼尾低垂,瞥了眼彥博遠後,才低頭研磨,右眼眼角下的紅色孕痣在細碎發絲下若隱若現。
彥博遠:“……”
祖宗,彆撩了,彆撩了,再撩撐不住了。
彥博遠克製住自己,拿起毛筆,蘸取墨汁,目不斜視,在宣紙上寫下一長串。
“雞豆、糯米粉、杏仁……”
彥博遠寫一行,雲渝念一行。
彥博遠休假時教他認字,走前留功課,回來再批改,雲渝讀書寫字已經不是問題。
彥博遠唰唰寫下一大張,再用竹刀裁剪成幾小份。
將小紙片規整到一塊,遞給雲渝道:“我遊學時在其他府城吃到的點心,隻能說出大體材料,用量隻能參考,做不得準,還得你和陶夫郎試驗,你們試出幾個能用的方子,我有認識的酒樓老闆,直接賣與酒樓,或給他們供貨,換開鋪子的錢。”
彥博遠上一世的前妻愛研究糕點小食,為了名正言順給她情郎做點心,沒少拿彥博遠扯大旗。
明著說是特意給彥博遠這個家主做的,給的全是品相差的,好的暗地裡全進了那情郎肚子裡。
彥博遠舌頭靈,吃到嘴的東西大體都能說出用了哪些材料,其餘具體配比就得看雲渝和陶夫郎的本事。
但這都是世家貴女後院琢磨的東西,可口精緻自不必說,哪怕不能還原出個十成十,在民間小鎮也能賣上價。
雲渝拿到新鮮食譜,頓時激動。
激動地猛一坐起。
把彥博遠拋在腦後,連連說好,站著走了兩步,纔想起彥博遠,回頭想給他個獎勵親親,卻見彥博遠一臉隱忍。
“你怎麼了,跟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雲渝疑惑。
彥博遠額頭青筋都起來了,憋著氣,嘶啞吐氣道:“夫郎,我疼。”
雲渝低頭仔細看他。
彥博遠右手撐在桌子上,左手掩蓋在袖袍之下,位置有些微妙。
雲渝想到適才感受到的硬物,恍然大悟。
一時之間得意忘形,坐起時太使勁了。
那位置還怪脆弱的,雲渝不免又有些擔憂:“很嚴重嗎,要不要去找郎中,還……還能……”
雲渝吞吞吐吐,雖沒將話說話,但那直勾勾又帶著些憂愁的眼神,明擺著問的是:還能不能用了。
彥博遠頭上青筋鼓動,咬牙道:“能!”
漢子不許說自己不行!
不用等到晚上拉床幃,雲渝當即在書房就知道了彥小遠能不能用。
事實證明,那玩意兒還是挺牢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