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之意誌，賽亞歸來，頂上救贖 第53章 狂嵐將至
拉夫德魯的警報聲並未因無麵者的退卻而停歇，反而變得更加急促。星核種子散發出的預警波紋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一圈圈擴散，指向三個截然不同卻同樣致命的危機方向。指揮部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凝結成冰。
艾倫靠在臨時撐起的指揮台前，臉色蒼白，額角不斷滲出冷汗。規則之瞳的反噬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靈魂被撕裂般的劇痛。他強行壓製著體內規則之力與人類意識的劇烈衝突，蔚藍的眼眸深處，理智與冰冷的天道視角仍在瘋狂拉鋸。
“托特蘭……汙染加劇……路飛……被壓製……”他艱難地解讀著星核傳來的破碎資訊，聲音沙啞，“蠻荒星域……實驗體失控……巴達克……現身……”
每說出了一個壞訊息，眾人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必須分兵支援！”龍斬釘截鐵地說道，“托特蘭一旦失守，維度汙染擴散，後果不堪設想！蠻荒星域的失控實驗體也不能放任不管，尤其是可能牽扯到巴達克和賽亞人的秘密！”
“分兵？我們哪還有兵可分？！”赤犬一拳砸在控製台上，岩漿般的怒氣幾乎要壓抑不住，“拉夫德魯剛剛經曆大戰，傷員滿地，防禦設施百廢待興！外麵還有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的鬼東西虎視眈眈！現在分兵，就是自尋死路！”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托特蘭沉淪，看著蠻荒星域變成新的地獄嗎？”戰國元帥的影像語氣沉重，“一旦這兩處徹底失控，拉夫德魯就是一座孤島，覆滅隻是時間問題！”
爭論頓起，是固守待援，還是冒險出擊？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資源捉襟見肘，敵人卻從四麵八方湧來。
“夠了。”艾倫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讓所有人的爭論戛然而止。他抬起頭，眼中那抹屬於“艾倫”的倔強火焰，艱難地壓過了規則的冰冷，“我們不能被恐懼分割。”
他指向星圖，手指因虛弱而微微顫抖，卻異常堅定。
“托特蘭的關鍵在於路飛，但他的力量需要‘引導’和‘放大’。蠻荒星域的關鍵在於艾斯的情報和可能存在的‘變數’——貝吉塔和悟空。”他看向白鬍子，“老爹，拉夫德魯的防禦，需要你的力量坐鎮。赤犬大將，青雉大將，外圍巡防和修複工作不能停。龍先生，革命軍的動員能力和情報網路是關鍵。”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馬爾科和黃猿身上。
“馬爾科，你的再生之炎和機動性最強，我需要你立刻趕往托特蘭，不是去代替路飛戰鬥，而是用你的火焰，暫時‘穩定’那片被汙染的海域，為路飛創造機會！黃猿，你的速度無人能及，蠻荒星域情況複雜，需要最快的支援和情報確認，你帶一隊精銳，接應艾斯，查明巴達克和實驗體的真相！”
這個安排，幾乎是目前能做到的極限。馬爾高和黃猿對視一眼，沒有任何猶豫。
“明白！”
“交給我吧~”
兩道身影瞬間化作流光，衝出指揮部，分彆朝著托特蘭和蠻荒星域的方向疾馳而去。
“那我們呢？”艾斯（通過通訊）焦急的聲音傳來，“我們發現了巴達克的實驗室，裡麵有……”
“艾斯，”艾倫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你們小隊立刻撤離那顆行星！重複，立刻撤離！巴達克故意泄露訊號引你們過去，那裡絕對是個陷阱！黃猿大將正在路上與你們彙合！在得到進一步指令前，保持隱蔽，監視為主，絕不可與巴達克或失控實驗體正麵衝突！這是命令！”
通訊那頭的艾斯沉默了片刻，最終咬牙道：“……明白！”
安排完這一切，艾倫彷彿耗儘了所有力氣，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癱倒。馬爾科留下的再生之炎勉強維持著他的生機。
“小子，你怎麼樣？”白鬍子扶住他，眼中充滿了擔憂。
“還……死不了。”艾倫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眼神卻再次投向星空，投向那三個危機四伏的方向，“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我能感覺到……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
……
托特蘭海域。
馬爾科化身的不死鳥劃破星空，如同一顆藍色的流星墜入這片光怪陸離的海域。他剛一進入，就感受到了那令人窒息的規則汙染和路飛苦苦支撐的艱難。
“路飛！堅持住！”馬爾科長嘯一聲，雙翼展開，磅礴的再生之炎並非用於攻擊，而是化作一片溫暖的藍色火雨，灑向下方的漆黑海域！
滋滋滋——！
再生之炎與維度汙染猛烈對抗，發出刺耳的聲響。雖然無法徹底淨化那粘稠的黑暗，但鳳凰火焰中蘊含的“生機”與“淨化”特性，極大地延緩了黑暗的蔓延速度，並且為路飛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藍光，幫助他抵抗那無孔不入的精神侵蝕！
“馬爾科！”路飛精神一振，感覺身上的壓力輕了不少，“來得正好！我們一起把這臟東西揍飛！”
有了馬爾高的支援，路飛終於能稍微放開手腳，再次揮動纏繞著金光和藍炎的拳頭，砸向那隻不斷釋放汙染的陰影觸手！
……
蠻荒星域，夜鶯號在艾斯的命令下，迅速升空，遠離了那顆詭異的廢棄行星。幾乎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行星表麵數個地方同時發生劇烈爆炸，顯然是巴達克啟動了自毀程式，企圖抹去痕跡。
“可惡！”艾斯看著身後化作火球的行星，心有餘悸。若非艾倫及時命令，他們很可能就被埋在那下麵了。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閃過，黃猿的身影出現在夜鶯號旁邊。
“波魯薩利諾大將！”
“情況我都知道了。”黃猿的表情難得嚴肅，“艾斯小子，帶路，去找布羅利和巴達克。動作要快，我感覺……這片星域越來越不對勁了。”
兩艘飛船一前一後，朝著布羅利最後消失的方向追去。而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在更遙遠的暗處，一艘造型古樸、刻滿神秘符文的小型飛船，正靜靜地懸浮著，船首站立著一個披著鬥篷的身影，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
拉夫德魯，指揮部暫時恢複了運轉，但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半空。
艾倫強撐著身體，再次將意識沉入星核種子。他必須儘快穩定自己的狀態，至少，要恢複對拉夫德魯周邊規則的基本掌控。否則，下一次襲擊來臨，他們將毫無還手之力。
在意識的深處，他與那片蔚藍色的規則光海再次連線。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去“掌控”或“定義”，而是嘗試去“理解”和“溝通”。他放開心防，讓拉夫德魯的悲鳴、戰士們的意誌、乃至這片星域的曆史沉澱，與星核種子中蘊含的古老記憶緩緩交融。
一絲明悟，如同黑暗中劃過的流星，照亮了他的意識。
規則，並非冰冷的條框，而是生命與存在互動留下的痕跡。絕對的理智固然強大，但失去了生命情感的規則，不過是無根之木，無水之源。
漸漸地，他體內那狂暴衝突的力量，開始出現了一絲微妙的平衡。規則的冰冷與人類的情感，不再是非此即彼的對立，而是如同陰陽魚般，開始緩慢旋轉，相互依存。
他周身的氣息，變得內斂而深邃。
也就在這一刻，他通過星核種子，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求救訊號——並非來自托特蘭，也非來自蠻荒星域，而是來自……更遙遠的、連星圖都未曾標注的黑暗深淵！
訊號的內容斷斷續續，卻讓他心神劇震：
“……坐標……放逐之地……封印……鬆動……‘它們’……要醒了……”
“……警告……小心……觀測者……”
“……找到……‘搖籃’……”
訊號戛然而止。
艾倫猛地睜開眼睛，眼中蔚藍與人性光彩交織，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放逐之地？觀測者？搖籃？
宇宙的真相，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還要危險得多！
而與此同時，在蠻荒星域的深處，完全依靠本能毀滅前行的布羅利，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狂暴的綠色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短暫的茫然，望向宇宙的某個方向，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混合著痛苦與……一絲微弱渴望的低吼。
狂嵐將至，微光雖弱，卻已刺破重重迷霧，照亮了更深邃的黑暗。星火盟約的航船，正駛向未知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