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蝕骨承諾不再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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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芊雲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玻璃杯壁。
蘇瑾川的目光太過灼熱，讓她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假裝去看窗外的天空。
晚霞將天空染成了橘紅色，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漸漸忽略了身邊這個永遠為她兜底的人。
“在想什麼？”蘇瑾川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將剝好的橘子遞過來“嚐嚐，今天剛買的，很甜。”
蘇芊雲接過橘子，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像被電流擊中般輕輕一顫，連忙縮回手。
她掰了一瓣放進嘴裡，“冇什麼，在看晚霞”她含糊地應著，不敢抬頭看他。
接下來的幾日，蘇芊雲總能捕捉到蘇瑾川不一樣的眼神。
他幫她擦手時，指尖觸碰時還會刻意放慢。
如果遇到好笑的事，他會下意識轉頭看向她有冇有笑。
這天清晨，蘇芊雲醒得很早，她聽見病房外傳來輕微的響動，透過門縫看去，隻見蘇瑾川正站在走廊裡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他的側臉隱匿在陰影中，眉頭緊蹙，與在她麵前的溫柔判若兩人。
掛了電話後，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疲憊地靠在牆上，片刻後又整理了一下表情，才推門進來，臉上已恢複了往日的溫和：“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哥，你是不是，還在盯著沈覆舟？”蘇芊雲輕聲問，她知道蘇瑾川一直冇放下對沈覆舟的恨意。
蘇瑾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走過去幫她調整枕頭：“隻是讓手下去看看他那邊的動靜，免得他找過來，彆擔心，哥會處理好的。”
蘇芊雲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心裡一陣酸澀，“他對我來說，早就是過去式了。”
蘇瑾川的眼神柔和下來，他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好，都聽你的，以後我們再也不提他了。”
指尖穿過髮絲的觸感讓蘇芊雲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夜裡，她做了噩夢，哭喊著醒來時，蘇瑾川正守在床邊，緊緊抱著她，輕聲安慰她到天亮。那時她靠在他的懷裡，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沉穩而有力。
那種感覺，是她在沈覆舟身邊從未有過的，沈覆舟的懷抱總是帶著掌控欲，讓她窒息，而蘇瑾川的懷抱，卻像溫暖的港灣。
一段時間後蘇芊雲已經可以慢慢自己走路了。
蘇瑾川帶她去了小鎮外的湖邊，他們坐在長椅上，一起看湖麵上的野鴨，湖裡遊動的小魚。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去外婆家嗎？”蘇瑾川突然開口，眼神悠遠，“你總愛跟著其他小孩去河邊摸魚，每次都弄得一身泥。”
蘇芊雲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記得！”
蘇芊雲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腕上的疤痕依舊清晰可見。
“哥，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她輕聲問，語氣裡帶著一絲自卑。
蘇瑾川握住她的手：“不難看，在哥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看的。”
他的指尖輕輕撫摸著她手腕上的疤痕：“芊雲，你從來都不是需要被同情的人，你比很多人都堅強。”
蘇芊雲抬起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她的心臟一瞬間揪緊，眼淚湧了上來。
“哥……”她哽嚥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蘇瑾川抬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彆哭，哥會一直陪著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哥都喜歡。”
蘇芊雲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蘇瑾川的陪伴與付出，想起他為了她推整夜整夜的不睡覺，為了她不惜與沈覆舟為敵。
這次從湖邊回來後，蘇芊雲的心思徹底亂了。
她開始刻意迴避蘇瑾川的目光，他靠近時，她會下意識地緊張。
蘇瑾川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卻冇有點破，他打算給她足夠的空間去適應。
隻是有時候蘇芊雲刻意去躲時，他會故意使點壞，刻意去觸碰，看她紅紅的耳尖。
這天晚上，蘇瑾川幫她康覆按摩後準備離開時，蘇芊雲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哥，你……”
她的話隻說了個頭，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蘇瑾川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意味深長：“怎麼了？”
蘇芊雲咬著唇，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問道：“蘇瑾川，你對我……是不是？”
蘇瑾川的身體僵住了，他看著蘇芊雲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然後一步步走到床邊，蹲下身與她平視。
“是。”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冇有絲毫隱瞞。
蘇芊雲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看著蘇瑾川的眼睛，那裡冇有一絲在玩笑的意味。
“看著你長大，看著你戀愛，看著你嫁給彆人，我隻能以哥哥的身份守在你身邊，我以為隻要你幸福就好，可當我看到你被沈覆舟傷害成那樣，我才知道，我根本無法忍受你受一點委屈。”
“我本來害怕讓你知道，怕嚇到你，怕你接受不了，更怕失去你這個妹妹。”他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微顫抖。
“可我更害怕你永遠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知道這很突然，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我可以等你徹底放下過去，等你願意接受我。”
蘇芊雲看著眼前這個為她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哽嚥著說：“哥，對不起，以前是我太傻，我現在纔看清楚誰纔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她反握住蘇瑾川的手：“這段時間我考慮了很多，從你不顧一切救我回來，陪著我，聽我哭訴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
“隻是我一直不敢承認，怕這份感情是單純的感動，怕對不起你對我的好，可我現在可以確定自己的心意了。”
蘇瑾川抱住她“芊雲，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我會用一輩子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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