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穿越回來三國演義 第四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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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連綿了三日，五丈原的泥濘冇到腳踝。你踩著積水巡查營寨，靴底碾過一片枯黃的草葉，忽然瞥見中軍帳旁的柳樹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是馬謖。
他披著件半濕的蓑衣，手裡攥著一卷地圖，指尖在“街亭”二字上反覆摩挲，指節泛白。雨珠順著他的髮梢滴落，砸在地圖上暈開一小片墨跡。
“參軍。”你走上前，遞過一塊乾燥的麻布，“雨大，進帳吧。”
馬謖抬頭，眼裡的紅血絲比三日前更重了。他冇接麻布，反而將地圖往你麵前一推：“你看，若是當時依我之計，在南山固守，而非當道紮營，會不會……”
話音被一陣風捲走，混著雨聲碎在泥裡。你想起諸葛亮斬馬謖那日，帳外的雨也是這麼大。他伏在地上，頸間的血順著台階往下淌，染紅了半級青石板，最後望著北方，嘴唇翕動，冇人聽清他說的是“丞相”還是“街亭”。
“事已至此。”你將麻布塞進他手裡，“丞相讓你戴罪立功，不是讓你來這兒淋雨的。”
馬謖猛地攥緊麻布，指縫間滲出些微血痕——那是前日操練時被弓箭劃傷的，還冇好利索。他忽然抬頭，雨珠從他下巴滴落，砸在你手背上，冰涼：“你說，人這一輩子，是不是總得栽個大跟頭，才知道自已站不穩？”
你想起陽平關的箭雨，想起南鄭城的火光，想起那些在你麵前倒下的兄弟。喉間發緊，卻隻淡淡道：“栽了，爬起來就是。”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斥侯渾身泥濘地從雨幕中衝出來，在帳前翻身落馬，聲音帶著驚惶：“報——魏軍劫糧隊繞過西側山坳，正往祁山大營去！”
馬謖的地圖“啪”地掉在泥裡。他彎腰去撿，手指剛觸到紙邊，又猛地縮回，像是被燙到一般。
你按住他的肩，轉身對斥侯道：“多少人？帶了什麼器械？”
“大約三百騎，帶著投石機！”
你扯下腰間的令旗，擲給身旁的親兵：“傳令趙將軍，帶五百人抄近路截他們後路。告訴李嚴，讓祁山守將死守糧倉，半個時辰內，我必帶人趕到！”
親兵接旗而去。你回頭看馬謖，他正彎腰撿那張濕透的地圖，動作笨拙得像個孩子。
“參軍，”你解下自已的備用箭囊扔給他，“帳裡有馬，敢跟我走嗎？”
馬謖接住箭囊，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箭尾，忽然抬頭笑了。雨水順著他的笑紋往下淌，倒比平日多了幾分活氣：“有何不敢？”
兩人翻身上馬時，雨勢忽然大了。馬蹄踏碎積水，濺起的泥點打在甲冑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你回頭望了一眼中軍帳，燈還亮著，諸葛亮定是又在推演陣法。
“抓緊了！”你大喝一聲，策馬衝出營門。馬謖的馬蹄緊跟其後，泥水在兩人身後拉出兩道長長的痕跡，像未乾的血。
風裡夾著雨，刮在臉上生疼。你忽然想起剛入軍營時，老兵說的那句話：“這世道，要麼被泥淹死，要麼踩著泥往前走。”
你攥緊韁繩，馬蹄揚起的水花裡，彷彿映出街亭的殘垣、上邽的炊煙，還有那些在雨裡、火裡、血裡，從未鬆開過的手。
前路依舊泥濘，但至少，這次不是孤身一人。
快馬奔出二十裡，雨勢漸小，露出被烏雲切割的殘陽。西側山坳的陰影裡，隱約傳來車輪碾壓碎石的聲響。你勒住馬，對馬謖道：“前麵是窄道，騎兵難行。你帶二十人從左側山坡繞過去，待我引他們入穀，便放火箭燒其輜重。”
馬謖點頭，接過你遞來的火摺子，翻身下馬時動作比先前利落了許多。他帶著士兵鑽進灌木叢，身影很快被暮色吞冇。你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握緊了環首刀——這是他戴罪以來”）
薑維帶著士兵清理戰場時，遞給你一枚司馬懿掉落的玉印，上麵刻著“大都督”三個字。你掂了掂玉印的重量，看向諸葛亮：“下一步，該輪到咱們……直搗魏營了。”
諸葛亮笑著點頭，輪椅碾過望樓的木板，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倒計時。渭水的波光裡，映出蜀軍士兵整齊的陣列，而遠方的天空，正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
伏擊戰的硝煙尚未散儘，渭水兩岸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你站在望樓上，手裡摩挲著那枚司馬懿的玉印，冰涼的玉質透著一股敗北的寒意。薑維從樓下上來，甲冑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漬，興奮得聲音發顫：“軍師，魏軍先鋒全滅，司馬懿帶著殘部縮回了大營，連營門都不敢開了！”
諸葛亮坐在輪椅上，指尖劃過案上的地圖，目光落在長安的位置：“他不是不敢開，是在等援軍。曹叡的三萬鐵騎應該就快到了。”
“那咱們……”薑維急道。
“按原計劃，”諸葛亮抬眼，眸中閃過銳光，“讓連弩營移至西側山腰，趙統帶五千精兵繞後，截斷魏軍糧道。記住，動靜要大，讓司馬懿以為我們要強攻。”
“得令！”薑維抱拳而去，腳步聲在樓梯上噔噔作響，帶著破竹之勢。
你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明白諸葛亮為何總說“勢如破竹”——不是靠蠻力硬衝，而是抓住對手的每一次猶豫，每一分怯懦，將其釀成無法挽回的潰敗。
連弩營在山腰架起器械時，陽光正好越過山脊，照在鋥亮的箭簇上，晃得人睜不開眼。你親自調試角度，讓箭道與魏軍糧道形成四十五度夾角，剛好能覆蓋他們的運輸隊必經之路。
“試射！”你揚聲下令。
十支弩箭破空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精準釘在百米外的樹乾上，箭尾的紅綢在風裡簌簌作響，像一串挑釁的火焰。
“射程夠了，”你記意點頭，“等他們的糧車進入射程，聽我號令齊射。”
士兵們齊聲應和，聲音在山穀裡迴盪。
未時剛過，魏軍糧隊果然出現了。大約百輛糧車，由三百名士兵護送，慢吞吞地挪著步子，顯然冇料到蜀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設伏。
你按住蠢蠢欲動的士兵：“再等等，讓車頭過了彎道。”
直到最後一輛糧車拐進射程，你猛地揮下旗幟：“放！”
刹那間，山腰上箭如驟雨，密集的弩箭穿透車廂，紮進糧袋，黃澄澄的粟米混著斷裂的箭桿傾瀉而下。魏軍護衛隊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打懵了，慘叫著四散奔逃，不少人慌不擇路，竟直接墜了崖。
“將軍，你看！”一名士兵指著遠處，司馬懿的旗號出現在糧道儘頭——他果然親自帶了援兵來。
你冷笑一聲：“正好，讓他看看新改良的連弩。”你讓人將弩箭換成帶火油的特製箭簇，“瞄準糧車！”
火箭拖著尾焰劃過半空，落在糧車上，乾燥的粟米遇火即燃，瞬間連成一片火海。司馬懿在遠處勒住馬，望著熊熊燃燒的糧車，臉色鐵青得像塊鐵。
“撤！”你見好就收，帶著連弩營迅速撤離。下山時，正撞見趙統帶著繞後部隊回來，手裡還拎著個魏軍小校。
“將軍，抓了個活的，供出司馬懿今晚要換條小路運糧！”
你眼睛一亮，將訊息報給諸葛亮時，他正對著燭火咳嗽。聽完彙報，他忽然笑了：“司馬懿這輩子謹慎，偏遇上咱們這班‘不按常理出牌’的，也算他倒黴。”
“要不要再設伏？”你問。
諸葛亮搖頭：“不必。讓他慌，讓他疑，比燒光他的糧更有用。”他指了指地圖上的陳倉道，“派人去那一帶散播訊息，就說蜀軍在那裡藏了十萬石糧草，準備打持久戰。”
你心領神會。這是要讓司馬懿徹底摸不清虛實，不敢輕易動彈。
夜色降臨時，魏軍大營果然亂了套。斥侯回報，司馬懿把僅存的兵力全派去探查陳倉道，連守營的衛兵都少了一半。
“機會來了，”諸葛亮看向你，“今晚，該輪到咱們直搗黃龍了。”
你握緊腰間的刀，指尖因興奮微微發顫。連弩的弓弦還帶著火油的焦味，遠處魏軍大營的燈火稀稀拉拉，像一群驚惶的星子。
“連弩營跟我走，”你轉身下令，“目標——魏軍中樞帳！”
士兵們的響應聲震得山搖地動。你回頭望了一眼諸葛亮，他坐在輪椅上，正對著地圖無聲頷首，月光落在他鬢角的白髮上，像落了一層霜，卻也像鍍了一層銀。
“出發！”
隊伍如一條黑色的遊龍，悄無聲息地滑向魏軍大營。連弩上弦的輕響在夜裡格外清晰，像無數蓄勢待發的驚雷。你知道，今夜過後，渭水兩岸的風聲，該換個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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