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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與公主決裂前 第6章 第 6 章 裴瓔氣的頭暈腦脹,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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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瓔氣的頭暈腦脹,恨不能……

恨意深刻,現下還肯與她說話,已是流螢最大忍讓。這一場雪漸弱,冬日暖陽衝破沉雲照下來,宮道積雪淺淺化了一層,深淺不一坑窪難看,叫人心煩。

許流螢出了名的清冷寡言,平素說話也很講分寸,尤其對莊語安,這個從前的“學生,”她向來關愛照顧有加,說話也是和顏悅色,這是第一次,她對莊語安說如此重的話。

話說出口,流螢卻覺遠遠不夠,遠不夠撫平她心裡深不見底的創傷痛苦。還想再罵,但見莊語安愣愣站著,眼裡水氣未褪,就怎麼定定看著自己,像被嚇傻了,心裡更覺煩躁,一個字都不想再說,轉身就走。

莊語安狗皮膏藥一樣巴巴追上來,“老師,學生與二殿下當真什麼都沒有,那些傳言都是假的。二殿下召學生去啟祥宮,不過是問些政事,聊了一些從前在尚書苑”

許流螢再度停下來看她,眼神如看傻子。

也是,現在的莊語安不會明白,自己對她和二公主的關係真的沒有半點在意。往後會如何,她已經知道了,也經曆過。

無非是花紅柳綠,一朝更替碾作泥。

流螢帶了幾分苦口婆心:“你與二殿下之間如何,實在不必同我講。”

“宮中言多眼雜,莊大人今時不同往日,”“流螢轉身就走,再也不看她,“莫要再跟著我了。”

莊語安站在原地,心想跟著老師去,雙腿卻像被沉鐵捆縛,分毫不能動。彷彿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聽老師的話。

老師說,不要再跟著她了。

甬長宮道,許流螢遠去背影漸漸模糊。恰此時,暖陽終於衝破沉雲,雪停之時天光耀眼,刀尖般刺進莊語安眼裡,她站在原地,倏地流了兩行淚。

流螢進天官院時,這場雪已經徹底停下來。有宮人在前院掃雪,低頭道了一聲“少尹安”。

細微的語氣差彆,流螢聽得清楚,沒把那點子冷淡放心上,徑直入到廳裡。

路上被莊語安耽誤了會兒,流螢自覺晚到,也不把廳裡眾人審視目光放在眼裡,走到自己桌案邊取了一卷文書,招呼了自己最近的小吏過來,“過來替我謄錄下行宮隨侍名冊。”

每年冬至後,今上都要去湯泉行宮避寒,此番今上病中,更是要去好好休養一番。前幾月白露夜宴,許流螢著手操辦,得了今上好大一句誇獎,直言許流螢做事仔細妥帖,還特命她主持操辦今年湯泉行宮避寒之事。

今上金口玉言點了她,因而哪怕如今她失勢,天官院知事也不能奪了她的差事,還得由她來辦。

旁邊小吏平日勤快的很,這會兒聽了流螢招呼,卻像沒聽見,仍是低頭做事。流螢不惱,又喊了一遍,那小吏才恍然聽到般,擡頭不好意思道:“少尹見諒,屬下手上事務未完,怕是來不及替您謄錄。”

許流螢看她一眼,又喚另一位小吏,“那你,你來謄錄吧。”

小吏離她遠些,笑道:“屬下手上也有事,還請少尹另尋吧。”

一連喊了好幾位,都說有急事拖不得,就是不肯聽她差遣。流螢淡淡笑著,並不為這些經曆過的冷嘲熱諷難過,眼神移到廳裡最深處,自己的頂頭上司,天官院知事身上。

知事卻像沒感覺,眼神釘在案上公文上。

知她不會幫自己說話,許流螢暗暗歎氣,正要提筆謄錄,就聽外頭有人來報,說是二公主宮裡的方內侍來找自己。

許流螢提筆蘸墨,隻道:“請內侍在外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二公主派來的人就這麼被她晾在廳外,眾人都被驚住,悄悄拿眼睛去瞟,卻見許流螢端坐如山,像是全然忘了外麵還有人候著。半晌,還是裡頭那位天官院知事輕咳了一聲,纔有人小聲提醒道:“許少尹,外邊兒還等著呢。”

流螢擡眼,訝異地往外看了眼,“瞧我這記性,竟給忘了,快給請進來吧。”

好歹是二公主身邊的人,離門口近的小吏一聽這話,忙起身去給外麵人傳話,很快又進來,對著許流螢道:“許少尹,方內侍請您出去說話。”

“我在處理公務,分不開身,若內侍有話煩請進來說。”

許流螢硬氣的嚇人,小吏聞言麵色一變。往日二殿下派人過來,許流螢都是早早出去說話,且不說從不讓內侍在外等候,便是天熱了,都要請進來喝上一杯茶的。怎麼如今許流螢被二公主厭棄,如今二殿下身邊之人已是莊語安,這許流螢對二殿下宮中的人反倒怠慢起來?

失了二公主的勢,怎麼一點畏懼討好都沒有?

流螢態度出乎意料,不止是小吏,實則天官院內所有眼睛耳朵都在盯著許流螢,待看著二殿下身邊的方內侍冷著臉進到廳裡,更是個個低頭,豎長了耳朵。

“許大人,殿下命奴婢過來傳話,還請大人撥冗去一趟啟祥宮,把大人遺留之物取走。”

流螢指尖在湯泉行宮隨行名冊上滑過,一瞬便知二公主何意。她遺留啟祥宮的物件何止一兩件,殿下要她前去取什麼?不過是扯了藉口叫她過去罷了。

怎麼?如今自己避她不及,她卻不樂意了?隻是公主殿下貴人多忘事,隻怕忘了是她要與自己切割,是她與莊語安出雙入對,更是她將流言四處傳播,唯恐宮中還有人疑心自己與她私交未斷。

殿下謀劃辛苦,她怎可辜負。合上隨行名冊,流螢語氣很淡:“內侍請回吧。”

廳內“嘶”地響起一陣倒吸聲,眾人低頭更甚,方內侍臉色也更難看,在寒風中等了約莫一盞茶,進來又被許流螢冷待,再聽她竟敢拒公主之命,心裡有氣藏都藏不住,冷著臉搬出二公主來壓她:“二殿下之命,許大人不從?”

方內侍不知許流螢與二公主所謀,隻知眼下是二殿下遞台階,許流螢不願下,麵上很是難看,屋內氣氛一時泛起尷尬涼意。

流螢卻冷冷一笑,故意激她:“我說了,方內侍請回。”

“許大人,”方內侍聲音都氣得發抖,公主近侍何時受過這般冷待,“二殿下請您過去,您若是”

流螢沒耐心聽她說完,低頭重新翻開隨行名冊,看也不看她:“煩請姑姑替在下回話,就說若有什麼物件沒帶走,請殿下或扔或毀,隨意處置吧。”

“你!”

流螢趕客:“此處乃天官院,姑姑請回吧。”

方內侍氣的臉上好一陣紅白,丟儘了麵子,氣的甩袖離開,門口小吏慌忙起身要送,也被狠狠甩開了。一屋子人都愣住了,半晌連個呼吸動靜都沒有。

風暴中心,許流螢卻像無事發生,舉了舉手裡名冊,溫聲道:“今日要將行宮隨侍名冊呈遞上去,可有人幫我謄錄?”

廳裡一時靜的可怕,還是往日與許流螢較為相熟的一位小吏起了身,語氣裡有些猶疑:“少、少尹若是忙不過來,屬下來謄錄吧。”

像是某種訊號,慢慢又有人起身,三兩句低聲飄來。

“屬下也可、可幫少尹謄錄。”

“屬下也可。”

“少尹若有事,儘可吩咐屬下。”

二公主裴瓔出了名的跋扈易怒,惹怒她定沒什麼好下場。從前的許流螢尚且不會慢待公主的人,如今人人都說許流螢失勢,都以為她一朝跌
落難翻身,可眼看著二公主派人傳話,就這麼被她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地駁了回去,院裡諸人不免心裡打鼓,一時又不知這許流螢是何情形,拿不準她與二殿下是否並未決裂,還是她尋了另外有力的倚靠

拿不準,倒也不敢再似先前那般對她冷臉,又紛紛尋回了往日尊敬和熱絡,簇擁著要替她做事。

流螢早知如此,即便今日方內侍不來,過兩日她本也打算尋個機會,在眾人麵前演上這麼一出的。不過是天時地利人和,倒是替她省了些力氣。

一邊歡喜一邊苦,流螢在天官院舒坦起來,另一邊二公主裴瓔卻是笑不出來。方內侍回去傳話,一臉的敢怒不敢言,等到把許流螢的話轉述完,擡眼見到二殿下眼神要殺人,嚇得額頭抵地半晌不敢吭聲,還是一旁雲瑤使了眼色,命人將她帶出去。

啟祥宮裡一時靜的很,裴瓔不知是氣狠了,還是並未放心上,總之半晌沒做聲,而後才吩咐雲瑤去泡一壺熱茶來,獨自起身去到書房。

雲瑤小心翼翼端了熱茶去書房,還沒等叩門,就聽裡頭一聲硯台落地的動靜,忙屏退門外內侍,側身抵開門扇,動作小心地進到裡麵。

書房裡墨香濃重,地上一方硯台打翻,烏黑墨汁四濺,汙了二公主月白衣裙。雲瑤放好托盤,蹲下來仔細收拾地下狼藉,安安靜靜並不多問。

半晌,裴瓔問她:“雲瑤,你說本王是不是太過驕縱她了,派去的人竟這樣被她攆回來。”

“你說,她許流螢那樣聰明的人,會聽不出本王何意?”

雲瑤擦乾淨地上墨跡,起身笑道:“殿下哪裡的話,許大人最是明白殿下心意,又最懂分寸的。前兩日宮中有人猜疑,說是殿下與許大人多年情誼一朝破裂,隻怕是做戲,就連大殿下那邊的人都在打聽了。幸而今日天宮院這麼一鬨,旁人隻會覺得殿下與許大人失和是真,也算好事。”

“好事?”

裴瓔一把揮開案上紙張,“可本王與莊語安之事,那晚我並未同她講過!如今多日過去,她竟不來問我半個字,就連書信都沒有!”

裴瓔生氣,氣的是冬至夜情到濃時,許流螢丟下她回了家,也氣她許流螢與自己麵上決裂,私底下竟當真捨得半封書信也不給自己,更氣的是,明明莊語安日日進出啟祥宮,宮中流言甚囂塵上,唯獨她許流螢安坐如山,像是毫不在意!

裴瓔氣的頭疼,忍不住派人去傳話,竟也吃癟被攆回來,氣的她更是頭暈腦脹,恨不得立刻去天官院拿人。

可偏偏這決裂戲碼,是她親口求她演下去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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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瓔:完蛋,被自己背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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