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清河記 第78章 龍珠照影驚皇陵 鐵蹄踏破會寧霜
詩曰:
血珠照影驚皇脈,鐵蹄踏霜會寧秋。
一紙密圖掀遼幕,九重深處鎖龍眸。
上回書說到蕭奉先事敗下獄,定遼珠重現引出皇陵秘案,西門慶獲天祚帝重用,協查餘黨。看官且知,這捺缽營地的風雪,不僅卷著朔氣,更藏著千層暗流——
中軍金帳的燭火被朔風攪得忽明忽暗,天祚帝手中密信上的墨跡彷彿都在顫抖。帳內三十餘位契丹貴族,或按刀而立,或垂首屏息,誰都不敢直視禦座上那雙眼淬了冰的眸子。
“蕭奉先當陵守將時,便敢盜太祖定遼珠,”天祚帝指節叩著案上的鎏金狼頭鎮紙,“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這顆珠子在他手裡,不知換了多少金國的糧草鐵器!”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甲葉摩擦聲。耶律禿朵掀簾而入,單膝跪地:“啟稟陛下,蕭奉先獄中自儘了!”
“自儘?”天祚帝冷笑,“他倒會選時候。傳朕旨意,剖棺戮屍,曝於營門三日!”
帳內一片抽氣聲。契丹素重死者為大,剖棺戮屍已是極刑。西門慶垂首而立,掌心的定遼珠忽然微燙——他想起陵碑後那枚蛇紋銅牌,劉老七血書上的暗記,此刻竟與天祚帝的話隱隱相扣。
“西門副使,”天祚帝忽然轉向他,“你可知蕭奉先盜珠那日,皇陵守兵十八人,儘數被滅口?”
西門慶心頭一震:“臣不知。”
“那十八人裡,有個漢人老兵,姓劉。”天祚帝目光掃過帳外風雪,“當年僥幸逃脫,這些年一直在找蕭奉先報仇。可惜啊……”他沒再說下去,隻是將一枚青銅令牌丟給西門慶,“這是皮室軍的調令,你要的二百人,此刻已在營外候命。”
西門慶接令牌時,指尖觸到天祚帝掌心的老繭——那是常年握弓留下的痕跡。他忽然明白,這位遼帝看似暴怒,實則早已佈下棋局。
退帳時,耶律雲水候在廊下。她裹著件貂裘,見西門慶出來,遞過一個暖爐:“父汗讓我告訴你,耶律禿朵是蕭奉先的遠房表侄。”
西門慶一怔。
“他腰間總掛著塊雙魚佩,”耶律雲水聲音壓得極低,“那是蕭黨私相授受的信物。”
寒風卷著雪沫撲來,西門慶望著廊柱上盤繞的龍紋,忽然懂了天祚帝的深意——讓蕭黨餘孽監視自己,既是試探,也是借刀殺人。
三日後的西山皇陵,雪下得更緊了。
二十名皮室軍裹著厚重的皮甲,踩在積雪裡咯吱作響。耶律禿朵走在最前,腰間雙魚佩隨著步伐晃動,在雪光裡閃著冷光。
“鷹揚尉,這偏陵是太祖的乳母墓,”耶律禿朵甕聲甕氣,“當年蕭太師說她身份不配入皇陵,早給遷走了,空墳一座,有啥看頭?”
西門慶沒接話,隻是盯著那座覆滿枯草的封土堆。懷中定遼珠燙得厲害,像是有團火在燒。他藉故係靴帶,彎腰時瞥見雪地裡有串極淺的腳印——鞋頭尖窄,不是契丹人的靴子。
“都散開看看,”西門慶直起身,“仔細查有沒有新動過的土。”
耶律禿朵撇嘴,卻不敢違令。皮室軍四散開來,靴底碾過凍土的聲音裡,忽然混進一陣極輕的“哢噠”聲。西門慶循聲望去,見陵碑後有塊鬆動的青石板,石板縫裡卡著半片麻布,上麵沾著暗紅的血漬。
他藉故支開眾人:“禿朵,你帶十人去東邊林子看看,我在這兒等你們。”
耶律禿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帶人走了。西門慶快步走到陵碑後,扳動青石板——下麵竟是個僅容一人鑽的盜洞!
洞內生著薄薄一層白霜,腥氣裡混著淡淡的藥味。他摸出火摺子點亮,見洞壁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字:“劉七到此,血債血償”。再往裡走,碎土中半掩著的,正是那枚蛇紋銅牌,牌角還掛著絲縷麻布,與洞口的血漬同色。
“劉老七果然來過。”西門慶將銅牌揣進懷裡,忽然聽見洞外傳來馬蹄聲。他吹滅火摺子,剛鑽出盜洞,就見王前捂著胳膊跑來,袖口滲著血。
“主翁!林子裡有打鬥聲!”王前急道,“我看見三個黑衣人殺了兩個守陵兵,往北邊跑了!”
西門慶望向北方的山巒,那裡雪霧彌漫,像是有巨獸蟄伏。懷中定遼珠突突直跳,竟與心跳合了節拍。
追出十裡,荒穀裡的血腥味壓過了雪氣。
三匹遼馬倒在雪地裡,喉管切口平整,顯然是被極鋒利的刀所傷。王前撿起個水囊,翻轉過來,“蕭記皮行”的朱印在雪地上拓出個紅痕。
“是蕭家死士常用的水囊,”耶律禿朵蹲下身,指著雪地裡的腳印,“你看這三個腳印,左深右淺,像是有人傷了右腿。”
西門慶盯著那串帶血的腳印,忽然想起蕭乾——蕭奉先的心腹,去年在狩獵時摔斷過右腿。他剛要說話,懷中定遼珠猛地一跳,一股熱流順著手臂竄到指尖。
“往密林裡追!”
林子裡的雪沒到膝蓋,枯枝刮著皮甲“嘩啦”作響。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忽然傳來金鐵交鳴,夾雜著一聲慘叫。
“是蕭乾!”耶律禿朵抽刀出鞘,“這狗賊的聲音我認得!”
西門慶撥開擋路的枯枝,眼前景象讓他瞳孔一縮:空地上,蕭乾左臂已斷,右手單刀拄著雪地,半截袖子全被血浸透了。他對麵站著兩個黑衣人,麵罩上繡著銀狼,刀光裡裹著股寒氣。
“蕭乾!把密圖交出來,給你個痛快!”左邊的黑衣人踹開腳邊的契丹兵屍首,刀刃在雪光裡閃得人眼暈。
蕭乾咳出一口血沫:“完顏婁室……你兄長完顏希尹答應過我,隻要拿到定遼珠,就保我做南京留守……”
“保你?”右邊的黑衣人冷笑,“蕭奉先都死了,留著你這廢物何用?”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短刃直刺蕭乾後心!西門慶瞅準時機,腰間短刀脫手飛出,正撞在短刃上!
“當”的一聲脆響,短刃偏了寸許,隻劃破蕭乾的皮甲。王前的點銀叉緊隨而至,帶著風聲刺向黑衣人的咽喉!
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虛晃一招,竟往密林深處竄去。耶律禿朵彎弓搭箭,兩箭都釘在樹乾上——那兩人身法快得像狸貓。
“咳咳……南朝狗……”蕭乾抓住西門慶的衣襟,血沫噴在他臉上,“定遼珠……是鑰匙……地宮第三層……九星連珠時……”他忽然瞪大眼,頭一歪沒了氣息。
西門慶在他懷裡摸出那捲羊皮圖時,指尖觸到一片冰涼——蕭乾貼身藏著塊玉佩,上麵刻著“耶律”二字,與耶律雲水腰間的那塊竟有七分相似。
當夜的捺缽營地,帳內燭火映著羊皮圖上的紋路,像極了蜿蜒的蛇。
西門慶用溫水化開圖角的蠟封,裡麵掉出半片狼骨,骨頭上刻著星圖。他正對著星圖琢磨,帳簾被輕輕掀開,耶律雲水端著參湯進來,鬢角還沾著雪粒。
“父汗說你今日追賊辛苦,讓我燉了參湯。”她將湯碗放在案上,目光落在狼骨上時,忽然變了臉色,“這是……金國的‘鎮星骨’!”
“鎮星骨?”
“金人信薩滿,說用狼骨刻星圖,能指引凶時。”耶律雲水拿起狼骨,指尖劃過上麵的刻痕,“這上麵標的,正是七日後的九星連珠。”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我祖母是漢人,她曾說,中原風水裡,龍脈是國祚根本。太祖陵的龍脈,是用陰山雪水混著硃砂引的,定遼珠就是鎮珠。”
西門慶想起蕭乾的話,追問:“地宮第三層有什麼?”
耶律雲水的指尖在羊皮圖上一點,那裡畫著個極小的水晶球:“是‘龍脈鏡’。傳說能照出國運興衰。若九星連珠時,用定遼珠撞碎鏡子……”她沒再說下去,隻是望著帳外的風雪,睫毛上凝著層白霜。
西門慶忽然注意到,她腕上的溫靈玉鐲少了塊碎片,邊緣還沾著點綠痕——與謝希大服下的解毒丹顏色一樣。
“公主的玉鐲……”
“碎了便碎了。”耶律雲水彆過臉,“比起龍脈,一塊玉算什麼。”她起身要走,又停住腳步,“對了,蕭乾是我遠房表哥。他娘是蕭奉先的妹妹,當年為了攀附權貴,才讓他認了蕭姓。”
帳簾合上時,西門慶拿起那塊刻著“耶律”的玉佩,忽然明白蕭乾臨終的眼神——那不是怨毒,是絕望。
應伯爵滾進帳時,臉上的煙灰蹭了半尺長。
“慶爺!希大在南京城的蕭記藥鋪被圍了!”他手舞足蹈,“那藥鋪的後院有個地窖,希大說看見裡麵堆著好多鐵葉子,像是……像是甲冑!”
西門慶心頭一緊。蕭記藥鋪,正是羊皮圖上標注的“蛇形山道”起點。他抓起短刀就往外走,剛到帳門口,就見耶律雲水牽著兩匹馬來,紅氅在雪地裡像團火。
“南京城的街道我熟,”她將韁繩遞過來,“我帶你走後門。”
南京城的積雪比捺缽營地薄些,卻更冷。蕭記藥鋪的二樓已燃起大火,濃煙裹著喊殺聲衝上夜空。王前背靠著樓梯口,點銀叉上挑著個疤臉漢子,謝希大靠在他腳邊,肩頭的箭桿還在顫。
“慶哥!他們要搶地窖裡的甲冑!”謝希大咳著血,“我聽見他們說,要運去蛇盤嶺!”
西門慶翻身躍上二樓,短刀掃倒兩個衝上來的死士。耶律雲水的彎刀緊隨其後,刀光繞著柱梁一轉,就有三個死士捂著咽喉倒下。
“往地窖扔火油!”疤臉漢子的吼聲剛落,就被王前的銀叉釘在柱子上。
西門慶踹開地窖門,裡麵果然堆著數十副鐵甲,甲葉上刻著狼頭——竟是金國“鐵浮屠”的樣式!他正想細看,忽聞謝希大悶哼一聲,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是黑蝮蛇涎!”耶律雲水搶上前,從懷裡掏出個玉瓶,倒出三粒綠丹,“快喂他吃!”
丹藥剛入喉,謝希大的臉色就緩了些。西門慶瞥見耶律雲水的手腕,那隻溫靈玉鐲已變成兩半,碎口處還沾著藥渣——原來她是用玉髓入藥。
“這藥……”
“是我母後留下的,”耶律雲水把碎玉收進袖中,“能解百毒,就是有點疼。”她忽然指著藥櫃,“你看那暗格!”
應伯爵早就撬開了暗格,正舉著本賬冊發抖:“慶爺!這裡記著……記著每月初三,往蛇盤嶺送二十副鐵甲,三十石火藥!”
蛇盤嶺,九星連珠,鐵甲火藥……西門慶將這些詞在心裡串了串,忽然明白蕭黨餘孽要做什麼——他們要在九星連珠夜,用火藥炸開皇陵地宮!
三日後的蛇盤嶺,風雪把月亮撕成了碎片。
二百皮室軍踩著積雪,靴底裹著麻布,走得悄無聲息。耶律禿朵跟在西門慶身後,雙魚佩被他塞進懷裡,臉上沒了往日的不屑,隻剩緊繃的下頜線。
“前麵就是蛇盤嶺的隘口,”耶律雲水指著崖壁,“那裡有三個天然石窟,最裡麵的能通到皇陵後山。”
話音未落,崖壁上忽然滾下無數巨石!積雪被震得漫天飛,弩箭像下雨似的紮進皮室軍裡。
“舉盾!”西門慶吼著撲向耶律雲水,用後背擋住一支射向她心口的弩箭。箭桿穿透皮甲,疼得他眼前發黑。
“南朝狗!中了我們的計!”金兵頭目的狼牙棒帶著風聲砸來,西門慶勉強避開,肩頭還是捱了一下,骨頭像是裂了。
王前的銀叉卷著雪浪,死死纏住兩個金兵。耶律雲水的彎刀繞到頭目身後,刀光貼著他的脖頸劃過——卻被鐵甲彈開了!
“鐵浮屠的甲冑,刀砍不動!”耶律雲水急喊。
西門慶忽然想起地窖裡的鐵甲,那些甲冑的接縫處都有個小銅環。他瞅準頭目轉身的瞬間,短刀猛地插進銅環裡!
“噗嗤”一聲,刀鋒順著接縫鑽進甲冑。頭目慘叫著倒下,懷裡滾出塊烏木牌,上麵刻著完顏希尹的名字。
“主翁!那廝進山洞了!”王前指著崖壁上的石窟。
西門慶捂著流血的肩頭追進去。石窟裡彌漫著鬆油味,三個金人正往火盆裡扔信箋。為首的錦衣人轉過身,麵白無須,笑起來像隻狐狸。
“西門副使,彆來無恙?”完顏希尹拍著手,“本相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想炸皇陵?”
“不是炸,是‘開’。”完顏希尹掏出個鐵錐,錐尖閃著藍光,“這是用玄鐵混著蛇毒煉的,專破龍脈鏡。”他忽然衝耶律雲水笑,“公主若肯歸順大金,本相保你做南京皇後。”
耶律雲水的彎刀直刺他麵門:“做夢!”
三人頓時戰作一團。完顏希尹的匕首專挑要害,西門慶左支右絀,肩頭的傷口越來越疼。就在匕首要刺進他心口時,懷中的定遼珠忽然爆發出紅光!
“啊!”完顏希尹像被火燒似的後退,匕首掉在地上,“龍珠……竟認你為主!”
西門慶趁機一刀刺穿他的肩胛。王前和耶律禿朵隨後趕到,將剩下的金人捆了個結實。
洞外的風雪漸漸小了。西門慶撿起未燒完的信箋,上麵的字被火燎得殘缺不全,卻能看清“黃龍府”“三月起兵”幾個字。
九星連珠夜,西山皇陵的雪停了。
七顆大星在天上連成串,光落在地宮石門上,映得定遼珠紅如血。天祚帝的禦帳軍守在陵外,甲葉上的霜氣在星光裡閃閃爍爍。
“龍眼為匙,”耶律雲水念著羊皮圖上的字,“把珠按進凹槽裡。”
西門慶將定遼珠嵌入石門中央的凹槽。紅光順著紋路漫開,與天上的星光輝映,石門“轟隆”一聲開了道縫,冷風裹著泥土味湧出來。
“朕與你們同去。”天祚帝抽出腰間寶刀,刀鞘上的寶石在黑暗裡亮了亮。
“陛下不可!”耶律雲水攔住他,“地宮裡有機括,兒臣去便可。”
甬道裡的長明燈依次亮起,照出壁上的壁畫——畫的是耶律阿保機引龍脈入地宮的場景,最後一幅裡,定遼珠懸在水晶球上,球內的龍影栩栩如生。
走到中段,兩側石壁忽然射出毒弩!王前的銀叉舞成個圓,擋開大半弩箭,卻還是有兩支射中死士的咽喉。
“跟著龍珠走!”西門慶護著耶律雲水往前衝。定遼珠在他懷裡發燙,像是在指引方向,每次快到岔路,珠光就會偏向正確的那條道。
地宮核心的白玉祭壇上,水晶球懸在半空,球內的龍影正隨著星光遊動。西門慶剛要把定遼珠按進球底的孔,就見穹頂落下道黑影!
“完顏希尹?!”耶律雲水揮刀劈去。
原來這廝竟掙斷了繩索,藏在穹頂的石縫裡!他手裡的鐵錐直刺水晶球,西門慶撲過去,用後背擋住錐尖——定遼珠忽然爆發出紅光,與鐵錐撞在一起!
“轟隆!”氣浪掀得人站不住腳。完顏希尹被震飛,撞在蟠龍銅柱上,沒了聲息。水晶球卻安然無恙,球內的龍影漸漸穩住,在星光裡舒展身體。
“龍脈……保住了。”耶律雲水扶著祭壇,聲音發顫。
西門慶摸著懷裡的定遼珠,忽然明白劉老七血書上的“宋遼皆危”——這龍脈,原是連著兩國氣運的。
七日後的汴京紫宸殿,趙佶捏著遼國國書,手指關節發白。
“遼主想用三個馬場換西門慶?”他把國書摔在案上,“他當朕的臣子是貨物嗎?”
關鵬舉上前一步:“陛下息怒。西門慶在遼數月,已知遼金虛實,召他回來,正好商議北伐之事。”
張俊也道:“臣已查過,那三個馬場都在南京道邊境,遼人早想棄了,不如順水推舟,讓他回來。”
趙佶沉吟半晌,朱筆落在聖旨上:“擢西門慶為皇城司副都知,賜金牌,限十日內歸京。”
訊息傳到捺缽營地時,西門慶正在收拾行裝。耶律雲水送來個錦盒,裡麵是半枚青銅虎符。
“這是南京道漢軍的調令,”她聲音很輕,“過雁門關時,若遇金兵,亮此符便可。”
西門慶接過虎符,觸到她指尖的涼意。帳外傳來皮室軍的歡呼——耶律禿朵正把雙魚佩往火裡扔,那玉佩燒得劈啪響,像在哭。
“我表哥耶律大石在南京道,”耶律雲水忽然抬頭,眼裡的光比定遼珠還亮,“他說,若宋廷容不下你,便來投遼。”
西門慶望著帳外的風雪,忽然想起荒穀裡的蕭乾,想起藥鋪裡的謝希大,想起劉老七臨終的眼神。他將虎符揣進懷裡,定遼珠在掌心微微發燙。
歸程的車馬碾過積雪,留下兩道車轍。西門慶掀開窗簾,見耶律雲水站在營門口,紅氅在風中獵獵作響,像麵永不倒下的旗。
正是:
血珠鎮罷龍脈穩,鐵騎踏平蛇嶺塵。
南歸車聲催客路,雁門關外有風雲。
欲知西門慶歸宋後是否平安?遼金戰火如何燃起?那半枚虎符又將引出何等波折?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