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清河記 第197章 諒山誓師興義旅 龍陵險關遇頑敵
詩曰：
誓掃西南誅逆賊，旗揚滇境複中原。
滿腔恨火焚奸佞，十萬貔貅踏瘴煙。
話說西門慶領了高宗聖旨，封為“西南招討大元帥”，擇定吉日於安南諒山彙集舊部，誓師出征。這諒山本是南疆要隘，前番平定安南時，西門慶便在此地由董小平屯兵經營，城防堅固，糧草充盈，正是興兵發軔的好去處。戰前數日，安南舊部五萬餘人陸續集結，與大宋五萬官軍合編一處，共得十萬雄師，盔明甲亮，戈矛如林，紮下的營寨連綿數十裡，炊煙嫋嫋直上雲霄，鼓聲號角日夜不絕。
誓師這日，天朗氣清，萬裡無雲。諒山城外校場之上，十萬大軍列成方陣，肅立待命。西門慶身披玄鐵連環甲，腰懸虎頭湛金槍，頭戴亮銀盔，盔上紅纓迎風飄揚，目光如電，掃視著麾下將士。段宇軒身著白緞錦袍，腰束金帶，立於左側，麵帶急切之色；白仁興、法明禪師、韓偉、董小平、水生子、魯大黿、上官虎、石生、阿蠻、阿吉等一眾親信將領，分列兩側，個個精神抖擻。除墨鬆年雲遊去外，山東好漢張虎張彪、朱天雄、趙德柱、李老三等人聞信早就暗通往來，手握兵權，擴張勢力。
校場中央，豎起一麵三丈高的帥旗，上書“西南招討大元帥西門”九個大字，繡金線鑲紅邊，在風中獵獵作響。帥旗之側，另有兩麵大旗，一麵寫著“助段複國”，一麵書著“迎聖除奸”，字字遒勁，透著一股凜然正氣。
吉時一到，三通鼓罷，西門慶緩步走上高台，手持令旗，朗聲道：“將士們！”聲音洪亮，穿透校場，傳入每一個士兵耳中。“某家奉天子之命，率爾等出征大理。這大理國段智鑫，囚兄篡位，自立為王，殘暴不仁；更勾結安南逆賊，屢犯我大宋疆土，害我邊民流離失所！”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將士，語氣愈發激昂：“某家與爾等，或為大宋子民，或為安南歸義之士，皆受國恩，當為國效力！此番出征，隻為兩件事：一是助段氏複位，還大理百姓一個朗朗乾坤；二是掃清西南奸逆，積蓄力量，日後北上汴京，迎回二聖，誅滅秦檜那等奸佞，還天下一個公道！”
說到此處，西門慶想起李青蘿與耶律雲水的慘死，眼中閃過一絲刻骨恨意，聲音陡然拔高：“將士們！爾等之中，多有親眷死於戰亂、遭於奸害者！今日，某家便與爾等立誓：此番出征，隻誅逆賊，不傷無辜；凡立功者，賞千金，封萬戶侯；凡退縮者，軍法處置，絕不姑息！願隨某家一同殺賊報國者，齊聲呐喊！”
“殺賊報國！迎聖除奸！”十萬大軍齊聲呐喊，聲震寰宇，腳下的土地彷彿都在顫抖。士兵們個個雙目赤紅，戰意高昂，不少人想起家中冤屈，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殺向大理。
段宇軒見軍心可用，上前一步，對著眾將士拱手道：“諸位將軍，諸位弟兄！段某感激西門元帥仗義相助，感激諸位肯為大理百姓出頭！段智鑫篡位以來，橫征暴斂，濫殺無辜，我父王被囚深宮，日夜受辱。今日有諸位相助，段某定當身先士卒，與逆賊死戰到底！待複國之後，大理願與大宋永結盟好，共抗外侮！”
說罷，他拔出腰間佩劍，高舉過頂：“願隨段某殺回羊苴咩城者，隨我大呼！”
“殺回羊苴咩！誅殺段智鑫！”將士們再次呐喊，聲勢更盛。
西門慶見狀，滿意點頭，令掌旗官揮動帥旗，高聲下令：“傳我將令！韓偉聽令！”
“末將在！”韓偉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命你為前軍主將，率三萬大軍，先行開拔，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務必掃清沿途小股敵寇，為大軍開辟通道！”
“末將領命！”韓偉接過令旗，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校場，點齊兵馬，即刻出發。
“水生子聽令！”
“末將在！”水生子應聲跪倒。
“命你為親衛統領，率五千精銳輕騎，護衛中軍，兼管斥候探馬，打探前方敵情，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水生子領命起身，下去整頓親衛。
“法明禪師聽令！”
法明禪師雙手合十，躬身道：“老衲在此。”
“禪師慈悲，善於安撫民心。命你率一千軍士，沿途安撫各州蠻寨百姓，曉諭我軍‘隻誅逆賊，不傷無辜’之意，開倉放糧，賑濟貧苦，收攏人心，為我軍後續進軍鋪路。”
“老衲領命。”法明禪師點頭應下，心中暗歎西門慶此舉深謀遠慮，深知民心向背的重要性。
“石生聽令！”
“屬下在！”石生上前躬身。
“命你為軍醫令，統領全軍醫官，攜帶藥材，救治傷兵；同時協助法明禪師，研究蠻地草藥，以防敵軍用毒。”
“屬下遵令！”石生領命而去。
“段宇軒王子！”
“西門元帥請吩咐！”段宇軒上前。
“請王子為大軍向導，詳述大理山川險隘、部族分佈，以便我軍製定進軍方略。”
“段某定然知無不言！”
各項指令佈置完畢，西門慶翻身上馬，虎頭湛金槍一指西方，大喝一聲：“其餘將領，約束本部，大軍開拔！”
“嗚嗚——”號角長鳴，帥旗揮動，十萬大軍如同一條巨龍，浩浩蕩蕩地向西進發。步兵列著整齊的方陣，邁著沉穩的步伐；騎兵胯下駿馬嘶鳴，緊隨其後；糧草輜重隊綿延數裡，由重兵護送。沿途百姓聞聽西門元帥出征大理，誅殺逆賊，紛紛扶老攜幼，站在路邊觀看，不少人提著茶水、乾糧，上前犒勞將士。
“西門元帥千歲！”
“大軍一路順風！”
百姓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西門慶在馬上拱手致意，令士兵們不得收受百姓過多饋贈，隻取少許茶水解渴便可。法明禪師按西門慶之令，沿途張貼告示，開倉放糧。那些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見大軍紀律嚴明，秋毫無犯，還能賑濟貧苦，無不感激涕零，不少青壯年更是主動要求參軍，願隨大軍殺賊。西門慶擇優錄取，短短數日，便招募了兩千餘名精壯，充實到各軍之中。
大軍行至邕州地界，此處乃是大宋與大理交界的咽喉之地，聚居著多個蠻寨。蠻人素來彪悍，不服王化，前番安南作亂時，也曾有部分蠻寨依附逆賊，劫掠商旅。法明禪師提前派人前往蠻寨送信，言明大軍過境，隻為討伐段智鑫，絕不驚擾蠻人生活，若肯歸附，便既往不咎，還會給予賞賜。
為首的鬃人蠻寨首領名為木龍，年約五十，身材魁梧，臉上刻著蠻人特有的圖騰，為人豪爽，但也生性多疑。他召集各寨首領商議，有人說：“西門元帥平定南疆，威名遠揚，其軍勢浩大，不可招惹；”也有人說：“漢人向來狡詐，今日許諾好處，明日便可能翻臉無情，不如閉寨死守，靜觀其變。”
木龍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派人去大軍營中打探虛實。探子回來稟報，說西門慶的大軍紀律嚴明，不擾百姓，還在給窮苦蠻人分發糧食，法明禪師更是親自為蠻人看病，態度謙和。木龍心中微動，決定親自前往大營拜見西門慶。
西門慶得知木龍前來，親自出營迎接。木龍見西門慶一身戎裝，氣勢威嚴，卻並無倨傲之色，心中先有了幾分好感。二人入帳落座，西門慶命人上茶，笑道：“木首領久居邕州，保一方平安，某家早已聽聞大名。此番我軍出征大理，隻為誅殺篡位逆賊段智鑫，與貴寨毫無瓜葛。某家知道，前番有些蠻寨受了安南逆賊蠱惑，做了些對不住大宋的事，但隻要今日歸附，某家一概既往不咎，還會奏請朝廷，減免貴寨三年賦稅。”
木龍聞言，心中大喜，起身抱拳道：“西門元帥所言當真？我等蠻人，隻求安穩度日，前番歸附安南，也是被逼無奈。如今元帥肯既往不咎，我等自然願意歸附大宋，為元帥效力！”
西門慶哈哈大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某家以帥旗為誓，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木龍當即召集各寨首領，宣佈歸附大宋。各寨蠻人紛紛拿出好酒好肉，犒勞大軍，不少蠻人勇士還主動加入大軍，充當向導，熟悉山川險隘。法明禪師趁機向蠻人宣揚教義，救治病患，深得蠻人愛戴。西門慶此舉，不僅掃清了沿途障礙，還得了蠻人的助力，大軍行進愈發順利。
卻說臨安城內，秦檜得知西門慶在諒山誓師，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出征大理，心中暗喜：“西門慶這匹夫，果然中了老夫的計！西南偏遠，瘴氣彌漫，段智鑫也非易與之輩，且讓他們拚個兩敗俱傷，老夫再坐收漁翁之利！”
他上奏高宗，說西門慶“忠勇可嘉，定能平定西南。但擁兵自重，需派監軍督察。”，高宗應允，為打消西門慶顧慮，就派貼身太監許公公持尚方寶劍隨軍，時刻上報軍情。秦檜卻又暗中派遣兩名心腹密探，喬裝成商人，尾隨大軍而去，打探虛實，一旦有機會，便暗中使壞，挑撥西門慶與段宇軒的關係，或聯絡段智鑫，裡應外合。這兩名密探，一名叫吳六千，一名叫鄭八萬，皆是秦檜府中的心腹，狡猾多端，善於偽裝，手段狠辣。
吳六千和鄭八萬一路尾隨大軍，見西門慶軍紀嚴明，沿途收攏人心，蠻人紛紛歸附，心中暗自著急，卻一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二人商議道：“西門慶這匹夫，竟有這般手段，若讓他平定了大理，手握西南兵權，日後必成我等心腹大患！須得想個法子，攪亂他的軍心，或者讓段智鑫早做準備。”
鄭八萬道：“我聽說大理東部門戶龍陵關，守將段彪是段智鑫的堂弟，為人勇猛，且忠於段智鑫。咱們不如先趕去龍陵關，向段彪通風報信，讓他早做防備，給西門慶一個迎頭痛擊！”
吳六千道：“此計甚好！咱們連夜趕路，務必在西門慶大軍抵達之前，見到段彪！”二人當即改道，快馬加鞭，直奔龍陵關而去。
龍陵關果然是天險之地，雄踞在兩山之間，關卡高聳，城牆由巨石砌成，厚達丈餘，易守難攻。關前是一條狹窄的山道，僅容兩匹馬並行，道旁便是懸崖峭壁，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守將段彪，年約三十，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手持一柄開山斧，勇猛過人。他自段智鑫篡位後，便被任命為龍陵關守將，防備大宋與段氏舊部，手中握有一萬蠻兵，皆是悍勇善戰之輩。
這日，段彪正在關上巡查，忽聞手下稟報，說有兩名大宋商人求見，聲稱有機密要事相告。段彪心中疑惑，令手下將二人帶上關來。吳六千和鄭八萬見到段彪，倒頭便拜：“段將軍救命！我二人是臨安商人，被西門慶擄掠從軍，趁機逃脫，特來向將軍通風報信！”
段彪皺眉道：“你二人有何訊息？細細說來，若有半句虛言，定斬不饒！”
吳六千道：“將軍有所不知，西門慶率領十萬大軍，名為助段宇軒複國，實則是想吞並大理！如今大軍已過邕州，不日便要抵達龍陵關。他沿途收攏蠻人，招兵買馬，軍心正盛，還請將軍早做防備！”
鄭八萬補充道：“西門慶手下有韓偉、水生子等猛將，還有個叫石生的醫官，善於解毒，將軍若想用毒計，須得小心！我二人還聽說，段宇軒已聯絡了大理境內不少舊部，約定裡應外合，將軍務必嚴加防範城中奸細！”
段彪聞言，勃然大怒：“西門慶匹夫！竟敢覬覦我大理江山！段宇軒那逆子，勾結外敵，背叛宗族，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他當即重賞吳六千和鄭八萬，令二人留在關內，又下令全軍戒備，加固城防，將滾石、擂木、箭矢等守城器械儘數搬上城頭，同時緊閉城門，嚴禁任何人出入，以防奸細混入。
數日之後，西門慶的大軍果然抵達龍陵關下。韓偉率領前軍，列陣於關前山道，高聲喊話：“城上守軍聽著！我家大帥乃大宋西南招討大元帥西門慶，奉天子之命，助段氏複國，誅殺篡位逆賊段智鑫！爾等速速開啟城門，獻關投降，既往不咎；若敢頑抗，待破關之後，雞犬不留！”
段彪手持開山斧，站在城頭，怒喝道：“休得胡言！西門慶匹夫，名為助段複國，實則圖謀不軌！段宇軒逆子，勾結外敵，背叛家國，人人得而誅之！爾等若敢攻城，定叫你們有來無回！”
韓偉怒道：“段彪！你助紂為虐，不識好歹！今日便讓你嘗嘗我大宋雄師的厲害！”說罷，下令攻城。
士兵們推著雲梯，扛著攻城錘，向關隘衝去。城上的蠻兵見狀，立刻滾石擂木齊下，箭矢如雨點般射來。山道狹窄，士兵們躲閃不及，不少人中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雲梯剛架到城牆上，便被蠻兵推下，砸傷了不少士兵。韓偉見狀，親自擂鼓助威，士兵們奮勇衝鋒，但龍陵關實在險要，攻城大軍傷亡慘重，一時難以攻克。
韓偉無奈，隻得下令撤軍，派人向中軍稟報西門慶。西門慶得知初攻受挫，眉頭緊鎖，與白仁興、段宇軒、水生子等人來到關前，仔細觀察地形。段宇軒道：“龍陵關是大理東部門戶，地勢險要，段彪勇猛善戰，手下蠻兵悍勇，硬攻怕是難以奏效。”
水生子道：“大帥，這山道狹窄，不利於大軍展開，城上滾石擂木又多，再攻下去，隻會徒增傷亡。不如派一支奇兵，從後山小路繞到關後，前後夾擊，方能破關！”
西門慶點頭道：“生子所言甚是。隻是這後山小路，不知是否好走？段公子，你可知曉？”
段宇軒道：“我曾聽父王說過，龍陵關後山有一條小路，名為‘斷魂澗’，極為陡峭，僅容一人通過，且多有瘴氣毒蛇，平日裡少有人走，但確實可以繞到關後。隻是這條路太過凶險，怕是難以行軍。”
西門慶沉吟片刻，道：“富貴險中求！越是凶險之地，越能出其不意！水生子，命你挑選一兩千精銳死士，從斷魂澗繞到關後；韓偉，你率前軍繼續正麵佯攻，務必吸引段彪的注意力，待我等在關後發動攻擊，你便趁機強攻，內外夾擊，定能破關！”
“末將領命！”水生子和韓偉齊聲應道。
當下，西門慶令石生、阿吉、阿蠻準備解毒草藥和驅蟲藥物，分發給兩千死士，又讓段宇軒找來一名熟悉斷魂澗地形的蠻人向導。一切準備就緒，水生子便率領五千死士，趁著夜色，悄悄向斷魂澗進發。
斷魂澗果然名不虛傳，山路陡峭異常，腳下皆是碎石，稍不留神便會滑倒。澗中瘴氣彌漫，能見度極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臭之氣。死士們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不少人被瘴氣嗆得咳嗽不止，還有人被毒蛇咬傷，幸得醫官阿蠻提前準備瞭解毒草藥，才無大礙。
水生子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麵，手大砍刀砍開攔路的荊棘，額上汗水直流，卻絲毫不敢懈怠。石生緊隨其後，不斷鼓舞士氣：“弟兄們！再加把勁！過了這斷魂澗，便是大功一件！破了龍陵關，大帥必有重賞！”
兩千死士皆是精銳中的精銳，個個悍不畏死，雖曆經艱險，卻無一人退縮。整整一夜，他們在斷魂澗中艱難跋涉，終於在黎明時分，抵達了龍陵關後方。
此時，韓偉正在關前發動猛攻，鼓聲震天，喊殺聲不絕於耳。段彪親自坐鎮城頭，指揮蠻兵防守，見宋軍攻勢猛烈，心中暗自慶幸提前做了準備，卻絲毫沒有察覺，危險已在身後悄然降臨。
水生子見關後防守空虛，心中大喜，下令道：“弟兄們！隨我殺進去！”說罷，手握大砍刀，率先衝向關後城門。兩千死士齊聲呐喊，如猛虎下山般衝向城門。關後守門的蠻兵僅有數百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紛紛棄城而逃。
水生子搶先一步，一刀砍翻城門守將，令士兵們開啟城門，然後率領大軍衝入關內，直奔城頭而去。段彪正在城頭指揮防守，忽聞身後喊殺聲大作，心中一驚，回頭望去，隻見水生子率領大軍已殺上城頭，不由得魂飛魄散。
“不好！敵軍從後方殺進來了！”蠻兵們見狀，軍心大亂，紛紛潰散。
韓偉在關前見關後火光衝天，知道水生子已經得手，當即下令：“全軍猛攻！破關有獎！”宋軍士兵士氣大振，推著攻城錘，狠狠砸向城門，雲梯上的士兵也奮勇攀爬，很快便攻上了城頭。
段彪見大勢已去，手持開山斧，想拚死一戰，卻被水生子截住，與段彪大戰起來。段彪雖然勇猛，但連日守城，早已疲憊不堪，又被水生子纏住，難以脫身。西門慶見狀，催馬上前，虎頭湛金槍一抖，直指段彪後心。
段彪心中一驚，急忙回身格擋，卻已來不及。隻聽“噗”的一聲，金槍刺穿了他的鎧甲，刺入胸膛。段彪慘叫一聲，手中開山斧落地，轟然倒地。
“將軍！”殘餘的蠻兵見段彪戰死，更是無心抵抗，紛紛放下武器投降。西門慶令士兵們收繳武器，安撫降兵，嚴禁濫殺無辜。
破了龍陵關，大軍入城休整。西門慶令人清點傷亡，此次攻城，宋軍傷亡兩千餘人，蠻兵傷亡五千餘人，投降者四千餘人。西門慶下令厚葬陣亡將士，對投降的蠻兵，一律既往不咎，願意參軍者，編入軍中；不願參軍者，發放糧食路費，讓其回家。
訊息傳開，大理境內各州震動。不少原本觀望的段氏舊部，見西門慶大軍勢如破竹，紛紛起兵響應，殺官造反，歸附西門慶。法明禪師趁機深入各州，安撫百姓，宣揚義軍仁政，更多的百姓加入大軍，義軍聲勢日益浩大。
而那兩名秦檜派來的密探吳六千和鄭八萬，見龍陵關被破，段彪戰死，心中驚恐不已，不敢久留，連夜逃離龍陵關，快馬加鞭趕回臨安，向秦檜稟報訊息。
秦檜得知西門慶順利攻破龍陵關，收攏人心，聲勢大振，心中不由得暗暗著急：“這西門慶果然厲害！若讓他這般勢如破竹地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便能平定大理！到那時，他手握西南重兵，又有民心所向，老夫怕是難以控製了！”
他當即召集心腹商議，想再尋一計，阻止西門慶進軍。一旁的參知政事王次翁道：“相爺，西門慶如今遠離中樞，手握重兵，陛下本就心存忌憚。不如派人在陛下耳邊吹風，說西門慶在西南招兵買馬，收買人心，恐有不臣之心，讓陛下下旨斥責，削奪其兵權，召回臨安！”
秦檜搖頭道：“不可！如今西門慶大軍勢盛，若貿然下旨削奪其兵權，恐激起兵變。西門慶本就對朝廷心懷不滿，若逼得太緊，他索性反了，更是麻煩！”
另一名心腹道：“相爺，不如聯絡黑蓮教？黑蓮教在西南勢力龐大，與段智鑫也有勾結。讓黑蓮教在暗中偷襲西門慶的糧道，騷擾其大軍，再讓段智鑫堅守不出，拖延時日，待西門慶糧草耗儘，軍心渙散，再治其罪！”
秦檜眼前一亮：“此計甚好！黑蓮教與西門慶本就有仇，定會答應。你即刻派人前往西南，聯絡黑蓮教教主，許以重利，讓他們速速行動！”
心腹領命而去。秦檜坐在太師椅上，手指摩挲著玉佩，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西門慶，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西南之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卻說西門慶在龍陵關休整三日後，令韓偉率前軍繼續西進，向大理下一個要隘——姚州進發，先掃清周邊縣鄉，截斷外援，孤立姚州。自己則與段宇軒、水生子等人留在龍陵關，處理善後事宜，整編軍隊，等待後續糧草輜重。
段宇軒見義軍勢如破竹，心中大喜，對西門慶愈發敬佩：“西門元帥，此番若能順利複國，全賴元帥之力！段某定當銘記大恩，日後元帥北上伐金除奸，大理定當傾全國之力相助！”
西門慶笑道：“段王子客氣了！某家與王子乃結義兄弟，是盟友，助公子複國，也是為了我等共同的大業。待平定大理，某家便會整軍北上，迎回二聖，誅殺秦檜，還天下一個公道！到那時，還需公子鼎力相助！”
段宇軒道：“元帥放心！段某定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二人正在商議之際，水生子匆匆進來稟報：“大帥，法明禪師派人來報，姚州守將高泰明，乃是段氏舊臣，忠於老國王段正淳，已願率部歸附，約定在我軍抵達姚州時，開城獻關！”
西門慶聞言，大喜過望：“甚好！高泰明深明大義，歸附我軍，乃是天大的好事！傳令下去，大軍加速前進，務必儘快抵達姚州，與高泰明會師！”
白仁興道：“還是小心為好，謹防有詐！”
正是：
龍陵初破威聲振，滇境風雲漸變色。
姚州已有內應在，更向西南踏險途。
欲知西門慶大軍如何與高泰明會師？黑蓮教又會如何暗中作梗？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