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清河記 第145章 大漠西門破七殺 西寧城關遇仁興
詩曰:
隱士授藝療內傷,神功初成返興慶。
黑蓮魅影暗窺伺,又起波瀾在西行。
上回書道,西門慶得隱世高人呼延叟相助,不僅治癒沉重內傷,更借須彌銅鼎之生機與幽冥丹之太陰精髓,輔以《陰陽引》無上心法,因禍得福,將自身武學推至前所未有的陰陽互濟、剛柔並濟之大成境界,功力遠超往昔。辭彆呼延叟後,便施展絕世輕功,疾奔興慶府而去。
且說西門慶此番功力大進,身法之快,真可謂疾逾奔馬,迅似飄風。往日需大半日路程,如今不到一個時辰,那興慶府巍峨城牆已遙遙在望。為免驚世駭俗,他於城外無人處放緩腳步,整理衣袍,雖衣衫多處破損,染有血汙,然其人身形挺拔,目光湛然,自有一股淵渟嶽峙、深不可測的氣度,引得些許路人側目。
入得城來,但見市井秩序已然恢複,雖街談巷議仍多言前日晉王府之變與荒河畔驚天巨響之事,然百姓生活如常,顯是太子拓跋孝義手段了得,已迅速穩定局勢。西門慶心下稍安,徑直往太子府而去。
至府門前,守衛認得是他,不敢怠慢,一人飛奔入內通傳,另一人恭敬引其入內。方行至前廳,便見一人如旋風般自內衝出,不是那買買提又是誰?
“西門大哥!!”買買提激動萬分,一把抓住西門慶雙臂,上下打量,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沒事!太好了!我聽聞荒河畔那場大爆炸,威力驚天,又尋你不著,隻道你…”
話語哽咽,竟是說不下去。隻見他麵色紅潤,中氣充足,顯是傷勢已愈,且得更進一步。
西門慶見兄弟無恙,亦是心中溫暖,反手握住他手,笑道:“買買提兄弟,你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倒是你,恢複得如此之快,可喜可賀!”
買買提道:“全賴太子殿下宮中靈藥與禦醫調理,加之那‘先天生機膏’藥力神奇,小弟已是痊癒,且內力似還有所精進。西門大哥,那夜究竟發生何事?苦曇大師他…”
說到此處,神色黯然,他已從太子處得知苦曇大師噩耗。
西門慶麵色一沉,眼中痛色與殺機一閃而過,遂將藥王廟遭襲、苦曇大師捨身、自己被迫擲鼎擊丹、身受重傷乃至被呼延叟所救之事,簡略說了一遍,自是隱去了呼延叟傳授《陰陽引》及借鼎丹練功的細節,隻道自己僥幸生還,得高人救治。
買買提聽得驚心動魄,尤其是苦曇大師壯烈犧牲一段,更是虎目含淚,捶胸頓足道:“可惡的黑蓮教妖人!此仇不共戴天!他日必將其連根拔起,為大師報仇雪恨!”
正說間,聞得腳步聲響,隻見太子拓跋孝義與巴爾術阿太子一同快步而來。二人見西門慶安然返回,皆是大喜過望。
拓跋孝義搶上前道:“西門將軍!你可算回來了!荒河異變,震動全城,本王與巴爾術阿太子多方派人搜尋,皆不見將軍蹤跡,真是憂心如焚!如今見將軍無恙,真是蒼天庇佑!”
巴爾術阿亦道:“西門將軍真乃神人也!那般驚天動地的爆炸,竟能全身而退!佩服,佩服!”
西門慶與二人見禮,謝過關懷之情,又將方纔對買買提所言經曆略述一番。
拓跋孝義歎道:“苦曇大師慈悲為懷,捨生取義,實乃我佛門楷模,令人敬仰。其法體已被尋回,本王已命人以佛門最高禮儀厚葬於藥王廟舊址,並奏請父王,追封其為‘護國聖僧’。”
西門慶與買買提聞言,心下稍慰,再次謝過太子。
巴爾術阿道:“西門將軍既已歸來,實乃大喜。如今西夏內亂已平,本王亦不日將返回高昌。此番遭遇,皆因李察哥與妖道而起,將軍於我等皆有救命大恩,高昌與西夏,永感將軍之情。日後但有所需,隻需一言,兩國必傾力相助!”
拓跋孝義亦在一旁鄭重頷首。
西門慶拱手道:“兩位太子殿下言重了。西門愧不敢當。如今西門心中所念,唯有儘快治癒青蘿。不知西寧府耶律公主那邊,情況如何?”
拓跋孝義道:“將軍放心。耶律材元帥已於昨日拔營,率主力返回遼境,耶律雲水公主應仍在西寧府等候將軍。”
西門慶聞言大喜:“既如此,事不宜遲,我即刻便動身前往西寧府!”
買買提立即道:“西門大哥,我與你同去!”
西門慶略一沉吟,道:“兄弟,你的心意我明白。然你傷勢初愈,此行路途遙遠,且那黑蓮教詭秘莫測,恐前路仍有凶險……”
買買提急道:“大哥說哪裡話!苦曇大師之仇,豈能不報?青蘿姐姐亦是因我之故才身受重傷,我豈能置身事外?再者,小弟武功雖不及大哥,卻也不是累贅!多一人,總多一分照應!”
拓跋孝義亦道:“買買提少主所言甚是。這樣,本王再挑選二十名精銳侍衛,皆是百戰之士,由買買提少主率領,護送將軍前往西寧府,再一路護送至葉密立。一來可保路途安全,二來也顯我西夏與高昌兩國之心意。”
巴爾術阿亦點頭稱是。
西門慶見眾人情真意切,且慮及黑蓮教威脅,確有幫手更為穩妥,便不再推辭,拱手謝道:“既如此,西門慶便多謝太子殿下與買買提兄弟了!”
計議已定,西門慶與買買提當即準備啟程,太子府早已備好快馬乾糧。西門慶換上一身太子所贈的錦袍,雖略顯華麗,卻也合身。那二十名西夏精銳侍衛亦已集結完畢,個個剽悍勇武,眼神銳利。
臨行前,拓跋孝義又贈予西門慶一麵金牌,言道:“此乃本王令符,持此牌在西夏境內各州府驛站,可呼叫一切所需物資人手,沿途關卡亦不敢阻攔。將軍此行,務必保重!”
西門慶接過金牌,再次謝過,與買買提翻身上馬,率領二十騎,旋風般出了太子府,直奔西城門而去。
一行人馬不停蹄,一路疾馳。西門慶功力大進,騎術亦更顯精湛,縱馬馳騁,如履平地,那匹烏雲踏雪寶馬,識得舊主,甚是歡快。買買提與一眾侍衛皆是好手,隊伍行進極快。
途中,買買提見西門慶氣度沉凝,目光開闔間精光隱現,偶一展露身手便驚世駭俗,不禁好奇問道:“西門大哥,我觀你此番歸來,似乎……似乎與往日大不相同,可是武功又有突破?”
西門慶微微一笑,也不隱瞞,道:“確是因禍得福。那日爆炸重傷,幸得高人相助,療傷之際,於武學之道另有所悟。”
當下便將陰陽互濟之理略加闡述,雖未提及《陰陽引》與鼎丹細節,卻也令買買提聽得心馳神往,讚歎不已。
“大哥真乃武學奇才!如此境界,恐已是當世絕頂!”買買提由衷讚道。
西門慶卻搖頭道:“武學之道,浩如煙海,永無止境。且那黑蓮教尊者,能馭使幽冥四煞那等高手,其實力恐怕更是深不可測,絕不可小覷。”
提及黑蓮教,二人心情又複沉重,一路商議日後如何應對此邪教。
卻說西門慶一行人離了興慶府,卻不知自他們出城那一刻起,便已被兩雙陰冷的眼睛盯上。
於城外一處高坡密林中,兩名身著尋常百姓服飾、卻氣息陰鷙的漢子,正遠遠窺視著西門慶一行的煙塵。
其中一人低聲道:“目標出現,果然未死,且氣息……似乎更加強大了,速報尊者。”
另一人自懷中取出一枚烏黑骨哨,放入口中,卻未發出絲毫聲響。然片刻之後,天際一隻幾乎與蒼穹同色的漆黑怪鳥盤旋而下,落於其臂膀之上。那人將一小卷紙條塞入怪鳥腿上細管內,手一揚,怪鳥無聲無息振翅高飛,瞬息消失於雲端。
先前那人又道:“尊者法旨,令我等沿途監視,不可輕舉妄動,待‘那位大人’趕到再行定奪。跟上!”
兩道身影如鬼魅般滑下高坡,悄然綴在西門慶隊伍之後,其追蹤隱匿之術極高明,縱是西門慶功力大進,亦未能立時察覺。
西門慶一行疾行一日,入夜時分,已離興慶府二百餘裡,抵達一處名為“黑水驛”的大型驛站。此驛為西夏境內重要樞紐,驛館寬敞,守備森嚴。
持太子金牌,驛丞慌忙出迎,安排上房酒食,殷勤備至。眾人趕路辛苦,飽餐之後,除值夜侍衛外,皆早早安歇。
西門慶獨居一室,並未立刻入睡,而是盤膝榻上,運功調息,鞏固新近突破之境界。內力運轉之間,但覺天地廣闊,神識清明,周遭數十丈內蟲鳴蟻走皆清晰可辨。此種感覺,玄妙無比。
約莫子夜時分,萬籟俱寂。西門慶功行圓滿,正欲安睡,忽覺一絲極微弱的陰寒氣息,自驛站東南角牆外一掠而過!
此氣息雖極力掩飾,然其本質之陰冷詭譎,卻與那幽冥煞氣及黑蓮教徒頗有幾分相似!
“有敵人!”西門慶心念一動,身形已如輕煙般自視窗飄出,落地無聲,直撲那氣息消失之處。
然至牆外,四野寂寂,唯有夜風拂草,哪還有半個人影?對方身法之快,反應之敏,竟超出預料!
西門慶凝立原地,眉頭微皺,神識全力展開,細細搜尋。片刻後,他於牆角處發現半枚極淺淡的腳印,似獸非獸,似人非人,透著一股邪氣。顯然,對方並非普通窺探者。
“來得真快…”西門慶心中冷笑,卻並不驚慌。如今他功力大進,正欲尋黑蓮教晦氣,對方若敢來犯,正好試劍!
他並未聲張,悄無聲息返回房中,彷彿無事發生,然心中警惕已提至最高。
翌日清晨,一行人早早啟程。西門慶暗中留意,卻並未發現任何跟蹤跡象,心下亦不禁暗讚對方隱匿功夫了得。
如此又行兩日,已近西夏邊境,距離西寧府不過百餘裡路程。沿途皆是大漠戈壁,人煙漸稀。
這日正午,烈日當空,眾人於一處殘破古堡遺址旁歇腳飲馬。四周唯有風卷黃沙,一片死寂。
突然,西門慶耳廓微動,霍然起身,目光如電般射向西北方向一片沙丘之後,沉聲道:“何方朋友,鬼鬼祟祟,何不現身一見?”
買買提與眾侍衛聞言,皆是一驚,紛紛躍起,刀劍出鞘,警惕四顧。
靜默數息,忽聞一陣“咯咯”嬌笑自沙丘後傳來,笑聲柔媚入骨,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邪異。旋即,一個身穿粉紅色紗衣、身段婀娜曼妙、麵上卻覆著一層輕紗的女子,步履輕盈地自沙丘後轉出。
其人身法詭異,看似不快,然幾步之間便已至眾人十丈開外,一雙露在外麵的桃花眼,水汪汪地勾人心魄。先是在一眾精壯侍衛身上掃過,引得幾人呼吸不禁一窒,最終落在西門慶身上,嬌聲道:“哎喲,這位小哥好生敏銳的靈覺,竟能發現奴家。想必你就是那個壞了尊者好事,又殺了幽冥四煞的西門慶吧?嘖嘖,果然生得一表人才,氣血旺盛得緊呢……”
其聲調軟糯甜膩,然話語內容卻令西門慶等人心頭一凜。果然是黑蓮教妖人!
買買提怒喝道:“妖女,你是黑蓮教的人?”
那女子掩口輕笑:“哎喲,這位小哥哥火氣倒大。奴家嬌滴滴的一個弱女子,怎會是那等嚇人的妖人呢?奴家隻是奉主人之命,前來請西門公子前往一處妙地做客罷了。”
言罷,眼波流轉,媚意橫生,竟似有無形魔力,幾名意誌稍弱的侍衛眼神頓時變得迷離起來。
“妖婦!敢施邪術?”買買提大喝一聲,聲若洪鐘,震得那幾名侍衛猛然驚醒,冷汗涔涔。
西門慶卻始終神色不變,淡然道:“閣下不必裝神弄鬼,報上名來,西門慶不殺無名之輩。”
那女子見媚術無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嬌笑道:“西門公子真是無情呢。奴家名喚‘妙音’,人稱‘妙音仙子’。公子若肯隨奴家而去,自有無窮妙處,勝過你去那苦寒之地救什麼病美人,豈不……”
話未說完,西門慶已不耐打斷:“聒噪!”
身形一晃,竟如瞬移般驟然欺近,一掌拍出,掌風剛柔並濟,籠罩其周身大穴。
那妙音仙子沒想到他說打就打,身法快至如斯,花容微變,纖腰一扭,竟如無骨蛇般向後滑去,同時袖中飛出一道粉紅色綾帶,如毒蛇出洞,點向西門慶掌心勞宮穴,招式詭異陰毒。
西門慶冷哼一聲,掌勢不變,掌心微陷,一股吸力陡生,那綾帶竟不受控製般投入其掌心!妙音仙子隻覺一股沛然莫禦之力沿綾帶傳來,整條手臂痠麻不堪,心中大駭,急忙撒手後躍,俏臉首次露出驚容。
“好深厚的功力,怪不得四煞會折在你手!”
她尖聲道,再無方纔嬌媚之態。
西門慶一招逼退妖女,並不追擊,負手而立:“若隻有這點伎倆,今日便留下吧。”
妙音仙子眼神變幻,忽又嫣然一笑:“西門公子果然英雄了得,奴家自知不敵,不過……主人料事如神,豈會隻派奴家一人前來?各位,還等什麼?”
其話音未落,但聞四周沙地之下,噗噗噗接連響起,七道黑影破沙而出,竟是七名身著黑色勁裝、麵蒙黑巾、隻露一雙死寂眼眸的殺手,每人手中皆持一柄狹長微彎的奇形馬刀,站位玄奧,瞬間將西門慶與買買提等人儘數包圍!殺氣凜然,顯然皆是精銳死士。
與此同時,遠處沙丘之上,不知何時竟立著一名身穿葛布長袍、頭戴鬥笠、身形高瘦之人,背負雙手,遙望此地,雖未出手,然其氣度沉凝,如嶽臨淵,竟給人以莫大壓力。
妙音仙子嬌笑道:“西門公子,這‘幽影七殺’陣,乃主人精心訓練,曾斬宗師於陣中。還有那位大人壓陣,今日你是插翅難飛了,不如從了奴家吧!”
買買提與二十名西夏侍衛早已結陣自保,見狀皆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西門慶目光掃過那七名殺手,最後落在那遠方的鬥笠人身上,嘴角卻泛起一絲冷峭笑意:“土雞瓦狗,也敢攔路?買買提,護住眾人,待我破陣!”
言罷,不待對方發動,長嘯一聲,主動撞入那七殺陣中。身形如遊龍,掌指間勁風呼嘯,竟是以空手對利刃。
那七名幽影殺手配合默契無比,刀光如網,交織絞殺,詭異狠辣,且刀身上似淬有劇毒,泛著藍汪汪的光澤。陣法轉動,七人內力竟似聯為一體,攻勢延綿不絕,威力陡增數倍。
然西門慶如今是何等功力?但見其於刀網中穿梭自如,身法快得留下道道殘影,於利箭不發之際,避過致命殺招。掌指過處,或剛猛無儔,震得殺手刀身嗡嗡作響,手臂痠麻;或陰柔纏綿,引得對方招式散亂,自相碰撞。那《陰陽引》心法運轉之下,其內力生生不息,變幻莫測,竟似完全看透了陣法變化。
鬥不到十合,西門慶覷得一個破綻,閃電般切入一名殺手懷中,一指點在其胸口膻中穴上。那殺手渾身一震,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軟軟倒地,氣息頓絕。
陣法一破,威力大減。西門慶更不容情,身形連閃,掌劈指戳,如虎入羊群。但聞悶哼連連,頃刻之間,又有三名殺手倒地斃命。餘下三名殺手雖死戰不退,然敗局已定。
那妙音仙子看得花容失色,萬萬沒想到,這“幽影七殺陣”在西門慶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她嬌叱一聲,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劍光如毒蛇吐信,疾刺西門慶後心,欲行偷襲。
一旁壓陣的買買提早已留意她多時,大喝一聲:“妖女休得放肆!”
彎刀出鞘,一道雪亮刀光惡狼撲食般斬向妙音仙子,將其攔下,二人頓時纏鬥在一處。
遠處沙丘上那鬥笠人,見七殺陣頃刻被破,終於動了。但見他一步踏出,竟如縮地成寸般,瞬息跨越數十丈距離,來到戰圈之外,也不見如何作勢,一掌輕飄飄向西門慶按過來。
掌力未至,一股陰柔卻磅礴無比的氣息已籠罩西門慶周身,竟令其動作微微一滯!
“高手!”西門慶心中一凜,知是正主到了。當即凝神應對,反手一掌拍出,正是九陽大成之剛猛掌力。
“嘭!”
雙掌相交,竟似無聲無息。兩人身形皆是一晃,腳下沙地轟然塌陷尺許。
西門慶隻覺對方掌力陰柔古怪,竟似能吞噬消融自己的陽剛內力,且後勁綿長,詭異非常。而那鬥笠人鬥笠下亦發出一聲輕咦,顯是未料到西門慶內力如此精純浩大,遠超預料。
二人一觸即分,旋即再度出手,鬥在一處。此番交手,與方纔截然不同,招式看似不快,然每一擊皆蘊含極強內力,勁風四溢,刮麵如刀,迫使買買提與那妙音仙子以及眾侍衛,皆不得不連連後退,無法靠近。
轉瞬交手二十餘回合,竟成平分秋色之勢。那鬥笠人掌法詭異,內力屬性更是西門慶生平僅見,竟能與他陰陽互濟的九陽神功相抗衡,卻不落下風。
西門慶鬥得性起,長嘯一聲,掌法一變,不再拘泥招式,時而至陽至剛,如烈日灼空;時而至陰至柔,如寒月瀉地。陰陽轉化,圓融自如,威力頓時大增。
那鬥笠人漸感壓力,招式漸趨凝滯。忽地,他虛晃一招,抽身後退,沉聲道:“好個西門慶!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暫且彆過,他日自有再會之時。”
言罷,竟不理會那尚在纏鬥的妙音仙子與其它殺手,身形一晃,已至十丈開外。再一晃,便消失在沙丘之後,身法之快,竟似不在西門慶之下。
妙音仙子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虛晃一劍,逼退買買提,轉身便欲遁走。
“留下!”豈容她走脫?西門慶隔空一指彈出,一縷凝練指風破空而至,正中其背心要穴。妙音仙子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掙紮兩下,便不動彈了。
剩餘兩名幽影殺手見首領敗走,主使被殺,竟毫不遲疑,同時揮刀自刎,頃刻斃命。其悍不畏死,令人生寒。
一場突如其來的伏擊,頃刻間便被西門慶以雷霆手段瓦解。
買買提收刀入鞘,抹了把汗,心有餘悸道:“大哥,這些妖人真是陰魂不散,那戴鬥笠的,武功好生厲害!”
西門慶麵色凝重,點頭道:“此人功力,恐不在當日國師之下,且功法更為詭異。黑蓮教實力,深不可測。”
他走到那妙音仙子身旁,俯身探查,發現其雖被點中穴道,卻已氣絕身亡,顯是口中藏有毒囊,見事不可為便自儘了。
搜查其身,除了一些邪門暗器與藥物外,並無表明身份之物。那幾名殺手亦是如此。
西門慶令侍衛將屍體掩埋,心中卻蒙上一層陰影。黑蓮教報複來得如此之快,且手段層出不窮,前路恐怕更加艱難。
經此一擾,眾人不敢多留,匆匆收拾,上馬繼續趕路。
終於,在日落時分,遙遙望見西寧府城牆。而更令西門慶驚喜的是,隻見城門外,正有一隊人馬翹首以盼,為首一女子,紅衣白馬,英姿颯爽,正是那遼國公主耶律雲水!
其身旁,還立著數人,其中一人身形高大,正是西寧府遼軍統帥耶律材;另一人則讓西門慶目光一凝——竟是那本該在葉密立城中的白仁興!
耶律雲水亦已看到西門慶一行,俏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笑容,策馬迎了上來。
西門慶加快馬速,奔至近前,躍下馬來。耶律雲水亦已下馬,兩人相見,皆是欣喜。
“西門將軍!你總算平安回來了!”耶律雲水語帶關切,“聽聞興慶府變故,我真擔心你…”
“有勞公主掛心,西門無事。”西門慶笑道,又看向耶律材與白仁興,拱手道,“元帥,白兄,彆來無恙?”
耶律材哈哈一笑:“西門將軍風采果然非同凡響,看來此番西夏之行,獲益匪淺啊!”
他目光銳利,似看出西門慶功力大進。
白仁興上前一步,神色卻帶著幾分凝重,低聲道:“主翁,你回來便好。青蘿姑娘那邊…情況似乎有些變化,須得儘快趕回去了!”
西門慶心中猛地一緊:“什麼變化?”
正是:
邊城重逢故人迎,驚聞葉密起變故。
心急如焚催快馬,千裡救妻再兼程。
欲知青蘿在葉密立究竟發生何種變故?那神秘的黑蓮教與鬥笠人,又會有何等後續陰謀?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