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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瘋批大佬為我撐腰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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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竟深的話,像一柄由千年寒冰鑄成的重錘,毫無征兆地,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

世界的聲音在一瞬間儘數褪去,隻剩下血液在耳膜裡瘋狂地轟鳴。我能感覺到指尖的溫度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流失,那冰冷的寒意順著我的手臂,爬上脊背,最終彙聚於心臟,將它凍成一塊沉重而脆弱的冰坨。

母親……

那個溫柔地抱著我,在花園裡教我辨認花草的女人;那個在我彈錯音符時,會笑著揉亂我的頭髮,說“沒關係,繆斯女神也會打瞌睡”的女人;那個渾身都散發著淡淡梔子花香,構成了我整個童年所有溫暖與美好的女人。

她的死,不是意外?

這個念頭,像一根淬了劇毒的鋼針,猛地刺入我的大腦,攪起一片血腥的風暴。前世的我,渾渾噩噩,被囚禁在精神病院的高牆之內,無數個日夜裡,我怨恨過顧衛東的冷漠,痛恨過柳晚晴的惡毒,卻從未,從未懷疑過母親離世的真相。

一場雨夜的車禍,司機疲勞駕駛,這就是警方給出的結論,也是顧衛東告訴我的,被我深信了十年的“事實”。

可現在,傅竟深告訴我,那份“事實”背後,還藏著一份等待被拍賣的“真相”。

更讓我如墜冰窟的是,我的父親,顧衛東,他竟然也要去爭奪那份報告。

為什麼?

如果他問心無愧,如果他真的愛過我的母親,他為何不在當年就追查到底?為何要等到十幾年後,在一場見不得光的公海拍賣會上,去用錢購買妻子的死亡真相?除非……除非他不是想揭開真相,而是想……永遠地掩埋它。

這個世界上,最想掩埋一份殺人證據的,除了凶手自己,還能有誰?

“你……”我的喉嚨乾澀得發痛,幾乎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你……怎麼知道的?”

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傅竟深。包廂裡昏暗的光線,落在他深邃的眼眸裡,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潭,我看不清裡麵的情緒,隻覺得那目光彷彿能洞穿我所有的偽裝,看透我此刻內心的驚濤駭浪。

“顧小姐,我是個商人。”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一道優美的弧線,“商人最擅長的,就是資訊交換。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同樣,你也擁有一些我感興趣的。比如……”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我的手,彷彿能穿透皮肉,看到我腦海中那段名為《獻給繆斯》的旋律。

“……你那尚未問世的才華。”

我心中一凜。這個男人,他的觸角究竟伸得有多長?他不僅知道顧家的內鬥,知道晨風集團的黑幕,甚至連我母親的死因都瞭如指掌。他就像一個無所不知的幽靈,盤旋在這座城市的上空,冷眼旁觀著所有人的悲歡離合。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雖然依舊沙啞,卻恢複了鎮定,“傅先生,你費儘心機地把這份請柬送到我手上,又告訴我這些……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更不相信一個像傅竟深這樣站在權力頂端的男人,會無緣無故地對我一個落魄的千金伸出援手。他所做的一切,必然有他的圖謀。

“目的?”傅竟深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包廂裡顯得格外清晰,“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我隻是一個喜歡看戲的觀眾。隻不過,有些戲的門票比較貴,需要提前做一點投資。”

他走到我麵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來一股極具侵略性的壓迫感。

“顧小姐,你就是我目前……最看好的一筆投資。”他微微傾身,聲音壓低,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我投資你的仇恨,你的智慧,你的勇氣。我期待著看你如何從一個泥潭中的複仇者,一步步拿回屬於你的一切,然後……站上更高的地方。”

“至於我能得到什麼……”他直起身,重新拉開距離,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或許,等到那一天,你會主動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沉默了。

他的話,虛虛實實,真假難辨。他將自己置於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既是盟友,又是旁觀者,進退自如。而我,卻像是被他選中的一枚棋子,被推到了一個更加波詭雲譎的棋盤之上。

可是,我冇有選擇。

哪怕明知眼前是萬丈深淵,為了母親的真相,我也必須跳下去。

我收緊了握著請柬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混亂的大腦恢複了一絲清明。

“這場拍賣會,我需要準備什麼?”我抬眼看他,目光裡所有的脆弱和震驚都已被我強行壓下,取而代de,是冰冷的、不顧一切的決絕。

傅竟深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欣賞我的理智,欣賞我在遭受如此巨大的衝擊後,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從“為什麼”跳到了“怎麼做”。

“錢。”他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字,“很多很多的錢。能上那艘船的人,冇有一個是缺錢的。他們爭奪的,是資訊,是權力,是能讓對手萬劫不複的把柄。一份十幾年前的豪門秘辛,足以讓很多人為之瘋狂。你的父親……恐怕已經準備好了至少九位數的資金。”

九位數……一個億。

這個數字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了我的心上。

我雖然拿回了母親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那些都是固定資產,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變現。我手頭能動用的現金,不過幾百萬,在這場頂級的資本博弈中,連入場券都算不上。

“除了錢呢?”我追問。

“除了錢,你還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身份,讓你在那群鯊魚麵前,不至於被生吞活剝。”傅竟深端起酒杯,走到窗邊,背對著我,“請柬隻能讓你上船,但船上的規矩,遠比你想象的更複雜。”

他轉過身,看著我,眼神深邃:“三天後,我會派人來接你。至於你的身份……就用我的女伴這個身份,如何?”

我的心猛地一跳。

傅竟深的女伴。

這個身份,在京城的上流圈子裡,無疑是一塊最堅不可摧的擋箭牌。它足以讓任何想要對我動歪腦筋的人,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起傅家的雷霆之怒。

他這是在……幫我?還是在將我更深地捆綁在他的戰車上?

“為什麼?”我看著他,問出了今晚的第三個“為什麼”。

“因為,”傅竟深緩緩走到我麵前,這一次,他的聲音裡,褪去了所有的玩味和試探,帶上了一絲我從未聽過的,近乎冷酷的認真,“我雖然喜歡看戲,但我不喜歡我投資的舞台,在好戲開場前,就被人給拆了。”

說完,他不再給我任何追問的機會,轉身走出了包廂,隻留給我一個決然而神秘的背影。

我一個人在空曠的包廂裡站了很久,直到手中的水杯已經徹底冰涼。窗外的夜景繁華依舊,霓虹閃爍,可在我眼中,卻隻剩下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那黑暗的儘頭,是母親慘死的真相,是我父親那張深藏在慈愛假麵下的,猙獰而陌生的麵孔。

我離開了“雲頂”會所,驅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城市的燈火在我眼前飛速地倒退,我的腦海中,卻像放電影一樣,一遍遍地回放著關於父親和母親的記憶。

我記得,母親去世後的那場葬禮。天上下著很大的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隻有父親,他雖然也穿著黑色的西裝,表情哀慟,但我現在回想起來,卻發現他的眼睛裡,冇有一滴眼淚。他隻是站在那裡,像一個完美的演員,一絲不苟地扮演著一個悲痛欲絕的丈夫。

我記得,母親的頭七還冇過,柳晚晴就以“照顧年幼的我”為名,堂而皇之地住進了顧家。當時的我沉浸在喪母之痛中,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可現在想來,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會在妻子屍骨未寒之時,就允許另一個女人登堂入室?

還有,這些年來,顧衛東幾乎從不主動在我麵前提起母親。家裡所有關於母親的照片,也都被柳晚晴以“睹物思人,怕我傷心”為由,悄悄地收了起來。

過去的我,以為那是父親愛得太深,不敢觸碰傷口。

現在的我,卻隻覺得那是做賊心虛,急於抹去一個人的存在痕跡!

一樁樁,一件件,那些被我忽略了的,被我用“親情”這塊遮羞布掩蓋了的細節,此刻全都浮出水麵,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將我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淩遲得血肉模糊。

原來,我不僅活在仇恨之中,我還活在一個巨大的、被精心編織了十幾年的謊言裡。

“吱——”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夜空,我猛地將車停在了路邊,雙手死死地抓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劇烈的噁心感從胃裡翻湧上來,我推開車門,衝到路邊,俯下身劇烈地乾嘔起來。

可我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酸澀的膽汁灼燒著我的喉嚨。

我撐著冰冷的護欄,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夜晚的寒冷空氣,試圖平複那幾乎要將我撕裂的情緒。

不,顧曼昔,你不能倒下。

你不是前世那個軟弱無能,隻會被情緒左右的蠢貨了。

悲傷、憤怒、噁心……這些情緒,除了消耗你的精力,冇有任何用處。你需要做的,是冷靜,是思考,是找到那把能剖開所有謊言和偽裝的手術刀。

那份報告,我必須拿到手!不惜一切代價!

我重新坐回車裡,發動引擎,朝著那個我曾經稱之為“家”,如今卻隻覺得是龍潭虎穴的地方,疾馳而去。

回到顧家彆墅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客廳裡隻留了一盞昏黃的壁燈,柳晚晴和顧若柔大概已經睡了。我換了鞋,正準備上樓,卻看到書房的門縫裡,透出了一絲光亮。

我的腳步,頓住了。

鬼使神差地,我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書房走去。

門冇有關嚴,我透過那條狹窄的縫隙,看到了我的父親,顧衛東。

他正坐在那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冇有處理檔案,也冇有看書,隻是一個人,靜靜地對著電腦螢幕。他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複雜神情,有追憶,有掙紮,有狠戾,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恐懼。

電腦螢幕上,是一張放大的舊照片。

照片上,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正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在開滿了梔子花的花園裡,笑得燦爛而明媚。

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

那個女孩,是年幼的我。

而這張照片,正是柳晚晴當年從我房間裡“收走”的,我最寶貴的一張照片。

我的呼吸,在這一刻,幾乎要停止了。

就在這時,顧衛東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凝重。他壓低了聲音,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你放心,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次,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那份報告,都絕對不能落到彆人手裡!”

掛斷電話,他將手機重重地扔在桌上,然後抬起手,疲憊地揉著眉心。

我站在門外,渾身的血液,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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