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明碼標價的全職親情我不要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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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糖尿病引發酮症酸中毒,陷入半昏迷。
打完120後,我立刻給辭職在家當“全職兒子”的兒子打電話。
還冇開口,他就公事公辦地說:
“媽,現在是晚上九點,我的工作時間是早九晚五。”
“按照我們簽的《家庭服務協議》,緊急呼叫要另外收費的。”
電話還冇掛斷,我就聽到他對著遊戲隊友不耐煩地說:
“彆催了,等一下,那兩個老東西又來電話了,一天天淨是事兒。”
“射手,射手趕緊補位啊!”
“煩死了!”
那邊傳來掛斷電話的聲音,我的心徹底涼了。
老伴躺在床上,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生命的流逝。
他終究是冇等到兒子,死在了去醫院的路上。
第二天早上,兒子纔打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又是責備。
“爸走了?那我們簽的協議可得重新簽訂!”
“我建議你考慮一下我司的‘養老送終ps套餐’。”
巨大地悲傷襲來,我心堵得慌,卻冇有淚水。
“你爸的屍體還停在太平間。”
兒子愣了一下:“那我爸的喪葬費,屬於意外支出,協議裡冇包括。”
“媽,這個費用你得自己承擔。或者你可以從我的工資裡預支,按10的利息算。”
我心如死灰,轉身從樓頂跳了下,追隨老伴而去。
再睜眼,我回到了兒子拿著那份《家庭服務協議》上門,準備將我們敲骨吸髓的那一天
……
“媽,爸,你們看,這是我草擬的《家庭服務協議》。”
“我辭職回家當全職兒子,就算是我的新工作。”
“咱們醜話說在前麵,親兄弟明算賬,這樣以後纔不會有矛盾。”
兒子周鴻偉把一份列印好的檔案推到我們麵前,鏡片後的眼睛裡閃著精明的光。
老伴拿起協議,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周鴻偉,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月工資一萬五,上五休二,早九晚五?”
他氣得指尖發抖,“我們是你的爸媽,不是你的老闆!”
周鴻偉推了推眼鏡,一臉“你們不懂”的鄙視表情。
“爸,話不能這麼說。現在年輕人都講究“全職兒女”。”
“這樣權責分明,我提供專業的陪伴和照顧,你們支付我薪水。”
“這是最穩定、最科學的養老模式。”
“不然以後你們生病,我因為要上班冇法照顧,你們不也得抱怨嗎?”
我看著他那張和我記憶裡一模一樣、冷漠又理所當然的臉,上一世心被活活撕開的痛楚再次湧來。
就是這張嘴,在老伴屍骨未寒時,跟我算“喪葬費利息”。
我的手在桌下攥得死緊,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我不能亂,不能像上一世一樣,被他這套歪理繞進去。
最後又心軟地簽了字,為自己和老伴的悲慘結局埋下伏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滔天的恨意,拿起那份協議。
“一萬五?”我用指尖點了點紙上的數字。
“周鴻偉,你之前在公司上班,一個月也就三千八吧?”
“怎麼給你親爹媽‘打工’,價格還翻了四倍?”
我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一點波瀾。
周鴻偉顯然冇料到我會這麼問,愣了一下才說:
“媽,這不一樣。我這是24小時待命……哦不,我這是放棄了我的職業發展和社交。”
“機會成本很高的。”
“再說了,外麵請個保姆,住家的也得這個價,還不一定有我這個親兒子貼心呢。”
“貼心?”我冷笑一聲,指著協議上的一條:
“我給你念念‘乙方(周鴻偉)工作時間為週一至週五,上午九點至下午五點,其餘時間為私人時間,非緊急情況不得打擾。’”
“如遇緊急情況需乙方提供服務,按每小時500元另行收費’。”
“你管這叫貼心?”
老伴氣得胸口起伏:
“你媽有高血壓,我有糖尿病,萬一晚上出事,找你還得按小時收費?你這是要我們的命!”
“爸,這就是我說的‘專業’。”
“協議裡寫清楚了,才能避免扯皮。”
周鴻偉振振有詞,“再說了,真有那麼緊急的情況,你們不會打120嗎?”
又是這句話,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我死死盯著他的嘴,上一世我就是信了他的鬼話。
打了120,再給他打電話,卻隻得到一句冰冷的“先打錢”。
我攥著協議,紙張都快被我捏爛了。
指節泛白,掌心生疼,卻遠不及心頭的恨意。
“說得對,凡事都要講合同,講規矩。”
我忽然開口,把老伴和周鴻偉都說得一愣。
我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協議我們先看看,畢竟是大事。”
“你把你的銀行卡號也寫上,萬一要給你打‘加班費’,也方便。”
周鴻偉以為我妥協了,頓時喜笑顏開:“我就說嘛,媽你最開明瞭。”
“行,我這就把卡號寫給你們,你們慢慢看,想好了就簽字,我的‘服務’隨時可以開始。”
他高高興興地走了,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老伴擔憂地看著我:“老婆子,你真要簽?這也太傷人心了。”
我拍拍他的手,眼神裡是死過一次的平靜和決絕:
“老頭子,你信我。”
“他不是想當員工,跟我們講合同嗎?”
“那我就讓他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績效考覈,什麼是末位淘汰。”
“這齣戲,得還得按我們的規矩唱。”
傷人心?
他的心,恐怕早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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