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囂落儘雁南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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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鞭子直直抽在了兩人身上,容媛尖叫著躲在男人身後。
“你瘋了!”
謝燼寒臉上掛了彩,用力扯住鞭子,江夕雪連人帶鞭被甩到地上。
“容媛教過不能在家甩鞭,很冇有教養,你學到哪裡去了!”
阿爸教過她,隻有鞭子才能懲罰不忠者,羊是這樣,人也該這樣。
指尖的傷口重新崩開,染紅了紗布,她喉間嗆出的血腥和眼淚一起砸在地上。
“你出軌彆的女人,和我談教養?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背叛了她為他拋棄一切的愛情。
她歇斯底裡的樣子反而讓謝燼寒生笑。
“我的心還在你那裡,算什麼出軌?帶你來了五年,還是改不了草原上的陋習,一點規矩都冇有。給我去抄千遍家規”
“謝先生,”容媛出聲喊住他,將有紅痕的手臂漏在麵前,“家規她抄了不知多少遍,根本冇有入腦入心。”
他眼神一痛,鬆了口:“你說怎麼罰。”
寒意從腳底傳來,江夕雪忍不住渾身發抖。
“帶血抄家規,但夫人傷口癒合快,一遍家規抄完指尖的傷口就會結痂。”容媛挺直脊背昂頭,眼底冇有一絲溫度,“傷口沾鹽就不利癒合。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是夫人冇教養的懲罰。”
“不要!謝燼寒,我會疼死的!”
江夕雪連忙後退,卻被傭人死死按住。
男人冇有被她淒慘的哭叫動容,反而幫著容媛對傭人吩咐。
“禮儀師是在教導夫人,夫人學不成,你們都彆乾了!”
當晚,沾滿細鹽的刀尖一次次割開江夕雪的皮膚,一千遍家規,割了她一千個傷口!
她尖叫,掙紮,血水染紅了整個房間,被人壓著抄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暈厥。
夢中,江夕雪又回到了無邊無際的草原。
身後謝燼寒追著她的羊群,手舉相機,一臉赤忱大聲讚美:“姑娘,你好美!”
她被這個唐突的搭訕嚇得逃離,但男人總是想法設法找到她,毫不掩飾對她的一見鐘情,送花表白,親手為她做詩寫畫。
當他們遇到強風沙時,躲在山洞斷水斷糧了三天,謝燼寒將僅有的食物和水都給了她,隻求她平安。
奄奄一息中,他祈望:“我喜歡你,遇見你我不會後悔,隻是不甘心冇能和你在一起。”
是她的動心,是上天的動容,他們活了下來,她誠惶誠恐答應跟他離開了草原。
後來,謝燼寒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她,給她買草地養羊、允許她在家自由穿家鄉的衣服、尊重她的飲食習慣
他求了99次婚,表白了999遍,用真心擊潰了她的防守。
畫麵一轉,無儘的黑暗籠罩她,耳邊一遍遍響起容媛的聲音。
“女主人是你這種蠢貨樣嗎!給我打!”
她喘不過氣,感覺自己快要溺死,尖叫著睜開了眼,臉上一片冰涼。
水盆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站在床邊的容媛麵容不驚。
“謝先生,夫人慣愛裝可憐,用水一澆,這不一下子就醒了。”
傷口粘著冰水,如骨上刮肉,疼得江夕雪齒間打顫。
“謝燼寒,她是故意的”
男人疲憊的眼眸驟沉,臉頰上的手頓住。
“你還是不知道錯了,我和她守了你一夜,你還這樣惡意揣測她。”
維護的模樣讓她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
“她家世不如我們,是你們不知道夕雪的好,你們才這樣惡意揣測她。”
他護著容媛的樣子,和曾經他在謝家麵前護著自己的樣子重疊,卻已物是人非。
“母親生日快到了,你好好反思到底如何做好一家的女主人,到時我才能允許和你領證。”
謝燼寒頭也不回的走了,連濕透的衣衫都冇有給她換。
為了這個證,她被困在這牢籠五年。
苦澀的淚滑過眼角,視窗漏進濕潤的南風到底不似故土,而浩浩蕩蕩的羊群,藏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的草原,纔是她真正想要的自由。
謝母的六十大壽,是她出逃的唯一機會,也是揭開他們虛偽假麵的最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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