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夢無影亦無情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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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妹鬥了二十多年。
我是嫉惡如仇的緝毒警，她是專門與我作對的黑勢力。
小時她偷我作業出去換糖，末了還告我抄襲，害我毒打。
大了更是不學好，因為偷竊天去趟少教所，害我成為「扒手姐」。
她甚至對我新交的男朋友，口吹流氓哨。
大言不慚道：「溫綰清！你男人，我要了！」
我當她腦子不清楚，淨胡言亂語。
男友孟鬱當即嗤笑一聲，罵她：「腦子有病！」
後來我入警校，訓練，畢業，工作結婚。
朝著理想一路狂奔。
溫綰寧也不再犯渾，收了渾身的刺，開始做個五好青年。
直到我接到線報，在夜總會抓了一批吸冰犯。
我揪著為首人的頭髮，猛地撞向牆時。
那女人痛叫一聲，指著我腳邊的男人，笑得放肆：
「姐！你下手那麼狠，不怕我姐夫心疼？」
……
我微微一愣。
當即垂頭，看向我腳邊的男人。
他下意識抬頭。
隻一眼，我腦袋裡響起尖銳的轟鳴。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幾乎瞪裂了眼尾。
可最後的僥倖，卻被孟鬱的求饒徹底擊碎。
他扯著我的褲腿，仰著頭哀求：
「老婆！放了綰寧！我們是被人陷害的！」
我聽不見他的話。
眼裡隻有他鎖骨處密密麻麻的吻痕，沿著胸口一路向下。
我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溫綰寧卻歪著頭譏笑：
「姐，怎麼不搜身？」
「說不定我們身上還有贓物呢！」
同事們憐憫地看我一眼。
紛紛後退一步避開了孟鬱。
最後我咬著牙搜遍了他全身。
也將他滿身激情的痕跡儘收眼底。
他夜裡那些「累了，冇興致」的理由，此時也有了出處。
是我蠢，當真憐惜他，還花了幾個月工資給他買補品。
他卻一一補在我親妹妹身上。
溫綰寧故意要給我難堪。
當著眾人麵，再次拔高聲音：
「姐，你挑工作的眼神不太行，但挑男人卻很內行！」
她舔了舔舌，作出一副回味狀。
「姐夫，真是又猛又騷！」
幾乎同時，我幾耳光甩了出去。
胸口幾乎炸開。
轟碎了死死壓抑的理智。
砰砰兩下，溫綰寧慘叫出聲，扭頭便往孟鬱身後躲。
我指著人，叫他讓開。
卻兜頭捱了一下。
「溫綰清！你憑什麼打人！」
我捂著臉，微怔。
孟鬱瞪著驚慌的眸子，就要道歉，卻在瞥見溫綰寧臉上血跡時，又冷厲起來。
他那戒指在我臉上拉出的血口子。
卻不及他的指責。
來的更疼。
他甚至在出軌時還帶著我送的婚戒……
何其諷刺！
同事們見我實在狼狽。
立即斥聲：「都給我老實點！」
隨後那些人被一個個拎上了車。
即便我坐到車尾。
細密的嘲笑混著異樣的眼神，像針一樣刺過來。
帶著同情和輕鄙。
幾分鐘，我成為警局最大的笑話。
一個緝毒警，丈夫和親妹卻是吸冰犯。
一個姐姐，卻被丈夫和親妹矇在鼓裏在眼皮底下玩出軌。
剛到警局，隊長便找到我開門見山：
「你身份敏感，不能參加審問。」
我點頭，表示知道。
隊長歎了一聲，輕拍了下我肩膀算作安慰。
趁人不注意，我溜進監控室偷聽錄音。
溫綰寧的聲音吊兒郎當：
「我們就是助興吸著玩……你們也知道那玩意兒多帶勁！」
「男歡女愛，講究的就是一個情願，難道這也犯法？」
她振振有詞，話裡儘是炫耀。
落進我耳底。
像是刀捅進心口。
「姐夫雖然娶了他，但愛的是我，甚至連我的第一次都是給了他……」
「我和溫綰清註定是死對頭，有種，讓她這次弄死我！」
我幾乎捏碎拳頭。
才麵前壓下胸口的翻湧。
後麵的話，我再不想聽。
跌跌撞撞衝向了院子。
孟鬱皺著眉，從身後一把扯住我，神色滿是焦急：
「綰寧呢？她不能有事！」
「我不管其他，我隻要她平安！」
此時的他再冇了一貫的溫柔從容。
整個人緊繃的像一把弓。
戀愛五年，結婚三年。
他這樣的在意。
即便我身中幾槍也從未體會過。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再清醒時。
爸媽找到了宿舍。
喋喋不休的罵聲透過窗戶砸進來。
「你這個畜生！你是親姐姐也不知道護著她!」
「連你老公都知道找關係保她，偏你漠不關心！」
門一開，我爸迎麵唾我一口唾沫。
「早知道當年就該把你賣了！」
「事事不如你妹，還這樣耍小心思害她！」
我垂著頭，僵在原地。
那唾沫像巴掌，抽得我臉火辣辣地疼。
當年在老家。
家裡欠債，爸媽是動過將我送出去領養的念頭。
後來被我掙脫逃回來。
但從那後，我妹像變了個人似的。
一天到晚和我作對。
見我不知聲。
我媽性子一急，將我重重一推。
高強度48小時的蹲守加這幾小時情緒的刺激。
我站不住，頭直接磕上欄杆。
血充斥眼眶。
我媽像看不見似的，還指著我不依不饒。
「最遲今晚我要見到綰寧，否則我冇你這個女兒！」
門摔得哐當響。
一同響起的還有我倒地的聲音。
再睜眼，我人已經躺在醫院。
孟鬱也冇了昨日歇斯底裡的模樣。
語調溫柔，帶著愧疚：
「綰清，昨天我們被人做了局，下了藥……」
我沉默。
半晌啞聲道：「我不想見到你。」
他歎了一聲，眼眶泛起紅。
「昨天和爸媽打電話是我不對，當時太急，現在綰寧出來了……」
下一秒，我收到隊長的資訊。
大意是有人花錢找人頂包。
這案子結了。
這時溫綰寧發來一連串視頻。
家裡的婚紗照暗戳戳全換成了她。
衣櫃的三分之二都是她的內衣。
甚至我冇留意的鞋櫃，沐浴間，放滿了她的東西。
她發了一個得意的表情，問：
「姐，你家快變成我家了。」
「你家暖和，你的男人更暖和！」
我眯起眼。
握著電話的手止不住顫抖。
見我不應，孟鬱推了我一把，繼續開口。
「你那兩巴掌太重了，綰寧臉還腫著，你不如給她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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