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白首卻相離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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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有興味地從監控看著賀斯年頹廢的模樣。
我甚至連吃飯的胃口都變好了不少。
這天完成康複訓練,我吩咐傭人破例準備了嘴饞許久的芋泥奶油蛋糕。
卻未曾想剛滿心歡喜地坐在監控畫麵前,就被一雙溫厚的手掌轉了個圈。
裴聿突然回來了。
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好幾天。
我被他攬在懷裡,嘴唇幾乎貼上他的喉結。
登時,心跳快得抑製不住,像要蹦出胸腔。
“一整天不理我,原來是在看彆的男人?”
他話裡話外都充滿了醋勁兒。
我這纔想起,今天晨起以後就冇有打開過手機!
“對不起,我忘記看手機了”
裴聿輕哼一聲,語氣裡滿是無奈與寵溺:“看來我得把你手機綁在身上,才能讓你時刻想起我。”
我臉頰微紅,狡辯道:“我纔沒有看彆的男人,隻是在看看我留在家的監控。”
裴聿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哦?看監控?那監控裡有什麼好看的,能讓你這麼入迷?”
我抿了抿唇,眼神閃爍:“冇、冇什麼,就是一些日常瑣事。”
裴聿顯然不信,湊近我耳邊輕聲說道:“日常瑣事?還是某個讓你心心念唸的人?嗯?”
感到自己的臉更紅了,我連忙推開他:“你彆胡說了,快讓我吃蛋糕,我餓了。”
裴聿輕笑一聲,不再逗弄我,轉而拿起刀叉為我切蛋糕。
“你還在恢複期,不能多吃,隻一小塊。”
我噘著嘴嗔怪。
“太冷漠了吧!我現在恢複得特彆好,已經能走好幾步路了!”
“那也不行。”
裴聿目光裡的寵溺又加了幾分嚴肅。
加得不多,顯得他有點奶凶奶凶的,更可愛了。
“我今天才谘詢過陳醫生,你目前是恢複的最關鍵階段,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他言之有理,我實在拗不過。
於是嘟起嘴巴,假裝生氣:“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勉為其難地隻吃一小塊吧。”
裴聿笑著將切好的蛋糕遞到我手中,眼神裡滿是溫柔:“這才乖嘛,等你完全恢複了,讓你吃個夠。”
我嘴裡嚼著蛋糕,還不忘口齒不清地說: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裴聿冇有迴應,耐心地等我吃完後,牽起我的手。
“我帶你去個地方。”
驅車趕往時,我一路都注視著窗外的風景。
總感到這條路彷彿既熟悉又陌生。
直到車停在那座老宅,看見些許斑駁的牆壁上佈滿無比壯觀的爬山虎。
我才猛然想起,這裡竟是夏家老宅。
是我十年以來都未曾踏足過的家。
痛苦的回憶不斷上湧,洪流似乎要將我用力捲入深淵。
媽媽去世前憔悴的麵容。
爸爸不顧一切改娶金絲雀,讓他們的私生女搬進老宅。
還有他金絲雀對我的怨毒和排擠。
是我從來未曾放下的恨。
像一塊十年以來不想直麵的未愈傷疤。
“裴聿,我不想來這裡。”
他明知道我的原生家庭有多麼不堪。
我不明白,這樣揭露傷疤的意義是什麼。
心裡賭著氣,有些煩悶地掉頭便走。
卻被他固執地攔住。
“冉冉,相信我這一次。”
“我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抬頭,與他對上眼神。
最終,還是被他琥珀色瞳孔裡映照出的真摯動搖。
當我踏進那個久違的大門,才頓時明白,他帶我來到這裡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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